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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让我在外面吃了苦头,最后也只能乖乖地回去找他。”
洛逸人听着就笑了,抓起云泥一缕长发在手指间绕弄着。云泥柔声道,“哥哥,你可不可以,晚一点再杀我?”
洛逸人手一顿,眼里却溢满了笑,问道,“为什么晚一点,我若是现在就杀呢。”
云泥道,“晚一点,对哥哥也没害处,毕竟我现在还有用。”
洛逸人“哦?”一声,笑着听,云泥道,“哥哥花了那么多心思,教会了我武功。不就是为了让我做事的吗?我是你出师有名的挡箭牌,还是为你冲锋陷阵的干将。”
洛逸人道,“不错,是干将。你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可是我把刀磨得越快,你反戈一击,我岂不是就越惨。”
“哥哥要对我大师兄下手,怕我反戈,对吗?”
洛逸人端过云泥的脸,玩味道,“云儿,不会反戈吗?”
云泥道,“我五岁离开墨绝时就被施了药,现在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不听哥哥的话。”
洛逸人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伸手抓住云泥的脖子,盯着她的脸审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云泥温顺地被他钳制住,说道,“哥哥想知道什么。”
洛逸人拧眉,手上微微用力,云泥忍不住越发地向后仰,头紧紧地顶在石头上不能动弹。洛逸人道,“你何时知道被下了药。”
云泥道,“这个问题很好想。把一个五岁的小孩抛出来,死了也就算了,万一活下来,被别人养大,墨绝今后如何控制她?棋子就要听主人的话,而我的主人,一开始就是墨绝。”
洛逸人的嘴角轻轻上挑,目光冷冽。云泥道,“想想哥哥把我召回去的方式也就明了了。如果没有控制我的手段,我一个大活人,被你们强自掳了去,如何就能听你们的话。你们有恃无恐,就说明有控制我的把握。云儿愚钝,但这个道理,还懂。”
洛逸人手上的力气轻了些,看着她的脸,摇头道,“还真是冰雪聪明。从被掳来,就懂了,是吗?”
云泥凄凉道,“是。从被掳来,就懂了。”
洛逸人道,“所以就不做反抗,安安静静的,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吗?”
云泥道,“是。”
洛逸人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猜错了呢?”
云泥道,“把我掳回去,教我武功,允诺给我天下,只为了弥补我。哥哥,这可能吗?”
洛逸人道,“为什么就不可能?你被扔出去,哥哥记挂你,帮你赢得天下和地位,人间这种爱护之心,不可能吗?”
云泥道,“哥哥,爱不爱护,云儿不傻,用心可以体会得到。以哥哥的年纪,我应该有嫂嫂,小侄儿侄女吧,墨绝是什么样子,亲人是什么样子,我总该有机会看到吧?哥哥对我说的话虽动听,但疼爱妹妹与训练杀手的区别,我还是,分得清的。”
洛逸人一下子就笑了。他松开了手,几乎笑不自持,问道,“你还有什么分得清楚,一并说来听听。”
云泥沉默。
洛逸人敛笑,云泥顿觉一种迫人的气场威压过来,洛逸人道,“你身上的毒,是墨绝王室的最高机密,就是在墨绝也没有几人知道,你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谁说的?”
云泥道,“其实,是我猜的。”
洛逸人一怔,拧起眉严厉道,“敢诓我,以为我好骗是不是。”
云泥道,“我不敢。但的确是我猜的。原来我只是预感,通过自己的感受判断哥哥的目的。但这次,”云泥看了看洛逸人的脸色,咬了咬下唇道,“这次,我们都中了毒,但都很快安然无恙。柳家的毒妙绝天下,何况柳梦倾拼死种下的,定然是难解的剧毒,却都难不住哥哥,故而我知道,墨绝也是长于毒的。墨绝长于毒,必然会用毒控制我,这答案也就毫无悬念了。”
洛逸人静听之后,认同了云泥的解释。他负手打量了云泥片刻,冷然道,“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用再瞒你。死,还是继续听话,你自己选。”
云泥道,“我现在,不想死。”
洛逸人看了她的一眼,哼笑道,“好!”转身快步而去,方走了两丈远,花仙细进来行礼禀报道,“王,名成皙沈寻月苏了白柳无心四大家联名发帖,请凤主明日巳时去柳家花园喝茶。”
洛逸人顿住脚,回转身,半眯了眼,深沉莫测笑微微地朝云泥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今天更新完,就超额完成榜单的字数了,我决定停更两天,因为前段时间,那倒霉的武打,写起来实在太累了~另外,我要准备一下我那个面试,顺便,我深刻自省一下,我写得这是什么怪物,吼吼吼,仰天笑三声,我总之是闪了,11号面试,各位亲,面试以后,我继续更新哈~
那个,云儿的态度问题,露出了冰山一角,不是全部,大家有点耐心啊。鞠躬~
第二十九章 雾里看花
云泥在洛逸人的目光下,对花仙细道,“你说我毒伤未愈,不能赴约。”
洛逸人侧首而笑,“云儿你还是去吧,你不去,他们跑到青凤来探望,我更是麻烦。”
云泥垂头道,“云儿听凭哥哥吩咐。”
洛逸人挥手让花仙细退下,远远地打量着云泥,复又带笑地走过去,盯着云泥低垂的脸,笑道,“听凭我吩咐,云儿当真要这么乖巧,处处肯听哥哥的话吗?”
