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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要不是这三天生人拿到它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只有这三天生人的心血才可以为此刀开锋,常人拿上和废铜烂铁无疑。”日后笑着说。
“为什么一定是这三天呢?”张世仍一副疑惑的表情。
“人有生辰,刀也有生辰,人的生辰是当天,但刀的生辰是从铸成之日起算的,有三天。”日后一副很了解的表情。
张世用心回想着和怒斩相遇后的每一幕,这时日后又道:“为此刀开锋的可是你本人!”张世心头一惊道,原来她早看出这刀开锋了。
喃喃道:“应该就是我!”他想起铃铛假死那日,自己就是喷了一口碧血,怒斩才有变化的,必是自己开锋无疑了,那自己……
“那你是哪天的生辰?”日后问道。
她问的正是张世所想的,张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那天的生辰,师傅也从来都没有说起过。
半天才回了一句:“不知!”
“唔,那你既然能为此刀开锋定是在这三天无疑。”日后附道。
“也许是吧!”张世悠悠说了一句。现在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还有父母,他忍受不了那无尽的哀伤,不愿提起自己也许是个孤儿的事实。
日后没有说话。过了半响张世突然问了一句:“血月,嗜血,是这个意思吧?”
日后点点头,一副很欣赏的眼神看着张世。今天她的表情出奇的和蔼,和上次见过日后简直判若两人。张世是想到她说的有了怒斩把握会很大的话,才明白过来的。又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就是现在!”日后重重的说了一句,眼神突然变的有些怨毒,虽然没有看向张世,但那种寒气却让自己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已从刚才的慈祥长者变成一个怨毒的老妖怪。
'第六十八章'出逃
“众军士听令!三更做饭,四更出发!”
刚刚接到狙击的命令,张世和瘦哥走后一直是阿天暂领骠营。军情紧急,他马上传下令去,众人看似混乱,实则有序的忙碌起来。
只有铃铛有些置若罔闻,她现在已经完全对打仗失去了兴趣,也许让她失去兴趣的最大的原因还是某人的离开吧。她厌倦了这样无聊的日子,厌倦了苦等中度日。这里每个人的生死都不值得她去在意,她只在意那个人现在又再那里?
……
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仰或着为一些无谓的人群去打仗、流血吗?越在这里呆下去,她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那么无知。打仗并不好玩,金戈铁马只是属于英雄的。铃铛现在只当自己是个小女子,做个小女子多好。小女子没有志气,小女子心里只容的下一个人,百姓天下都是那些英雄们装的。可是那个人,他的胸中可有一个小角落是属于自己的呢?
咚,咚,咚,咚,几声响后。破锣嗓的伙夫喊了起来:“开饭喽,开饭喽~~~~~~”他手持木勺,在饭桶上敲着,一群人已经端着大碗围了过去。
铃铛露出厌恶的表情,想想那个畜生叫这伙人猪猡还真是挺形象的,现在这情景不和喂猪的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很难想像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发了会呆,她也拿着自己的碗向人堆跑去。也许是她身形比较小的缘故,竟然让她很容易就从人堆里发现一道缝,挤了进去。没一会,端着一个盛满的碗又原样钻了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四五个窝头。
几口拨拉完碗里的饭,却将那四五个窝头留下没吃,经常有人留着定量的窝头晚上充饥什么的。吃罢饭,她又匆匆去收拾自己的行装了。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完全符合一个即将出征的士兵的做法。
营帐里仿佛被洗劫一空似的,众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铃铛在铺上坐了下来,一把拽过被子,却拆起被子上的线来。
好像有点异常了,这是干什么?
