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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此话何意?”
女子笑了两声,眸中深邃:“这个地方不好……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不该来的,他们会杀了你们的。”
“他们?”初然又往前凑了凑,“你说谁?可地延族长他们?对不对?”
“可地延?不不不……所有的人。”女子貌似十分害怕地望着她,身子夸张地瑟缩在桌边,“他们会用棍子打你……会逼你,会用热汤烫你,还会拿火烧你,会折磨你们的。”末了她又猛摇头,“不对,不对,不是你们,是你——”她伸出食指来,指着穆信,笑得格外甜美。
“对,就是你,他们会杀了你,把你抛在野外喂狼喂狗,你活不久的,哈哈哈……”
见她行为疯癫,话语也是毫无逻辑,初然并不以为然,颇为失落地看着这女子在原地自顾自笑得开心。
“我看她是真的疯了。”
初然轻摇头叹着气,“我们还是快走吧,她这么闹腾,一会儿把人给引来了,看见我们就说不清了。”
她说完,正要从地上起来,不想这女子不知中了什么邪,因听她说“走”一字,竟全身颤抖,嘴里嚷道:“你要走,你不会好过的,你以后都不会好过的……你会像我一样……”
“啊?”初然没听清她话语,便好奇地凑过去,“你方才说什么?”
女子低着头一直在摆弄衣角:“你……你会生不如死的,对……会生不如死……横竖都要死,不如,不如我送你一程。”
言罢,她猛地一下抬起手来,狠狠地掐住初然的脖子。
“你快去死吧!快去死!死了就不会痛苦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你会感激我的!”
这举动来得突然,初然自是没有躲过,她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女子手劲儿如此之大,大概疯了的人都这般没有轻重,一时竟挪不开她的手。
“咳咳……”
“你快死啊,快死啊,你怎么还不死!”女子双目圆瞪,表情甚是恐怖,穆信伸手欲将她两手扳开竟不料连自己气力也拼不过她。
“咳咳……穆、穆大人。”初然被她掐的脸色瞬间惨白,想来自己不是先窒息死的,而却是被她掐断脖子而死的!
穆信见分开她二人无法,急忙转身至女子背后,手起在她后颈处飞快落下一个手刀,女子身上一颤,这才悠悠晕倒在地上。
初然费尽力气把她两只手甩开,早已是被掐得晕头转向,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穆信瞧她这般模样,只好先将她扶住,从屋内出来。
身后,那女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穆信将门又锁好,见四周尚无人发觉,方带着初然离开。'。。'
*
“嘶——”
脖颈被掐得生疼,用手碰不得,便是刚刚触及,就疼得她叫苦连天。穆信无奈地把药放下,叹道:
“你这样,这淤青恐怕更好不了了。”
“我怎么知道她力气这么大?”初然拿过铜镜来对着自己脖子照,十个清晰的手指印映在肌肤上,瞧着十分恐怖,“啧啧,一会儿怎么出门啊。”
“这是世子随身携带的青玉膏,治疗淤痕最为有效,擦上三日定能好全。”穆信不便为她上药,只将那瓶子推给她。
“你切记好生敷药才是。”
“……知道了。”初然认命地接过药来,一时只觉自己无比倒霉。
瓶盖一打开,里面的药膏是青绿色的,闻之即有一股沁人心脾地茉莉花香扑鼻而来,她小心抹了一些于颈上,皮肤顿时传来清清凉凉之感,果真不似之前那般疼痛了。
“你说这可地延夫人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初然一面给自己抹药,一面出声问他。
穆信本就在想此事,因听她问来,便将到嘴边的茶杯放下,颦眉略一沉吟:“看她那模样,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变成如此疯癫的。不过我倒觉得,她的说话里……倒是有些可信的。”
“嗯,比方说?”
“比方说,他说汉族的女子……”穆信沉默了一阵,“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起初跟着那老妇人来村里时,她曾说村中有不少汉人,但一路行来我却只见得村里有汉族女子却不见汉族男子。”
“对哦……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初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而且那些姑娘大多挺年轻的,比如复婶婶,可地延夫人还有花馨。”
“……不过这个跟这件案子没有什么关联吧。”想来想去,她也是不解,“我本以为那个疯妇人会知道怎么出谷,咱们也就不用帮可地延老头子的忙了。看他那样子,好像是不打算送我们走一样。”
穆信见她上完药,又倒了一杯茶给她,宽慰道:“我已飞鸽传书去汴梁,不出三日就能有人来救我们,不必多作担心。”
“嗯……”初然捧过茶杯,小口地抿了一下,“不过说起来,乔柯的死我们也已经查的七七八八了,眼下若能找到他的头颅,凶手定也能浮水出面。”
听她口气里胸有成竹,穆信不禁一愣:“这话怎么说?”