云泥道,“云儿何时不听哥哥的话了。”
洛逸人负手仰天叹了口气,笑道,“你何时真的肯听我的话了。”
云泥不语。洛逸人道,“云儿怕死吗?”
云泥张嘴说道,“怕。”
洛逸人转头看向一旁的碧波,听。云泥道,“蝼蚁尚且偷生,这世上的人,谁又不怕死。”
“那云儿如果能不死,最想做什么呢?”
洛逸人不看云泥,突然发问,语气舒缓,还带着些许探寻和关怀的温度。云泥一下子就怔住了。
洛逸人见她怔住,扭头笑问道,“若是云儿可以活着,好好的,将来最想做什么,是嫁给名成皙吗?为□,为人母,三女共侍一夫,静待红颜成白发,是吗?”
云泥愣愣地望着洛逸人,看着他平静而温柔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洛逸人的唇角逸出一个诱人的弧度,笑道,“云儿你在一心求死你知道吗?为什么不给自己留条活路,名成皙养了你十年,而我是你哥哥,我们两个人,容不下你一条命吗?你才十多岁,剩下的人生还长着呢。”
云泥苍白着脸,不自主退后了一步,洛逸人带着几分悲悯地看她一眼,笑道,“我也不傻,就是没把你的心思猜到十成,也猜到了七八分。对于我来说,你那么听话,对我没有任何抱怨和忤逆,这本来就不正常,你越听话,就越不正常。其实你的想法不过有二,一是你不甘心生活在名成皙的羽翼下,不甘心和另外的女人分享他,所以拼命练功,甚至与他对着干,不过是想借此争得地位。二是,你和他情分深长,这番天下之争,你原本就是站在他那一边,练功听话,不过就是取得我的信任,好在必要的时候,反戈一击来帮他,是不是?”
洛云泥汗湿背,突然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惊恐。洛逸人道,“我能想得到的,名成皙也能想到。何况你跟了他那么久,你又能有什么瞒得过他去。现在,我和名成皙不过是在各自猜测,你到底在居什么心。我们不过是在赌。我原来的赌注是他娶妻纳妾生子,他的赌注,就是他用心养育你十年的情意。”
洛逸人看着云泥脸苍白,冷汗滚落下,他笑了,抚着云泥汗涔涔的头,柔声道,“你以为哥哥会用强制手段控制你去杀他吗?你要是不想,我也不为难你,那种手段,残忍令人发指,控制人的心神,人就如同行尸走肉,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做,跟杀你无异,云儿,我不想那样对你。”洛逸人说着,伸袖擦去她脸上的汗,说道,“你不用怕,这件事我想过了。我虽然是你哥哥,可是对你来说,我和个陌生人也差不多,一出现就是想利用你,所以你一直防着我,怎么想都是名成皙对你好。你走的时候小,不记得了,我不怪你。剩下的事,哥哥自己来做,只要你不捣乱,我就宠你爱你,绝对不罚你,更不会伤害你。你不要以为哥哥野心太大,挑起争端,嗜血嗜杀,我也是不得已没办法,我立下毒誓振兴墨绝,墨绝未兴不为家。你说要见嫂嫂和小侄儿小侄女,我孤身一人,上哪儿给你找去?”
洛逸人苦笑一下,柔声道,“云儿,天下一统之后,你还是公主,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即便你要留下名成皙的命,我也答应你,只要你懂事,不要自作主张,自以为聪明地乱来。你还有大好人生,不要自己就轻易地毁了它,傻丫头,你懂吗?”
