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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衣低声道:“他……不好吗?我喜欢他,只有他。”
小蛮又想晕过去,不过这会她也没力气晕了,颤抖着爬起来,推了她一把:“你出去,把他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连衣依依不舍地走出车厢,过了一会,耶律笑吟吟地走了进来,一把抓住小蛮的手,柔声道:“好姑娘,有什么事?”
小蛮狠狠抽回自己的手,张嘴就想骂他,突然想到这人要做皇帝,二来他确实帮了自己不少忙,只得忍住怒火,低声道:“你对连衣是怎么回事?你玩谁都可以,怎么玩到她头上了?”
耶律笑了笑:“我和她……就那么回事,你不是看到了吗?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怎么叫玩?”
小蛮恶狠狠地瞪着他:“好,那我问你,你那些个见到就要死要活的好兄弟算什么?你也喜欢?比起来谁更重要?”
耶律眨了眨眼睛:“都重要,我都是放在心头上疼爱的人。”
啊啊啊!天上降雷劈死这个孽障吧!小蛮一口气没喘上来,使劲咳嗽,指着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耶律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笑道:“你每天活在喜欢里。每一个喜欢都是假的,都是冲着你的权势你的钱来,这时候如果有人问你。喜欢的问题,你要怎么回答?”
小蛮停止了咳嗽。怔怔看着他。
耶律又是一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可是她对我很好,真地很好,或许我总会喜欢上她吧。但那又怎么样?这东西值得什么呢?有乐子的时候趁早享受,你说对不对?”
小蛮没说话,耶律走了之后。她一直靠在车壁上发呆。
喜欢这种东西值得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值得什么,她只知道生命在这个上面有时候都会变得很轻,有时候,几两银子也比它重。
那么,它到底值得什么?
唉,连衣,这个男人,真不是个好东西,不能招惹呀。
她揭开车帘。见耶律仰头喝水,喝了满脸都是,还把水袋里的水朝连衣身上作势泼过去。她又笑又跳,从没见她这样开心过。
不过。那也没办法。她开心就好。她能说什么呢?各自地缘分吧。
小蛮放下车帘,倒头就睡。再也不管别人的事了。
快到不归山地时候,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将两辆马车包围的结结实实。 …
小蛮正和连衣他们在车上说笑,忽听外面有人在高声叫着契丹话,她只能听懂一点点,依稀是在叫耶律,他脸色果然一变,一扭身,缩在连衣身后:“我不在!别答应!”
小蛮揭开车帘看了看,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全部是契丹士兵,每个人手里都绷着一张长弓,很显然,他们一点也不介意把两辆马车射成刺猬。她一把摔下帘子,回头道:“是你家的人!快出去!不然他们还以为是我们挟持你呢!”
耶律抱着连衣的腰,扭得像颗麻花:“我不去我不去!肯定是来逼我回去做什么狗屁皇帝!”
“做皇帝有什么不好?吃香的喝辣地,大把美人给你挑,全天下就你最有钱,你干嘛不做?!”小蛮完全不能理解。
“那么好,让给你就是了。”
她要是能做,还会说这种话吗?小蛮恨不得抬手把他丢出去,忽听外面有人大声叫了一句什么,她急忙俯下身体,急道:“他们要放箭了!”
连衣一把按下耶律的脑袋,只听外面“嗖嗖”声不绝,车壁上一瞬间也不知被插了多少箭,窗帘也飞进许多铁箭,有一根掉在小蛮背上,痛得她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瞪着耶律:“你快出去!”
他还是摇头:“不要。”
连衣低声道:“你、你去吧,人都找过来了,躲避也不是办法。”
耶律不说话,只是抿紧了嘴唇。连衣又道:“去呀,我……我陪你去。”
耶律一言不发,只是揭开帘子叫了一句,跟着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小蛮和连衣跟在后面,那些契丹士兵立即用弓箭对准了他们。
耶律板下脸:“做什么?要用箭杀我吗?都给我放下!”
没人说话,过一会,人群突然分开一条道,一个黑袍中年男子骑马走了过来,一见到耶律立即滚下马,扑上来抱住他的肩膀,又急又气:“王爷!当日的西京刺儿山之约怎么说?!臣下在那里等了您一个多月!”
耶律冷道:“你等我那么久,是要杀我?我让你带兵来助我,你却让人拿弓箭对着我,是什么意思?”
