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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了一下瑾美人,灵歌眼明身快地闪了开,瑾美人没了依靠,直扑上了端着药碗进门的宫婢——
“啊——!”
“哐啷!”
两人一起跌倒,托盘翻落在地,温热的汤药泼了二人一身,又溅了一地。
“这是怎么了?”
太后被惊动,急急走了过来。
一眼瞧见仍在地上滚转的药碗,灵歌心思一动,忙趁着上前拉起瑾美人的空当,用手中绢帕沾了些汤药,口中却道,“真是对不住姐姐,妹妹下意识地躲了,姐姐没事吧?”
众侍婢这才回过神,赶忙上前搀扶,灵歌趁乱退到了后面,悄悄将绢帕藏入了袖中。静嫔满面歉意,对太后道,“是臣妾不好,臣妾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只顾着转身让路,却忘了身侧还有人——”
玉美人忙笑着插话,“也是臣妾没站稳,这才推了瑾美人,不能全怪静嫔。”
太后皱眉瞅了瞅二人,又看向瑾美人,“没摔坏吧?”
瑾美人正忙着擦拭衣衫上的药汁,这一听,忙停手笑道,“太后不必担心,臣妾不碍事,只是可惜了这身衣裳了。”
正说着,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颇为杂乱。
须臾,竟是皇后匆匆进了门,一见这情形,皇后也愣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太后笑了笑,“皇后来了。”往前走了两步,才又道,“不过是摔了一跤,想必也没什么大碍,换身衣裳也就得了。”
“母后……”乍见太后,皇后一惊,不过瞬间又恢复常态,忙上前施礼,“儿臣不知母后在此,失了礼数,还望母后见谅。”
太后却不在意,上前拉过皇后的手,“你怎么也来了?皇上给了你圣谕?”
皇后面色一沉,有些委屈,“若是要靠圣谕过日子,那儿臣这皇后也没法当了!”
太后忙捏了一下她的手,“妃子们都在呢!”话落,又转头看向灵歌等人,“是哀家给你们选错了地方,不应该站在门口,好在瑾美人也无大碍,哀家也算安了心。现在人也看了,心意也到了,都回宫歇了吧!”
众人闻言,忙福身告退。皇后一听,忙让秀姑带瑾美人回宫换身衣裳,只道是弥补赏赐,说着话,眼光又在众人身上溜了溜,看见灵歌时,不免又多看了两眼。
灵歌始终静静地任她打量,又不经意抬头与她的目光相对,恭谨之余,尽是茫然。终于,皇后别开眼,亲自唤来侍婢送了她们出去。灵歌暗舒了口气,沉静退出,心下却不由对皇后又更多了几分怀疑。
误吸毒烟
出了长乐宫,各宫侍从纷纷迎了上来,众人敷衍告辞,各自散去。
秀姑步履匆匆,带了瑾美人直奔凤仪宫,玉美人也是脚下生风,连一向慢条斯理的静嫔也似在赶路一般,转眼皆不见了踪影。
灵歌又一次落在了最后,神色微沉,步伐却如常,直至将长乐宫远远抛在了后面,方才陡然加快了脚步。
云兰一直沉默跟随,纵有满心疑问,可瞧见灵歌的脸色,也只得隐忍了不言。
回到玉泉宫,灵歌摒退云兰,直奔了小厨房。
巧兰正在厨房捏着水晶虾饺,乍见灵歌进门,委实吓了一跳。“主子……您怎么来了?”灵歌不善厨艺,是以从不进厨房,这在玉泉宫可谓人尽皆知。
灵歌却没心思回答,只匆匆走到灶台边,瞅了瞅一个正坐在炉子上紫砂汤煲,问道,“这里面炖的什么?”
巧兰忙道,“奴婢见您食欲不大好,想是脾胃见弱,就预备煮些红枣桂圆汤,现下食材还没放进去,只是用热水温着锅呢。”
“那倒好,也省得浪费了。”
灵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也不待巧兰反应,便遣了她出去守门,严令任何人不得入内。一切安排妥当,方将袖中的绢帕取了出来,小心用刀子分开两半,一半重又塞回衣袖,另一半则毫不犹豫地扔进了满是热水的汤煲。
静候了约半刻钟,又拿过一支银箸放进煲内,取出细看,银箸竟无一丝异样。灵歌一怔,又将银箸放了回去,静待了一会儿,再看,仍是毫无反应。
灵歌不禁傻眼,难道汤药没问题?真是她想多了吗?