似乎就等他来问了,初然得意洋洋地搁下茶杯:“你想啊,我们现在都知道乔柯不是自缢死的,既然当时躺在书房里被烧焦的尸体很有可能是复二哥的,那么你说,最有嫌疑的人会是谁?”不等穆信开口说话,初然忙又接着道:“很显然就是当时火灭掉以后最先进书房的人了,因为如果被我们发现屋里除了一具尸体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头,肯定这个手法就会即刻被人否定。再加上我们进屋时屋里只有尸首没有头,说明头定是被人藏起来了,而藏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凶手!”
听她噼里啪啦一顿说完也不带停歇的,穆信暗自笑叹,这推测当中的疑点太多了——也许头不是大火后被人藏起来而是着火前凶手就已经收回,那么她的说法便不成立。不过也不全然是,至少这个遗失的头必然是被谁隐藏着,而藏头的人,如若不是凶手,那就必然是……帮凶。
“其实……”他微微一笑,刚一启唇欲说话,抬眸间看见纱窗外匍匐着一个人的身影。
“谁?!”
初然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穆信提了剑箭步走出门外,她正要收拾自己的佩刀追上去,刚走到门口想起自己脖子上的伤,左右犹豫,最后又回屋取了件披风罩着,这才出了门。
余光瞧穆信早已闪到前面的花园处,初然顾不得许多,也随即跟上。
但可惜花园里弯弯绕绕,花木草丛极多,他们二人又并不熟识,一晃眼追到后门,人却已不见了。
初然踮着脚张望,倒是怀疑:“你当真看仔细了?我怎连个人影儿都没瞧得?”
穆信并不回答她,只淡淡反问:“你轻功好,还是我轻功好?”
初然咬了咬牙:“……你轻功好。”
*
经此一事,二人也不在屋里休息,索性在街上走动走动,因想遇上什么人能问问话。
方才那人既然猥琐在屋外偷听,想是从他们自可地延族长夫人处出来就一直跟着了,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他听到他们查案已查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又有什么作为?
穆信犹自思索着,初然却在一旁百无聊赖,过了这么久,她腹中早已饥饿,可惜不到饭点自己身上也没带银钱,跟着穆信出来他又是个大吝啬,也不知能不能蹭点东西吃。
正巧对面不远处便有人在卖糖炒栗子,黑色的大锅里满满的冒着栗子香气,板栗爆了壳儿,里面的果肉香甜可口。初然光是看着就已吞了好几口唾沫,顺着这条道走过去,几步路就到,那时她找个借口问穆信借点钱,往后石晏总是会还他的。
然想法很美好,而事与愿违,就在此时,那穆信竟不走了。
初然瞧他想事情想得正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对方却并未发觉。
“穆大人?穆大人……”
后者理也不理她,初然无法,只能在原地等着,过了片刻穆信忽然道:
“你还记不记得带我们进村的那个老妇人?”
初然心心念念着栗子,也难有心情说话,只不耐道:“怎么了?”
“当时是你替她接的骨,她的腿伤得如何?”
“能伤得如何,就是普通的扭伤啊。”
穆信轻叹了口气,忽走到她前面,无奈道:“若是想吃栗子,就好好说话。”
初然瞬间精神抖擞,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好好好,你问的什么?”
“……”见她如此模样,穆信不由摇头,“她当时的腿,伤势怎样?”
“嗯……”初然认真沉思了一番,这才道,“她腿上没有擦伤,单单只是骨折,骨头错位的位置也有些奇怪,不像是寻常扭伤……我记得,她说她是踩到苔藓才崴到脚的。”
“苔藓?”穆信扬了扬眉,“那地方满地的枯叶铺得这么厚,哪儿来的苔藓?”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啊么么哒们o(*≧▽≦)ツ
今年也要愉快的让穆穆和初初恩恩爱爱的哟。
下一卷就该谈恋爱了的对吧——
【这部小说的标签的言情。
谢谢你提醒我… …
_(:з」∠)_
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电锯杀人狂。。嘤嘤嘤。
☆、【瓮中之鳖】
“……”听到这里,初然忽然明白起来,惊道:“你是说,那个老妇人是故意的?”
