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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姐姐扶摇姐姐。”小豆子凑过来,眼睛里同样闪烁着对食物无限的向往。
掌柜的不在屋里,声音冷冷地从大堂外面传来,“自备!”
他和凌云天一起牵着马,脸拉得老长,显然非常不高兴的模样。
赵扶摇撇撇嘴,目光转到另一个人身上,欢乐地打招呼,“小凌子!”然后一蹦一跳地小步颠儿过去,背着双手好奇地去看那几匹马。
她倒不是没见过马,从前在承天派也是常常瞧见的,但看是一回事,亲自骑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凌云天笑笑,不太认真地鞠个躬,异常敷衍地表明一下自己下属的身份,“圣女大人。”
云纤目光炯炯,果然!果然就是她想的那样!圣女大人打招呼那欢乐的表情一看就是被伺候得很满意啊。还有这男人,真是太肤浅了,圣女大人不过宠了他一点儿,连行礼都那么敷衍,一幅恃宠而骄的模样!
凌云天无端地觉得一凉,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嗖嗖嗖地往身上招呼过来了,阴风阵阵,抬头就看到云纤怪怪的眼神。
……他什么都没看见。
……还好云纤不知道他是谁。
“圣女大人见谅,附近就一点野果,和干粮将就一下。”他硬着头皮泰然自若地把食物递给赵扶摇,看赵扶摇欢欢喜喜接过去咔嚓咔嚓啃得像小兔子一样高兴,倒是一点儿不挑食,就很想伸手摸摸兔子脑袋。
蠢蠢欲动的手指还是被压了下来。
现在除了云纤,连云曦云芝和小豆子也都在看他们了。
凌云天转头去看温弦,“多谢温兄这回慷慨借马,大恩不言谢,今后若有差遣必定不辞。”
这家客栈后面马厩里养的马,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良驹,温弦自个儿爱马养着,轻易不给人看,更别提给人了,凌云天磨了好久嘴皮子才借到三匹,过程千辛万苦自是不提。
温弦也不多废话,凉凉地说:“若是还回来时瘦了病了累了……”
凌云天郑重表示明白。
赵扶摇继续咔嚓咔嚓啃着野果,含含糊糊地说:“小凌只,要、要骑马?”
凌云天点点头,“你出紫焰门时那轿子已经毁了,委屈些骑马吧。”
“咦,你们不是会轻功?”
她话音刚落,一直没什么好气儿的掌柜的忽然笑了,看赵扶摇的眼神让她有些讪讪的。
凌云天无奈,“圣女大人,您知道一度山庄所在的靳梅城,离这儿有多远么?”
轻功虽好虽快虽拉风,一个城里面嗖来嗖去也就罢了,敢用这来长途旅行的,不是疯了就是升仙了。
“一度山庄?我们不该先侍奉圣女大人回紫焰门么?”一直在大堂里看着的云纤等人迎出来,云芝已经发出了疑问。
凌云天气定神闲,“刚接到长老密令,令圣女带着属下等先去一度山庄一探虚实,查查山庄灭门案的疑点。”
她们闻言虽然将信将疑,但这命令倒也无可厚非,一度山庄血案严重影响紫焰门声誉,却是该查一查。再者赵扶摇也没出声反对,几人也不再多问。
云曦走上前,看了看马匹,皱眉道:“一共只得三匹马……圣女大人必然独乘一匹,其余的……”
她正想着如何分配,却见赵扶摇脸色一变,摸摸头说,“咳咳,那个,几位姐姐,我不会骑马。”
这一回所有人都非常镇定,表现出了久历江湖之人应有的从容,换句话说,她们终于习惯了赵扶摇小姑娘时不时的“惊喜”。
云曦改口道:“既然这样,那么,云纤和云芝共乘,小豆子和贾铭共乘,我来带圣女。”
她刚说完,就见云纤默默地望着她,微微摇头,似乎非常不赞同的神色。云曦还没发出疑问,就听赵扶摇说:“不用麻烦姐姐,我要小凌子带。”
说着向他奔去。
“圣女大人身份高贵,这样似乎……不妥。”云曦最后的两个字弱弱地投入空气中,因为看见云纤先是对着赵扶摇和那男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示意她和云芝赶紧过去。
