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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还不下跪?”
深秋的湖水已是凉极,木青秋浑身淌水,瑟缩不已,见长平公主上前发难,心中虽然气恼,可毕竟她是公主,也不敢得罪,弯腰便要行礼。
朱云狄一把扯住了木青秋,伸臂将她紧紧揽进怀里,脸色阴沉之极,紧紧的盯着长平公主,沉声喝道:“闹够了没有?”
长平公主从未见朱云狄发这么大脾气,一张脸冷的几欲结冰。以她公主之尊,从未有人冲她发过脾气,朱云狄是第一个,且还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毛丫头,当下又是惊吓又是委屈又是气恼又是嫉恨,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朱云狄,你,你竟敢欺负我,我,我告诉父皇,治你的罪。”
朱云狄脸色仍旧阴冷,眼睛余光扫过,长平公主不禁又是一个哆嗦,他冷冷的道:“皇帝做成他那样,还不够羞惭么?天下也就你还当他是皇帝!不过我想,你尊崇无比的父皇让你来王府不会是让你捣乱来的吧?起开!”说罢紧紧盯了长平一眼,搂着木青秋大步离去。
长平又生气又羞愧,跳脚喊道:“朱云狄,你竟敢对父皇大不敬,你,你,我……”只说了一半,听到朱云狄那后半句话,生生将余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确实,父皇不是让她来王府捣乱的,父皇向来宠爱朱云狄,又偏信皇叔。如果闹到他那里去,自己不见得就会沾光。且朱云狄暴虐无常,京中人人都怕他,如果她再闹下去,说不好他会怎么对付她,虽然委委屈屈的止住叫骂了,心里仍旧委屈不过,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对着一旁的的一丛月季又是撕扯又是踢踹,不过几下功夫,一丛长势极好的月季便七零八落了。
王府管家及一众下人站在一侧,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左右为难。公主他们得罪不起,可是世子更是得罪不起。
木水泽忽然打了个呵欠,小脸上堆满倦意,肉嘟嘟的小手拉着赵振的手臂摇了摇,“赵振哥哥,水儿困了。”
赵振才回过神来,伸手将木水泽抱起,“好,这就带你去睡觉。”
长平公主乍见赵振从亭中走出,一腔怒火正无处可泄,怒冲冲的走上前来,喝道:“赵振,你给我站住。”
赵振暗叫倒霉,忙要转过身,木水泽伏在他耳边低声道:“赵振哥哥,不许回头,走。”声音极低,却带着命令的口吻。一边说,一边用力在赵振腰间狠狠掐了下去。
赵振痛得直冒冷
汗,咬牙切齿道:“鬼丫头,什么时候指甲长了这么长,回头一定告诉你姐姐,彻底给你剪了。”
木水泽手上加力,脸上神色自若,笑吟吟的道:“好啊,你试试。”
赵振喘了口气,道:“好,好,小祖宗,听你的,先松开手。”
木水泽双目迷离,痴痴笑着,缓缓松开了手。
长平公主早等得不耐,又喝道:“赵振,拖拖拉拉,嘀嘀咕咕,捣什么鬼呢?”
赵振不敢回头,摆了摆手,艰难的说道:“公主息怒,实在是十万火急,回见,回见。”说罢抱着木水泽一路快跑而去。
长平气得脸色惨白,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反了,都反了,回,回宫,我要马上面呈父皇。”
赵府管家揉了揉耳朵,弯下腰朗声喊道:“是,恭送公主回宫。”
沙中飞弯腰一阵大笑,“这个公主,牛气冲冲的,到头来却这么窝囊,真是好笑。”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沙中飞心中一惊,随即想到除了木青秋再不会是别人,又放松下来,头也不回的笑说道:“木一剑,你是没见方才公主那一张脸,哈哈,都气成绿的了。”
身后却并无声响,只是不停的在他肩膀上轻轻拍落。
沙中飞定了定神,莫非不是木一剑?他缓缓转过身,便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脸,那张脸上须发皆白,毫无一丝表情,两个眼眶黑漆漆的两个窟窿,只有眼瞳却没有眼白,鼻孔高高翘起,又是黑漆漆的两点,他眼神空洞的盯着沙中飞,手仍旧一抬一放,不紧不慢的在沙中飞肩上拍落,当真怪异恐怖之极。
沙中飞一声惨绝人寰的怪叫,登时吓得七魂少了六魄,舌头一伸,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谢谢一直陪伴的新老读者。
☆、仙侣同舟晚更移
沙中飞只觉得睡了好久,朦胧中被一个人揪着耳朵提了起来,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白色怪物,又惊又痛,也不敢睁眼,护住耳朵怪叫道:“白胡子老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总是来寻我的晦气?”