门外传来小顺子的说话声,灵歌回神,忙用银箸将煲中的半截绢帕挑出,想也未想便扔进了火炉,水火不容,只听“嘶”地一声,霎时窜起一股呛人的黑烟。
黑烟猝然吸进口鼻,灵歌忍不住咳了几声,忙乱中一转身,又将案板撞掉在了地上,菜刀一同落下,差点跺在了脚面上。灵歌尖叫一跳,吓出一身冷汗。
门外巧兰急忙的询问,却是不敢擅入。灵歌强忍了咳嗽,又极力憋住气,快速将汤煲中的水倒掉,又狠狠地将汤煲摔了个粉碎,这才疾步走去拉开门。
“主子,您没事吧?”
门一开,巧兰便急忙上前查探,生怕灵歌受了什么伤。
灵歌摆了摆手,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才道,“原来做个菜是这般难,枉我以前还瞧不起那些厨子!待会儿把那碎汤煲仔细收拾了,搁院子里埋了,给它个安身之处,也算没白让我折腾一回!”
巧兰傻眼,“主子在做菜?”怎地突然转了性了?缓了缓,才又笑道,“这些粗活,交给奴婢们来做就行了,您怎么能遭这个罪呢?”
灵歌一笑,“方才在御花园被人批评的一无是处,我也只是一时心气罢了,不过这罪也没白遭,以后呀,我会尽量少剩些饭菜的!”说着话,拍了拍巧兰的肩,笑眯眯地悠然而去。
巧兰眨了眨眼,摇头一笑,转身走进厨房,顿时傻住了——
满屋子烟熏狼藉不说,连案上刚捏好的几个水晶虾饺也蒙了一层薄薄的黑灰,压根儿就不能吃了!
这……这是主子在考验她吗?巧兰怔怔无语,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见灵歌回了屋,小顺子忙不颠儿地跑了过来,一进门,也吓住了,“巧、巧兰,我不过是肚子饿了,想找你讨个馒头而已,你用不着这样吧?”
巧兰咬了咬牙,忽地转过身,一把揪过小顺子,“以后,谁敢再让主子进厨房,他就永远甭吃饭了!”撂下话,猛力一推,小顺子单薄的身躯就势跌出了门外,房门在眼前“哐啷”一声关上,没有一点情面。
小顺子呆愣半晌,方嗫嚅,“巧兰……馒头……”
屋内没动静。
小顺子吞了吞口水,壮胆,“巧兰,那个……你是不是月事来了?”听说,那几天,女人的脾气都莫名暴躁。
屋内终于有了动静,不大。小顺子探了探头,只听“嗖”地一声,一把菜刀骤然破门而出,直擦着耳际冷飕飕飞过,“当”地没入了院墙,只留下半截在外颤了颤。
一缕发丝悄然飘落。小顺子目瞪口呆,半天才缓过神,嚎啕着抱头飞也似的逃开。
灵歌正坐在屋中喝茶,一口茶没咽下,便听外面鬼哭神嚎。
遣云兰出外查探,回来只道是小顺子与巧兰在外闹腾。念及是在自己宫里,灵歌只笑了笑,嘱咐了一句“闹归闹,可别伤着”,便再没多加理会。奴才也是人,该玩闹的时候,总也不能一直憋着,只要不生出事端便成。
云兰轻笑颔首,快步退了出去。灵歌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方才拿出袖中剩下的一半绢帕,轻嗅了一下,药味极浓,却也只能辨别出几味熟悉的药材,皆是散毒之用,没有异常。
心下哀叹一声学艺不精,亦无可奈何,只得小心藏了绢帕,又去仔细洗了手,方才拿过案上的一小碟干果,重又窝回了软榻。
折腾了半个下午,这一松懈下来,困倦顿生。灵歌斜瞄了一眼漏刻,发觉距离晚膳尚早,这才安心拖过一侧的绒毯抱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一觉,直睡到了圆月高升也没醒,云兰进来轻唤了好几次,却是毫无反应。虽说有了上一次的震撼,众人已不甚在意,可云兰总觉得这次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如何奇怪,只是心下一阵忧似一阵。
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天还没亮,云兰便匆匆起身,悄声走进寝宫。灵歌仍在榻上沉睡未醒,云兰瞧着天色尚早,只静静在一旁站了,没作打扰。
小顺子端水进门,乍见云兰,一愣,“怎么这么早?”
“不放心主子,睡不着。”
小顺子默然,匆匆放了水盆,与云兰站到了一处,“我也是半宿没睡,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云兰一凛,“真的?”