三个女人凑做一堆,云纤开始嘀嘀咕咕。
小豆子好奇异常,看看赵扶摇,他的扶摇姐姐已经在那个老爱化妆还不让他说出去的男人帮助下往马背上爬;再看看那几位姐姐,似乎说什么说得正来劲。
他忧伤地蹲下来,觉得自己被遗弃了,开始戳弄脚下爬过的一只蚂蚁。
很快,云曦和云芝先后发出某种惊讶并恍然大悟的语气词,纷纷回头莫名其妙地望着赵扶摇和凌云天,脸上挂着诡异的表情。
“那么,云芝和云曦一起,我来带小豆子。”云纤一锤定音,潇洒地一扬广袖,抓着还在地上研究蚂蚁的小豆子翩然翻上一匹马背。
另一边,赵扶摇爬了半天没有爬上对她而言实在是有些高大的马背,泄气地长吁短叹,凌云天笑了笑,自己翻身上马,一手控住缰绳,微微侧身向赵扶摇伸出手,“我带你。”
赵扶摇垂头丧气,“我想学骑马……”
凌云天继续伸着手,“我教你。”
手掌上传来一阵暖意,赵扶摇相对于他而言娇小的手搭过来,抬头仰望着他,凌云天牢牢握住,莫名地想起承天派后山某个黄昏逢魔时刻,他从埋尸体的坑里睁开眼,仰望当时那个要拿铁锹拍死他的小姑娘。
时光流逝,时空交错,一晃儿这丫头已经把江湖弄得地覆天翻。
用力一拉,赵扶摇被凌云天轻巧地拉到马背上,鉴于赵扶摇先前表示要学骑马的豪言壮语,凌云天让她坐在身前,把缰绳交到她的手里——当然,他自己也是不敢放手的。
心思旖旎归心思旖旎,他还没犯浑,不想当着温弦还有小豆子云纤他们的面被丢脸地掀翻在地上,以赵扶摇的累累前科来看,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出发!一度山庄!”赵扶摇意气风发,高喊一声,回头对凌云天笑。
凌云天弯起嘴角,以环抱着赵扶摇的姿势教她一抖缰绳一夹马肚,千里马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马蹄声响向前窜去。
云纤和云曦云芝默默在后面看着,然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来这位公子那是相当地得宠啊……
53
靳梅城从前不叫靳梅城;只是一个不大富庶的小镇;大大小小百十来户人家;从镇头走到镇尾也用不了一天光景;镇上住民基本上都认识彼此,多少还有点沾亲带故。
东家长啊西家短,一点子风吹草动不一会儿全镇子都能知道;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小地方。
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五年前;江湖名宿“仁心仁术”谷一奇带着谷家大大小小连带着丫鬟仆从护院守卫落户这个小破镇,建起气势恢宏的一度山庄,并顺带种了满镇的梅花,十里花海尤嫌不足;又种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山野。
那年冬天;整个镇子被苍茫白雪和漫山漫镇血色红梅染遍,远远望去仿佛烧着了一团火,璀璨热烈到震撼人心。
自那以后,小镇以上来来去去的陌生人士越来越多,安家落户的外乡人也络绎不绝。
很快,荒凉小镇变成繁华大城,而靳梅城的名字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叫出来,最后渐渐被默认,最后由一度山庄的庄主亲自题字,由工匠刻在了城门上。
而五年之后,谷一奇血溅一度山庄,有住在山庄附近的人说,那天整个山庄十步一横尸,暗红色的血液铺天盖地,血腥味浓到人们再也闻不到别的味道,那溅满山庄的血色,像开了一庄妖异的梅花。
“吁——”赵扶摇有模有样地拉了一下缰绳,试图把身下的千里驹给哄得乖乖停下来,前面不远就是城门,她还不想狼狈地被驮进城去。
但很显然她失败了,胯=下之马对她的行为无动于衷,撒着欢儿向前狂奔,那一刻的表现简直像是要自由飞翔。
赵扶摇手忙脚乱地又夹马肚又拽缰绳又出言安抚,可惜显然它丝毫不想领情,“喂喂喂要撞了要撞扁了!”