云泥低着头,狠狠地咬住了下唇。洛逸人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脸贴上她汗涔涔的额头,柔声道,“从今后,哥哥不用你冲锋陷阵了,你安安静静做你的凤主就行了。将来就算我败了,名成皙也会饶你一命,抛开他娶妻纳妾,他对你还是不错的。我是在冒险,毁了自己也就算了,不想再毁了你。我们兄妹一场,血脉相连,娘在深宫里神智失常,疯疯癫癫的,却一直想着念着你。我毁了你,又对得起谁呢?除了娘,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云儿,墨绝种在你身上的毒,你放心,哥哥回头慢慢给你解掉,绝不会,用它来伤害你一根毫毛。”
云泥在他怀里,听洛逸人说“娘”,“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突然颤动,热泪倏尔滚落下来。她一把抓住洛逸人的衣襟,唤道,“哥哥,娘,……,我……”
洛逸人抱紧她,柔声道,“娘没事,你乖,过一阵子消停了,哥哥带你去见她。”
云泥道,“我在墨绝两年,你为什么不让我见她一面!”
洛逸人一怔,转而苦笑,柔声道,“娘见了你,怎么肯放你走,你有了依恋,怎么能狠下心学武功。再说,有了娘护着,你不再怕我,敢任性不听话怎么办。”
云泥欲发作,洛逸人道,“好了,别争了,你明天有约,早点休息去吧。”
云泥突然想起明天的约会。洛逸人既然打算不让她过问事情,那想让她明天去,干什么?
洛逸人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在一旁道,“你明天乖一点,缓和情绪,让他们知道你有苦衷,是被逼的,这样万一哥哥输了,你也给自己留条退路。”洛逸人说完,拍拍她的肩独自走了,他的后背背着月光,竟凸显出几分落寞。
洛云泥呆呆地看着他越走越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本来的绝望,疏离,被洛逸人这一番话,引出三分温暖,五分感慨,又被那一句娘,生生地勾引出两分柔软。
汗歇了,透骨地寒冷。云泥回房拥着被,却是辗转难眠。每个人都有猜不透的心思。云泥冷冷静静地思考,却分不出洛逸人话里,几分真诚,几分虚假。
他这样做,还搬出了娘,是真的顾念兄妹之情,还是为了留住她为他所用?他让自己去赴约,是为了给她留条后路,还是为了考验她,试探她?他说为她解毒,是宽慰她还是威胁她?云泥内心忐忑,左右思量,直到东方破晓才沉沉睡去。
一个女人。瘦削,黑衣,乱着长发。小小年纪的云泥在水边坐着,水很清。她回头看。那个女人痴痴呆呆的,一步步走近,然后伸出手,唤道“孩子”,一下子飞奔过来!
那女人扑过来,云泥却感觉自身一沉,落入水中,水一下子灌进来,冰冷,闷,下沉,不能呼吸!
云泥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出了一身汗。她抱着头,压抑着怦怦的心跳,心有余悸的喘息。
其实梦境很熟悉。小时候,常常梦见一黑衣乱发的女人,梦见自己被水淹。后来大师兄让她学游泳,她怕水,大师兄哄劝她的理由是,学会了游泳,就不会做梦被水淹了。
差不多好几年了,不曾做这样的梦。旧梦重来,让云泥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和诡异。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洛逸人和她说,娘,疯了?
天已大亮,云泥爬起来对镜子一看,眼皮微肿,几分憔悴。去见四大家的家主,非比寻常,云泥细细致致洗漱沐浴,精心化妆打扮,出来的时候,明眸皓齿,光彩照人。
早有婢女为她准备了柠檬糯米糕,莲藕小菜,小米清粥。云泥用过早餐,去花园里见洛逸人。
青凤的花园,顺自然之势,取其精华。山石,小丘,平野,泉水,配合着亭台楼阁,奇花异草,远可见青山白云,近可感林下清风,妙法天然,匠心独运。
云泥远远地看见洛逸人半卧在长椅上,悠然仰靠在牡丹丛中。牡丹怒放,洛逸人锦袍,散发,跣足。俊脸,浓眉,闭目。虽是放旷不羁的姿势和神态,却是王者浑然天成的气度和风范。这样一个人,在花间日下,却不减光芒,而令人炫目。
即便他躺着,云泥站着,云泥却总有一种正在仰望他的错觉。
洛逸人伸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