小顺子点头,“主子若想久睡,应会去床上,上次不就是在床上吗?一般在榻上都是小憩,不应该睡这么久……”
云兰恍然,心下一惊,忙上前使力推唤灵歌,这次是动了真格的,灵歌却仍昏睡不醒。发觉事情真的不对,小顺子也慌了,跳着脚要去找太医,却被云兰拦了下来。
想起灵歌昨日去过长乐宫,而丽嫔又在昏迷,事情这般凑巧,直觉不能妄动。想了想,便让小顺子先去唤来巧兰,弄清昨天厨房里发生了什么。小顺子须臾即归,却道巧兰也在沉睡,怎么也唤不醒。
云兰大惊,禁不住跌退了一步。
“出事了……”
云兰无措低喃,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提起精神,一把拉过小顺子,“现在非常时期,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主子昏睡不醒,尤其是皇后!你镇定一些,去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若有人问起,就说主子不舒服,不见任何人。”
小顺子忙点头,深呼吸了数次,方才战战兢兢地去了。
云兰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一切可行之策,但考虑再三,却发现皆是死路。无奈上前不住唤着灵歌,却又是毫无动静,一时间,真是心急如焚,欲哭无泪。
日上三竿,灵歌仍在昏睡。云兰呆坐一旁,神情木然。
小顺子匆匆进门,一脸掩不住的惊慌,云兰见状,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忙站起身,“你怎么进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了一眼榻上的灵歌,小顺子焦急一叹,“今儿我才知道,祸不单行这句话一点没错!方才凤仪宫来了人,我只说主子不舒服,没法见客,她倒也没勉强,只留下一句‘皇后宣众位主子午时一同用膳’就转身走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云兰闻言一声惊喘,霎时软倒在地,只觉手脚冰凉,脑中一片空白。
小顺子皱眉,抿了抿嘴,“皇后……会不会派太医来?”
一句话,二人顿觉天要塌了。
榻上忽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咳,云兰一怔,几乎是跳起来冲了过去。
“主子!”
耳边骤然传来刺耳的叫唤,灵歌忍不住蹙了眉,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轻喝,“吵什么!”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明显含着不悦的一句沙哑之音,在云兰二人听来却似天籁。
云兰抖了抖嘴唇,忍不住落下泪来。小顺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住地感谢苍天。
灵歌眨了眨眼,待酸涩感稍退,方才慢慢坐起身,一见二人的模样,登时愣住了,“你们这是做什么?谁死了吗?”
“主子可别胡说!”云兰难得肃了颜色,连腔调都变了。
“主子,您可吓死奴才了!”小顺子说着便开始哽咽,“奴才还以为您会像丽嫔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
“呸、呸!你个乌鸦嘴!”
还未待小顺子说完,灵歌便是一脸嫌恶。这奴才吃了豹子胆了,敢咒她?
然而气头刚起,却瞬间又灭了。映入眼帘的光线太过明媚,一点也不似临近傍晚时的样子。难道……“云兰,你说,发生什么事了?”
云兰忙擦了擦眼泪,“主子,您真记不得了?您可是又睡了将近一天一宿,怎么叫也叫不醒,奴婢又怕事有蹊跷,不敢随意传来太医,就那么干看着,可真把奴婢急死了!”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睡了一天一宿?
这一回,灵歌自己也呆住了。她原只是小憩,怎么可能会睡这么久?
小顺子想了想,忙道,“对了,主子,巧兰现也正睡着呢,一样叫不醒。”
灵歌一听,似乎察觉出什么,细细一想,便也想到了烧绢帕时那股浓浓的黑烟。如今想来,那黑色确实有些太过诡异浓烈,只不过小小半方绢帕,纵使是湿的,也太厉害了些。
“今儿……不,昨儿除了我与巧兰之外,还有谁进过厨房吗?”
云兰茫然,摇头不知。小顺子摸了摸脑袋,仍有些后怕,道,“主子,昨儿肯定没人进过厨房,巧兰都用菜刀杀人了,谁还敢进去?”
“菜刀?”灵歌蹙了眉,这是哪出对哪出?
小顺子遂将昨日之事叙述了一遍,云兰听了扑哧一乐,灵歌却没什么表情。
顿了顿,灵歌看向云兰,“你去,将炉子里的炭全都扔了,换新!再让宫婢把所有厨具全部洗刷干净,放在阳光下暴晒,谁敢偷懒马虎,我决不轻饶!”话落,又转向小顺子,“你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就说我吃坏了肚子。病了却不请太医,这更惹人怀疑。”
小顺子忙点头去了,云兰转身要走,却突然想了起来,“主子,凤仪宫的人方才来过了,说是皇后召各宫主子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