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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欲开口要拒绝,可无奈这带了他体温的大氅着实是暖和,一时竟不忍推脱,只得颇为为难地抱歉道:“你上次的那件……我都还没还。”
步云霄轻摇头:“没关系。你实在是……穿太少了。”似乎自那日相识起,她的衣衫永远都是单薄的几件,便是他看着都觉得冷。
“蜀中这边气候没有北方冷的。”陶木晴不以为意的笑起来,伸手拿了一个包子,缓缓咬了一口,这才问起他,“你做什么也到这边来?”
“没什么。”在她身边坐下,这三个字分明是有些敷衍的随意性,但刚道出口,步云霄又迟疑了一下,仍旧告诉她:“……是父亲要我来办些事。”
“哦……”好像也没有太往心里去。陶木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顾吃着手里的东西。
“那,你呢?”自方才观望四周,应当是没有人与她同行的。记得自己离开伏雪镇时,她师父并未离开才是。
陶木晴咽下口中的包子,又利索地拿了一个,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要回家过年啊。”
“回家?”步云霄略有些惊讶,“你家,在这附近吗?”
一屉十五包子,转眼被她消灭了一半,陶木晴笑着摇头:“还有些远,只怕要有三天的脚程。”
“你一个人回去?为何不骑马?”
她放慢了咀嚼地频率,垂眸望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轻叹道:
“我已被逐出师门了。”
听她一字一句说来,步云霄不禁心上一震。他这几日只听闻武林中人对桃花门并不待见,因说还有人杀了不少们众弟子,他着实放心不下,这才动身过来打听消息。不知她竟然……
不过仔细思索,这恐也是桑鬼的意思。
能让她脱离师门,自然也离危险越远,想来桑鬼是有意为之,而且,或许还存了要成全她和宿兮的意思在里面。
将手边的茶水轻轻推到她面前,步云霄只清浅地问道:
“你的事……他
,知道么?”
提起宿兮,陶木晴蓦地眼中一沉,然后嘴角便起了一丝苦笑,摇头:“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见他了。”
“为何?”他心中愕然,虽知晓桑鬼同宿兮之间的恩怨,但以那人的性子,他定不会对她有所介意。
陶木晴无奈地放下手里的茶杯,靠在椅子上,望着天,“师父不要我了,我现在除了我的家乡再无别的地方可去。难道……你会以为,我还能换上笑脸,死缠烂打地要嫁入他宿家么?”她心头隐隐生痛,语气却出奇的冷静,“我师父欠他的,我已经很努力的还了。但武林身份有别,我怎么样,都只能算江湖宵小,可他不同,他又受人敬仰,家中又那么有钱,要顾及的事情必然很多。
我早该知道不可能了。两情相悦有什么用?他背负的,同我背负的,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东西……这样,如何能在一起……”
天边浅浅泛起光华,白雪初停,路上的行人亦纷纷多了起来,热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街的欢闹谈笑。
阳光倾斜在她身上,淡薄又有些清冷。步云霄静静看着她,喉头哽咽,有一些话原想道出口,但思及她方才的神情,她的言语,还有她如今的处境,自己又不欲让她多烦忧。拳头轻轻握紧,最后松开。
“你的家在何处?我随你一同去……可好?”
陶木晴睁开眼,莫名地转头看他:“你?你不回家?”就是现在赶回汴梁恐怕有些迟了,还要随她去荒石村,这年还要不要过了?
步云霄淡淡摇头:“父亲与哥哥已带着岁贡去了契丹。家中无人,我回去也是没有用处。”他说完,又有些小心地注意她脸上表情,“……是不是,有些让你为难?”
“不会。”陶木晴摆摆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我们那地方荒凉的很,没什么有趣的,也没什么好玩的,我怕你还不习惯。”
“无妨。”
记得从前她又问过步云霄有关他父亲官位的事情。家中有钱,他算得上,家中有权,他亦算得上。正好能让他看看村里的情况,或许,能有些转机。她现下自然无法再在武林之中立足,可是族长的嘱托她又不敢违背。
带他回去……也算是给族中人一个交代罢。
更何况……她差不多快身无分文了。师父所言的铺子银两到底靠谱不靠谱,她终究觉得是……很不可信。
*
北方的天空永远都染得蔚蓝如水,即便才下过雪,也是晶莹得惹人怜爱。苏七怀抱着一个包袱,甚是仔细谨慎地往湖泊旁边走,她回头又看了几次,待确定无人时,这才绕到最远的柳树之下。捡了几粒石子往湖中扔了三回,那水里瞬间荡起几层涟漪。
未过多时,身后就听到几声脚步声响,苏七连忙扭头去看,对面正有一人,浑身皆用黑色的大氅包裹住,只露出双目,慢慢超这边行来。
她满心欣喜,跑过去就拉着那人的胳膊:“爹!”
