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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跑我这里干嘛?”小蛮瞪了他一眼,“色鬼,快回去!”
泽秀嗤笑道:“省省吧,黄毛丫头一个。住这里不比住客栈,不能让你一人呆着。”
小蛮也倒了一杯茶:“哎,确实怪怪的。她那么热情干嘛?好像又不认识咱们。”
“江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了。”他笑,在床上一拍:“睡你的,和你没关系。”
小蛮爬上床,盖上被子,突然把头探出来:“你在这里坐着,我怎么睡得着啊。灯还亮着。”
“少废话,睡你的。”他一口吹了烛火。
小蛮在床上滚来滚去,突然又道:“哎,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也上来睡吧。”
泽秀正在喝茶,噗地一口喷了出来,咳了半天。
“话是这样说的吗?不会说话就闭嘴。”他简直哭笑不得。
“我又没说错。”小蛮拍了拍被子,“好啦,来睡来睡,床挺大呢,我让你一半被子就是了。”
泽秀走过去坐在床上,却没上去,只是靠在床头抱着胳膊假寐:“不许说话了,快睡觉。”
小蛮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过一会,突然道:“什么东西啊,戳着我的背。”
用手一摸。却是他腰上的三把剑。她怪叫:“睡觉你还戴着剑?!”
泽秀叹了一口气:“你到底睡不睡?”
小蛮干脆掉了个头,缩在里面:“剑放在床头多吓人啊,我才不要靠近。”
被子很厚。还熏了香,她的脚探出被子伸在外面。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脚,一时没想起泽秀在屋子里,她吓得急忙一缩:“谁?”
床头一团黑影,她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泽秀。不由翻了个身,喃喃道:“你要吓死人啊,别摸我地脚。”
他没说话。小蛮昏昏沉沉又要睡着,他又开始摸她的脚,好像那是个很好玩的东西,还拿起来放在肚子上左右看。小蛮要缩却缩不回来,只得由他去了,但他地手指捏在脚上痒痒的,有一种异样地感觉。她的瞌睡虫没一会就给捏没了,把脚用力一缩,爬起来急道:“你让不让我睡啊!”
泽秀拍了拍身边:“你掉头睡过来就是了。:”
“那你把剑解了。”
“不行。”
“那我不过去。”
“那就把脚给我“……”小蛮简直要抓狂。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她把脚缩回被子里,用被子蒙住脑袋躺了回去。没一会。就觉得他的手伸进被子乱摸。在找她的脚,小蛮把脚翘在墙上。就是不让他摸到。
黑暗里,他以为她将脚缩在了上面,继续往上摸,小蛮只觉大腿被人一把抓住,忍不住一笑,急忙要躲:“好痒!”
抓在大腿上地那只手好像知道抓错了,有点僵硬,但没有拿开。小蛮痒得直笑,过了好久他还不拿开,她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泽秀?”她轻轻叫了一声。
他嗯了一下,终于放手,往墙上一摸,一把抓住她的脚,继续捏在手上玩。
小蛮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坐了起来:“好吧,我不睡了,随你玩。”
泽秀的脑袋差点撞在床柱上,最后叹道:“小蛮,不会说话真的不要说。”
“我没说错啊!你就是一直在玩我的身体!”一会是手一会是脚,她又不是玩具!
他好像僵在那里了,动也不动。小蛮问道:“你不玩了?那我可以睡觉了吧?”
她躺回去,果然他不再动了,但好像在偷偷憋笑,憋得内伤,小蛮正要说话,忽觉他一巴掌拍在被子上,笑道:“给我睡觉。这次终于安静了,她睡得很香也很沉,若不是外面刺耳的尖叫声把她惊醒,她一定会做个很好的梦。泽秀立即窜到门边,推开一道缝往外看,院子里暗沉沉的,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尖叫声连绵不绝,都在叫救命。
小蛮推开被子跳下了床,急问:“出什么事了?”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确定,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大,唐夫人也赶了过来,泽秀立即推门走出去,小蛮跟在他身后,月亮从乌云后露出了脸,黑暗地庭院登时大亮,地上居然躺满了女人的尸体,血流遍地,显然是被利器一招毙命的。
小蛮吓得呆住,唐夫人手足发软地冲过来,急问:“到底什么事?!”