耶律颓显立即挥手:“放下弓!不得惊扰圣驾!”
那些士兵这才齐刷刷地放下弓箭。耶律颓显叹道:“王爷是被这些江湖狂人挟持吗?臣下收到王爷的手信,立即带兵前来解救,他们……”
话未说完,耶律就笑道:“当然不是,他们是我朋友,大家一起跑跑江湖玩玩。这些是你的兵吗?不错啊,真不错,这么多人,还只听你的话。”
耶律颓显脸色登时一变,此人如今身份不同。登基后就是皇帝了,这种玩笑开起来却是不得了的。他立即跪下,凄声道:“臣不敢!”
耶律背着手。笑道:“不敢什么?我让你带兵助我做事,你却让人拿箭来射。看看这马车给弄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死了比较好?”
耶律颓显慌得满头冷汗,不知该怎么说。
连衣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耶律这才回头看着他,又笑道:“颓显。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用当真。快,起来,你杀了耶律察割,真正是一件大功劳,大辽地子民都感念你地功德。”
耶律颓显颤声道:“不敢!都是王爷德高望重,胆识过人,才能顺利清除叛逆。”
他缓缓起身,又道:“不。如今臣不该再叫王爷,应当叫陛下。陛下请随臣回上京,早日登基称帝。”
耶律眉头一皱:“我早说了不做皇帝!”
“不可!此事不可当作儿戏!天下为大。陛下怎可为了私欲痛快置疆土黎民于不顾?!”耶律颓显脸色登时变绿了。
耶律笑道:“我从来也不是做皇帝的料子,比我能干地人多得是。我看颓显你就不错。我只爱打猎游山玩水。再和我地小连衣一起过日子,皇帝这个担子。我挑不起。”
“连衣?”耶律颓显抬头,果然见到他抓住一个美貌少女地手,颇为依依不舍。
他立即正色道:“陛下此言差异!登基称帝之后自有后宫佳丽三千,个个血统尊贵,容姿艳美,陛下万金之躯,怎可被一介草莽之女玷污!”
“可我就要小连衣,其他女人不如她美。”
耶律颓显看连衣地眼神就像看祸国殃民的妲己一样,厉声道:“陛下!美色误国!身为人君,岂可如此任性!陛下倘若一意孤行,臣宁可死,也要将这红颜祸水斩于剑下!”他一把抽出大刀,凶神恶煞。
耶律被他吓得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耶律颓显提刀上前:“杀了这祸水!”
里三层外三层地弓箭手立即举起长弓瞄准了连衣,她脸色煞白,怔怔站在那里,动弹不得。耶律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杀了她,我还是不愿做皇帝……”
耶律颓显手一挥,立即要吩咐弓箭手射箭,耶律突然叫道:“不要放箭!好!我答应你!”
耶律颓显大喜,掷刀于地,匍匐在地上:“万民之喜!陛下英明!”
耶律怔了一会,道:“不过要等我几天,我要去不归山做点事。你在后面接应,事情了结,我便与你回上京。”
耶律颓显连连答应,立即吩咐解散包围圈,等他们上了马车,这才领兵慢慢跟在后面,片刻不离。
耶律在马车上怔忡了很久,突然道:“咱们一定找个机会逃出去,别再让颓显找到我。”
连衣笑了笑,轻轻点头:“你……你肯护着我,我心里很高兴。”
耶律冷冷望着窗外,一言不发,突然回身一把抱住连衣,狂吻起来,小蛮在旁边看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猫腰打开车门,假装看风景。
“你跟我回宫!”他低声,甚至带着一些狂热地说着。
连衣摇了摇头:“我不去,而且……他们又会说我是祸水,然后逼你做不喜欢的事。”
耶律沉着脸道:“我多带几个祸水进去,好兄弟他们我也抓进去,看他们杀不杀的完!”
连衣呆了一下,低头轻轻一笑:“你……你原来并不是……”
耶律抓着头发,怒道:“外面那么多美人!好兄弟地手我还没摸到!为什么要我做什么劳什子的皇帝!”
连衣不知怎么说,只得木然地别开头。
“小连衣,咱们今晚就找个机会逃走吧!不要再等了!”他情绪极其不稳,手舞足蹈。连衣轻道:“不……我要和主子一起去不归山,把事情说清楚,不让人再来欺负她。”
耶律叫道:“好姑娘也跟着我回宫吧!我封你做公主!”
