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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驼子霹雳大喝:“匹夫,你是找死!”
却没听皇甫敬跟算卦的出声!
八条人影一接即开,各落一处屋脊!
四奇兄弟泰然、安祥,迎风卓立!
书生跟皇甫敬面带笑意!
算卦的跟老驼子,则一脸寒霜!
那二次起自“汴梁世家”的四条人影,对立于“汴梁世家”大厅之上,但却突然两声,倒下两个!
另外两人大惊失色,俯身方欲出掌!
书生突扬轻喝:“动不得!”
那另外两人,一震收手!
书生及时又道:“他两人一个中我三哥‘太清神罡’,已然无救,一个中我‘震天指’气存一息,后者,点‘气海’,拍‘风眼’,命可留,功已废,拖他下去,找褚长风答话。”
那站着的两个,还真不敢怠慢,各提一人,狼狈窜下大厅,—闪隐人庭院暗隅中!
这四人身形刚隐,暗隅中突然响起一个冰冷阴森森话声:“没用的东西,还有脸下来!”
两声凄嗥,两声砰然,一切归于寂静!
这是怎么回事儿?
话很明显!
书生霍然色变,双眉刚挑!
那冰冷阴森话声又起:“四位去而复返,伤我‘汴梁世家’两个人,这该怎么说?”
显然,此人是刚刚传话那人!
书生未答,冷冷反问:“你杀了他们?”
冰冷阴森话声阴阴笑道:“不错,增羞‘汴梁世家’,论罪该杀!”
书生目中寒芒一闪,道:“好狠毒的心肠,好残酷的手段!”
冰冷阴森话声哈哈笑道:“这是‘汴梁世家’家务事,难道四先生也要管?”
书生道:“窝里相残,我求之不得!”
冰冷阴森话声哈哈笑道:“四先生心肠好!”
书生双目陡挑,抬起右掌,但倏又放下,道:“我留你传话,找褚长风!”
冰冷阴森话声可没敢再笑,道:“我做得了主!”
书生道:“话是你说的。”
冰冷阴森话声说道:“四先生听得明白!”
书生道:“那么,交出井太玄四人!”
冰冷阴森话声说道:“四先生还要我说一遍?”
书生道:“说什么?”
冰冷阴森话声道:“他四人已被‘汴梁世家’解雇,除名!”
书生冷笑说道:“先前那四人是谁?”
冰冷阴森话声笑道:“四先生以为是井太玄四人?”
书生道:“他四人烧成灰,也别想瞒过我兄弟!”
冰冷阴森话声笑道:“四先生看错了,那是‘汴梁世家’外十堂四位堂主!”
老驼子陡扬怒笑:“匹夫,我把你这张狗嘴……”
冰冷阴森话声截口说道:“他四人还在这儿,三先生不信,可以下来看看!”
老驼子暴怒挥手:“大哥、二哥、四弟,走,下去瞧瞧,我倒不信这匹夫会变邪法儿,在咱兄弟眼皮下能换了人!”
书生适时摆手,道:“三哥,等一下!”
老驼子一怔,道:“四弟,怎么?”
书生淡笑说道:“三哥不能下去!”
老驼子道:“谁下去?”
书生道:“我跟二哥下去!”
老驼子道:“那么我……”
书生截口说道:“三哥跟大哥留在这儿!”
老驼子瞪眼说道:“四弟……”
书生道:“三哥,大哥一个人儿可照顾不了那么多,说什么你也该在这儿帮帮大哥,有三哥在,二对四,应该够了!”
老驼子明白了,道:“四弟是怕……”
书生淡笑说道:“三哥,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老驼子闭了嘴,但旋又说道:“四弟,我不下去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书生笑了笑,道:“只要三哥认为该杀,下手就是!”
老驼子道:“要说该杀,我可认为这些东西都该杀!”
书生道:“三哥,我奉劝一句!”
老驼子道:“四弟说!”
书生道:“能放手时便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略要让一步,上体天心,少造杀孽,这都是为三哥!”
老驼子道:“四弟,我明白。”
书生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老驼子道:“四弟,要下去就快下去,咱们给了那匹夫不少时间了。”
书生笑道:“三哥,我这双耳朵干什么的?”
老驼子一怔,道:“四弟认为那匹夫一直没动?”
书生道:“没动!”
老驼子眉峰一皱,道:“那就不用下去了!”
