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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凉凉翻了翻白眼。她已经够累了,可不可以不要闹了啊?!
求救的讯息没有获得任何的支持,她只好猛打哈欠,“王叔叔,真不好意思喔,我明天还要上课,得去睡觉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我现在脑袋是一片空白,所以实在无法给您任何答案,不然等我想清楚要怎么处理再让我爸爸告诉您好了,就这样喔,晚安。”落跑功夫一流,把烫手山芋丢还给老爸,她飞快的拔腿拾级而上。
回到楼上,她顺手把带回来的盆子放到阳台,让它和一堆等候处理的盆子躺在一起。
这一天她真的太累了,所以忘记做一件必须做的事情。
“你确定那个宫凉凉为一个陌生的老太太代偿了一百万的债款?”天底下没有谁会这样大手笔为一个陌生人义无反顾的,即便是救济,多少人是沽名钓誉的,而宫凉凉却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就把钱掏出去,真是个怪到极点的女孩。
但这些日子听多了关于宫凉凉的事情,对她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亲自去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雷克斯,宫凉凉是个极怪的女孩,她甚至不把钱当一回事,所以若是要用钱收购她手上的铜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雷克斯挑眉一笑,信誓旦旦的说:“我会让她点头把东西转让给我的。”
“那要继续跟踪她吗?”
“不用了,我要去会一会她。”
“不妥当吧?她看见男人通常只有一种表情。”
“可是也从来没有女人抵挡得住我的魅力。”雷克斯相当自信,始终不相信有女人可以拒绝得了他。
珍妮佛贴上他,搂著他的肩膀,媚惑的说:“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用美男计。”
“你有什么好意见?”
“我会吃醋。”
“你说宫凉凉对男生没兴趣,而且她还有个外号叫做冰山,所以未必会对我动心,你这飞醋也未免吃得太没道理。”
“让我直接动手把铜盆拿到手不就得了,如此一来你也不需要对那个冷冰冰的女孩演戏,只要你点头我晚上就动手。”
一把将珍妮佛揣到前头,他笑里透露出一抹危险的警告讯息,“珍妮佛,别坏了我的计画,你知道我的个性,要是坏了我的计画,即便是最佳拍档的你,我也不会放过。”
珍妮佛从他的大腿上起身,悻悻然的说:“我知道,冷血无情的雷克斯。”
“聪明,我得出门了。”
“你真的要用美男计?”
“见机行事。”即便是拍档,对方也未必能够猜透他心底到底做些什么盘算。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飞机票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到达日本会有人去接机。”
“你不能这样踢开我。”平常很听话的她,今天却显得特别的烦人。
“你到底怎么了?”
“说不上来。”缠上他的身体,她暧昧的表明,“我想要你。”
拉下她的柔荑,雷克斯笑著婉拒,“等你完成任务再说吧,我得快点出门办事,客户给的时间只剩下一个月,如果不能如期完成任务,我们的招牌就要给砸了。”
工作至上,雷克斯的个性就是如此,如果惹恼了他,别说情人关系维持不了,连拍档都可能随时被换下。
即使心不甘、情不愿,珍妮佛也只能暂时隐忍体内的欲望,“总可以给个吻吧?我可是要去拚命的呢。”
干脆的给了一记热吻,短暂的满足了她的欲望,但他的心思却全部放在即将面对的问题和人物。
宫凉凉,他可不信自己搞不定一个小女生。
下课后,宫凉凉回抵家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一天从鹿港拎回来的盆子拿出来整理。
可是当她走到阳台准备拿出那个陶盆,却发现东西不翼而飞了。
“厚!一定又是宸宸给我拿走了。”
起身回到房间,敲打著二姊的房门,但敲了老半天,宫宸宸没反应,倒是隔壁的宫暖暖探出头来了。
“什么事?你干么敲那么急?”
“我要问宸宸有没有把我昨天拿回来的陶盆拿走。”
“你去后院找看看,她早上又嚷著要试种新品种的花草。”
“真是的,老是讲不听,我拿回来的盆子都可能是历年古董耶!”
