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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东顿时恍悟过来,原来黄羽翔只是一味逼自己生气,丧气理智,千方百计就是要毁了今日的这桩婚事!他虽是想通了此节,但心中却仍是愤愤不平,直想一剑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杀了!
适正此时,却听得马蹄声响起,十余骑奔马已是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周承业与南宫明镜两人。
周承业赶到近处,看到南宫楚楚赫然在侧,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想道爹爹既然已经看到南宫楚楚,必然要自己抢去享受。南宫楚楚生得如此艳丽,老家伙定会视为禁脔,他便连一杯羹也分不到了。
他翻身下马,对周启东道:“爹爹,昨日正是这个大汉到我们的府上捣乱的!”
周启东还没答话,却听南宫明镜惊喜地道:“楚楚,你原来没被掳到‘三仙教’!真是太好了,我同你爹爹等人,一直都在探找你的下落,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全不费工夫!”
南宫楚楚一见到他,娇躯不禁瑟瑟发抖起来,眼神之中,说不出的惶恐之色。
黄羽翔忙伸过手去,将她的右手轻轻捏了一下,柔声道:“楚楚,别怕,万事有我!”看南宫楚楚惧怕的神情,恐怕并不只是因为身份已然暴露,而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恐惧。黄羽翔心中一动,已然想到她的族亲曾经轮暴了她的母亲,并欲图对她不轨,难道这南宫明镜也是其中这一?
只是这南宫明镜相貌清矍,怎么看也不像个会做出这些事来的人!
南宫明镜看到黄羽翔竟然拉着南宫楚楚的手,大怒道:“大胆淫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放肆!”他见南宫楚楚毫无反抗之意,只道她已被黄羽翔的淫威折服,顿觉怒气上涌。
周启东大奇,问道:“明镜兄,这位难道便是南宫大小姐吗?”
南宫明镜点点头,道:“正是寒家的楚楚,前些日子只道被‘三仙教’所掳,想不到却这个贼人……”转头向黄羽翔看去,一双眼眸中几欲喷出火来。
南宫楚楚虽是害怕,但却更不愿让人误会了黄羽翔,忙道:“三叔,你误会了,是大哥将我从‘三仙教’的手里救出来的!”
南宫明镜眉头一皱,道:“楚楚,你可知道你已是许了人家了,与他拉拉扯扯又成何体统!”
南宫楚楚忙将右手一挣,想要脱出黄羽翔的大手。谁知黄羽翔却是将手握得紧紧的,任她怎样用力,便是不肯放手。只得对他低声道:“大哥,你且先放手,我不想看到你与三叔翻脸动手!”
黄羽翔想了想,才松开了大手,朗声道:“在下黄羽翔,见过南宫前辈!”
“黄羽翔?”南宫明镜果然也像周启东一般微露惊容,只不过见黄羽翔终于松开了握着南宫楚楚的手,脸色稍霁,道,“嗯,黄少侠,多谢你救了我家楚楚,南宫家必有所报!”
黄羽翔微微一笑,却是不答话,心中想道:“最好的报答便是将楚楚许配给我!嘿嘿,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楚楚总是我黄家的人,任谁也改变不了!”
周启东眉头大皱
,想不到引为一大强援的南宫明镜竟与对方攀上了亲戚关系,这下事情颇是难办!这骆三元大是劲敌,若是南宫明镜两不相助的话,自己纵使加上儿子与这些个下人,还不一定能将黄羽翔等人拾掇得下。若是南宫明镜再偏帮自己侄女的话,自己肯定有败无胜。
他脑子一转,已是有了定谋,哈哈大笑道:“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哈哈,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三位与我回到府中,咱们好好叙一叙!”
南宫明镜也道:“楚楚,我也有好些话要问你,你便随我回去吧!”
南宫楚楚转头看了下黄羽翔,方道:“是,楚楚遵命!”
周启东转头对陈老实道:“陈老实,既然这位骆兄看上了你家闺女,本座也不便夺人之好,我与你家的婚事便就此作罢!至于那些彩礼,权当我送与你家闺女的嫁妆吧!”
陈老实大喜,忙点头弯腰道:“多谢老爷成全,多谢老爷成全!”
一场风波,看来就如此平息了。黄羽翔三人便同周启东返转到了周府之中,一路之上,周承业不停地用目光瞄向南宫楚楚。但纵给他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再对南宫楚楚起了野心。若是惹上南宫楚楚的话,便是要同时与南宫世家、清荷剑派、黄羽翔代表的三股势力为敌,青城剑派虽是当今七大剑派之一,但也匹敌不过!