丫鬟们都聚集过来,有人哭道:“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守夜地姐姐们发现了,他就大开杀戒!”
唐夫人急道:“人呢?!”
有人轻道:“好像……是窜进了泽秀先生的客房……”
所有人都安静了,一起望着泽秀,他冷笑一声,没说话。这等下流地栽赃手法,简直愚蠢到家,他懒得说明。
唐夫人冷道:“胡说!泽秀先生怎会做这种事!方才地话是谁说的?”
有个小丫头颤巍巍地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没有说假话!确实是窜进了泽秀先生地客房!”
唐夫人怒道:“还胡说!”
后面有丫鬟轻道:“可是,夜这么深了,泽秀先生还没睡……衣冠整齐,还佩剑……”
没人说话了。泽秀冷道:“如此说来,就是我半夜突然大开杀戒了?”
唐夫人正要说话。忽听泽秀的房间里传出一些移动桌椅的声响,众人立即冲过去将门撞开,数道寒光骤然从房中射出。泽秀一把抄起小蛮,纵身让过。然而有的丫鬟们躲避不及,登时被银色长针贯穿,惨呼着倒飞出去。
唐夫人扬起长长的裙摆将长针打飞,一面厉声道:“什么人!”
里面没声音,有大胆地丫鬟探头进去看。屋子里黑漆漆的,似乎是没人。唐夫人吩咐人取了火把,朝里面一照,果然半个人也没有。这样神出鬼没的,莫非当真是鬼?
唐夫人勉强定了定神,回头道:“抱歉,泽秀先生,惊扰了二位地清净,我本想好好招待二位……”
泽秀也明白这个女人并不是想陷害自己。当下释然道:“唐夫人太客气。”
她吩咐道:“来人,好好将这两位送出去!”说罢又回头道:“实在抱歉,只怕是兰芝斋得罪了什么人。惹来杀身之祸,为了不连累二位。还是请及早离开吧。”
泽秀摇头道:“此人神出鬼没。只怕不是好对付的。兰芝斋都是女子,难免羊入虎口。我现在不能走。”
话音一落,忽听庭院地角落里传出一声冷笑,泽秀不等他笑完,抽出春歌就投掷了过去,铿地一声,春歌嵌进墙壁里,角落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人!小蛮忍不住白着脸轻叫:“是鬼!肯定是鬼!”
泽秀白了她一眼,走过去将春歌拔出来,冷道:“到底是谁装神弄鬼?躲在暗处未免让人鄙视!”
他说完,小蛮的房间门口立即响起一个极沙哑的声音:“不怪自己没本事看到,却反唇相讥,嘿。”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人说话,大惊失色,急忙望过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闪电一般,倏的一下就窜到了庭中,微微停了一下,依稀可以辨认出他从头到脚都裹在黑色里。唐夫人和泽秀同时攻了上去,那人眨眼又不见了,当真犹如鬼魅,小蛮正替他们捏了一把汗,忽听耳边响起那个沙哑地声音:“你,跟我走!”
她倒抽一口气,背心突然一紧,紧跟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好像是被人提了起来,嗖地一下就跳上了围墙,再嗖地一下跃入黑夜深处,泽秀他们简直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小蛮被他急速的奔跑跳跃弄得脸色苍白,胃里一阵阵翻腾,难受得张口想吐她背心被那人提着,他的手指抵在上面,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出话来。也不知他跑了多久,终于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一棵树下,将小蛮丢在地上。
她在地上爬了半天才爬起来,头晕眼花,勉强抬头去看那人,还是看不到面容,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全身都被蒙在黑布里。
他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抓起她的手,左右看,似是在思考切下她哪根手指,小蛮吓得浑身都僵了,想说话,想大叫,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说话。
那人最后似乎是看中了她的大拇指,扬起匕首就要割。忽听遥远的地方突然响起一缕柔音,纤细婉转,像柔软连绵的丝线,团团缠了上来。那人的动作明显一顿,眼中露出一丝迷惑地神色,抬头四处看,不知在找谁。
那一缕柔音渐渐变得响亮起来,调子一转,突然变得凄楚,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撕裂开,带着一种不可捉摸的空灵,像雾气,又像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小蛮从来不知道听曲子也能听出眼花缭乱的感觉,这千万般变幻,光怪陆离,像是杂乱无章,又仿佛乱中有序。
她心中好像有一只小手在抓,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朝前面走去。
那人正抬头去听曲调,不防她突然起身走动,急忙要去抓她,耳后突然有利风响起,他仗着自己轻功绝佳,纵身便跳开,谁知那铁箭竟然是四箭连发,他躲了这边躲不过那边,扑地一下,两根铁箭扎中了他地肩膀。
