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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风?”另一人接道。
“是的。”
“但我们如何得知这刮的是什么风?”
“现下已是三月,初春季节,而蓬莱岛本就在极东位置,这样一来,该是东风没错。”
众人恍然,“春日东风”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居然没想到。
……
“我说六皇子,为什么你的船上会没有指南针?”南宫啸大叹。
“本来是有的。”萧铭无奈地苦笑,鄙视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两人,“可惜某日被两只耗子打架给扔海里了。”
“咳”“咳”两声传来,众人相视窃笑。都道青衣无痕淡雅如兰,总是云淡风轻的笑,给人谪仙降世的感觉。对于他人而言,也确实如此。然而同行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却常常见到这青衣无痕并非无喜无怒的,经常被某人气得无语瞪眼,甚至动手开打。当然,他们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不插手这二人之事。
只某日,司空宣站在舱钱观战,见着炸毛的无痕笑得温柔缱绻。那时子衿就站在他身边,见着他那样子的神色,仿佛天下苍穹,宇宙洪荒,他的眼底只余那抹青衣。
子衿当时很想问他,他执意娶她却是为何?她还没幼稚到会相信真的是为了那个意外的吻。
或是这几人人品大爆发,或是老天垂怜,总之三日后的夜里刮起了强劲的风,自一方而来,海水翻腾,船身微晃。萧铭下令掉转船头,逆风而行。
这样又过了半月,一日,轮到南宫啸守夜,半睡半醒之际,他忽见一方天际云层破晓,一缕金红穿透云雾照在他面上,晃了他的眼。他欣喜大笑,其他人听到声音纷纷出来一探究竟,见到这场景也都笑了出来。
“终于见到太阳了。”子衿兴奋地拍手,“公子,我们终于脱险了。”
无痕望着那缕阳光头数月来头一次舒心地笑了。
终于,要到了!与朔月相视而笑,此时没有猜忌没有阴谋,只是纯粹的开心。
朔月打开地图,几人又研究了一阵。
“现在算来,该是不足七天了。”
“无回山,蓬莱岛,云山。我们如今还是只找到这一处,这尊天令真会在蓬莱岛么?若是不在,这趟岂不是白来?”司空宣忽然道。
闻言,朔月看了无痕一眼,无痕正与子衿说着什么,直接装作没看到。
萧铭果断道:“不会。”
“六皇子何以断言?”南宫啸故作疑惑:“这终究只是传言,凡是都有万一。”
萧铭垂目深思,神情却是犹豫不决,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许久之后,他下定决心般地沉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欺瞒各位了。”
大家沉默着回位坐好,只听他道:“当今天下,看似盛世,其实北有蛮夷横行,那茹茹城的城主这些年被我国压制,早已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他联合了东西两处的突彐国和夏国,准备侵占我盛朝领土。”
“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之际,曾铸有尊天令,那时周边小国对太祖皇帝是既忌惮又敬重,曾有约定,后辈子孙,只要见尊天令便如见太祖皇帝,止战停伐。”
“可是后来却出了状况,一名女子闯入了太祖皇帝的生命。太祖视她为天下,渐渐不问朝事。”萧铭顿了下,“这事皇家从未对人说过,说起来也有点丢人。后来,皇后见太祖无心国事,这样下去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就会葬送他人之手,于是联合了当时的太皇太后,悄悄将那名女子处决了。太祖知道后大怒,但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无法下旨处决二人。只盛怒之下斩断了尊天令,一分为三,而这三处,我临行前,父皇曾亲口与我确认,所以大家不必担心。”
“后来呢?”司空宣知道不会白跑一趟,又对故事的后来好奇起来,认识萧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
“后来啊,后来皇后自缢,一生中最爱的两名女子先后离开,太祖伤痛之下竟是大彻大悟,渐渐开始专心朝政,并命人将斩断的尊天令送往三处。太祖曾言‘尊天令不过是一枚普通令牌,若想守住这天下,必为明君’。但现在蛮夷动乱,父皇终日忧心至病,若是没有尊天令,必将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今日将此事告知各位,是铭一点私心,就当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望各位助我寻得这令牌。”他说完深深一拜,眸中沉痛之色尽显无疑。
朔月长叹一声,“六皇子言重。身为皇家子弟能如此看重我等江湖中人,这是我等的荣幸,朔月自当尽心尽力,助六皇子保这天下太平。”
武林盟主,江湖第一公子既已表态,其他人当下也都承诺助他守天下。
只一人仍静坐一旁,几人纷纷看向他。
无痕淡然一笑:“天下太大,无痕只是这天际的一抹残痕,太过渺小。”见他人疑惑,他补充道:“今日无痕前来这蓬莱岛,也不过是受朋友所托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无痕自当尽心。只是,待寻到这传说中的尊天令,无痕自当无痕。”
“你要走?”司空宣第一个道,他急急走至他身前,“你要去哪?”