揪住他耳朵那个力道猛地消失,沙中飞嘭的一声跌回了地上,揉着几欲散架的骨头好不容易爬起来,睁眼一看,却见木青秋嘴角挂着丝坏笑,站在面前笑眯眯的望着他。
沙中飞又窘又气,登时火起,“喂,木一剑,你干嘛啊!”
木青秋叹了口气,故作为难的叹息道:“不这样你会醒吗?什么鬼怪的,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沙中飞气瞪了她一眼。抬头看天,微感纳闷,又仔细打量了番周遭景致,见两人是在一片青草地上,远处青山高耸入云,山顶云雾缭绕。近处一江秋水,浮着落红点点,旖旎东流。
沙中飞困惑的揉了揉后脑,“我,我刚才明明在王府后苑,看到那公主被气得死去活来,哈哈,别提多好笑了,然后遇见了一个白色的老怪物,你不知道那怪物有多吓人,然后,然后就晕倒了。你呢?”
木青秋听他说完,眺望着那一江秋水,若有所思的道:“我在台阶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这里。”
沙中飞道:“那我们现在在那里?莫非又到了一个新的幻境?”
木青秋摇头道:“不像,我刚才口渴,去江边喝水,溪中的鱼儿见了我都游走了。既然能对这里造成影响,我想我们应该是回到现实中了。”
沙中飞满脸吃惊,又气急败坏的絮叨起来,“回到现实?那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进入第一个幻境之前是在去江湖路的的路上,这里景色秀丽,难道是在江南?反正大漠里没这样的去处,那就是离江湖路更远了!而且这样来来回回,连过去几天都不知道,老魏铁定在那边等的急死了。”
江上突然传来一声清冽的鸟鸣,木青秋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白鸟从山坳后贴着水面飞出,出了山坳便直冲而上展翅翱翔,白鸟一双翅膀足足有蒲扇般大小,毛色纯白,双爪双目皆是火红色,形若烈焰,煞是少见。
沙中飞不禁唏嘘道:“这是什么鸟?以前可没见过。”
那白鸟忽又压低了翅膀,在水面几个盘旋,落在了江边一块耸起的石碑上。
木青秋才注意到那石碑,石碑不知已历经了几岁几年,根部爬
满青苔,上半部风化的极其厉害,却依稀可辨上面刻着三个古朴的大字——青天渡。该是此处的地名,不过天底下像这样的渡口数不胜数,并不能以此三字推断出此处详尽的方位。
木青秋甚是惆怅的盯着那石碑出了回神,方欲折身离去,一眼瞥见江面上闪出一条竹筏来,竹筏自山坳后飞也似的划出,分波破浪而来,速度极快。一个着云白色绸衫的女子立于船头,面若春花,目似秋水,手中握着一根墨竹,竹篙在江面上随意的轻轻一点,那筏子便又飞窜出数丈。
立于石碑上的白鸟见那竹筏驶来,又是一声清冽啼叫,展翅飞起,绕着筏子转了几圈,最后落在了那少女肩头。少女宠溺的侧头看了那白鸟一眼,手中竹篙又是一点,竹筏已驶到木青秋近前。
沙中飞猛地见一生人,又惊又喜,叉着脚跳起来招手喊道:“喂,姑娘,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舟中女子眼中余光在她二人面上一扫而过,广袖翻飞,手腕轻抖,墨竹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水面无数碎琼也似的水珠纷纷乱跳,便已换入另一只手,墨竹一搠而下,直贯江底,也不见女子手臂怎生动,筏子已调转了好大个弯,驶向岸边,停在渡口。
木青秋心里不由赞道,这女子驾船的手艺当真了得!
稍一走神,那女子便已跃上岸来,微微一笑,好似春花尽放,裣衽成礼,“请问两位是在跟我说话吗?”
沙中飞早瞧得痴了,这才回过神来,胡乱还了一礼,笑眯眯的道:“是啊,是啊。”却仍是直直的盯着那女子瞧,那女子却极好性,不生气,面上也不觉着害羞。
木青秋瞥了沙中飞一眼,上前道:“我叫木青秋,这位是我朋友沙中飞,意外来到贵地,请教姑娘此处地名?辖属何府何县?冒犯之处,万望勿怪!”这后面两句,实则是为沙中飞说的。
沙中飞被木青秋瞪了一眼,自知失礼,才忙着收回目光,讪讪的挠着头顶乱发,不住傻笑。整张脸却因羞赧变得通红起来。
女子温婉一笑,姿容更加动人,堪比那含苞待放的红莲,声音也是温柔至极,“木姑娘,沙少侠,云溪也是初到此地,并不知晓。冒犯之说,是姑娘客气了。”
木青秋与沙中飞都是一愣,不禁面面相觑。
木青秋沉吟片刻,又道:“那云溪姑娘可知这里地处何方?是江南?中原?还是蜀中?抑或漠北?”
