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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道:“你的‘无影神拳’很不错了,方丈叫我传这‘无影神拳’给你的时候曾嘱托于我,叫你把无相功的心法录出来,这是少林寺失传数百年的武学秘技,天幸是总算找回来了!”
如君微微一愣,道:“可无名师叔……”
无色道:“你不必犹豫,方丈说了,这都是无名师弟遗嘱中吩咐的,无名遗嘱中说的:无相功既是源于少林,即当归还于少林。他借手传与你,那也只是你的福缘罢了!你现在就录出来吧!”
如君心中不自觉的有些踌躇。
无色沉声道:“怎么,你是不愿意?……”突地起身向着门口欠身合什道:“方丈师兄,你怎么来了?”
如君转身回望,后脑间突地一震,顿时全无知觉了。
第二十七章、涅盘——1
如君醒来的时候,先是看到一个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昔日无名住的后山上的小茅屋。
茅屋里除了少了无名与桌上的经卷外,一切几乎都是没有什么变动。豆灯依然昏黄暗淡的,只能照在小小的木桌上,以至如君从暗处发现无色时,也只是从无色的鼻息声才注意到的。
无色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无名师弟传你的无相神功本就是少林失传的绝技,你学会了,那是你的福缘,你是不该私藏的。你把它录出来,少林复了这门内功心法,让这武功再传于世,那也是功德!”
如君不作声,心里确是难以想象无色这样名重于世的佛门高僧竟会为了武功而做出这样事情来!当真是比了因为了偷盗无名的风雷神功的恶行更甚!如君心里也明白,按理说,自己是应该如无色所说一样,把这无相神功归复于少林寺的。只是,无色问自己要这无相神功却是为了私欲!为了武功,这个原本德高望重的老和尚竟是非不分了,居然向自己强索强要!
良久,无色又开口道:“无相神功这等武学是不该绝世的。历代来,寺里也出了几位练成此功的高僧……”
如君忽地开口道:“那怎么又没传下来?你要我录下来也行……”
无色听得惊呼道:“可是真的?”雪白的须眉都为之激动得发颤了。
如君道:“只要你把方丈请来,我当了方丈面自当录下来的!”
无色激动的面色突地变得颓废,却又不甘心的讷讷的道:“这……这个……我……你把它录下来给我,我自会交给方丈……”
如君笑道:“你是怕方丈知道你向我逼索无相神功吧?”
无色露出慌乱的神色,呆了很久,又开口道:“还有十几日便是武林大会了,你把无相神功录下来我参详参详,到时我也能为少林寺在天下英雄面前捧个头彩。”
如君道:“我练这十年来,那是经历了许多曲折才有今日一点小成,岂是你说的这短短十几天便能见功?再说,少林寺都是出家和尚,是不该与世俗中人争什么彩头的!无尘师傅说得好,但是练武功,那都是有干天和的!”
无色又顿住了,似难再找出什么话来说动如君把无相神功录给自己。就这默然呆着,渐渐的,外面响起了鸟鸣声,天就要亮了。无色还是不死心,道:“你还是不答应么?我可要走了!”
