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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尘一宣佛号道:“繁华俗世皆莫过眼云烟,施主何必强求呢?”
夜行客笑道:“金银财宝总比青灯黄卷要满足人的所需,这次我来是向大师借一件东西的。”
空尘道:“寒山寺寺内皆莫木鱼、佛卷之内,恐怕没有施主要的东西吧!”
夜行客看了看佛像指间的锦盒:“很漂亮的锦盒。”
空尘剑眉一轩,道:“対施主来说,盒中物似乎更加的漂亮。”
夜行客点了点头,道:“漂亮不漂亮,得需取下来看看才知道。”
夜行客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空尘依然闭目修神,仿佛一切皆无。
夜行客又道:“这么重要的东西,大师不好好保存,反而放在大殿之上呢?”
空尘答道:“东西放在哪儿不是放啊!何须苦思藏匿之处呢?天地之大,莫过佛掌,天地都在佛祖手掌中,那还要放在哪儿?”
夜行客道:“佛门圣地,莫让它破了祥和之气。”
空尘道:“佛法无边,祥和无极,暴戾邪气非一日之功,终会化为清虚。”
风一过,灯烛齐灭。
大殿陷于一片黑暗之中。
夜行客飞身掠向佛像,轻功高绝,落地无声,右手探盒,却触碰到一只苍老的手。
“佛祖面前,岂容邪魔放肆”空尘大喝,一掌打过去,直冲夜行客面门。夜行客后掠几步,提掌封上,双掌交接,二人同时暴飞,夜行客如流星般坠地。
夜行客站起来,稍喘道:“今日且罢,以后再来请教。”
空尘朗声道:“不送。”
夜行客走后,寺中众僧听闻打斗声携棍棒而来。却见大殿里,空尘手执一盏烛火一一引燃熄灭的灯烛:“众僧休慌,访客已走,各自回去歇息吧!”
众僧得命散开去。
空尘手掩胸口,往蒲团上一坐“此人内力如此之高,看来以后寒山寺要多风雨了。”
天下武林似乎没有平静地日子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时光走的很匆忙,也很无情,世上没有任何情面能让时光为它驻足停留。
越过寒冬,时下已是三月阳春。
江南。
有人曾经把江南比作美丽柔弱的女子,也曾把漠北比作粗犷的顶天汉子。
三月莺飞,柳絮飘摇,人群结伴踏青。
在杭州城北,一座不能言名的山坡。
山坡顶,孤坟边,一个孕妇。
孕妇脸上不复往日少女的娇艳,云鬓素颜,眼神中映着墓碑上的三个字“步青云。”
孕妇轻抚鼓起的小腹笑道:“云,我和孩子来看你了。”
这孕妇便是秋莹。
秋莹素手抚擦墓碑,久久尘封的碑文格外清晰,她一边擦一边流泪,曾几何时又某个人能帮她擦擦泪痕。
“云,我已经嫁给了凌无名,他对我很好……”
秋莹一边讲述一边陷入沉思。
去年腊月初八。
冷风吹打着大地。
民间俗节腊八节,夜,天空云层朦胧。
一道黑影射进秋莹的房间。
少顷,黑影又出来了,后面拽着一个女人。
奇怪的是黑影并没有往庄外走,反而携着秋莹掠飞于山庄楼阁,落于天下山庄的正殿之前。
“凌庄主”黑衣人的声音像是地狱的游魂。
凌无名迎上前来“阁下这般功夫实在佩服,能在天下山庄来去自如,无人觉察。”
黑衣人笑道:“凌庄主,我想向你借两样东西。”
凌无名道:“阁下要借什么?”
黑衣人道:“天商破军剑和‘雄霸天下’的剑谱。”
凌无名笑道:“这单生意的价码很高啊!阁下凭什么提出这个要求?”
黑衣人当然知道谈这笔生意本钱要足够的,没有足够的本钱就不配和天下山庄的庄主谈生意。
“不知道这个女人够不够本钱啊?”
凌无名道:“一个女人就想换的我天下山庄的两大镇庄之宝。”
黑衣人道:“但是她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
说着,黑衣人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轻划着秋莹的脸,口中啧啧有声“这细皮嫩肉的,风一吹就破莫说是刀了。”
为了敲山震虎,黑衣人用刀割破了秋莹的衣衫“下次可不是衣衫了。”
“住手!我答应你。”
凌无名捧起剑道:“拿去吧!”