“别跟宸宸说是我讲的。”
“我会说是我自己在院子里找到证据的。”
宫凉凉快步狂奔下楼,以飞般的速度穿越过客厅,打一旁的小道穿越长廊,抵达后院。
每次看见后院排排站的花魂,宫凉凉就忍不住要摇头叹气,她从没有看过有哪个喜欢花花草草的人有这种本事,种什么死什么,能有这种本事的,也只有他们家的摧花高手宫宸宸。
“凉凉,你怎么跑来这?是不是也开始对植物感兴趣了啊?我跟你说喔,我又拿到了一种新品种的花耶。”
宫宸宸忙著替妹妹介绍自己发现的新品种花苗,却全然忘记妹妹曾经叮嘱过的话,她手上捧著的,正好就是鹿港那个阿婆送给宫凉凉的陶盆。
“小姐,你就不要再造孽了,种什么死什么,你不要碰那花还有机会存活,你一碰,完了。”不是她嘴巴坏,实在是宫宸宸那双手可怕至极,不怕她的花草也只有她们家前院那称得上植物中的九命怪猫的大黑松了。
面对小妹的调侃,宫宸宸一脸无辜可怜状,“人家又不是故意让花死掉的,我很想种活啊,我真的很喜欢花草耶。”
“我知道,不过把它交给我,那是我花了一百万买来的盆子。”
“啥?一百万?!天币还是金币?”
“是新台币。”一把将花盆给抢过手,宫凉凉捧著盆子走到洗手台处,“跟你说过我放在阳台的盆子你都别动。”
“不过就是盆子嘛,借用一下有什么关系,我看你这回肯定是糊了眼,我看那盆子一点也不像值个一百万。”
“谢谢你金玉良言。”随手把挖起来的花苗种到后院的花圃上。“花种在地上比较容易活,懂吗?”
“我当然懂,我可是植物迷耶,这种道理哪还需要你来教我呀!”
“迷?我看是迷糊。”
“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姊姊我啊。”
“有吗?我只是实话实说。”
“不理你了啦,你那张嘴最讨厌了!”
“花啊花,你可要好好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喔。”看著二姊离去背影,宫凉凉蹲在新品种花苗前自言自语了起来。
此时,一阵风轻吹动了花苗,还仿佛真的在跟她点头道谢呢。
第二章
“你们知道吗?有个学弟好可怜呢,他缴不出学费,没办法办理注册要被退学了耶,可惜啊,他长得好帅喔!”
这种话绝对没有所谓的章法可言,这年头学生的作文簿总是不断的出现注音符号,所以听到这种语无伦次的话,也实在不必太过惊讶。
“宫凉凉,你有听见我说的话吗?”
“我没耳聋。”
“你很讨厌耶,老是冷冰冰,活像天塌下来也不关你的事情似的。”
“我姊姊每天都说我很讨厌,所以你不需要刻意强调,还有,那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不是吗?”
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挑高眉看著几个叽叽喳喳的同学,宫凉凉压根没有被所谓的天大的消息给惊扰到。
“你真是没爱心。”
有,她当然有爱心,不过她为善通常不欲人知,因为如果她身边的人知道她常常花大钱救济人,他们会把她当神经病看待。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她习惯三缄其口。
“我们要发起爱心救济,大家要筹钱帮助那个学弟把书念下去,你呢?”
“我什么?”
“你要捐出多少心意啊?”
“钱喔?”她继续装傻著,挨了几记白眼。
有人开始指控她的冷漠,“她是冷血动物啦,别指望她多有爱心,她把钱打了二十四个结,解不开了啦。”
既然都说她是冷血动物了,又何必来叫她当好人,人哪,挺自相矛盾的唷。
“好啦,我口袋的统统捐出去可以了吧?”把牛仔裤的口袋一翻,掏出了一张一百块和两个五十元,“外加五元一枚和一元三枚。”
出门别带太多钱,就会降低消费的欲望,这是从书上学来的省钱之道,挺管用的,这年头开源不易就要节源有道。
“就这样?”
“我午餐费都缴械了,连回家都要去拦同学的车,你们还要我怎样咧?”
“给你刷卡。”
“想太多了。”挥了下手,嘘了说话的同学一声,她抓起书本起身,“本人没有信用,所以没有信用卡。”
“你去哪?”