她拆开被面,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长长的布褡裢来。缝的很粗糙,但的确是一个褡裢的形状,看起来里面还装的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解开袋口上的细绳,原来里面居然装的满满的一褡裢黄澄澄的窝头。她把刚才省下没吃的那几个窝头又装了进去,现在袋子已经完全满了。
藏的这么隐秘的褡裢,装着这么多的窝头,这假小子要做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去吃饭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营帐里发生的这一切。
将褡裢负在身上,她才像模像样的收拾起来,洗马,检查马掌……
很快到四更了,良晔城里灯火通明,马嘶人叫,要出发了!当一匹匹战马从马厩里牵出,众兵士挎着亮闪闪的马刀,一跃马上,排成整齐的队形,那种战前的气氛一下出来了,任那个男儿都能体会到那种铁血沸腾的感觉来。
那女人呢?在这种气氛里又是什么感觉?
看铃铛!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神情似乎是紧张,是激动,是兴奋…
“出发!”首当其冲的阿天大手一挥,身后的骑兵整齐的尾随着开出城去。
开出城门,骑兵们手里的鞭子空响一声,跨下的战马开始奔跑。行出三里,有匹马好像速度慢了下来,在马队里显的极不协调,那匹马逐渐从中间掉到了队伍的后面。
“怎么回事?”前面有一人策转马头跑过来问道,正是阿天。
“好像是马蹄铁松了。”马上那人诺诺道。
“怎么搞的,你不是临行前检查过了吗?”阿天历声喝问道。
马上那人刚要开口,阿天又冲前面的队伍喊了一声:“老李,过来看看这匹马。”说完就策马又向前面的队伍赶去。
那人勒住马头,跳下马来,等着修蹄掌的老李过来。老李是骑兵里专门负责钉马掌的,和随军的军医一般。他很快过来了,是个中年的汉子,身上也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不过那里面都是他的工具,锤子,钉子之类的。老李跳下马来,半蹲下去,把马的一条腿给撩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从褡裢里拿出一个专用的钳子,取下旧马掌铁,再用一把锋利的竖形刀,将马蹄上的老茧削得稍微平整一点。又从叮叮当当的褡裢里拿出几个新的马掌铁来,那上面有隐约能看到零壹,零叁的编号。 最后选中一个,他再次撩起马蹄,将那选好的马掌铁按在马掌上。从褡裢里拿出几颗铁钉含在嘴里,第三次撩起马蹄,拿起短把钉锤钉起来。 果然是手艺精湛,干净利落,没几下他就把马蹄铁重新钉上了。
“好了,现在可以上路了。”老李说了一声。
没人应答!
“咦,人那?”原来这马的主人竟然不见了。
……
铃铛背着褡裢,提着还没来得急扔掉的马刀,一个人走在大路上。虽然是晚上但她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心里充满着出逃成功的喜悦。
麻油灯儿,墙上挂,
你给哥哥捎上个话。
捎话不捎别的话,
就说妹妹想死他。
荞麦花,粉顿顿,
我爱妹妹红嘴唇。
哥哥好比一座坟,
死了也牵着妹的魂。
……
一边走,一边唱着听来的小调。她喜欢这些歌,却从来也没开口唱过。平时她都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可唱歌就不行了,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所以从来都没有唱过。听那些家伙们天天唱,调子早就烂熟于心了,所以现在开口就来。在家的时候住的是亭台楼阁,听的是名词古曲,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好听的歌呢。
终于可以放开嗓子唱了……
天有些麻麻亮了,估计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铃铛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包括那次从家里逃出来,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她就会做。现在自由了,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
“你是说就从这里进入血月吗?”张世一脸惊愕的表情。
“当然就是这里!”日后一脸阴沉的说道。
这里俨然是日后常坐的那张床,被褥被掀起露出一快白色的石板,石板被掀起,掀起的那面是黑色的〃奇〃书〃网…Q'i's'u'u'。'C'o'm〃,那石板下面居然是一个仿佛深不可测的洞口。阵阵腥风从洞口传出,日后的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
张世万万想不到,日后所坐的那张铺着山麻被褥的床,居然是通往血月的门户。在他想来怎么也该是像自己来这里一样,或者是传送的那样过去的,说这里是通往血月的门户也太匪夷所思了。