她试图诱哄着马停下来,如果马有思想,一定在想,它又不是傻叉它才不会去撞墙,但它没法儿说人话,于是喷了个响鼻,从动作里表示了对背上之人的不屑。
赵扶摇哭丧着脸极力扭头,“怎么办啊小凌子,啊啊停不下来了,啊——轻点啊……”
云纤等人跟在她们身后,耳边相当淡定地听着赵扶摇发出奇怪的呻=吟,自觉地落后一点距离。
凌云天忍笑使劲一控缰绳,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的马儿被拉得前蹄高高扬起,终于长嘶一声,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原地嘚嘚地踱步。
几个人一路风尘仆仆,都有些灰头土脸,尤其是赵扶摇,刚开始学骑马的时候真是充满新奇,加上教她的人是凌云天,更让她兴奋不已,整天拖着凌云天在马背上颠啊颠。
等新鲜劲一过,纵马驰骋的后果就出来了,全身上下简直像是被摇散了架一样疼,尤其是屁股,还不好意思说,再骑马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扭来扭去。
凌云天就更无语,赵扶摇靠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也受罪不是。更何况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云纤、云曦和云芝三个人总是时不时地打量着他,用一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充满内涵的眼神。
他被看得浑身都不对劲儿,还有苦说不出。
“大家先下马休整一下再进城。”凌云天喊了一声,自己率先跳下马,然后把赵扶摇抱下来。
赵扶摇一边踹气儿一边一手插着腰,心想她一定得练轻功,必须得练轻功!凭什么别的大侠妖女风动尘香来无影去无踪半空里身影潇洒,她连上下马都那么难?
归根究底,就是她啥也不会,就会三儿剑招。
按凌云天的说法,她现在体内内力充沛,所欠缺的只是怎样正确地使用而已。而武功招式就像书生的笔,是外在工具,满腹经纶的人也得通过笔墨才能把文章写出来。
嗯,这个比喻是她自己想的,并为此沾沾自喜了很久,认为自己终于表现得稍微像个文化人了。
赶路的这些天晚上投宿,凌云天都会默默地来她房间帮她进行每日例行运功,顺便继续教她认字,别的……嗯,别的什么都没做!真的!
虽然每次被云纤她们撞见,都会用“这位公子他又进圣女大人房间了”的审视眼神一路盯着,但其实他们真的很纯洁……的吧。
她才不要说出来当时凌云天的原话是:“武功招式就像你的铁锹,你会挖坑也得用它才能把坑挖出来。”
……当时赵扶摇觉得自己一定很想一铁锹拍在凌云天头上。
“靳梅城从前在一度山庄的管辖范围内,如今谷一奇一死群龙无首,紫焰门当下正处于风口浪尖,圣女大人又在多人面前露过脸,此番进城诸位都需易容。”
凌云天见云纤她们都下马来了,环顾一圈高声说,见大家都同意就着手准备。
他原本想照着上回的模样和赵扶摇小豆子易容成一家三口,但这回多了云纤三个,易容成乡野猎户就不太合适。
哪个猎户人家还请婢女的,太不像了。
最后大摇大摆进城的,是个一看就腰缠万贯家资丰厚的纨绔公子,身后跟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婢女,身边还带着个书僮。
这一行人高调虽然高调,但富家子弟什么的对武林中人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生意人家对他们倒更在意些。
“客官,客官从何处来?客官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要住店不?还是打尖?我们寻梅客栈……”
一个男人凑上来,对着凌云天打躬作揖,堆了满脸的笑。
凌云天扮纨绔子弟扮得深得其精髓,手中扇子哗啦一声打开,挺着胸摇晃两下,略低头斜睨着那男人,拖长了调子漫不经心地说:“这城里——最好的客栈是哪家啊?”
“哎呦公子!您算是问对了人了,这整座靳梅城中哪个不知道,我们寻梅客栈是最顶尖儿的,上房包您满意!”
“那便带路吧。”
“好咧!”
路边一个面摊上两个带刀汉子正在吃面,看了凌云天一行人一眼,毫不在意地回过头去高声继续谈笑。
“李兄,你说若捉到了那紫焰门的门主,该当如何?”
他对面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一口气把面前的面汤当酒一样喝了,一抹嘴唇用力一拍桌子,震得那木桌子整个儿颤,大大咧咧地说:“还能怎地!千刀万剐给谷庄主报仇!紫焰门那群魔头,爷爷我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哎,可惜了谷庄主这么好的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都什么世道。五年前那场围剿,怎么没把紫焰门给全灭了!”
“嘘——这事儿可不好提。”
凌云天他们正路过,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中,赵扶摇竖起了耳朵,精准地捕捉到那句“五年前的围剿”,眉头一皱,去看凌云天。
凌云天原本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听他们说要把紫焰门门主抓去千刀万剐还听得挺开心,待听到那一句五年前,似乎脸上有阴霾之色一闪而过。
赵扶摇心中不解,什么事情那么神秘,还不能提?五年前的围剿,紫焰门遭遇过围剿?那……前圣女秦思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