书生道,“不,要下去!”
老驼子又一怔,道:“四弟,怎么说?”
书生笑道:“三哥,不一定什么事儿都要动!”
老驼子巨目一瞪,道:“四弟是说……”
书生笑道:“下去看看再说!”
老驼子还想问!
书生笑了笑,道:“三哥,有些事儿,事先很难说!”
老驼子不问了!
书生目注算卦的,一笑说道:“走吧,二哥!”
当先飘下屋脊!
书生跟算卦的方落实地,猛地,眼前一亮,灯火通明!
这儿是“汴梁世家”美轮美奂的大厅前!
那大厅前,高高的石阶之上,背着手,面带诡笑地,站着一个穿青衫,瘦瘦高高的中年汉子!
这青衫汉子,面目阴沉,圆净的一张脸、长眉、细目,目光阴鸷而险诈,十足地擅玩心智狡猾辈!
一双阴鸷目光,紧紧地望着书生跟算卦的,没动也没说话!
石阶下,那一片铺地青石上,寂然不动地爬俯着四个黑衣汉子,看不见面目,不知道长像!
虽然看不见面目,不知道长像,但由那向上的后影看,是跟“修罗四侍”的身材,一般无二!
书生跟算卦的两双目光,先落在地上四名黑衣汉子身上,算卦的微微一楞,书生却皱了皱眉,目光投向青衫汉子!
青衫汉子这才拱起了手,笑道:“恭迎二先生跟四先生侠驾!”
这是礼,书生拱了拱手,没说话!
青衫汉子双肩一耸,抬手指向石阶下四个黑衣汉子道:“四先生,请认认,他四个就在这儿!”
书生连看都没看一眼道:“是他四个!”
青衫汉子笑道:“汴梁世家可没人有本领,能在四先生眼皮底下换人!”
这话,不是恭维!
书生淡然一笑道:“要真的是这个,那就不必认了!”
青衫汉子一楞,可掩不住心中得意之情:“怎么?”
书生道:“这四个身材很像,但不是井太玄四人!”
青衫汉子目光深注,诡笑说道:“那么,我没有骗四先生!”
书生道:“没有!”
青衫汉子诡笑依然,道:“四先生,那么,我请教,这该怎么说?”
书生平静地道:“我承认,我四兄弟理屈!”
青衫汉子眉梢微挑,道:“四先生也该承认,四位是上门欺人!”
算卦的脸色一变!
书生却没在意,淡然一笑,道:“这我不承认!”
青衫汉子阴笑说道;“四先生,事实可摆在眼前!”
书生道:“是不是事实,你我心里头都明白。”
青衫汉子脸色一变,道:“我不明白四先生此言何指?”
书生笑道:“怎么,我说错了么?”
青衫汉子笑道:“岂敢,人在这儿,四先生可以认!”
书生道:“我没说不是事实!”
青衫汉子神情一松,道:“既然四先生承认这是事实……”
书生截口说道:“你知道我承认什么事实?”
青衫汉子一怔,道:“该是这摆在眼前的事实!”
书生道:“摆在眼前的,这四个不是井太玄四人,这是事实……”
青衫汉子笑道:“那就够了!”
书生道:“我还有后话!”
青衫汉子“哦”地一声,笑道:“四先生还有后话,那么,请说!”
书生笑了笑,道:“你说这四个,便是被我兄弟击落的那四个,这不是事实!”
青衫汉子脸色一变,道:“四先生是认为这四个,不是那四个?”
书生道:“不错!”
青衫汉子阴笑说道:“四先生,人可以不信别人,但总不能不相信自己!”
这句话厉害!
书生假装不懂,道:“怎么说?”
青衫汉子不答反问,道:“四先生立身屋间之顶.可曾发现下面有任何动静?”
书生毅然直认:“没有!”
青衫汉子笑道:“那么四先生该相信自己的耳目!”
书生淡笑说道:“那是当然,正如你阁下所说,人,没有不相信自己的………”
话锋微顿,招手一指地上四黑衣汉子,接道:“不过,先前那四个,是被我四兄弟震伤的,而这四位,则仅仅被点了穴道,夷然无伤,这该如何解释?”
青衫汉子脸色又一变,嘿嘿笑道:“四先生是欺我功力浅薄!”
“好说!”书生淡然说道:“如我眼力不差,阁下该是‘汴梁世家’一等一的高手!”
