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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逸想不到石承先小小年纪,竟会说出这等义正辞严之语,一时之间,不觉的呆了一呆,道:“小兄弟,你这时身在我神机堡中呢,这般说话,也不怕激恼了于某?”
雷刚忽然接道:“于堡主,今日依雷某看来,纵然不激怒你这位堡主,咱们也难以如愿……”
他话音未已,简鹏已一笑道:“雷兄和贤侄且莫激动,还是由我与于老弟研究、研究!”
回头向于逸道:“于老弟,这事显然处于两难了。”
于逸道:“不错!简兄等不信我,我又难以那等相信各位,看来这笔交易,是难以成交的了!”
简鹏道:“但简某倒有一个中庸之计,不知于老弟愿不愿意接受?”
于逸道:“什么中庸之策?”
简鹏道:“将这本拳谱交与一位中证之人,容得于老弟治好齐兄伤势以后,再由于老弟取去拳谱,你看可不可行呢?”
于逸道:“这倒使得!”但他忽然沉吟道:“这中证之人是谁?”
简鹏道:“于老弟的堡中,随便找来一位便是!”
于逸闻言,心中一动,暗道:“他如此大方,只怕是一桩诡计了……”
他自己与人相处,就是随时随地都在用那心机,是以别人一言一行,在他心中,即被当作有着极深用意!
两眼狡诈地看了在场诸人一眼,接道:“那怎么成?兄弟庄中之人,怎可作那中证之人呢?此事万万不行!”
石承先闻言,不禁一怔,暗道:“瞧不出他也还是个很讲道理之人,先前莫非是我错怪了他么?”
思念未已,简鹏已笑道:“于老弟,你只要愿意,咱们倒不会认为此事有何不妥!”
石承先忍不住接道:“不错啊!在下等倒是信得过贵堡门下之士,于堡主何不快快叫来一位?”
在石承先猜想之中,于堡主一定是会答应的了!
但事实上却是大大出人意料,于逸竟然摇头拒绝了!
简鹏呆了一呆,道:“于老弟,你这是怎么了?莫非,莫非……”忽然,简鹏恍然一笑道:“兄弟明白了!”
于逸道:“简兄明白了什么?”
简鹏道:“你是怕他们知晓这套拳谱出世之事?”
于逸本意,虽然并非是这等想法,但此刻他可不得不装作承认简鹏猜想得不错,当下笑道:“简兄,你适才曾为于某借箸代筹,消除了甘大侠日后寻找晦气之忧,兄弟不愿让堡中之人知晓,也正是为了几位打算,只怕他们知道了以后,就会惹来许多意外的困扰……”
他余音未绝,雷刚忽然接口道:“什么人胆敢在甘大侠身上打主意么?雷某就是不信!”
于逸道:“雷兄,这拳谱眼下可不在甘大侠身上啊!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不是兄弟危言耸听,只怕你们离开神机堡百丈不到,就会在数百高手围困之下了!”
雷刚浓眉一扬,正待反驳,那简鹏忽然笑道:“不错,于老弟所说,也不无道理……咱们宁可小心一二,也犯不着多惹是非!”语音一顿,接道:“只是,于老弟既不愿此事多人参与,这中证人可就难以物色了!”
于逸沉吟良久,接道:“简兄,兄弟认为你们似是用不着那等不放心于我吧!”
简鹏道:“这个……如是你老弟能够先行将齐兄毒势化解,岂不一切均可迎刃而解么?”
于逸笑道:“看来,咱们依然是南辕北辙,各持己见,一时之间,是谈不拢的了!”
第十一回拳谱换解药
简鹏希望于逸能先将齐逖毒势化解,然后再交甘布衣手书“过山拳谱”,而于逸却希望先交拳谱,因此,各持己见,争论不休,简鹏担心齐逖伤势,不由急道:“于老弟,简某的为人,你应是知道的,出道以来,简某几曾有过背信违诺之事?”
于逸道:“没有!只是,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同!”
简鹏道:“哪里不同了?”
于逸道:“齐逖的生命,甘大侠的藏珍,这两者在你简兄的心目之中,应是有着相等的份量,如是你简兄能够两皆保全,纵然是失信背诺,那也不会有玷盛名,是以,兄弟不愿冒此失计之险!”
简鹏只听得长长一叹道:“老弟之个性,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于逸微微一笑道:“简兄,兄弟乃是由衷之言,换了你简兄处身于兄弟的境遇,只怕也要这么谨慎行事了!”
简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兄弟已然别无他途可遁的了?”