到了周府,一阵寒暄之后,南宫明镜便要南宫楚楚立时与他返回南宫世家。南宫楚楚却是死活不同意,最后不得不取了折中之计,四人共赴滇中去见南宫明通。
中午吃过饭后,黄羽翔三人便回转客栈。周启东殷殷相邀,请三人晚间再到府中一聚。三人推却不掉,只得应承下来。
回到客栈,骆三元便道:“大哥,你看这老狐狸在搞什么鬼,怎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容易说话?倒真有些白道大豪的英气,若不是亲眼见他以前的面目,说不定便要被他骗了!”
黄羽翔也点点头道:“看来咱们在这的几天内,周启东绝不会轻举枉动,等咱们一走,他肯定不会遵守诺言!下午去一趟陈前辈家,让他们尽快搬离此地!”
“也好,”骆三元道,“咱们护得了他们一时,可护不了他们一世!”
黄羽翔点头应是,心中却是想到了单钰莹与司徒真真两女,想到:“我却更是没有用,连她们的一时也护不了!”
休息了片刻,三人又去了一趟陈老实家,嘱咐他们尽快搬离。陈老实虽是不愿,但也知道别无他法,只是黯黯答应。他的婆娘却甚是高兴,以他们家现在拥有数十万两的巨富来说,住在这里实在太过委屈。
三人留了一会,方起身回到客栈。到了晚间,天色却是阴沉起来,怕是要下大雨的样子。三人怕淋着了雨,忙快马赶到周府赴宴。
才到周府门口,瓢泼似的大雨已是落下。三人暗呼侥幸的时候,已被下人殷勤地请了进去,与昨日相比,所受的待遇真个是天差地远。行到大厅,却见一桌酒席早已摆下,周启东与南宫明镜坐在一边,见他们赶到,便请了三人一道入席。
周启东甚是擅言,说话颇为风趣,一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却见一个下人行到周启东的身边,凑到他的耳朵旁轻轻低喃了几句。周启东便站起身来,道:“各位,本座有些俗事,要稍离片刻,请各位见谅!”
适正此时,黄羽翔正在苦于应付南宫明镜,也没有留意那下人说些什么,虽是有些惊异,却也没放在心上。周启东出去不过一会儿,便回到了厅中,又与众人畅饮起来。
酒足饭饱,黄羽翔问道:“周前辈,怎得不见了周世兄啊?”他虽是早已发现此人不在,但却是极为厌恶周承业,有他在一边,恐怕连饭也吃不下去了。直到吃完了饭,才问了起来。
周启东一怔,随即道:“小儿到朋友家中去了,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猛然之间,只听厅外一阵喧闹,接着便是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叫声都是乍起便止,仿佛才叫出声,便被人掐住了脖子,再也叫不出来。虽是暴雨之声甚大,但每一声惨呼却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周启东猛地站了起来,道:“小七,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话音才落,却见一个身影已是站在了门口,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左手却是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游目厅中,见到周启东,突然森森一笑,左手一扬,已是将手中之物掷出。
那物事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正好落在几人所围的桌上。“嗵”地一声,落进了最后盛上了甲鱼汤中,赫然是个人头!
周启东一见,脸色大变,失声道:“承业,承业!”
那颗人头虽然脸色扭曲,双眼暴突,但依稀仍可辨出正是周承业这个好色胚子。只是他此刻的脑袋浸在汤中,嘴边还隐隐浮着一只龟腿,正随着汤水上下动荡。南宫楚楚才看一眼,便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周启东膝下仅有此子,平时珍逾性命,蓦然见他身死,当真是心中一阵绞痛,想到周家从此就要绝后,不禁双腿一软,已是坐倒在了椅上。
厅外那人慢慢走了进来,一股凝厚的杀气铺天盖地向几人卷席过去,杀意之烈,足以让人心寒胆颤。那叫小七的家厅已然承受不住,猛地摔倒在了地上,顿时一股恶臭传来,原来已吓得失禁了。
黄羽翔长吸一口气,只见那人长剑血红,一双眸子竟也是血红一片。
“哐啷”一声巨响,闪电劈过,雷声轰轰。明亮的闪电之中,映得那人一片雪白。
闪电过后,那人已是走到了厅中,长剑所过,滴下了点点鲜血。他蓦然站定,裂嘴一笑,露出两排森森白牙,烛火一阵轻摇,原来两寸所长的烛火竟是被他的杀气压得低到不足半寸。
厅中之人虽都是身经百战,但遇上他那股神魔俱灭的骇世杀意,仍是止不住的一阵心寒。
“陈老实!”黄羽翔一声惊呼。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如杀神一般的男人赫然正是老实巴交的陈老实!