“嘘——”
那人皱眉,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甚为肃然地往周围打量。苏七撅嘴嘀咕:“看什么,根本就没人跟着来,我小心得很。”
“这就好。”那人方才松了口气,不过神经仍旧紧绷着,低低问她:“东西呢?”
“在这儿的。”苏七立即把怀里的包袱递给他,“这是我从不笑大师房中偷来的,上回几个门派交给他的册子。里边儿记载了所有护法长老的名字和分舵的位置,不过可惜如今武林里头人人自危,加之好几个高手都已身故,前来的人着实是少,比起上次听风谷,差了一半有余。”
“嗯,很好。”那人点点头,但听声音,也听不出到底是满意还是如何。
因得他周身被披风遮挡,这打扮着实古怪,苏七不由拉了拉他:“爹……你到底是在做甚么大事?上回你说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可是灭了那么多武林人士,你这位置当来岂不是没意思了?
眼下剩的都是些残兵败将,论武功,敌得过你的除了不笑大师、宿兮还有步家公子外再寻不出别人。
不笑大师忙着重整安龙寺无心盟主之位,宿兮又是个瘸子,量来旁人不服,至于……步大侠,他爹可是朝廷命官,自不可能许他这事。
时机已是大好,爹还在犹豫什么?”
那人只打开包袱,里面躺着三本册子。他随手翻了几页,慢慢点了点头。这才合拢了书,重新整理好。
“这件事事关重大,目前尚不能详告与你。待得此事一了,我自会同你细说。”他对着苏七扬手一挥,“你这番来,可有人发现?”
“没有。”她回答得很快,认真地点头,“爹爹放心,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
“那就好。”他收好包袱,“你就先走吧。若有事,我还会与你联系。”
“……好。”苏七缓缓转过身,眉头一皱,虽觉得有哪处隐隐奇怪,但自己却说不明白。
微风鼓动湖面,一圈圈的水波推开又推开,柔软的柳条随风乍起,猛地上下翻飞。
苏七背过身才走了没有几步,那黑衣人双眸一抬,眼底忽起了几分凌厉杀意,他一手提着包袱,空出另一手,掌心朝下,微微一偏,一股无形之气瞬聚集于此,气流将脚下野草亦荡出波浪。他眼睛微微一虚,继而扬起掌,毫不迟疑地就朝苏七劈过去……
掌风呼呼,突然间空气中似有别的什么东西,以迅雷之速疾飞而来,那人还没看得清楚,就觉手上被什么击中,一阵钻心
钝痛。他轻吟出声,一手捂着手腕,只听“砰砰”响动,地上落下的却是一把朴素至极的铁骨折扇。
前面的苏七早觉不对,忙移步回身,惊愣愣地望着来人。
杨柳扶风,青衫微动,温煦的阳光照着那人儒雅如玉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实在抱歉这一章字数不多。原谅偶卡文得厉害。
现在已经彻底进入收伏笔阶段。
小陶VS小步
先森VS苏七
哇咔咔……好一个女主配男配,男主配女配的一场好戏啊~~~(= =不要打脸
下一章接着而来的就是传说中的一个小揭秘
我知道目前苏七已经处于洗白失败的产物,于是……大家就彻底忘掉她吧= =
小步这边还在很苦逼的追妹纸……
【有人说我文章和作者有话要说分裂的很厉害,于是,从现在开始!我要!文艺!】
诸位读者大大,多谢看文~^_^
☆、【荒石山村】
燕生在宿兮之后,眼见苏七离那黑衣人这般距离;忙快步走上前;拉了她到身边,一把剑横在胸前;对那人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快快摘下面巾;不然,本大爷可不客气了!”