于逸道:“只要简兄将拳谱交出,兄弟立即为齐兄治好毒伤,并请四位在舍下盘桓二日,拳谱定将原璧归赵!”
简鹏目光一转,向石承先道:“贤侄,此事已到这等地步,愚叔也难以决断了!”
石承先这时忽然心中兴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暗道:“这于逸既能暗算我们同来之人,我为什么不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呢?”心念一定,淡然笑道:“简大叔,小侄认为,眼下就有一位可以作证之人在此!”
简鹏一怔道:“谁?”
石承先道:“于姑娘!”
敢情,他指的是于逸的闺女,于苓姑娘。
简鹏闻言,呆了一呆,道:“于姑娘么?”
石承先道:“不错!你老认为如何?”
简鹏沉吟道:“这个……”
他不愿应允,乃是因为把拳谱交给于苓,岂不等于交到了于逸手里一样?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干脆交给于逸本人,更可多卖他一份颜面!
何况,简鹏深感意外的,阻止将拳谱交出的,乃是石承先,这时提出将拳谱交给于苓,竟然又是他,这中间的道理,可叫简鹏一时真想不明白!
他沉吟之际,耳中却听得雷刚道:“公子,这拳谱交给于姑娘,不等于交给了于逸一般?
公子,此事在老奴看来,似是有些不妥!”
石承先笑道:“大叔,小侄的看法不然!武林之中,讲求的然诺,虽然亲如父女,似乎也应重视这信义两字,小侄认为,于姑娘不会那等下……”他口中那个“贱”字,几乎脱口而出,幸而他忽然想及,连忙顿住了话音,淡淡一笑,接道:“若是于姑娘愿意,小侄相信眼下的僵局,定可打开的了!”
于逸这时哈哈一笑道:“不错,石老弟果然不愧为甘大侠衣钵弟子,区区敬佩得很。”
雷刚在心中暗骂道:“好一个巧言令色之辈,听到这等于你大有好处的方式,你就高兴得笑了……”但他口中却道:“公子,这事应该从长计较才好!”
石承先摇头道:“不必了!小侄相信,即使咱们不多费一道这等手脚,那于堡主也不会不治齐大叔的伤……”
雷刚听得大感奇怪了,脱口道:“公子,这事可叫老奴越想越不通了!”
石承先道:“什么事不通了?”
雷刚道:“不许将拳谱直接交给于堡主,乃是公子所提,怎地这瞬那之间,公子又变卦了呢?”
石承先道:“这个……小侄先前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雷刚的疑问给揭过去了!雷刚自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简鹏皱着眉,向于苓一笑道:“姑娘,刚才的这番谈话,姑娘都听明白了么?”
于苓笑道:“侄女听明白了!”
简鹏道:“姑娘可愿作这证人?”
于苓嫣然一笑,道:“只要简叔父信得过侄女,侄女自应从命。”
简鹏哈哈一笑道:“老朽当然要信得过了;否则,眼前僵局,可就不易打开啦!姑娘……”
说话之间,已将那拳谱再度取出。
石承先忽然用传音之术,向简鹏道:“简大叔,递过拳谱之时,必须趁机制住那姑娘……”
他一面施展传音之术,一面乃是装作移身探视齐逖的伤势,是以,纵令于逸那等精细之人,也未瞧出他嘴唇的翕动。
简鹏听到石承先传音之言,顿时心中大为钦佩,不觉哈哈一笑,接道:“老夫先前未曾想到,真是愚蠢得很,姑娘,拳谱在此,快请取去!”
他这话中,既回答了石承先,表示自己已然记下他的传音,也接上自己的话头,果然使人听来天衣无缝。
于苓嫣然一笑,姗姗行了过来。
简鹏一手将那本“过山拳谱”递了过去,就在于苓接过了拳谱的刹那,简鹏突然手腕一翻,迅快的发出两指,点了那于苓的两处穴道!
这等举动,大大出乎于苓意料之外,是以,简鹏这两指可谓袭取得十分顺利。
于逸在于苓惊叫之际,忽然变色而起,大声喝道:“简兄,你这是做什么?”
简鹏笑道:“老弟,你不要慌张,令嫒显然被兄弟制了两处穴道,但却决不妨事。只要懂得老夫独门解穴手法,随时均可解去……”语音顿了一顿,接道:“于老弟,这过山拳谱已然交到了令嫒的手中,你应该先行解去齐兄身上所中之毒了!”
