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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镜尘
序言
明晓溪/文
认识夜镜尘大约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其实到现在为止,她本人最爱用的笔名仍是洁尘,只不过为了避免跟另一女作家重名之嫌,改为了夜镜尘。可以说,她是认识的作者里非常让我欣赏和尊重的一个朋友。
在我还没有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写文了。按出道先后来算的话,她是名副其实的前辈。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作品时,那种淡淡的唯美的意境让我赞叹不已,于是想也没想便立即给她发了封mail,她也热情地回了mail。于是我们便认识往来了起来。
当时她喜欢用的头像是一个微仰着头的美女,无比冷漠和高傲。从小到大,我一向对高傲的人会产生莫名的距离感,所以便打消了跟她再亲近些的念头,只是经常在msn上看她来来往往。直到在北京见到她本人,呵呵,跟想象中完全不同,非常亲切,爽朗,直率。我们聊啊聊,从中午一点聊到晚上七点,真是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夜镜尘是个矛盾的人。
她的文风唯美浪漫,带些忧伤,看她的小说总会觉得她本人肯定像林黛玉般多愁善感。她的书评却一针见血、毫不留情,颇带几份手术刀般的冷酷犀利。而她本人又可爱率真如邻家女孩。十分奇怪这几种特质是怎样在她身上结合起来的:p
写文是需要热情和毅力的事情。最初的时候,可能满怀着冲动,也觉得很新奇,所以写文是无比幸福的。然而随着小说越写越多,疲惫感渐渐滋生,不再新奇,也可能在经济上并没有多少回报,于是很多当初写文的作者选择了放弃。
夜镜尘应该是从骨子里就喜欢写文的作者。
最欣赏和佩服她的也是这点。
几乎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在写文。不同的构想,不同的人物,不同的背景,她写了那么多的故事。只有深爱写作的人才会如此吧,仿佛故事已经渗入了她的骨血,孜孜不倦地,从不停笔地,一直在写。
前几天,她开心地告诉我,她的《天武绝恋》马上就要出版了,让我给她写个序。真的非常为她感到高兴,因为我知道《天武绝恋》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天武绝恋》是夜镜尘的代表作,是她倾注心血最多的一本小说,也是她自己最偏爱的一本小说。
在《天武绝恋》里,她的文风唯美清隽,笔触愈发凝练,整篇故事架构宏大,感情描写也细腻到位。二十万字的长文,读来竟然没有一丝拖沓与疲惫的感觉,拿起就让人放不下去了。
身为天下第一美女的顾倾城,处于武林各方势力争斗漩涡之中,对自己的夫君不能爱不敢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恨她,但是又恨不起来;君无缺虽是江湖霸主,然而对爱妻顾倾城温柔爱怜。夜镜尘在写君无缺对妻子的宠溺时,用了一个象征性的细节,那就是他从不让妻子见血。这是男人保护女人的一种承诺,也是让我感动的地方。为了不让妻子见血,他严令她不许再做女红,虽然有些霸道,但霸道下的温柔,巨大而深沉;为了不让妻子见血,在刺客挥剑逼向他的一瞬,他扬起银袍挡住了血的袭击,把至爱裹在怀中,遮去了腥风血雨;为了不让妻子见血,他甚至在妻子刺伤他时,也转过身去,将剑拔出,不让她沾染半点鲜红,即使,是她伤了他,伤了身,也伤了心……
夜镜尘的作品里,《天武绝恋》也是我最喜欢的。在它的出版之际,衷心希望有更多的朋友会喜欢它。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
唯我独尊(1)
暗沉的天幕下是一轮如钩的新月,月华不明,大地宁静。
归隐庄的四周万籁俱寂,从远远的天际处忽然传来隆隆地踏地之声,将整个庄园震动得微微发颤。
一批又一批的人马如风而至,虽然人影幢幢,数不胜数,但在黑夜中只能听到马群轻微的喘息,没有一丝人声。
片刻后,庄园大门打开,从里面鱼贯而出数十人,为首的是一位长者,在家丁的火把照耀下依稀可以看清他的鹤发童颜和一双满是绝望的双眸。
门外的马群中有一骑跃众而出,在马上一抱腕,语气恭敬地说:“裴老先生,一年之期已到,尊主命我来问,可有决定?”
被称作“裴老先生”的人正是那位老者,乃是归隐庄的庄主裴世言,他手握宝剑,不知是因为年老力衰,还是恐惧,连手指都在颤抖,苍老的声音暗哑无光:“我已经退隐至此,不问江湖事了,天尊还不肯放过老夫全家吗?”