如君索性把眼睛也闭上了。
无色久等不应,露出焦急神色来,自语道:“不能等了……”又是把如君一身要穴封了数处,还把如君腰间的缚龙索取下来,一边给如君捆绑着,一边念道:“这是谁给你备着的?还真合适!晚上我再来……”
第二十七章、涅盘——2
如君自己想来也觉得好笑,自己竟是落得如此境地,且还是无色亲自来种的“因缘”。如君觉得,还是无尘师傅说得好,敢情世上每一个人都是要对着某一样事物发痴的:有人痴于情,有人痴于恨,有人痴于利,有人痴于名……大凡只要是人,只要有思想,总是要对一样事物发痴的——无色自是痴于武学了。“可是,我呢?我又是痴于什么呢?……”如君不禁想到了自己,似乎一时之间想不明白,随即也就想到了自己最最看重的事物:幼时,自己痴于做大将军,做将军到底是痴于什么,如君也不愿再多想了,那只是一个梦——儿时的梦。后来,父亲死了,家破人亡了,自己又开始痴于仇恨了,这是不用去想也了然了。再后来,当自觉得似乎对什么都不再痴的时候,自己也就只是想能与文凤一起清清静静的过平淡的日子了。这个也是不用想的,看似痴于清静与平淡,但若是少了文凤,清静与平淡也就无所谓了,若真到那时,大概就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痴于什么了。然而,如君也能很强烈的感觉到,文凤时常都在把自己带入一种火热——就像自己曾说文凤的心是火热的那样。
如君也不自禁的想到了文凤,也知道文凤一旦发觉自己不在了、找不到了,她也一定是要发痴的。文凤一发痴,那是痴得连生死都不顾的!在关外,在如君被冻成冰人儿的时候,文凤就是这样的。若是少了如君,只怕文凤的“火热”也会像如君所痴于的“平淡清静”一样,只因为少了对方而无所谓了。
如君一想到文凤,心中就有种幸福荡漾的感觉。只是,缚龙索捆在身上往肉里钻的感觉也是十分不幸福的。
渐渐的,被无色封住的穴道也自行冲开了,只是无法能挣得脱缚龙索的束缚,如君全身都酸痛得麻木了。
渐渐的,如君有些饿,想吃东西了。如君不由得露出苦笑,自己这种境地真是让自己觉得无可奈何而好笑。
渐渐的,外面的鸟鸣声都归于寂然了,虽关在漆黑的屋子里看不出天色早晚,如君也是知道,天已是黑了。
无色来得十分晚。
一进屋,无色第一件事即是把如君已经冲开的穴道重新封住,然后一边为如君解开身上的缚龙索一边对君道:“无尘师兄回来说过,你是会很多古怪失传的武功,若没这绳子,还真制不住你!”
如君心中悔得要死,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在无色一进门的时候就运用移脉倒穴的功夫?似无色这般认穴点穴越是精准的绝世高手就越是点不中自己穴道了!如君发出长长一叹,吃在嘴里的豆沙包也是毫无滋味了。
不过,如君转瞬就想到了,无色之所以要为自己解开缚龙索,那是无色怕把自己给捆坏了。如君看得出无色虽是痴于武,但似乎还并没有痴到为了武功而可以行凶害人的境界,似乎无色心中还隐着对佛的敬!如君不觉为眼前的老和尚而可怜了:世间一味的善、或是一味的恶、或是一味别的什么的人都不会太可怜,唯独是心中总有事物相悖持而难以自已的人,那才是最可怜最痛苦的——无色就是这种人!若是强索于如君,那真是太恶了!若就此放弃,那又太不甘心了!于是,于武的痴与对佛的敬就在这位老和尚的心中悖持不下了,而他唯一做到的,也就是让自己在痴于武的欲望里、在佛祖大慈大悲的梵唱中无可奈何的耗着……
无色把水递给如君,又从背上取下个青布包裹道:“我把纸和笔都带来了,你就写么?”
如君就水吃着豆沙包,看着无色从青布包裹里取出纸笔来,仿佛觉得自己当真是要写了一样,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无色道:“你还是不愿写么?难道你真想让这武功跟着你绝世么?这武功又不是你创出来的,为什么你偏要一个人私夹着不让别人学?”
如君只是吃豆沙包,也喝一点水。
突地,无色做出了十分吓人的恶毒模样,龇牙咧嘴的狠狠道:“不说么?你不说,我就把你杀了!”
如君还是不作声。
无色有些恼了,就不明白如君怎么会不怕自己呢?又道:“你再是不说,我就把你喜欢的小丫头也杀了!”
如君转过头看着无色,忍住不笑出来,道:“你要杀我么?你还想杀我的凤儿么?我们既非妖魔又与你无怨无仇,你若是杀了我们,就不再是有德的高僧了!连出家人也不能做了!”
无色愣了一愣,随即喝道:“胡说!我杀了你们,谁也不知道!”
如君露出惋惜之色,道:“可,天是知道的,佛祖也是知道的,你没听过‘举头三尺有神灵’么?”
无色又是一愣,接着,呼的一掌凌空往地上的木墩子劈去,只“噗”一声轻响,那木墩子应声裂作了两半,竟如利刃劈开一样!无色沉着脸道:“你的头有这硬么?你少给我废话!不答应,我就劈了你,还把你的小丫头也劈了!我是早不想做和尚了,天底下有谁做得了和尚?全都是假的!说得好听,哪个又做到了?方丈也是做不到!”