黑衣人看了看“‘雄霸天下’的剑谱呢?”
凌无名道:“‘雄霸天下’是没有剑谱的。”
黑衣人笑道:“没有剑谱,你以为我是傻子,没剑谱怎么练啊!”
凌无名道:“凌家剑法,百二二式,剑练千遍,雄霸天下。”
黑衣人口中默念,将这几句记将起来。
“好,不过i凌庄主的武功实是厉害,在下为安全离开之前,请你们先委屈一下,吃了它。”
白光一闪,凌无名手中接住一颗白色蜡丸。
“吃了它,怎么不敢了?”
凌无名犹豫了一下,权宜将药丸吞了下去。
“哈哈哈……”
黑衣人朗声大笑,他在庆祝自己的成功能将天下山庄庄主凌无名玩弄于鼓掌之中。
秋莹看着一切,心里有言口不能表,内心大痛。
“你可以放了她吧!”
黑衣人笑道:“都说天下山庄凌庄主武功高强,在下还想领教一下。”
剑光骤闪,天商破军剑出鞘,这一次,它将面对的是它的主人。
一剑入体,血液迸溅。
“果然是把好剑。”
黑衣人拔出剑,大笑三声,放下秋莹,掠飞而去。
凌无名重伤倒地,伤口血流不止。
庄中护卫连忙救治,天下山庄灯火彻夜未息。
暖房玉床。
秋莹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凌无名道:“为你。”
“为了我?”秋莹茫然地看着凌无名。
步青云没有为自己做什么事,凌无名却为自己牺牲这么大,这世间情缘怎如此复杂。
“秋莹,以前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付出,自从遇见了你,我渐渐明白了这世间的情爱,怎奈苍天多作弄人,我寻找的你却另有所属,只希望今生今世我宁愿不要性命也让你幸福。”
“不要性命也要自己幸福,幸福如何才能幸福,我是否是真的找到了幸福?”
门外。
“庄主,西湖圣手三不医已经请来了。”
凌无名伤重声音断续道:“请…请他进来。”
门外走进了两个人。
一是天下山庄总管凌海川,六七十般年龄。二是武林神医西湖圣手三不医,人很年轻,但医术却超凡入圣。
江湖传闻三不医的三大不医:无十万两白银者不医,这是他的出诊费,但凡他授医者无不药到病除,所以有钱人家倒也甘愿出这笔费用。自己不想医的人不医,这一点无人知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每月每旬最后一天不医。
凌海川恭敬道:“三不医先生,庄主的伤势怎么样了?”
三不医检查了凌无名的伤口,把了一下脉息,摇头道:“你我无缘,在下束手无策,你还剩下几月可活,好好休息吧!”
凌海川和秋莹的心一震。
秋莹恳求道:“三不医先生,你一定要救活他。”
凌无名道:“连神医都这么说了,世间当真无就我之药了。”
三不医道:“我没有办法,但是西湖中有一尾鱼叫做白胆赤尾鱼,若能得到它取出胆汁涂在伤口上便可痊愈。”
他说的只是一个传说。
三不医续道:“在下也只是见过白胆赤尾鱼的面目一次。”
秋莹道:“连你也这么说,那希望就更渺茫了。”
凌无名道:“没有关系,上天已是待我不薄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和你长相厮守,但是已是不可能的了。”
秋莹的心被这万缕柔情融化了,柔声道:“只要你好起来,我……我便嫁给你。”
凌无名道:“我已是将死之人,能听你说出这番话,我心亦无憾。”
千般情缘尽化深情款款的眼眸对视。
秋莹对着步青云的墓碑轻轻地笑了笑“没想到,后来在天下山庄中竟出现了白胆赤尾鱼,凌无名好了过来,我也已嫁给了她。”
坟上孤草随风摇曳。
“云,你是答应我嫁给凌无名了。”
秋莹第一次这样开心的笑,笑得很纯真。
在她身后走来了一个丫鬟“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了,走吧!”