马上之人一声冷笑:“裴庄主何必说笑话?近日你庄屯兵买马,命人日夜打造弓箭,若是真的有心避世,做这些干什么?尊主有令,如果真心归降不会为难你庄上之人,如果明降暗抗,只有遵照约定,剑下说话了!”
裴世言一颤,没想到自己私下千辛万苦隐藏的秘密竟然被人家早已洞穿,知道再说什么已经没用,但骨子里的傲气依然让他不能以“降”字终己一生,于是“呛”地抽出宝剑,横在马前,大喝道:“让你家尊主来吧,老夫虽然自知不敌,但誓死不降!”
马上的人冷眼看他握着剑还在颤抖的手,嘴角微露嘲讽的笑意,说道:“七天后是尊主夫人的寿诞之日,尊主是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海阁的。更何况,对付你等还无需尊主亲自动手。你没见我海阁四使今日只到了我一人么?”
裴世言须发皆动,颤声道:“他……他竟敢如此轻慢老夫!”
“裴老先生,尊主并非是要轻慢你,若真有心轻慢,也不会等你一年。”那人从马上跳下,黑夜下他脱下墨绿的斗篷,露出双手中寒光闪闪的银戬,裴世言看到那对银戬,脱口而出:“你,你是四使中的海月?”
“不错!”月色下海月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的背后是冷肃的眼眸,看着裴世言在绝望中刺出的剑尖,他冷笑一声,迎着寒风舞起银戬,向对方反戈而去……
依然是沉静的月夜,若是没有飞溅的血花,也许会更美一些。
不久后,马群的喘息之声渐渐远去,在黑夜的归隐庄前横七八竖地倒下了许多人,血在夜中变成黑色,渗进了大地。归隐庄的门上被人用血画了一副海浪的图形,在幽亮的月光下似乎在微微的翻滚着……
绾春居原是专为春末而建,青竹做成的小楼随时都可以带来春天的气息,而庭院外宽大的彩纱在风中飞舞的样子便似彩蝶翩跹,因而庭院外的那幢形似蝶翼的小亭便被主人命名为蝶舞轩。
蝶舞轩下是一泓碧水,水中有鱼,金鳞闪闪,往来欢畅,水中没有种荷花,因为据说是主人恐怕见到残荷的样子难免感伤。
此时并非春季,而是初秋,微凉的秋风在天一海阁中带着几丝柔情掠过水面。蝶舞轩中有一桌双椅,此时轩中有人。
阑干旁似坐着一名女子,手持一管洞箫,箫声呜咽袅袅,悠然婉转,深沉动人。轩的四周也都是白纱掩映,微风中只能看到那女子的一双手,十指如雕,冰肌玉骨,轻抬间的韵味已可入画。箫管通身为亮紫色,贵气十足,更映衬得那双玉手纤纤,风情无限。
在靠近亭口的另一张藤椅上,斜躺着一个男子,银色的长袍宽大及地,忽隐忽现的纱帘后隐约看到他修长入鬓的剑眉和半张丰仪俊美的面孔,他本是很随意的躺在那里,微闭双眸,好像听着箫声,连手指都未曾动过,却不知为什么,只不过轻轻靠近,却立刻能觉察到一股慑人的魄力从亭内直逼而出,压得人心头沉重,不自然的生出一种敬畏。
绾春居靠山而建,流水淙淙自山上滑落流进池中,又顺着池水流处小阁,所有人世的尘埃在此似乎都不敢久留,怕惊扰了这如仙境一般的景致和画中人。
箫声一直不断,两人始终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许久后亭外闪出一个人影,远远站住,没有前行,只是单膝跪地,默然无语。
箫声忽然停了,男子轻阖的双眼也在此刻睁开。那样一双清澈的眸子,却有着如晨星一般的光芒,如大海一般的深邃,似乎只要看你一眼,立刻便能刺穿你的心底。
他站起来,立在亭口,被风吹起的衣袖恰好指向远处那人跪着的方向。他甚至没有抬指让那人起身,也没有问那人的来意,只是淡淡的说:“我有点倦,让海月直接到这里来见我吧。”
那人接令走了,很快,一袭墨绿的海月来到园中,见到此人远远跪下,叩安道:“尊主,海月前来复命。”
“嗯。”亭中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整个身子已经暴露在亭外,此时才可真正看清他:如神一般优雅完美的风仪,如山海一般尊贵的气度,还有凌人心底的霸主魄力,拥有无限财富和权势,他是当今的一代天骄,天一海阁的主人:君无缺。
当今江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与他一争长短,从他十三岁接管天一海阁起就注定了他一生的不凡。十六岁战败当时的第一高手凌云志后,他立刻名动江湖,而天一海阁的扩张之迅速亦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这么多年中,他有无数的传奇和故事可以载入史册,但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永远只是未来,而不是过去。
他的星眸闪动,虽然很远,却看见属下衣襟边有一处暗黑的颜色。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
唯我独尊(2)
“你见血了?”他声音一沉。
海月忙答道:“这是裴世言的血,属下因为回来的匆忙,尚未及换衣。”
他沉着声音,表情中竟然没有一丝的愉悦:“我还用你急着回来报喜么?你应该记得我最不喜人把污血带到夫人面前。更衣后再回来见我。”
海月背地里吐了吐舌头,才想起自己犯了主人的大忌,忙连声告退更衣去了。
亭子里,如流水滴石般悦耳的声音响起:“你何必怪他呢?他也是念主心切,没有恶意的。再说,身为你的妻子,我还能怕见血么?”
