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悲起来,加以阻止,多有不便。当时她就自找了个机会,也给杨凌下了大毒。想来大不了她待杨凌一倒,立马杀了,再从其身上搜来解药,给二老解毒;就算搜不到解药,凭她的囊中之物,也可确保无虞。不料杨凌迟迟不倒,事情到此地步,已非夏云所料。
即恨得道:“如此说来,老师父只要按一下他的脖子,他就会跳起来。”自思脖子处经脉聚集,以慈目的功力,一按之下,便可感知生死。
慈目看来信以为真,真似要修灵快点一跳,念叨一番他那茶的好处,手掌往下一伸,已按上了。说道:“是吗,这法子我倒没试过?”先有喜色,骤然而收。
修灵并未跳起。慈目倒站起了身,念道:“阿弥陀佛!”
夏云气道:“老糊涂,他还要睡吗?”慈目道:“醒不来了!”夏云道:“快查一下自己有没有中毒!”
慈目稍一运气,有所知之状,道:“看来老衲也要长眠了。”夏云急道:“你还不能睡呀,要救我!”即指着杨凌道:“定是这个奸贼害了你们!他刚才拿过你们的杯子,趁机下了毒!等一下他定要杀我!你快点了他的穴道!”慈目道:“如此,这位施主真是歹毒!”举手欲指。
杨凌从屋顶上下来到现在,一直处于一惊、一诧、一喜之间。临危时,他总能见到个转机,都习惯了。现在眼看着事态急转,没个挡头,他也蒙了,只能惊道:“不是我干的!是她下的毒!”指着夏云,尽显无赖之相。
夏云怒道:“奸贼,休想诬陷我!瞧你的模样,定是你下的毒!”慈目和尚认真瞅着,亦道:“看模样,倒是没错。”仍像要指点杨凌一番。
杨凌都怪爹妈生得不好,疙瘩面皮不顺眼。见和尚的手在往前移了,动作缓慢,杨凌可晓得快,噌一下站起,后跃。先退到了一个窗户边上,道:“我真没下毒!真没下毒……”一时无赖至极,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忽然往窗户口上一趴,道:“我也中毒了!”不说了,省事。
慈目和夏云看得直愣。杨凌才像想起一句话,显得很吃力地道:“老师父,那毒真是女施主下的,你快点了她的穴,要不然,她定要杀我!”夏云可气蒙了。
慈目也不愣了,道:“哎呀,看来,你说的话倒是真的?”杨凌已不响了,也没个动。慈目自语道:“你若是下毒,怎么会害了自己呢?”似觉至理,指向了夏云,道:“老衲该听他的了。
夏云方觉糟糕无比,明白老和尚要点自己的穴,老和尚神志不清,一时还教不乖,真被他点了也说不定,忙着便喝:“慢着!”也想往桌子上趴,免得跟他罗嗦不清。就坐在那里往前扑,当地弄翻了一个茶杯,真做成了样。装个痛苦的声音道:“我也中毒了……”
慈目顿显一副大奇之态,又愣了。夏云也想到了要补上一句,接着痛苦地道:“我若是下毒,怎么会害了自己呢?”慈目道:“是啊,老衲还是听你的好!”
夏云才松了口气,趴在桌上,眯着眼睛看杨凌。心知自己中毒是装的,杨凌的样子也假——她虽给杨凌下了毒,但下的是极乐酥骨大毒,发作时应该万分喜悦,再瘫软成泥而死,不似杨凌般做态。不过杨凌这般装着,夏云想来,那毒迟早也会在他的身上发作,让他弄假成真。只是又担心杨凌内力深厚,将毒克制了些,一时不发,和尚先倒了,他即来对付自己,便有大危,才又忙道:“老师父,我看到窗口那个奸贼刚刚动了一下,很有力气,不似起不来的样子,肯定是在装模作样地骗我们呢!”
