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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的堂口打探风声。谁知道唐门中人口风极严,短时间内,没有一个风媒能打探到半点消息。
唐斗从昏迷中醒来时,距离祖园对决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来,唐门众将请遍了剑南的名医,对他的身体多方调理,才终于令他醒转了过来。
当唐斗睁开眼睛,围在他身边唐冰,唐毒,柯岩,屠永泰,吕太冲纷纷涌到面前,七嘴八舌地问道:“大少,你感觉怎么样?”“胸口是否发闷?”“大少你终于醒过来了!”
唐斗抬起手,阻止了他们连珠炮一般的发问,艰难地支撑起身子,长长叹了口气:“各位,阿钉的事情,你们都已经心里有数了?”
听到他提到唐钉,众人都默然低下了头。
“嗨,”唐斗惨然长叹一声,“我唐门的好兄弟,如今又少了一人。”
“大少,钉哥的事怎么处理?”唐冰沉声问道。
“把消息发出去,阿钉为了保存兄弟性命,违心投靠唐万壑,在最后关头助我一臂之力,力杀老贼,自己中了老贼的五毒摧心掌,撒手人寰。”说到这里,唐斗眼中再次闪烁出几点泪光。
“大少,你要保住钉哥的英名?”此刻的唐毒忽然变得聪明了起来,开口问道。
唐斗朝他点了点头:“这是我至少能为他做到的一点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负他在先,我唐斗对不起他。让整个江湖都知道吧。我唐斗也有对不起兄弟的时候。”
“大少……!”周围的唐门五大副将都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感动,仿佛有满腔的话想说,却又发现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唐斗抬了抬手,阻止了他们将说未说的话头:“唐万壑老贼的尸首你们怎么处理了?”
“挂街示众!”屠永泰厉声道,“这就是敢与唐门作对的下场,如此可收杀一儆百的奇效。”
“你的主意?”唐斗问道。
“嗯,不错。”屠永泰沉声道,“我知道他是大少的伯父,但是……”
“我明白,你做得很好。”唐斗点了点头,“我恨不得将此獠锉骨扬灰,可惜,他毕竟是我的血亲,挂街十日后,买块地把他葬了吧。”
“是!”屠永泰忙道。
“大少,你跟那唐万壑老贼说的不是真的吧?”一直沉默不言的柯岩此刻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什么?”唐斗茫然反问。
“就是蜂胶啊。你喂他吃了点儿蜂胶,怎么可能杀得死百毒不侵的毒圣唐万壑?一定下了别的奇毒对吗?”柯岩急切地问道。
“是啊。那唐万壑老贼的死状如此凄厉可怖,什么毒素有这么厉害的效果?”吕太冲说到这里,身子不禁一颤,似乎被唐万壑的死状吓得不轻。
“唉,你们不用紧张,来先看看这个文献。”唐斗说到这里,虚弱地笑了笑,从怀中取出几片残破的纸张,递到他们眼前。
几个唐门副将接过纸张,将头凑到一起,仔细看了半天,却惊讶地发现上面只写着寥寥数笔:“元宝和二仔打翻了马蜂窝,两个人都是一头包,二仔第二天已经活蹦乱跳,元宝肿了两个月才好。二仔他日必成大器。元宝就留家里吧,谁家都得有个废物养着……”
“这元宝指的是……?”唐冰迟疑着问道。
“这元宝指的就是唐万壑。”唐斗沉声道。
“唐万壑,唐万壑,唐万壑……”唐冰,唐毒这两个唐门的使毒行家将目光在纸张上扫了好几遍,却仍然找不到关键所在。
“呆子!”看到手下如此没用,唐斗不禁骂道,“难道看不出唐万壑格外受不了蜂巢吗?神医老姜曾经说过,这种情形叫动风症。蜂胶与唐万壑的命相相克,乃是他命中注定的发物。很多人都会有与其相克的东西,或者是某种食物,或者是某种草药,或者是某种金属,凡是中了相克之物的人,轻则肿成猪头,重则中风毙命。唐万壑这老贼虽然百毒不侵,但却有蜂胶这种发物相克。光是碰一下就已经肿了两三个月才好,如果喂到他嘴里,嘿嘿,他的气管食道都会肿胀膨大,五脏六腑互相压迫,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这种动风之疾在医学上仍然有待进一步的印证,这唐万壑老儿虽然知道,却根本不在意。殊不知这才是真正要了他命的杀手锏。”唐斗说到这里,眼里闪烁出一丝得意的光华。
“哦——!”唐门诸将听到这里,才终于恍然大陆,纷纷点头。
“唉,这些记载都是乘风会根本不收钱的档案,谁知却是最有价值的资料。也许真正的消息都是无价的。”说到这里,唐斗苦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骚乱从唐斗休息的厢房外传来。
“保护大少!”门外的头目厉声发着号令,随即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衣襟破风声。唐斗听到几个人已经跳到了厢房的天花板上警戒。