于逸目光在于苓身上转来转去,关注之情,溢于言表,简鹏所说,他似是并未听到,却向于苓道:“苓儿,你那被制的穴道,可有什么特殊不适之处?”
于苓那娇靥上是一片愤怒之容,但乃父话音甫落,她却是摇了摇头,表示被制的穴道,并无特别不适。
于逸脸上的严重神情,略现和缓,转面向简鹏道:“简兄,你这等做法,不嫌过份么?”
简鹏哈哈一笑,道:“于老弟,这事关系齐兄性命,兄弟纵然有对不住贤侄女之处,也只好容图后报了!”
于苓虽是穴道被制,只因简鹏用的手法与众不同,是以除了不能提聚真力和不能与人说话,彷佛哑穴被点,武功被废以外,行动上倒是尚无妨碍,是故简鹏话音一顿,她立即走到于逸身前,将那过山拳谱递了过去。
于逸接过拳谱,看了一眼,目注简鹏道:“简兄,如是兄弟解去齐兄的毒力,你是否立即拍开小女穴道?”
简鹏道:“只要你使齐兄毒力一解,兄弟立即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闺女便是!”
于逸略一沉吟,道:“很好,看来兄弟必须相信你简兄一次了……”说话之间,打怀中取出一只羊脂般寸许瓷瓶,打开了瓶盖,倾出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药丸,交给简鹏,接道:
“喂那齐兄服下,半个时辰,即可痊愈了!”
简鹏接过了那颗解药,取过桌上一杯冷酒,向那神情显得十分萎顿,额际汗如雨下的齐逖低声道:“齐兄,快快服下这颗解药。”
齐逖此刻全凭一口修来的真气,勉力支持,才不曾晕厥,明明知道简鹏要他吞服解药,他却无力张开双唇。
简鹏只瞧得白眉皱了皱,道:“齐兄,你……”
语音未已,雷刚已大声道:“简兄,捏开下巴,喂他吞下去,只怕齐兄眼下已无能张口了。”
简鹏冷冷的看了于逸一眼,伸手在齐逖下巴上一捏,托开了齐逖的下颚,飞快的将那颗解药投入口中,雷刚却恰到好处的取过那杯冷酒,向齐逖喉中倾去。
简鹏手腕微微用力,合上了齐逖下巴,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咱们等上半个时辰吧……”
敢情,他要等到齐逖毒力全解,才肯为于苓拍开穴道。
于逸心中虽不乐,但因爱女受制于人,只好装作不懂他话中含意,淡淡笑道:“简兄不必担心,齐兄如有差错,小女穴道未解,简兄有报复兄弟的机会!”
简鹏冷哼了一声,接道:“于老弟,巧取豪夺之心人皆有之,但像你老弟这等做法,把多年相识的朋友性命,作为敲诈之本,兄弟可还是头一遭瞧到,兄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情于理,应是不悖行侠仗义之旨!”
于逸嘿嘿一笑道:“简兄,五十步笑百步,你也高明不了多少!”
简鹏本是严厉的脸色,这刻忽然露出了笑意,接道:“老弟,你抬举兄弟了,我简某人如是能与你老弟相提并论,只怕今日也不会被你逼得出此下策,制住令媛了。”语音一顿,看了齐逖一眼,点了点头,接道:“于老弟,一切似是均已如你所愿,咱们来此求你老弟帮忙的事,莫非一点都没有指望么?”
于逸闻言,皱眉道:“简兄可是说这纸上的笔迹么?”
简鹏道:“若非要查明这纸上笔迹,兄弟等人又岂会上你于老弟这等大当呢?”
于逸道:“简兄未免言重了,到眼下为止,兄弟又几时沾了各位的光啊?”恨恨的顿了顿脚,接道:“兄弟一时不察,致为简兄所逞,在我神机堡居然出了这等丢人之事,实叫兄弟心头冤气难平!”
石承先耳中听得他们这番对答之词,心中不禁暗笑,忖道:人世间事,果然微妙万端,是非之际,可真正难以辨解……明明那于逸用心恶毒,此刻却依然振振有辞,足见武林人物,亦不过如此而已……
思忖之间,耳中却听得雷刚大声道:“于堡主,阁下自视太高了吧!雷某可惜目下无此闲情,否则定要畅游贵堡一番,也好增长一些见识!”
于逸不会听不出雷刚弦外之音,闻言微微一笑道:“雷兄尚有一日夜时光在堡中耽搁,倘是雷兄有兴,于某自会令人指引阁下一游!”
显然,这位于堡主不曾示弱。
雷刚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