第八章 杀神归来
“格老子的,老头子也真是的,偏偏要选在今天晚上动手!自己舒舒服服地躲在屋里喝酒,却叫自己的儿子出来受雨吹风的!”周承业一边驱马快奔,一边不停地诅骂道。
大雨如倾,片刻间的功夫,一行十余人的衣衫已然全部湿了。
这周启东虽是在黄羽翔面前表示放弃对陈家的图谋,但得到“千阳镜”便可无敌于武林,这种诱惑他岂能抵挡。眉头一皱,便想出了这个调虎离山之计。明里请黄羽翔三人赴宴,暗地却派了自己的儿子去陈家勒索“千阳镜”。他平日行事虽然老挂着白道这个幌子,绝不会授人以柄,但“千阳镜”实在关系重大,若是不抢先下手,恐怕要被黄羽翔占了先机,那可是大大得不妙!
一路诅骂,行了两柱香左右的时候,终还是赶到了陈老实家破败的两间茅屋跟前。
周承业翻身下马,径自走到门口,右脚踹出,已是将薄薄的门板一脚踩破。
陈老实一家正围在小桌边吃饭,蓦然见大门洞出,一个黑黑的身影直直闯了进来,都是大吃一惊,齐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陈大男只是个小孩子,当下已是大声哭了起来。
待见到来人正是周承业,陈老实一愣,恭声道:“周少爷,您有什么事啊?”
周承业冒雨赶到此地,本就憋着一团火,当下走到桌边。黑脸妇人见他走近,忙闪到一边。周承业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双眼一瞥陈水英,右手伸出,已是将她搂在怀里。
陈水英又羞又急,死命地挣扎起来。周承业大怒,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右手连扇,连打了她四个耳光。他心中正气,下手甚是用力,陈水英的两片脸颊已是肿了起来,嘴角都流出了血来,双眼一阵迷眩,差点儿晕了过去。
陈老实大急,道:“周少爷,小人哪里得罪你了,您有事,尽管吩咐,千万别再打我家水英了!”
说话间的功夫,周承业所带的家丁也走进了好些人。陈老实的屋子实在太小了,才走进了五六人,便已经拥挤不堪,实难再进人来。外面雨大,待在外面的几个家丁已是破口大破起来,一时之间,倒也是热闹非常。
陈大男被这些人一吓,更是害怕,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周承业将陈水英搂在怀中,左手将她的纤腰圈住,右手已是抚上了她的胸膛,看了陈老实一眼,道:“陈老实,听说你家有一块‘千阳镜’的宝物,是不是?”
陈老实一张苦瓜脸顿时挤成了一团,越发显得可怜巴交,道:“周少爷,不知道您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像我们这么穷的人家,哪会有什么宝物!”
“老家伙还不老实!”周承业右手用力一捏,陈水英已是痛得娇哼起来,双眼之中,泪水直流,叫道:“放手!快放开我!痛死我了!”周承业听得她的叫声,神经却是兴奋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撕,陈水英身上那件薄旧的衣裙已是被撕成两片。
陈水英一个踉跄,退出了四五步,双手捂在胸前,“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老实忙抢上前一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罩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又向周承业连连鞠躬道:“周少爷,我们家水英还小,不懂事,您别与她一般见识!只是我们家真得没有什么‘千阳镜’!”
陈水英双手牢牢地抓住罩在身上的衣服,但陈老实的这件衣服实在是太过破旧,遮在身上,却也挡不住多少春光。反倒遮遮掩掩地,更加让人上火。
屋里五六个大男人,都将目光死死地盯在陈水英的身上。但他们知道周承业脾气古怪,要是逆了他的心思,当真是要死得极惨。虽是恨不得立刻将她扑倒在地,大逞兽欲,却一个个只是用贪婪的目光在陈水英的身上上下游动。
“是吗?”周承业食指在桌上轻扣一下,道,“将他的老婆、女儿、儿子都扣了起来。”
五六个家丁齐声应是,都是去抢着抓陈水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