“出什么事儿了?”唐斗高声喝问。
“尸王龙魁来了,兄弟们正将它围住,它没有攻击,我们亦不敢轻举妄动。”门外的头目洪声道。
“哈哈,做得好。大家不用紧张,尽管放那个家伙进来。”唐斗听到尸王龙魁四个字,顿时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大少!太危险了!”屠永泰听到唐斗的命令,下得脱口而出。
“大少,来蜀中大战小战你都一力承担,这一战让我会会这条尸王龙!”柯岩沉声道。
“不,你柯岩暗器功夫刚入门,如何能挡得住尸王龙魁的攻击,我去!”唐毒厉声道。
“唉!”唐斗一抬手,阻止了他们的喧哗,一指柯岩,“你这小子,这么有精神去给我找几只烤鸡来解解馋。”
“啊?哦!”柯岩点点头,转身窜出门去。
“你们几个,让开去路,别让我的老朋友等急了。”唐斗在床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笑嘻嘻地说。
“老朋友?”剩下的唐门四将宛若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莫名其妙地互相看了一眼,犹豫着朝两旁让开。而唐斗厢房的大门也在此刻被撞开,一只三尺余长,浑身玫瑰色的尸王龙魁吐着鲜红的信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房间。看到它凶恶的模样,唐门诸将无不面色雪白,手里扣紧了暗器。
“小淘气,来,到大少这儿来。”唐斗在床上躬起身,朝尸王龙魁拍了拍手。
“嘶——”尸王龙魁发出一声亲昵地嘶吼,四爪一顿,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耍威风一般打了个滚,摔到唐斗的怀中,用信子拼命舔着唐斗的长脸。
看到唐斗与尸王龙魁的亲密接触,一旁的唐门诸将吓得差点昏过去,好在众人记得唐斗的嘱咐,没人敢发射暗器。就在这时,柯岩捧着一大盆烤鸡,连蹦带跳地冲进门,一眼看见唐斗和尸王龙魁滚作一团,吓得大叫一声,双手一松,大盆落地,里面烤鸡滚得满地都是。
“嘶——!”尸王龙魁闻到烤鸡的香味,忍不住倒翻一个跟头纵下床来,头颈左甩一下叼起一只烤鸡,吭地一声咬得粉碎,直着脖子咽了下去,接着头颈往右一甩,叼起另一只烤鸡,身子一窜,在此钻回唐斗的床上,将嘴中的烤鸡朝唐斗送去。
“嘿嘿,谢啦。”唐斗伸出右手,从龙魁嘴中的烤鸡撕下一只鸡腿,放到嘴中大嚼。龙魁咕地一声鸣叫,将剩下的烤鸡一口咽了下去。
“恭喜大少,这只尸王龙魁似乎认主了!”柯岩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兴奋地大声说。
唐斗抚摸着龙魁的额头,连连点头,露出沉思的神色:“这个坏小子如今弃暗投明,准备跟着我混了,咱们好歹要给它起个好名字,将来带出去遛街,也透着体面。”
“大少英明!”众将齐声笑道。
“大少,这个龙魁铁头红甲,好不雄壮,不如叫红将如何?”吕太冲凑到唐斗身边说道。
“好,好,红将的名字果然气派!”柯岩和屠永泰俱都拍手叫好。
“红将不错,但岂非和我们一样成了唐门副将,不如叫它铁兵,差着我们一级,所谓人畜有别嘛。”唐冰笑道。
“也对,铁兵,嘿嘿,有趣。”唐毒憨笑着说。
“不用再争了,红将也好,铁兵也好,都是好名字。但是我唐斗已经想了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唐斗说到这里,双手捧起面前的龙魁,望着龙魁的眼睛,眼中露出一丝感伤的神色,“这一次千里回川,我唐门众将终究还是少了一人,就叫它阿钉吧,让我们永远记住失去的兄弟。”
“是!”唐门五将神色肃穆的同声应道。
第三部 第八章 鱼韶斗夜鬼
夜鬼在江南东道出现的情报是乘风会发动了九百三十七个风媒在东南三道上掘地三尺的成果,光是行动所消耗的经费就有三万贯之多。鱼韶接到线报,立刻昼夜奔行上千里赶到江南东道苏州府,与当地的风媒接头。
发现夜鬼踪迹的风媒乃是十二彩翎风媒中执掌江南东道的紫羽凤范秀仪。这个老练的风媒刚一发现夜鬼进入苏州望湖楼的踪迹,立刻调集麾下脚程最快的风媒赶到苏州城的另一侧发放了信鸽。这样这些信鸽破空的声音不会引起夜鬼的警觉。她不但将消息送到了鱼韶的手中,而且还发了数条消息给东南三道的其他两位彩翎风媒。当鱼韶赶到苏州望湖楼的时候,楼下已经聚集了三位彩翎风媒,十五位乘风分舵舵主,三百五十位精干风媒。看到鱼韶赶到,范秀仪立刻赶到她身边,低声道:“大当家,夜鬼在望湖楼过了一夜,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鱼韶抬眼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两位彩翎风媒,秀美微蹙:“你们都来了?”