苏七被他拉扯得踉跄了几步;自己脑中还未反应过来些什么。但看得地上那把铁骨扇沾了些许血迹,又瞧那黑衣人手捂手腕伤口一处;面露凶光;一时混乱得不知所措;她只好转过头去望向宿兮。
“你们……你们这是……”
宿兮慢慢移了轮椅过去;黑衣人倒是处变不惊;当即脚步一转就准备逃。
“小燕,拿下他!”
燕生得了令,扬眉抬头,脚下用力一点,腾空翻身一跃,从那人头顶掠过,落到他面前。黑衣人见前无去处,只得拔出袖剑与他一战。燕生立马抽剑横挡在胸口,一招飞龙剑法,九式一气呵成,这套剑法他已是练得炉火纯青,收发自如,神妙无极,直逼得此人节节后退。
招式之上眼见不能胜他,那人微微偏头,一手伸进怀中。这动作宿兮瞧在眼里,当即觉不好,急声道:
“闪开!”
燕生这边打得欢快不已,还没收住手就听他这么一喝,不由手上一滞,连忙抖抖地偏身避开。只见那人不知摸了什么东西出来,往空中一撒,一股浓色黑烟骤然喷洒而出,耳中窸窸窣窣还有些可怖的动响。待得仔细定睛看,那一地居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玄色甲虫,像极了上回陶木晴在英雄府扔过的东西。
宿兮眉头深皱,摸出另一把青玉扇子,飞快将药粉抹在扇身,聚气凝神,只见扇影翻飞,扇风凌厉,声势惊人,风扫落叶,于身前推开一道风屏。不过瞬间,平地里竟乍起一阵狂风,风中一股浓郁药香弥漫,满地的毒虫片刻后竟都待在原地无法动弹。
那人惊讶不已,没料到他居然连这个毒也能解开,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燕生早挥了毒气持剑逼来,几招之下就把他两手擒住,一脚踢在她小腿上迫得他不得不跪下。
“哼,看你现下还能跑哪里去!”燕生说罢,伸手就把他蒙头的披风扯下来,暴露在明媚阳光之下的,是苏岛主那张面带愠怒又有不甘的脸。
苏七仍旧是一头的糊涂,本欲上前一步,半路又退了回来,木讷地望了望地上的人。
“苏姑娘。”宿兮看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只抬了眼皮,淡淡道,“你莫不是,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认不出么?”
听他这么一说,苏七越发语不成言:“我……”那日在听风谷,苏岛主的出现虽有些突然,
但她没有多想,毕竟那张脸,那声音,还有那样的语气,是旁的人学不来的。即便此人似乎并没有要告诉她太多事情的意思,她也一直未有起疑。
从下毒,到放火再到偷册子,大约是过去爹爹也曾叫她做过相同之事,所以……
宿兮也懒得和她多做解释,挑眉朝燕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伸手往那人耳边一摸,这人的易容功夫做得极好,面皮很生精致,他费了好大气力这才撕下他假面来。
不想脸皮之下隐藏着的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燕生吃惊不小:“你!……”猛然间他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不是……那个方盟主的女儿?”
宿兮微微颔首,提醒他:“方颜,方姑娘。”
燕生恍然大悟:“果然!那日在沈家山庄肯定也是你!”易容成沈家大少爷的模样,无非是为骗得当时众人的片刻信赖。
既然她与这一系列事情脱不了干系,那么幕后主使,许就是方坤,也便可以推测……他肯定还活着。
如今身份败露,方颜只字未语,一双杏眼含有怒意,狠狠瞪着他。她易容术虽是高超,但论武功还是差了许多,不过从她身法套路看来,有几分是邪派毒功……像是,桃花门?
也无怪乎会有那么多人会将苗头转向他们。
宿兮脸上波澜不惊,又慢慢转了轮椅近了她一些距离,这才发问:
“方姑娘,若在下猜得不错。方盟主他……尚在人世吧?”
燕生眉上一动,因得听他猜测过这件事,故也没太惊讶,反是苏七面容诧异。
方颜冷冷一笑,偏过头不理他。
“你不愿意答话,也没有关系。”宿兮风轻云淡展开扇子,徐徐摇晃,“宿某只是受人所托来查此事,拷问犯人这样的事情,可不归我管……”
他顿了顿,慢吞吞地垂下眸子,看着她:“玄溟鬼域整治叛徒的那一套刑拘,想必方姑娘便是没见过也有所耳闻罢?白长老此人性情急躁,又贪恋盟主之位许久,若宿某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