如君也是一愣,有些惊异无色竟会说这出番话来,这于佛祖可是大大不敬的、相悖的!如君随即又想到了无色对武的痴迷,遂也就释然了,谈然道:“那是你看得太死了,经书上的教诲若都做得到,也就成佛祖了——和尚也是人!你不是被世人称作少林寺的三大神僧么?只做和尚,不想成佛祖,也还是可以的。”
无色回过神来,喝道:“我问你是写不写?”
如君轻轻摇着头道:“我拜师的时候,无尘师傅还一再对我说,一个人的武功学得好不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德行!一个德行不好的人,武功越高就越是祸害天下!无色师叔,你是有德望的高僧,你若是这般强问我要,那就大大失了德行了。”
无色默然盯了如君半晌,最后又把如君捆了个结实,怅然而去。
如君望着被无色反手掩上的茅屋的门出了神儿,心里不免总是有些担心的,倘若无色只是一味的痴于武学而失去了对佛祖的敬畏,那就不是被捆一捆、吓一吓所能比的了。如君觉得,若真是那样,那更是不能把无相神功说出来的。“只是,这又该怎么才是个了呢……”如君想不出无色如何能让自己把无相神功说出来,更想不出自己如何能从无色手中逃得脱。虽非十分害怕,但确是有些泄气了。
第二十七章、涅盘——3
晚上,无色来得要比头天早一些,背上照样是有个青布包裹,来了也不作声。无色把小木桌用布抹得干净了,再把青布包裹打开,从里面取出香、烛、果品,摆作香案。一切都弄得停当了,无色把如君扶到香案前坐正,自己整了整僧袍,再对了如君恭恭敬敬的跪下来,并磕头叩拜道:“弟子无色,从即刻起拜边如君为师,企求恩师传授弟子无相神功!弟子一定端正德行,光大恩师门楣,弟子……”
如君这次当真是傻眼了,若还能动,自然是逃之夭夭,只是自己这个“师傅”却是被捆绑着的!哭,固然是哭不出来,笑,却也是很难的,如君只好望着无色哭笑不得的傻眼了。以前经历的种种怪异事情已是够惊世骇俗了,可与这次、与被这位德高望重的世外高人捆绑着向自己“恭恭敬敬”的“拜师”比起来,自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拜完师,无色又恭敬的向如君道:“师傅,你老人家这就传弟子无相功吧!”
如君望着无色,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无色又道:“弟子是牢记师傅的话,学无相神功也是很有德行的,不能向师傅强索要的。师傅,弟子求你老人家传无相神功,弟子一定谨记着师傅的教诲!”他自说着,又给如君磕了两个头。磕完头,无色又从青布包裹里取出纸笔来,对如君躬身道:“师傅,你可是愿意写了?”
如君苦着脸道:“你这样把我捆着,我如何能写字?”
无色道:“师傅若答应弟子解开了就写无相神功,弟子马上就给师傅解开的!”
如君虎着脸道:“你既是拜我为师,这样把师傅绑着还能算有德行么?我看你是一点也没听进我的教诲!”
无色露出为难之色,道:“可……只……只要师傅答应弟子一解开了就传弟子无相神功,弟子马上就解开!弟子是记着师傅教诲的!”
如君道:“那你就给我解开!”
无色露出欢喜之色,道:“师傅是答应弟子了?”
如君却不作声,自己虽是不能动弹才被迫受了无色的“拜师”大礼,但毕竟也是生受了,这若再是出口相应,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形,那都是决不可敷衍的!
良久,无色见如君无言语,勃然变色道:“你还是不肯答应?”
如君心里突了一下,看得出无色这次是真的恼怒了。人一恼怒,就失常,失常的人是和疯子差不太多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如君心里正暗自发慌,却被无色一把提了起来,出了茅屋门,径往漆黑密林中去了。
如君是练过《梁上宝典》里的《天听地视篇》的功夫,虽在深夜林子里,也能看得出些大概,且也能亲身觉到无色提着自己确凿是在往山上行。
往山上行了顿饭功夫,到一株大树底下停住了。大树有数人合抱之粗,粗大的树杆上套着一条铁锁链,铁锁链的另一端上枝出五条短的铁锁链,五条短的铁锁链端头各有一个铁锁圈子,一个稍微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