“嘘!”人多口杂,她声音太大,恐隔墙有耳,穆信急忙对她使眼色,“小声些。”
“哦、哦……”初然紧张兮兮地点点头,环顾四周。
“她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要说谋财,也不必请我们吃吃喝喝,住这么久啊。要说害命嘛……”她挠了挠头,犹自不解,“这死的人都是村里的,不像是要害我们呀。”
“有些事说不好,不过也需多留心眼儿才是。”见她肩上落了一枚枯叶,穆信随手替她拂去,口气淡然,“总而言之,一切见机行事,倘使一时半刻出不了谷,便更要照顾好自身安全,等王府的人前来营救。”
“好。”听他这般宽慰,初然倒是安心了不少。
想来也是自己在自找麻烦,分明当时如不多管闲事,现在只怕已同师姐们在去汴梁的路上了,哪里又有现下这么多的烦恼。思及如此,简直痛心疾首,原是担心石晏才跟来,不料这小子有了新师父便忘了旧师姐,天天跟在穆信身后,眼里哪还有她啊。
初然悲凉地扶着额头。
想想也是伤感。
“凤姑娘?”
不知何时已走到炒栗子的摊位前,穆信轻声唤她,初然方才回神过来,鼻尖顿然嗅到香气。
那小贩一个大铲子正翻炒着板栗,见着初然直勾勾的模样,不由笑道:“姑娘可是想吃栗子?你算是找对人咯,我炒的板栗村里人都爱吃呢,别的不说,就连族长都曾冒着大雨亲自来我家买过哩!”
听他吹得挺神,初然低头捡了一粒,剥了壳儿尝了尝,栗子肉甜糯爽口,口感极佳,味道的确不错。于是她舔了舔手指,笑眯眯地转头看向穆信,后者面露无奈之色,只问道小贩道:
“怎么卖?”
“便宜便宜,三个铜板半斤。”
穆信取了钱给他:“称一斤吧。”
“好咧!”
小贩说罢,将铲子放好,拿了秤舀了一勺放在油纸包中称斤两,初然盯着板栗痴痴的看着。
穆信瞧她这副模样,心中只觉得好笑,不知不觉也随着她一同看。
纸包在秤盘上,那一端便是秤砣,小贩对着秤杆子一刻一刻的比,时而又把秤砣往后挪几格。纸包和秤砣就在眼前一摇一晃,最终平衡。
这一瞬,穆信猛然想起悬挂在书房中的乔柯头颅,地上的米粒和细沙,脑海里似有一把铁锁砰然打开——如梦初醒。
“是秤……原来如此。”一切明了,他竟有些自嘲地笑笑,“想不到如此简单之事,却被人玩弄在鼓掌间,实在惭愧……”
初然正接过小贩递来的板栗,听得穆信在那边自言自语,她不禁奇怪:“什么秤?”
穆信偏头瞧她,微微勾起唇角,眸中清澈:
“你可还记得我们在书房寻到的米粒和那些细沙么?”
“那又如何?”初然剥了栗子,一面嚼着一面歪头看他。
“起初不是一直想不明白——乔柯被人伪装成自缢,而我们却在山脚下时明明白白见书房里并无他的尸首,而第二回往山下看时他的尸体就吊在屋中。”
初然想了想:“嗯……所以才怀疑是乔乙杀的他。”
“乔乙恐怕是清白的。”穆信用手敲了敲旁边摆着的秤砣,“那时的推测,都是以凶手在起火之前杀害乔柯为基础。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乔柯上吊这一出戏,是有意做给我们看的呢?”
“什么意思?”初然听得一头雾水。
“乔柯的尸首若是可以在无人之时自己吊上屋顶,又在无人之时自己点燃酒馆,那么凶手的范围便小之又小了。”
初然仍旧是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我倒是不懂了,屋里没人,尸体如何自个儿吊上去呢?所以你是说他还是自杀的啰?”
大约是自己思路梳理得并不清楚,穆信笑着摇头道:
“罢了罢了……我只是想说,我已想明白,乔柯的尸首是如何在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