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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不是。”
“这…这…”刘师爷一时给怔住了,却不知如何作答。
只听四爷又道:“这案子我也听出了个大慨,不如让我给大家讲讲我的臆断。首先,是一个人冒充秦公子到城南府行凶作恶。高管家、柳姑娘和王长老所见的凶人就是那假冒之人,才误认为是秦公子。而秦公子则是在柳家遇害后给一黑衣人故意引到城南府,当秦公子为查看凶手留下的线索而去翻看那包袱时,正巧给几个公差碰见。秦公子才给抓进了县衙。要真是这样,那真凶定与秦公子有很大仇怨,这样他不仅盗取了诚南府大量钱财,更是达到了栽脏嫁祸的目的,而据高管家他们描述,那真凶跟秦公子容貌几乎一样,这恐非天生长得相像。而是那人易过容,敢问各位,江湖中是否有什么易容术极为高强之人。”
“‘百变脸’马庭良。”张飞云和秦贤克齐声道。“‘百变脸’马庭良,那却是个什么人物。”陈彪忙问道。
张飞云答道:“看来三位对江湖中事了解甚少,这‘百变脸’马庭良在江湖上亦算声名远扬了。在七八年前,江湖中有两个江洋大盗,人称‘江洋双怪’。一名叫周程顺,此人有着一身万里独行的绝世轻功,江湖人称‘追风客’,以形容他轻功了得。而另一个就是‘百变脸’马庭良,此人易容术极为高超,常以不同面孔出现在江湖,以致没有几人知道此人真面目。这两人年轻时曾是结义兄弟,共同行盗,可行径却是大相径庭。‘追风客’周程顺乃一劫富济贫、抑强助弱的侠盗,而‘百变脸’马庭良却是一个贪得无厌、滥杀无辜的恶贼。正因两人一善一恶,后来才分道扬镳。这事我却也想通了,定是这马庭良易容成我徒儿的面容,到城南府去行了凶,然后再由他的同伙把我徒儿引到城南府,以嫁祸于他。对,一定是这样的。”张飞云说着又转向四爷抱拳道:“多谢英侠,若不是你的真知灼见,我还想不通这其中原委。”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马庭良在江湖中已有好多年没了踪迹,怎会是真凶。我看你们本就是一伙的,和尚当然要帮秃驴说话。”王则天切齿附心道。四爷轻笑道:“既是没了踪迹,又不是已不在人世。那就有随时出现的可能。王长老,我看你自始至终针对这秦公子,恐非只是为了找出真凶这么简单吧!”“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王则天面如死灰。
四爷不再理会王则天,转向张有途道:“张大人,我能否和你借一步说话,相信会对此案大有帮助。”张有途转头看了看刘师爷,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
刘师爷心道:“现在场面给着几个人闹得这般僵,却也不好收场。也不知这三人是何来头,倒不如让这人和大人私下去谈谈,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便轻轻点了一下头。“那好吧,你随本官来。”张有途起身道。
四爷叫上吴汉,同张有途来到后堂。张有途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端起旁边桌子上的一杯茶,轻押了一口茶,仄目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四爷和吴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叫本官到此,何话要讲。”
四爷负着手,轻笑道:“吴汉,把我印章拿出来他看看。”吴汉忙从包袱里取出一大印,放到桌子上,骂道:“狗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
张有途愣了一下,他叫人取来纸和印泥,拿起大印,沾上印红,然后印到那张纸上。他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阵,眼神渐显惊骇。他又细打量了四爷,是否明白了什么,忙起身跪倒在四爷面前,战索索道:“原来是郯亲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简漫之处,还请郯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见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郯王赵宗惠。赵宗惠道:“起来,坐回椅上去,本王有话问你。”张有途忙道:“不,不,有郯王在此,小人哪有坐的地方,郯王请坐。”说完又叫一丫鬟端上一杯香茶来。赵宗惠坐到太师椅上,对站在侧旁的张有途道:“张大人,本王问你话,你可会如实作答。”赵宗惠一脸凛然。“当然,当然,小人怎敢对郯王有何欺瞒。”“你认为这秦贤克是否真凶。”赵宗惠道。“这……这……小人也不知。”张有途显得神思不安。