两人缓缓走下山坡,登上了马车。
车夫挥鞭策马,飞奔而去。
秋莹已经成为天下山庄的庄主夫人,这是任何女子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好似母仪天下的国母。
凌无名一剑击杀步青云为江湖传颂不衰的话题,从而更高推崇凌无名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更加论证了凌家剑法‘雄霸天下的无招可破的神话。
天下山庄在武林中仿佛就是尊贵的象征,惹得江湖人士既羡慕又妒忌。
近日,更有江湖好汉入庄寻战,因为只要打败凌无名就可以在江湖中扬名立万。
夏去秋来又是一年秋来到。
七八月的天气十分凉爽,十里远飘桂花之香。
天下山庄。
今日热闹非凡,庄中仆人左右穿行,手中端捧各式美味佳肴。
十五月圆夜,中秋佳节时。
天下山庄每年的中秋节都会举行盛大的团圆赏月宴,举庄共庆,凡是天下山庄的人员都可将家人接来,把酒赏月。
众人就坐,只等庄主夫妇。
稍后。
凌无名和秋莹相扶走来,鲜衣华服,俊朗艳丽,好似一对金童玉女。
“庄主,夫人。”
“不必多礼,今日中秋佳节,平时你们都幸苦了,今夜可放纵玩耍,不必拘礼。”
凌无名又道:“凌总管,你为我凌家打理了这么多年,我心里甚是感激,请坐。”
凌海川谢过落座于主席的副座,那是仅仅次于庄主和夫人的席位。“庄主能和下人共度佳节,其仁爱包容之心,实为我等之榜样。”
众人俱都点头称颂。
凌无名一笑泯之直称不敢当。
青天。
皓月当空,月下十彩明灯,烟火齐鸣,呈现出一片祥和、团圆。
秋莹顿感一阵腹痛,口中轻吟。
凌无名惊问:“莹儿,你怎么了?”
秋莹喘道:“孩子,要……要……”
丫鬟抢道:“庄主,夫人这是要生了。”
凌无名忙命人准备,抱起秋莹往房间里冲。
丫鬟道:“请庄主还是先出去等吧!”
凌无名走出房,徘徊在门口,一颗心提到嗓子眼,那种紧张与人比斗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隔着门传来秋莹撕心裂肺叫声。
少顷。
又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凌无名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
丫鬟开门喜道:“恭喜庄主,是少爷啊!”
凌无名笑了笑,走到床前。
秋莹现在沉沦在幸福之中,这还在时她和步青云所生,步青云死后总也有一子传续香火。
“秋莹,你辛苦了。”
秋莹看了看婴孩“无名,我想给这个孩子取姓为步名凌卿,你看好不好啊!”
凌无名心里一怔,她还是忘不了步青云,遂道:“你怎么决定就怎么办好了。”
“孩子,你以后就叫步凌卿了,你喜不喜欢啊!”
凌无名口中一直念着这个名字,心中也想了许多,但凡是秋莹喜欢的,自己都可以为她接受:“莹儿你先休息吧!我先走了。”
在他的心里很复杂的情感搅拌着,拖着很沉重地步伐回到了书房里。
执一杆蘸满墨的笔在洁白的纸上狂书。
他写的是同样的三个字,一个婴儿的名字:步凌卿。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了,发出的声响惊醒了沉醉中的凌无名。
“谁?”
“是我。”
凌无名听清了门外之音“凌总管,是你,进来。”
凌海川进来看见散落的写着步凌卿的纸张,就问:“步凌卿,是谁?”
凌无名沉沉道:“是步青云的儿子。”
凌海川面色惊讶道:“你打算怎么办?”
凌无名道:“还能怎么办?”
凌海川道:“此子不能留,他长大以后若知道你是他杀父仇人,他会杀了你为他父亲报仇的。”
凌无名道:“为了秋莹,我还是将这件事瞒过去,他依然是我凌无名的儿子。”
凌海川显得很无奈,叹道:“但愿不会有那一天!”
凌无名道:“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凌海川退出书房。
凌无名径自自斟自饮起来,杯杯苦酒入愁肠。
夜。很黑,很黑,黑的很可怕。
房间黑的目不视尺。
秋莹睡得很熟,梦中只见步青云走到了自己身边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自己怎么呼喊,他对自己总是不理不睬。
“云,不要走,孩子……”
秋莹从梦中惊醒,手一触碰孩子睡的地方,但觉空空的,心中大急,掌上灯火,仔细寻找,心知不妙,呼喊惊叫。
叫声惊动了天下山庄上下。
凌无名闻声赶来“莹儿,怎么了?”
“孩子,孩子,不见了。”
凌无名连忙命人四处巡查,一边安慰秋莹“不用担心。”
“哈…哈…哈……凌无名。”
天空传来一阵狂笑,一道黑影落下,手中抱着一个襁褓。
“又是你?”
秋莹一见黑影手上的襁褓“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