云溪嘴角仍挂着浅浅的笑意,摇头道:“云溪自幼在青峰山霞飞池畔学艺,今天是第一次下山,木姑娘说的江南,中原,书……云溪从未听说过。”
沙中飞闻言不禁将方才的羞赧丢在了一旁,一双小眼睁得滚圆,上下左右的仔细瞅了云溪几眼,只见她一脸挚诚坦然,不像说谎,才不无可惜的叹道:“生的挺好,却是个呆子,我也自幼在大漠中学艺,木一剑说的那些地方虽没有去过,却也听说过,难道你师父都不跟你讲吗?”
云溪神色微怔,旋即又温婉一笑,歉然道:“师父只传授云溪技艺,这些从未提起过,实是不知。”她说罢环视了下周遭,忽又展颜一笑,抬臂遥遥一指,“那里写着青天渡,这里地名想是青天渡了。”方才落在石上的白鸟见云溪指将过去,以为是主人唤他,清鸣一声,展翅飞来,在云溪身畔徘徊一阵,落在了她肩头。
沙中飞心中长叹口气,还真是山上来的——野人!腹语道:我们早都看见那几个字了,还用你说?看来你还真是个呆子,生的这么好,真是可惜了。脸上却尽量不表露出来,免得那女子不悦,挠了挠头,勉强堆起笑脸,顾左右而言他道:“谢谢姑娘了,好俊的鸟儿。”
云溪含笑向那鸟儿道:“云鹤,这位哥哥在夸你呢。”
沙中飞一愣,诧异道:“你,云溪,他,云鹤,你妹呀?”
云溪笑着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沙中飞一时语塞,暗道,呆子,真是呆子,居然认一只扁嘴的畜生做妹子。不禁对这女子甚是同情!
木青秋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只是她愁得又是另外一件事,看来这女子是什么都不知晓了,这附近又无人家,可找谁去闻讯呢?
云溪见两人皆不言语,浅笑道:“木姑娘,沙少侠,若是没有别的事,云溪先告辞了。”
木青秋伸手拦住了她,问道:“那请问云溪姑娘要去往何处?”如若顺路,也好让她搭载一程,不然这深山中,要走出去可是要费些时日。
云溪遂止住脚步,正色道:“师父说云溪技艺已经学成,不必再留在山上,不过她可没告诉我要去那里。”又笑着续道;“云溪本想随便走走,不过一路行来,景致比青峰山可差远了。”
沙中飞更加语塞,摇头道:“木一剑,不用问了,我看她也就知道青峰山。我们走吧。”
木
青秋也相当郁闷,向云溪报之一笑,“云溪姑娘,就此别过。”转身便欲离去,可又着实不知要去往何处。
云溪肩头那白鸟忽地抖动了下翅膀,转过雪球般的脑袋对着云溪鸣叫了数声,叫声清冽好听,云溪脸颊微红,笑着摇头道:“云鹤,不可乱说,那位少侠可没这样说。”
白鸟又振动了几下翅膀,叫声比方才大了些,一双火红的双目不住眨动,像是在争辩什么。
云溪又摇了摇头,转过脸不再理会那白鸟。
沙中飞十分好奇,凑上去问道:“姑娘,你懂鸟语?”
云溪道:“正是。”
沙中飞指着白鸟,挑眉问道:“那这扁嘴方才是在说我坏话吗?”
云溪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沙中飞所谓的扁嘴是那白鸟,晕红双颊,摇头浅笑道:“没有,没有。”
沙中飞心道,小呆子还想骗我,你的眼神早出卖你了。遂友善的冲她一笑,转过脸恶狠狠的瞪向那白鸟,引得白鸟又是一阵大叫。
沙中飞正跟那白鸟可劲的“眉来眼去”之际,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也顾不得回头,手臂随便向后一推,嘟囔道:“木一剑,先等一下,我就不信我还收拾不了一只扁嘴的畜生。”不想手臂却被什么紧紧的筘住,钻心的痛从手上传来,好似骨头被捏碎了一般,沙中飞不由得用力甩了一下,喊道:“喂,木一剑,你怎么这么大力气,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