“是吗?不过我可认为他并非真凶,张大人,要是你胆敢对本王有什么欺罔,我决不轻饶。若秦贤克真不是凶手,那他剑上的血迹就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这事你可脱不了干系。”“这……这……,小人……小人。”张有途心惊胆寒,话不成句。“只要你从实说来,本王不但保你性命无忧,还保你头上乌纱仍旧。若是你敢不说实话,到时别怪本王不讲情面。”赵宗惠厉声道。
张有途半晌不语,心下却是举棋不定。“狗官,你还不快如实说来。”吴汉厉喝道。张有途吓得全身抖了一下,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小人不敢欺瞒郯王,愿把此事经过全盘说出。昨日下午,有一人带着五千两白银到县衙来,说是有件事需我们帮忙,要我们在昨晚亥时末到城南府去抓杀人凶手秦贤克,且今日审案时一定要致他死罪。只要事成,对方还会送来五千两白银。小人一时糊涂,给钱迷住了心窍,才做出这等错事。还望郯王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条狗命。”
“起来吧,只要你配合本王,本王便对此事既往不咎,我再问你,那高管家昨晚到县衙来报案,可是你们事先安排好的,他可也给幕后主谋所收买。而那幕后主谋到底是何人。”“小人不知幕后主谋为何人,也不知高管家是否给他收买。不过他来报案之事却非事先安排好,即使他不来报案,我们也会派公差去城南府抓人。这也许只是个巧合吧!”张有途不敢起身,仍是跪着。
“这么说来,那秦贤克确是被人陷害。张大人,你可知回到堂上应该怎么做了?”赵宗惠问道。“小人不知,还请郯王指点。只要能保小人这条狗命,小人愿全听郯王安排。”张有途惴惴不安道。赵宗惠说出他的安排,张有途忙诺声道:“是,是,小人遵命。”
“这就好。还有,本王此次出来是私访民情,我不想我身份给第二个人知道。”郯王站起身来,嘱咐道。
三人复回公堂,张有途拿起惊堂木拍了拍道:“经过刚才这位公子提醒,本官恍然大悟。我看那真凶却非秦贤克,而是‘百变脸’马庭良。”“大人,你怎么……。”刘师爷给怔住了。
王则天嗔怪道:“大人怎么能凭这来历不明之人几句空话就认定真凶是另有其人。”
张有途不知如何作答,看了看赵宗惠。赵宗惠笑道:“怎说我是空口无凭,张大人自有证据,张大人,你何不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大家看看。”张有途慌忙道:“对,对,我有证据证明真凶绝非秦公子。刘师爷,你去把昨日有人贿赂本官的五千两白银取出来。”“这……这……,大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刘师爷一脸愕然。“叫你去拿你便去拿,本官自有主张。”张有途大声道。刘师爷轻摇了摇头,暗声道:“真不知你要干些什么。”却又不敢违抗,极不情愿的去后堂端出几盘白银来。
王则天脸色死沉,愤闷道:“大人这却又是什么意思。”
张有途又看了看赵宗惠,赵宗惠轻笑点了点头。张有途道:“昨日下午,有人拿这五千两白银来见本官,要我在昨晚亥时末派人到城南府去抓凶。我为了引出真凶,才暂收下银两。可晚上叫人去城南府抓凶时却晚了一步,给那真凶逃走了。我们抓回这秦贤克,就是为了引出真凶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他非真凶,而真正的凶手就是那‘百变脸’马庭良。只是那马庭良真面目谁也不知,看来真凶只有以后再抓了。”
堂上议论声顿起,赵成山按住受内伤的胸口道:“大人,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公子,你可以走了。”张有途叫两名公差打开秦贤克手脚上的铁铐。又向柳青说道:“柳姑娘,真相已明,我们会尽全力抓住真凶马庭良,这些赃银我也会上交国库的。”柳青跪倒在地,万分感激道:“多谢青天大老爷查明真相,小女子感激不尽。”秦贤克也抱拳道:“多谢了。”然后扶起柳青,真切道:“青儿,你且放心,我定会找出那马庭良,为伯父伯母报仇血恨。我们走吧!”