“去厨房帮佣混一顿饭吃。”
她的话换来一波又一波的唏嘘声,笑著转身,她早就习以为常。
混饭吃其实是假的,她喜欢下课后到学校餐厅的厨房帮忙,因为卖便当的丽珍阿姨一人扶养小孩很是辛苦,她刚进大学的时候,丽珍阿姨才刚逃离恶棍丈夫的魔掌,当然也是她的杰作啦。
她就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尤其是欺负一心持家的好女人,她让那个男人去吃免钱饭,当然还换得那个恶棍的感激。
“阿婶,我来了。”
“凉凉姊姊,你来得正好,教我这一题好不好?”
她声音一到,丽珍的四个小孩统统围了过来,在厨房人们看不到的角落,她有著最温暖的一颗心。
冰山?那都是那些臭男生送的封号,绝对与她无关。
“好,等一下,我先帮妈妈洗菜。”
“凉凉,你不用忙了,刚刚有个男孩帮我做了好多事情,以后他还会天天来这里帮我的忙,你可以好好做你的事了。”丽珍忙著阻止她。
“啊,那我中午想混一餐不就没得混了?哪个男生那么好肯做这些事情?”
“不是我好,是丽珍阿姨人好赏我一顿饭吃。”
突然冒出的声音没吓到她,可是她却不由自主地被那低沉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著向声音的主人,只见是个很年轻、高姚挺拔,女生看到会尖叫的那一类型,和F4有得拚喔,可是猜不出来到底是多大年纪。
“你抢我饭碗!”她半开玩笑的说。
哪知道她的无心之言竟然惹得他道歉连连,还真把她的话当了真,真是尴尬呢。
“阿克是个混血的孤儿,他学费筹不出来,又加上没有亲属及法定代理人可以当保人办理助学贷款,早上我听见注册组在催他尽快完成注册手续,才知道他再缴不出学费来就要被勒令退学了。”
“原来是你。”果然是同学口中的帅哥,这么帅怎么没人挖掘他去演戏,要是他一炮而红就不用担心缴不出学费了啊。
话题才提出,注册组的职员就出现了,“雷克斯,你今天一定要办理完注册手续,不然我们只好请你退学了。”
“喔。”
他垂下眼睑的样子让她该死的恻隐之心冒出头来,“多少?”
“宫凉凉,是你啊,听说博物馆想收购你手上的古董铜盆,那铜盆到底价值多少啊?”
宫凉凉最讨厌这种嘴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说他的学费到底是多少?”
“你要帮他出学费?”
“不行吗?”挑眉看著注册组的职员,她声冷如冰。
“当然可以。”
“那我等下会去办公室找你,你可以走了。”
讨债的职员终于离开,雷克斯一脸尴尬的道谢,“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钱多不行喔!小葵,你的功课拜托这个哥哥教你,姊姊要去办事。”
“我会还你钱的。”
没有回应雷克斯,她头也不回的往注册组的方向前进。
望著她的背影,雷克斯忍不住一笑,宫凉凉是他见过最败家的女生,掏钱完全不眨眼,可是她的败家行为却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一开始他只是想要打探铜盆下落,为了接近她,他窜改了学籍资料,花钱让学校的职员配合他演戏,买不通的就威胁,他也不喜欢这样大费周章,可是和宫凉凉交手过后,他开始喜欢这个游戏。
把从鹿港带回来的陶器花盆仔细整理过后,宫凉凉开始怀疑眼前的陶盆就是传说中来自唐山的明朝花盆。
相传在当年,有两位烧陶高手参加了一场陶器比试,他们各自呈出最得意之作,结果是不相上下,而当时一只陶盆被举办那场盛会的富绅收藏了,而另一只被前往唐山做生意的商人带到了台湾鹿港。
然而从未有人可以证实传言是否为真,那只陶盆也一直下落不明,然而现在,在她仔细的研究鉴赏后,极度怀疑眼前这只花盆就是传说那烧陶高手之作。
“别看了,再看也不会变成价值一百万的古董的。”
“你知道啦?!”
“你啊,虽然会赚钱,可是也不能这样败家啊!这年头钱不好赚的,你知道一百万可以给那些穷人家过多久吗?”
“老妈,我是为了帮一个穷苦无依的阿婆,又不是拿去乱花。”
“但是一百万耶,不是一万呢!”
起身搂住母亲的肩膀,她边撒娇边说:“当时状况危急嘛!如果我不帮阿婆,那些穷凶恶极的坏蛋搞不好会逼死她,一百万救一个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