青衫汉子笑道:“那是四先生夸奖,据我看,他四个内伤不轻,混身血脉畅通,并没有被点了穴道!”
“是么?”书生淡笑说道:“阁下最好再看看!”
青衫汉子抬眼轻注,神情一震,旋即笑道:“四先生好高明的手法!”
书生道:“怎么说?”
青衫汉子嘿嘿笑道:“四先生,我眼不瞎,他四个的穴道,可是刚刚被点的!”
书生道:“你是说我借着指点,暗中弄了手脚?”
青衫汉子道:“不敢,我没想那么多!”
好会说话的一张嘴!
书生道:“你想赖?”
青衫汉子阴笑说道:“想赖的,只怕不是我。”
算卦的脸上变了色,冷哼一声,要闪身!
书生伸手一拦,笑道:“二哥,怎么你也那么大火气?”
算卦的没有再动,可也没说话!
书生目光转注青衫汉子,笑问:“你是说我想赖?”
青衫汉子道:“不敢,我没那么说!”
书生笑了笑,道:“那么,你—定要说这四个就是先前那四个?”
青衫汉子笑道:“不是我—定要说,‘汴梁世家’讲的是理,这是事实!”
书生道:“说事实,单凭眼前这四个是不够的!”
青衫汉子目中寒芒一闪,嘿嘿笑道:“四先生之意,是要……”
书生截口说道:“除非我在‘汴梁世家’里,找不到另四个!”
青衫汉子大笑说道:“四先生是要搜?”
书生突然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青衫汉子道:“要搜就说要搜,四先生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书生没在意,淡笑不语!
青衫汉子笑容—敛,阴阴说道:“四先生,我说过,‘汴梁世家’讲的是理.我可以让四先生搜,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假如四先生搜不出另四个呢?”
书生道:“我指得是井太玄四人!”
青衫汉子道:“我指得也是他四个!”
书生道:“假如我在‘汴梁世家’中,搜出他四个呢?”
青衫汉子道:“他四人任凭四先生处置……”
书生截口说道:“阁下很高明,不该那么便宜!”
青衫汉子阴笑说道:“我不懂四先生此言何指!”
书生道:“不管他四人是否真的,被‘汴梁世家’解了雇,除了名,我就是把他四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汴梁世家’顶多损失四个人,却谈不上有什么损失,我仍然要不回‘百巧先生’这算盘打得好!”
青衫汉子脸色一变,阴笑说道:“那么,以四先生高见,该怎么办?”
书生道:“要赌,赌注就下得大一点,不然干脆别赌!”
青衫汉子道:“我赌定了,但不知赌注大到什么程度?”
书生道:“很简单,我要是在‘汴梁世家’中,搜出了井太玄四人,我不要别的,只要‘汴梁世家’还我一个好好的‘百巧先生’!”
青衫汉子笑道:“这赌注不小,足使‘汴梁世家’倾家荡产,行,就这么办!”
阴鸷目光深注,接道:“我点了头,现在想听听四先生的赌注!”
书生笑了笑,道:“我不让你吃亏,搜不着,我四兄弟自缚双手,听凭处置!”
算卦的双眉陡挑,张了张口,又忍了下去!
没别的,他虽然认为书生赌注下得太大,可是他由来对这位四弟有信心,不单他皇甫敬跟老驼子也一样!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青衫汉子要没把握,没信心?不认为此赌必赢,他也不会下那么大赌注!
青衫汉子目中飞闪得意狡猾色,道:“四先生,咱们君子—言!”
书生没答,淡然反问:“你做得了主?”
青衫汉子冷笑说道:“四先生要信不过我,那就别赌!”
书生笑道:“说得是,那么咱们快马加鞭,闻人俊头可断,血可流,但说—句,算一句,绝不愿让人耻笑!”
说罢,脸色忽沉,面带寒霜,目闪威棱,冷冷又道:“我也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汴梁世家’要想赖,那是跟自己人过不去,可别怪我连阁下这条命也要算进去!”
青衫汉子机伶一颤,心里打哆嗦,笑道:“四先生放心,‘汴梁世家’既然敢赌,走就输得起,再说……现在谈输赢,未免太早了—点!”
书生冷冷一笑,道:“对这场赌,你好像很有把握!”
青衫汉子点点头道:“当然,我从不下没把握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