小蛮吓了一跳,急忙回头:“你疯了?公主是说封就封的吗?再说我也不想当什么公主,关在宫里多无聊。”
耶律叫了半天,都是没有任何建设性的意见,终于还是颓然倒在软垫上,呆呆望着车顶出神,过了很久,才长叹一声:“那么多好玩的事,为什么我非得去做皇帝呢?”
连衣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道:“你、你要是真不想做皇帝,咱们到了不归山,把主子的事情解决之后,就趁机逃走。我、我会陪着你……陪你一辈子的。”
耶律闭上眼,轻道:“你养我?我什么都不会。”
连衣急道:“好啊!我养你!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那好兄弟他们也在?”
“……”连衣又不知该说什么。
耶律突然笑了一声,握住她地手,轻轻叫了一声:“小连衣……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我都知道,很知道。”
再也没人说话了。
连衣静静靠在车壁上,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句话:夜如何其?夜未央。
再深沉的黑夜,都有变成黎明地时候。
以前她以为自己看不到黎明,可是现在,她看到了未央的尽头,那一丝丝地曙光。
她很想落泪。
鸦杀之卷 第十章 她她她(一)
耶律好说歹说,才让耶律颓显同意在不归山外十里处驻扎等候,又派了亲信的五名士兵跟着他上山,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这次绝对不许他再跑掉。
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化了妆。小蛮头上戴了一块大头巾,嘴上还贴了一把山羊胡子,红姑子也不知给她擦了什么,脸上变得又黑又干,把她变成一个五十多岁干瘪瘦小的老头子。
小蛮往镜子里一照,吓了一跳,她发誓就算这会她亲娘站在面前,脸贴脸,也绝不会认出她来。
连衣被扮成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弟子,耶律文觉扮成最常见的江湖侠客,红姑子去了女装,把脸洗干净,也不知从哪里抓来一把折扇,摇身一变成了翩翩清秀公子。
像他们这种装扮的,每天在路上不遇到五个也能撞到三个,压根不会有人起疑。
只有耶律恢复了华贵的装扮,骑着高头大马,后面五个辽兵明刀晃晃,神气十足。
不归山早早就安排了弟子们在山下接待,每人上前亮出邀帖,然后登记姓名,再安排马车送上山,一个个有条不紊。见到耶律,他把身份一亮,谁也不敢拦他,赶紧派人恭恭敬敬地送他上山去了。
小蛮一行人下了自己的马车,红姑子亮出四张金光闪闪的帖子,小蛮气定神闲地摸着假胡子,立即有人对她抱拳:“X老英雄也来了!啊,还带着贵公子!”
她呵呵笑着。哑着嗓子拱了拱手:“不敢,久仰不归山与苍崖城大名,今日带犬子来开开眼界。”她的犬子就是红姑子了。耶律文觉是护卫,连衣是端茶递水的低辈弟子。
他们立即被安排进一辆马车。稳稳地送上山。
红姑子似笑非笑:“让你这丫头占了便宜,倒要我叫你爹。”
小蛮还在摸着胡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戏台子上那些戏子遇到事情就爱摸胡子思考了,手感确实不错。
“先前和你说地话,到时候怎么上前。怎么说话,你记得了吗?”
红姑子苦口婆心地问着,事关重大,他不能让她出错。
小蛮点了点头,笑道:“你就放心吧,我都知道的。”
“那到时候怎么做,你来给我重复一遍。”
小蛮立即把怎么上前揭露身份,怎么说话,怎么行动的过程说了一遍。1 红姑子倒有些赞赏。笑道:“你记性不错,倒是没说错一个字。就是千万记得,不要过早揭露自己地身份。等我给你暗号再说。”
小蛮笑着点头。谁都来对她指手画脚,要她这样做。那样做。摆布她就像摆布土狗一样。不归山是这样,天刹十方也没什么不同。为了自己的利益,耍她耍地叮当响。迟早要他们知道一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鸟他们那一套。
马车很快就到了山顶,不归山建在山顶的峭壁上,巨大且华丽的高楼,令人望而生畏。山顶有一条宽阔的回廊,架空在悬崖上,通往高楼的正门。回廊前站了一排白袍玄色帽地弟子,对来客拱手行礼,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