无痕道:“三公子莫急,天下之大,自有我的去处。”这一刻,他的笑容飘忽,仿佛世间百态,娇艳繁华,在他眼里都不足以留恋。他好像真的是谪仙,下凡来助人间太平,待功德圆满,便要羽化归去。
几人心中都是微升起莫名的悲凉,门外的倾城驻足,须臾,移步离开,心中那忽起的莫名惆怅却是久久都挥不去。其他人不知,她和朔月又岂会不知,他的确是起了归去之意。
而此时的朔月如雕石而立,他甚至移不开步子去像往日嘲笑他的故作清高,嘲笑他的心机深厚。
他清楚地知道,第一块令牌已经到了无痕手里,而今快到蓬莱岛,若是第二块还落到他手里……他二人虽达成了某些协议,但相识五年,他在他面前虽会摘下那张清高的假面具,但谁知道他戴了几张面具?如同他自己数种身份在身。若是最后他二人目的背离,他定然是留他不得。而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无情的人绝不会对他留情。
接天莲叶一年续命,如今只剩不足七个月,他本该庆幸,为何此时听了他一番话,他竟会有些不舍?
他突然有些不敢想那一天,甚至许久之前,他便开始下意识的排斥,苦寻丹药希望能将那天拖移。还有那天当众承认断袖,除了为看那人气急的模样,他真的就没有别的心思么?
说起来,他与他有岂止认识了五年?他一直不能忘记那年,少年的他邂逅了一只美丽的小蝴蝶。彼时他春风得意,她娇羞如花。
一生多不过百年,而这短短的一段回忆却如一段挥不去的梦,让他回味至今,只怕这一生都难以戒去。
【夜半迷情】
五日后,几人找到了那蓬莱岛。
蓬莱岛与无回山不一样,没有四季如春的画面,只是高树庇荫,将整个岛屿围在其中。树林寂静,连动物都很少,只偶尔闻得几声鸟类的鸣声。
他们一行人怕是这整个岛上少有的人类了。地上是层层落叶,踩上去“吱吱”作响。朔月和无痕当先开路,萧铭三人在中间,子衿小酒护在最后。
“我们已走了三个时辰,这蓬莱苑究竟在何处?”萧铭有些不耐烦道。
他们在船上行了一月多的时间,又因着迷雾整日整日的未曾休息好,体力心里都遭受了极大的考验,此时到了目的地,心下一旦松懈,便倦意如潮涌。而且船上所剩的食物已经不多,饶是饿了也得忍着。这一下,更是累极。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过来,这岛看似不大,怎么会越走越深?”朔月接着说,面上也是难掩疲惫之态。
“难道没发现,我们这三个时辰始终在绕圈子么?”无痕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染尘埃,无不羡煞旁人,只是他眼眸微红略显疲态罢了。
“无痕公子这一说,我也发现了,这棵树,我刚刚做了记号,我们又绕过一圈了。”司空宣指着身旁一棵大树道,树身上用剑刻了“司”字。
“你是到哪都不忘为你司空家留名啊?”南宫啸打趣道。
“我只是想不起该刻什么字,这还是子衿教我的。”他无辜地看向子衿。
子衿不自在的撇过脸,“咳”了一声。
“人家小儿女闹着玩,你凑什么热闹?”萧铭敲了南宫啸肩膀一下,唇角也带着戏谑的笑看着司空宣。
司空宣和子衿立时双双红了脸,无痕只得走来帮这二人解围。
“子衿还不到我这来?”他道,“这还未过门就想着刻人家名字了,要是过了门还不将我这公子给忘了?”