日后伸手在愣神的张世头上一拍,张世疑惑的看着她。她的手并没有拿开,却放在张世眼前,掌心对着张世的脸晃了晃,又把手心翻转,手背对着他。
她这个举动表示什么呢?张世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脸迷惘的看着日后。
“明白了吗?”日后厉声道。
这一声暴喝让张世有些明白了,思路豁然开朗起来。他正要说什么日后的手已经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一点防备也没有,就把他从那个洞口推了下去。
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瞬间就吞没了张世的身体,他是脑袋掉下来的。日后的声音远远传来:“拿到锁情珠,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然后又听‘嗵’一声巨响,仿佛是石板被盖上的声音。
'第六十九章'血泉
口鼻里充斥着腥臭的味道,耳边风声呼啸,如鬼哭狼嚎。头顶朝下的张世终于明白了日后那个手势的涵义。
手心手背一阴一阳,如同南北,东西,左右,上下的道理一样,冷日的背面就是血月是绝对合理的。世界和空间的样子开始在张世的脑子里明朗起来,他相信总有一天也能创造出自己的空间来。
从高处往下落的感觉张世已经经历了好几回了,先是那个悬崖,然后是遇见尸童的那个漩涡,现在又是日后的床板。唯一不同的是前两次都是自己跳下来的,这次却是让人推下来的,让张世多少有点抑郁。这个过程比前两次都要长,越往下阴气越重,腥臭的味道也越浓厚。张世已经关闭了所有气息,任凭着身体自由的坠落。
有时间让张世想些别的事情,日后所说的锁情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里又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脑子里也会蹦出日后是否在骗自己的想法,就日后那喜怒无常的性格足以让人怀疑了。但张世知道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终于着地了,他没有想自己为什么头朝下落的,现在却和平常一样稳稳的头上脚下站着。因为眼前的情景让他顿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有功夫想别的了。
这个地方左右看来并不是很大,却给人一种很开阔的感觉,和日后当日所创立的五灵空间不同。五灵空间看起来小,但进到里面却感觉很大,也很真实。这个地方置身其中却感觉无比的不真实,虽然这里很开阔,但张世相信要不是一个人造的空间,就是有什么玄机的。那种感觉就宛如明明是一滴水却给人大海的感觉一样,换作以前的张世根本看不出这些来。但现在有了一些空间的常识,他所以能一眼看出蹊跷来。
看四周,除了脚下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错觉呢?
忽然张世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极其目力向那里望去,似乎隐约是一个月牙似的镜子,就那样放在地上。想过去看个究竟,可这里的尘土实在是太厚了,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样。张世不得不纵起身形,向那里渡过去。说是渡,他的样子实在像是在滑,地面上除了刚才落下的地方有两个浅浅的脚印外,一路行去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丝灰尘都没有带起。衣衫无风自扬,手腕上粉色的丝绦亦轻轻飘动着,看起来潇洒无比。
张世脸上的神情却凝重起来,虽然在一直前行,他却发现那个月牙的镜子依然离自己那么远。并不是自己一直立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那个镜子也在动。就好似自己前行一步,它就后退一步,自己前进十步,它就后退十步。暗光决里土系有这种锁地成寸和咫尺天涯的法门,可惜自己没有土灵力,还不能施展。
难道这才是日后让自己学暗光决的原因?他苦苦思索着脑中暗光决的诸般法门,看是否有破解的办法。
“五行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五行相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
这几句话突然在自己脑子里蹦了出来,就仿佛有什么人拿给自己看一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张世看到了希望的光芒,木既能克土,那这破解方法还要从木上来。暗光决中并没有直接破解的办法,但张世心下已有了计较。
他停了下来,曲动食指,在地面上一弹。只听‘嗖’的一声,地上的灰尘仿佛被弹开了一个小洞,如同被张世弹进去一只小老鼠一般。
右手食指在虚空中划了个圈,又向下一指点出,地面上印出一个小圆圈的样子来,正好将刚才那个小洞套到了里面。做完这一切张世笑笑,走上前去,单脚踏在那个小圆圈里,另一腿曲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