“正是。”另一位彩翎风媒刘玲玲沉声道,“夜鬼行踪飘忽,机警绝伦,我们怕靠一个人盯梢容易跟丢,所以决定联手跟踪,这样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把握住他的行踪。”
“大当家,不止我们,东南最强的三百五十个风媒都已经被我们调到了苏州府,夜鬼老儿便是生了翅膀,也飞不出我们的掌握。”范秀仪略带自得地低声道。
“嗯……”鱼韶用手轻抚了一下自己优雅的下颌,默然沉思片刻,随即摇了摇头,“鬼楼的核心干将已经不是夜鬼了。”
听到她的话,她周围的风媒都匪夷所思地咦了一声。
“敢问当家何出此言?”范秀仪恭谨地问道。
“如今距离十日之期只剩下两天,正应该是鬼楼进行最后布置的关键时刻。现在整个中原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鬼楼的消息。说明鬼楼暗中有一个首领正在全力掩藏任何一线行动的线索。要想从我乘风会成千上万眼线监视下做到这一点,即使是夜鬼所为,亦要费尽心力,通宵忙碌,怎会有闲心在望湖楼饮酒。”鱼韶沉声道。
“那么……大当家以为现在会是谁在总领鬼楼事务?”刘玲玲问道。
“也许是鬼楼主人,也许是他们创造的另一个新魔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今夜鬼坐在望湖楼上的目的……”鱼韶说到这里,眼中露出清澈的韶华,仿佛想通了一个困扰了她很久的关键。
“他的目的是什么?”另一个彩翎风媒莫婷急切地问道,而刘玲玲和范秀仪眼中也露出了倾听的神色。这些就在鱼韶手下办事的风媒看到她的明亮眼神已经知道当家脑中已经对整个形势有了确切的把握。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将我们东南三道最强的风媒全部圈在苏州府。为他们鬼楼的大举部署腾出活动的空间。”鱼韶充满信心地沉声道。
“不好!”听到鱼韶的话,范秀仪,刘玲玲,莫婷同时惊呼一声。为了跟住夜鬼,她们几乎将乘风会在东南三道的劲旅全部调到了苏州府,如今正好落入鬼楼彀中。现在鬼楼的最后布置一定已经在东南三道任何一个秘密地点不慌不忙地展开。
“大当家,我们该怎么办?”范秀仪比其他人更加焦急,在苏州府的整个行动都是她自作主张之下布置的,如果因为这件事让大当家对付鬼楼的计划触礁,那么等待她的恐怕就是秦水瑶的下场——贬为普通风媒,或者更加可怕,逐出乘风会。
“秀仪莫要惊慌,你虽然中了鬼楼的计,但是夜鬼的出现仍然给了我们一点反败为胜的机会。”鱼韶笑着说。
“大当家可有差遣,秀仪必当誓死效力。”范秀仪连忙道。
“嗯,给我弄一张苏州府附近山川形势的地图。今日我鱼韶要上演一出钟馗捉鬼的戏码。最近咱们乘风会在江湖上过于低调,那些魑魅魍魉真以为我们是江湖病猫不成?”说到这里,鱼韶的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距离大事将起之日,只剩下短短两天。夜鬼坐在望湖楼最高层的贵宾阁里,望着远处太湖灰碧色的湖水,心头激情荡漾。自从他入鬼楼那一日起,他就在等待着这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整个江湖,整个天地因为他和鬼楼而彻底改变。所有弱小卑劣的生命都将因为新魔人们的诞生而在世界上彻底消失。喧嚣的都市,繁忙的田园,渔船往来的五湖四海都变得安静宁谧,一如天地初生之时。那些富得流油的豪商贵族,那些颐指气使的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