慈目和尚道:“是吗,我还以为他动不了了?”夏云道:“他动得了,你快去点他的穴道。”
杨凌未曾动弹,明摆着是受了诬陷,火急道:“我真的动不了,一点也动不了,不要点我!”说完,杨凌便听到了好大的动静,趴在窗口一翻眼。见到一个庞然大物,直奔过来,有排山倒海之势,那些修竹都跟青葱般地被其压倒了。
即刻,庞然大物来到了窗前,嘀咕:“谁在说话呢?”杨凌斜着眼睛瞅,认得是雄天塔。可不喜欢了,一声招呼也没打。
雄天塔一直在下面恨自己,不能上屋顶去打个痛快,到处地找地方往上爬,都白废劲了——他比牛还大呢,那牛也没人见过能上屋顶的。可他不死心,糊乱转悠。跑得远了,和尚、道士在那边搬梯子爬上爬下的,他也没看见;金衣护卫跟嵩山派群雄大战,他也没赶上。钻到这旮旯里来了,听到有人说话,他想过来借条梯子,要结实点的,不料没见着人,他也挺纳闷。
其实有个窗户在下面,只因雄天塔的脑袋高高在上,才没发现。
杨凌还在窗口不吱声,免得发生口角,动了手脚——他还不能动,刚说了动不了呢。
夏云在屋内,也没见到雄天塔的脸面,但从窗口能见到他的大锤,心知谁来了,不亦乐乎,叫道:“北岳恒山派杨大掌门在此——”
杨凌自然气得七窍生烟。想他鼎鼎大名,也不是显摆的时候,竟然轮到人家替他报出来了,没有道理。但他大人有大量,也不申辩,只将脸面尽量地往下压。情急之下,当不诚认便了——指望着人家认不出呢。
雄天塔听得分明,寻着声音往下一看。真的,好家伙,后脑勺也像,大叫道:“嗨,真是你!”杨凌埋着脸道:“不是。”糊乱狡辩,意在拖延时间,使老和尚先毒发倒地,他还有胜算。
雄天塔道:“声音也像!”杨凌道:“不像。”雄天塔道:“像!”杨凌接着道:“不像。”
夏云便猜到了这奸贼的主意。也不说破,从窗口看着雄天塔将大锤悄悄地、慢慢地往上举。
两人仍在“像,不像;像,不像……”说个不停。声音都柔和了,一个是要求个和气,免得动手;一个是在耍捉弄人的鬼主意。
杨凌的脸还埋在下面,怕被雄天塔认出来,却因此不能看到人家的举动了,只能用耳朵听。雄天塔知道他耳朵灵,所以动得慢,悄然无声。杨凌还听不出来。
大锤举高了,雄天塔两膀子一使狠劲——砸。可利索了——一大锤似迅雷,轰然落下。
杨凌可算听明白了,知道有个大家伙正从天而降,脑袋也顶不住,急得用手一抱头,什么也不顾了,往后跳。耳听得咚——一声巨响。他使劲地一缩脖子,将脑袋护得严实。慈目和尚就在他身后惊奇,道:“咦,你真会动了,还会跳呢!”
杨凌慌得一转身,以防不测。见到慈目正用手指向自己,急又往后一纵身,道:“我不会跳!”感到脖子后面像贴上了一块狗皮膏药——这块膏药可大了,热乎乎。一下子将他的整个脖子都裹住了,又硌得皮肉都疼。
原来是雄天塔的巨手,将杨凌抓了。
按本事,杨凌还不至于落到这地步,可他不小心,撞到人家手里了——倒霉。雄天塔是走运。刚一锤砸窗户上了,听那声音他就知道没碰着人——咚——那声音挺脆;要有个脑袋垫下面,是嘭——一声,有点闷。那窗户都是大石头砌的,没被砸塌了,他要往里面挤,挺难——小窗口子,他伸进一条胳膊,再加一个脑袋,满了;还好他手长,够着了一个脖子,忙抓紧了。那大手抓脖子,就如同庄稼汉抓野鸭,捏着那鸭脖子,还担心野鸭再飞了去,要捏死它。
杨凌深有所感,心里喊疼,嘴上就不叫了——不光不叫,连口气也出不了。仗着他脖子硬,还能撑着。慈目才冲他道:“你说谎!”显然是看他前后蹦了两次了,还说不会跳。杨凌懂得这理,是自己错了,跳错了——起码也不该蹦到人家手里去。
眼看着和尚指着自己上来了,杨凌眼冒金星,心道:“完了,完了……”但见和尚脚一软,身子侧歪了,才又挪了半步,整个人病驴似地趔趄起来,竟往一边转。忽地倒了,横卧于地,没了动弹。
杨凌就叫好,嘴上没声,他也要再张一下口。他等到这一刻,可不容易了,当即手舞足蹈。一半是高兴的,一半是因人在断气之时,实在须要如此使弄一番的。不过杨凌感到脚下空了,似乎要升天了,想想也挺痛苦的,还是不好,拼命挣扎。有了章法,他手往脖子上掰,脚往后边踹。可惜他那俩长腿,没人家胳膊长,屡屡踹空;掰着人家的手指,人家的手指似铁棒,也动不了。他便伸手往后边抓。好惊骇,抓到了一条大胳膊,真似栋梁之材,怪不得能让他升起来。看来他是活不下去了。他心毒,身上有毒,临死前更毒,将一只毒手伸到了怀里。有了主意。