青衣无痕会开玩笑,子衿不陌生,小酒和朔月当然也不陌生,只剩下的三人又诧异了。这无痕公子真是越与他相处越有趣啊。
只是,想到那日他的隐忧归去之意的话语,几人又不免觉得可惜。
南宫啸笑着看他一眼,青衣无痕?有意思,有意思。
无痕默然地拉过子衿,略过南宫啸身侧,一道冷冽的目光直视他眼中。南宫啸心下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
天黑后,几人靠树休息,无痕守夜。
他倚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仰头看着月色。
身后传来故意踏破树叶的声音,无痕笑:“南宫公子深夜不眠,可是有事?”
“无痕公子这是夜观星象么?”南宫啸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天空,“哦,今夜这星星还真是多啊。”
“南宫公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无痕没什么与他周旋的心思,“我只是在观察我现下所处的位置而已。”他指着天空璀璨的繁星,“古书上记载,先祖将二十八星宿分为四象,东苍龙,北玄武,西白虎,南朱雀。你看——”他指向遥远天际的七颗星星,形似斗勺,“那是玄武。”
“北方七星?”南宫啸了然的笑,也指着天空一颗一颗道:“斗、牛、女、虚、危、室、壁。今晚天空极为明亮,又有七星指路,若是一直沿着北方一直走,那便不会迷路。”
“恩。”无痕展开手中牛皮刻画的蓬莱地图,他早早的问朔月要了过来,研究了许多时。
南宫啸抽出一根火折子吹燃,听无痕指着一处道:“这岛如我们所见,并不大。所以说只要这几日每晚都有星月指路,我们必然不会迷路。”
南宫啸点头,“虽然比较耗时间,但却是唯一的法子。”他默然须臾,问道:“那要叫醒他们么?”
“这是自然。”无痕走向熟睡的几人,刚准备叫醒一人,那人忽然睁开了一双勾人的凤目,清明如星辰,哪有半丝困意。
“既然醒了,就起吧。”无痕侧脸避过他满是笑意的眼,准备叫醒子衿,却被他手一伸扣住手腕,无痕此时没有防备,这一拽他收势不住向地上倒去。
朔月手腕又是一个用力,快要跟大地亲密接触的人稳稳地跌进了他的怀里。但世事难料,饶是朔月狡猾如狐狸,千算万算未算到接下来的这一幕。
无痕在最后一个瞬间揪住了他的衣襟迫使他向自己贴近,另一只手握拳扬起准备照着那祸乱世人的脸送上一拳,然却有一只手极快地制止住了他。
手扣住手,无法动弹,避无可避的,鼻尖擦过鼻尖,唇上柔软湿润的感觉传来。二人均是惊愕的睁大了双眸,眸中的黑瞳中清晰可见自己惊愕的神情。
无痕彻底怔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陌生,很不可思议,却……也不讨厌。
而朔月到底在这些方面道行比无痕高,眸中划过一丝狡黠,唇微张,那柔软的双瓣含入口中,舌尖轻轻一扫,身上的人一个颤抖,他得意地笑起来。
见无痕还是一副惊呆的样子,他更加开心了,恶向胆边生,既然亲到了,那便亲个彻底吧。
他眸中含笑注视着身上人的每一个神情,又是用舌尖扫了一下,在无痕颤抖的瞬间,舌猛然倾入,双手松开钳制将人整个抱进怀里,就势在地上一滚,完全主导的将人压到了身下。
也不闭眼,就那样看进彼此的眼睛心底。
朔月像是存心逗弄他,唇舌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极为挑逗,不凶猛,却是极为柔情的。
无痕何曾经历过这些,整个人竟是第一次没有反抗的任这只狐狸欺负了个够。
直到——
“咳,咳咳。”几声咳嗽自身后传来。
两人身体同时僵住,无痕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手下内力凝聚,毫不犹豫地冲某人胸前就是一掌。
朔月只顾了玩闹,像是也忘了身后还有几名看众,一个愣神,倒是真被打中了,一下子竟是飞了出去,撞到了树上。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他连忙打坐调息,勉强止住,只是起身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稳。
认识这么久以来,无痕还是第一次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那还是一只凶残的鹰。
不过,他咂咂嘴,刚刚的感觉……真是妙啊!
无痕可没朔月那么脸皮厚,干咳两声就照样过自己的,一路上面对调笑、怨恨、哀婉等多种目光,脸一阵红一阵白,肺都快气炸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