“大人,就这般让他们去了。”赵成山很是不解。“他们又不是凶手,当然得让他们走。”陈彪大声道。
王则天怒眼瞪了张有途一会,又瞪了赵宗惠几眼,愤恨道:“既然真相大白,我也该离开了。”说完转身即去。
秦贤克、柳青、张飞云、高管家四人也一同出了公堂。等四人走出公堂后,张宝急声道:“爹,你不能放过这三个家伙,要不是他们,我们早抓回那美人儿了。”“住口,三位……。”张有途神色怅怅,不知是送是留。“我们得走了,张大人,望你好自为之,以后做个清官,多为百姓做些好事。”赵宗惠说罢便与陈彪、吴汉两人往外而去。
赵宗惠三人走出衙门,却见张飞云四人并未远去,而是站在不远处。张飞云见赵宗惠出来,忙上前抱拳道:“多谢英侠两次相助。”赵宗惠含笑道:“我只相助一次,却又怎成了两次。”“在下虽不知英侠和那狗官私下谈了些什么,但知我徒儿被无罪释放,全都是英侠的帮忙。”张飞云道。
秦贤克和柳青也上前相谢四爷救命之恩。高管家更是跪了下来,甚是感激道:“多谢这位公子为我家老爷夫人查明真凶,我…我还差点冤枉了秦公子。”“快请起。”赵宗惠扶起柳管家道:“这怎怪你,实因那真凶所设陷阱周密。”
“只可惜我们须早日安葬青儿爹娘,不便请恩人你在此歇上一阵。待家事办完后,在下定当登门感激。却不知恩人尊姓大名,家住何方。”秦贤克道。赵宗惠怔了怔,笑道:“在下姓赵,单名一个明,家在京城。”张飞云面带疑色,却没多问。“赵大侠,我和青儿的命都为你所救。此恩此德,在下定铭记肺腑,还望赵大侠此后有何事情需要在下效劳,尽管开口,在下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少侠言重了,你不但是个好汉,更是重情重义。我愿交你这个朋友。只是你家事未了,我今日也是有事在身。我们日后有机会再聚,告辞。”
秦贤克道:“好,那我们后会有期,告辞。”张飞云等人也抱拳作别。陈彪和吴汉也都作揖告别,然后即同赵宗惠一齐转身而去。
第六回 正义出剑
且说赵宗惠三人离开江城,便来到了壮阔的长江边,三人雇了一小船,便向上游的武昌城划去,由于水涨流急,小船划得甚慢。赵宗惠三人在船蓬里议论起了江城那案子。“四爷,你看这王则天可否有些不对劲,我觉得他即是这幕后主谋。”吴汉道。赵宗惠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法,他向柳家提亲被拒,极有可能怀恨在心。只是我们无凭无据,不然怎让他逍遥法外。”
船行了两个时辰,便能见前面武昌城了,此时已是红日坠山,将及天晚,江面却是另一翻迷人景色。 赵宗惠三人上了岸,已是傍晚时分。此时武昌城内灯烛荧煌,但见那城楼耸立,屋脊高翘,绣陌敞罔,江上的渔光和城中灯光交辉相映,照得江面莹光闪闪。赵宗惠道:“武昌城乃两湖重镇,又有天下第一大帮的龙头帮在此,果然是座繁华之城。”
三人来到一客栈,店里已是客人满坐。看众客人穿着打扮,却都是武林人士。吴汉对那掌柜道:“掌柜,要两间上房。” 掌柜应道:“客官万分见谅,本店只剩下两中等房间,没上……”
赵宗惠见那掌柜目视他们后方,面转惊愕,直往后退。他顿是明白了什么,大喝一声:“小心。”与此同时,急一个跃身飞起。却听“喀嚓”一声大响,掌柜前的柜台断作两栽,木屑满飞。赵宗惠暗叫一声:“好厉害的刀法。”身在空中转来,但见四大汉手握大刀,又砍了过来,四人后面,还立有一人,面如冰霜,右手斜提长剑,两眼直射冷光,好似与赵宗惠等人无限仇恨;五人皆是身着黑衣;黑衣上点点红斑;犹似血洒。而陈彪和吴汉已和两黑衣人交斗了起来。
赵宗惠手中花扇“啪”一声展开,他不及猜想对方来头,又为何要对自己下手。但见他双腿在一半载柜桌上一得力,飞身迎对一向他举刀砍来的大汉。他手中花扇乃是用软甲丝制成,刀剑不惧,花扇刚与来刀相碰,便感手臂酸麻,他暗叫一声:“力道好强。”他反转扇柄,低身急点那大汉下盘“曲泉穴”,两人即刻斗了起来。赵宗惠虽为皇室出身,但他从小喜欢武学,又曾得过大内高手指点,在缠打点穴上很有火侯,直逼得那大汉步步后退;另一大汉见此,急横刀扫了过来,相助同伴,赵宗惠以一敌二,即落下风。
七人相斗片刻;却见一道血影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