雄天塔的手便在此时松开了;胳膊也一软,往下垂;头也往下垂。整个人趴在了窗上,半点劲也没了——中毒了。其手臂早被杨凌抓破。
杨凌的指甲锐利无比,里面藏有剧毒,遇血寻脉,即能毒遍人的全身。雄天塔虽然皮粗肉厚,也未能幸免。
杨凌本来还心急如焚,此刻也明白了,不用再使更毒的招了。脚一着地,急着喘气。
夏云急着便跑。杨凌抢先堵向门口,比恶狼还疯了,宁愿不喘气了,也不想放过她。夏云掉转身,飞奔窗口。两个窗户,有一个被何奂雄堵塞住了,还有个空着的。杨凌也看见了,恨不得一伸手,将它挡住。可他晚了,夏云已赶在了他的前面。杨凌便朝前疯扑。
夏云飞身跃起,听得身后风紧,心知不好,就算身子出去了,脚也会被奸贼抓住,急侧身躲避。
杨凌扑得及时,总算将窗户也堵上了。他很高兴,转过身,用背压严了。以为门也堵了,窗户也堵了,很放心。但觉得眼前一黑,他什么也看不见了。一惊,当自己也中毒了;一愣,才明白过来,是自己将光线都挡住了。忙挪开了一道缝,透了点亮进来,要看那夏云。
哪里还找得到人,只听得门外的走廊里倒有响动。杨凌方恨自己乐疯了,堵了窗,离了门也忘了,让人跑了。急追出去。
外面的走廊还是幽暗,只听着那声音离得不远,杨凌寻声辨位,狂冲上去——平生从未有此等快速。才赶至极暗之处,杨凌瞅着那模糊的身影一把抓住。单手往前一按,自当已将其大滞穴顶住,使之无法动弹了。却发觉其尚在逃蹿,便绕向前,要按其原坤双穴,想使之酥软下去。正用两手寻其乳下穴位,却没个靠手,仔细一摸,心道:“原来搞错了,摸了后背。”心知原坤穴在前,大滞穴在后,怪不得刚才没将人制住。
这时候杨凌尽可再按大滞,偏不忙,就想按其原坤双穴足矣。又绕了个身回去。
欲觅原坤,他先寻双乳。但不知怎么回事,杨凌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好像人家长了两个后背,不长前胸。摸了半天,杨凌可急了,将手往上一探。可好了,摸着了一个光头——是个和尚头。
其实此处虽暗,和尚的光头上多少还留有一点余光。杨凌不识,实乃异常。此时杨凌知道其是男身,便按了他胸上的原乾双穴。和尚果然倒下。杨凌一口气出不来,一脚将其踢飞了。
人体落地之后,四下里一静。杨凌听到身后有簌簌的轻响。一回头,借着那边的亮,看到了夏云——蹑手蹑脚的,又从原来的门口进去了。
杨凌赶紧地追去。几大步赶到了门口,他才放慢了,似变聪明了,不声张,学着夏云,也蹑手蹑脚地往里走。
里面仍然很亮。杨凌看得分明,夏云是又出去了,这次定是从窗户出去的。杨凌便小心地走向窗口,慢慢地,跟猫似的,一步一步往前挪。那样虽然轻,但还不够——杨凌稍稍一顿,干脆将腰往下一哈,两手撑到了地上,双膝跪地,悄悄地爬去。
没爬到窗口,先被躺在地上的慈目和尚挡住了。杨凌气得往下一趴,跟老和尚脸对脸地瞪着。他还没开口,和尚先道:“你累不累?”杨凌将脑袋一晃,仿佛睡糊涂了,要将自己摇醒。和尚自当他是在摇头,便道:“你又想骗我!”杨凌张大了嘴,打了个哈欠。和尚道:“你也该歇歇了。”杨凌便闭了眼睛。
夏云由窗口一跃而出,挤过了几排竹子,顺着棵大树往上爬,只顾逃命。才要上屋顶,她方举目四顾。猛见得一侧的屋面上早伏了一个人。
这人须发皆白,不知活了多大的岁数了。黑皮烂脸,阴沉沉的,令人彻骨生寒。
夏云不由得又悄悄往下退缩。一看此人即非凡人物,又无善像,夏云岂能不防——趁人不察觉,先溜了。
又回到地上,夏云还担心杨凌追来。正透过竹缝看那窗口,那里便传来了修灵道人的笑声。
夏云惊喜无限,仔细确认,那声音不是假的。还不放心,跑过去一点,捡了块小石头,往窗口扔。
但听得当地一下,里面没声了。
一会儿,杨凌的脑袋方从窗口探了出来。道:“谁呀?”
夏云大惊,瞪大了眼睛。亏她机灵,不见杨凌动嘴,才想到那声音是道人发的。再看杨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