君无缺回过头去,刚才还是寒霜一般眼睛里此刻只有一片浓浓的柔情,“你自然不会怕血,但我怕血会脏了你的灵气。”伸手一揽,那持箫的女子已被他揽在怀中,在他的怀中轻轻扬起的,是一张决不会令人失望的脸:
用“惊艳”二字亦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那眉宇间轻轻颦起的烟愁似乎可以凝固住池中的流水;而唇底的珠色即使是天边的晚霞亦会在她面前变得暗淡无光;玲珑的双眸和如诗一般有着淡淡忧郁的气质,是全天下的男子都无法抗拒的魅力。她很少笑,即使勉强笑了,也会让人不忍多看一眼那笑中的隐含的凄苦,这一点实在有负她的名字:顾倾城。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为了此等佳人,每一个男人都会甘愿拿自己的疆土和城池去博她一笑吧?
君无缺五年前和她成亲的时候,顾倾城已被传为天下第一美人,但是她惊人的美丽真正大放异彩却是在两人的婚宴之上。
当她袅娜娉婷着走下花轿时,恰巧身边一阵大风卷走了她头上的红帕,她又惊又羞的下意识的抬眼看了一下四周,只这简单的一个回眸已令在场的宾客全都为她的丽色所惊,酒杯落地声音接连而起,原本喧闹的婚宴霎时变得骤然安静下来。当时她轻咬着嘴唇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一个人走到她身前,捡起掉落的红帕重新盖在她的头上。在红帕落下的一刻,她看到那人含笑的双眼和如神一般的气势,她心头搅动起一片说不清的波澜,因为她知道,这人就是她的丈夫,是她要托付终生的人。
婚前顾倾城以针技名扬天下,其名之盛甚至远在她的美貌之上,她的一幅手绢大小的刺绣,万两黄金难求。但是婚后,传说君无缺爱妻甚笃,生怕针尖会刺伤她完美无暇的双手,从此不许她再碰针线。而顾倾城百无聊赖之下转而习箫,箫音之美竟然也可与当年的刺绣相比。只是除了君无缺本人,旁人极难听到她的箫声了。
水榭旁,此刻在君无缺怀中的顾倾城隔着他的肩膀默默的看着池中的金鱼,幽幽一叹,似是自语:“纵有灵气,奈何池中。可怜你们就是再美,永远也游不出这片池子。”
君无缺对她的话似乎全没听见,另一只手拿起她刚才放下的紫箫,笑问道:“你刚才吹的是什么?好像以前我从未听过。再为我吹一遍好么?”
顾倾城回过身,虽然低垂了眼帘没有看他,但是眼角的余光依然扫到他清亮的双眸,她的心底轻颤了一下,接过箫放到唇边,“低呜”一声又吹奏起来。
此时海月已经更衣而回,站在亭外等候。君无缺踱步过去,问道:“裴世言这一年武功进境如何?”
海月笑答:“不出尊主所料,裴世言黔驴技穷,正要挟家逃跑,被我揭破后唯有以死相拚,此人空有嘴上功夫,在我手中没有走出十招就中了我一戬,他家人见抵抗无用,最后全都自绝了,还算有骨气。”
君无缺的眉毛都未曾挑动一下,只是平淡的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