他抬手要去拔箭,突然像见到鬼一样,死死盯着箭矢上的羽毛看,像是不敢相信。
肩上地伤口果然开始发麻,他猛然拔出,然而已经迟了,流出来地鲜血已经成了黑色。他按住伤口,一头栽倒,在地上痛苦无比地滚了好几圈,最后掏出怀里的匕首,猛然扎进自己地心口,抽了两下,便不动了。
红蝶之卷 第八章 花海(二)
小蛮被那曲子引诱着,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前走。
眼前万般景色变幻,黑夜里骤然透出光来,柔和闪烁,五彩斑斓。她好像来到了春天的原野,满山遍野都开满了鲜花。漫天神佛降临在她面前,穿着轻纱的天女们在空中舞蹈,极尽妖娆之能事,她们撒下大朵大朵的花,花瓣轻轻落在她身上,又香又甜,快要把她淹没。
她被蛊惑,被操控,完全不能自主,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仿佛来到了光明的深处。
那里有一个年轻男子,广袖白袍,侧坐着,长长的睫毛微颤。他低头吹着尺八,手指修长有力。忽而抬眼,双眸犹如深夜一般深邃,定定看着她,然后慢慢伸出手来。
小蛮不由自主握住了他的手,紧跟着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她觉得自己是躺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花海里,漫天飞舞的都是清香花瓣,她身无寸缕,躺在花朵上,娇嫩的花瓣摩挲着肌肤,舒服得令人想叹息。
远处走来一个白衣男子,广袖随风飒飒响动,他走到她身边,长发垂在她脸上,温柔地看着她。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划过她的脸颊,耳朵,脖子,最后按在她后脖子上。
唇,被人吻住。温柔又灵活的舌头,不想要吃掉她,倒像是引诱她来吃一样。
小蛮抬手抱住他的脖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泽秀……”
花海突然消失了,小蛮一下子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入目是陌生的水墨纱帐,日光从缝隙里透进来。她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不着寸缕,就这样大刺刺地躺在床上。
她险些尖叫出声。一把抢过被子把自己裹个结实,四处寻找衣服,可是哪里都找不到。
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忽听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她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脑袋也塞进被子里。
一个人影出现在帐子外,然后那个低柔地声音就响了起来:“你醒了?”
是天权的声音!
紧跟着帐子被一双修长的手揭开,他清俊地面容出现在眼前。小蛮浑身都僵住,缩在最里面,颤声道:“你……你怎么……”她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是问他怎么弄出那些幻影的,还是问他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穿着家常地袍子,屋子里很暖和,所以他的领口很松,一把青丝也披在胸前。竟有一种与泽秀完全不同的妖娆。
“你忘了我说的话吗?”他笑吟吟地问着,坐在床边,将帐子挂了起来。
他说什么?好像是说……她是他的。
小蛮瞪着他。良久,才道:“是你做地!你杀了兰芝斋那些人!”
他慢慢摇头:“不是我。”
“我不管是不是你!放我回去!”她起身想跳起来。突然又想起自己没穿衣服。脸色登时惨白:“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衣服呢?!”
天权柔声道:“不用怕,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花海的后劲太强。如果不脱下衣服,你会受很重的内伤。”
花海?她刚才做梦确实有见到大片的花海,可是花海和后劲有什么联系?
见她怀疑不善地瞪着自己,天权便伸出手,要去摸她的耳朵,小蛮警戒地一缩,他立即停下动作,轻道:“你耳上的那个耳钉,它叫做花海。我将左花海送给了你。”
她没说话,只是定定看着他。
天权又道:“花海是一种很奇特的石头,左右花海互相呼应,只要其一发力召唤,便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将对方呼唤到自己身边。”
小蛮看着他,半晌,才道:“把衣服还给我,放我回去!”
他笑了笑,起身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一件夹袍,放在她面前:“穿上吧,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要回去!”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