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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齐轩连忙起身,口中迭声应道:“没有问题,公子就住在小女的房间里罢,小女平常喜欢清静,都不住在家里的。”
我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
三个时辰后,我在怀里持着几页薄纸回到了齐轩阁。
一面走路一面在心里冷笑,这文家真是一群败类,两个纨绔儿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原来老子更甚!在记录之中,文家家主有十几房妾侍,然而为了保证家族不出现兄弟反目的现象,这老头竟然将妾侍的子女统统遣送到各地贫瘠的穷乡僻壤随即不管不顾令其自生自灭,对自己的子女尚且如此的残忍,更何况别人?!
至于强抢民女、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此君也没少做过,然而纵使他犯下了众多暴行,却又偏偏碰上个只认钱的知府,于是得以逍遥法外、无人压制。
我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此刻刺客的隐忍在我心里早已忘却了,我一向觉得做人应该有一个底线,破了这个底线,他就不再是人!而是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我……是这样一个愤世嫉俗的人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没人知道。
……
吴齐轩在前面领着路,还回过头来问道:“阁下准备何时动手?”
我没有答话,缄口不言。
吴齐轩自知问的不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直到将我领到了内室一处清幽雅静的小房间。
“此处就是我女儿的房间了,阁下就先住在此处好了,我女儿一般不会回到这里的。”吴齐轩说道他的女儿时,眼中的柔和目光有一丝的爱怜之意,或许,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对女儿的重视远超于这间铺子罢,所以他才会请刺客出手。
我淡淡点头,吴齐轩拱了拱手,自房间走出,顺手带上了门。
我打量着这女子的房间,果然是一个女子的房间,虽然看似的确许久没人住过了,房间里依然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幽香味,整个房间装潢地并不华丽,但是典雅,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一般。
摇了摇头,我还是坐到了床头,玄天功缓缓运行,慢慢消弭着身体的疲惫。
良久,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轻柔的脚步声似是生怕惊动了什么人,却又不像是刻意而为之,似乎只是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放轻了身体。
我猛然睁开阖着的双眸,我已猜出这定然是一个女子,难道是那吴齐轩的女儿么?我右手已经摸到了身侧的“落红”。稍有异变,我就可以做出反应。
“吱呀——”
门应声被推开,我的目光冷冷盯着门口来人。
一张绝世的面容带着丝丝惊异呈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声悄然停滞,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我却发觉我的喉咙又嘶哑了。
在这忽然沉寂的氛围下,我只能笑着道:“一个月不见了,你清瘦了些。”
第二十五章。突袭
“你……”高阳敏一双明媚眸子里的惊讶还未完全消除,几息之后,才似是反应过来,她轻咬着樱唇,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未回答什么,她的容颜之上已多了几分羞涩的酡红,她又接着道:“你是专门来找我的么?”
我心里莫名一颤,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半晌,我才勉力以一种淡漠的语气道:“不是,我只是恰好到这齐轩阁里办些事情。”
高阳敏的那双明亮眸子瞬间黯淡了几分,她已经听出了我言语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了么?她又将头低了下去,目光转移到一边。
“齐轩阁就是我家,吴齐轩就是我的义父……我是回来我屋里拿些东西的,你、你让开罢。”
这一番话似是解释,又似是给我一个交代,看来这里就是她的屋了,原来吴齐轩就是她的义父。
微微侧过身子给她让开一条道,我也低下头去,我实在不忍再伤害这个我倾心已久的女子,可是无法,如果我不能压制住自己刻意的冷漠,我真的害怕我会失去对自己的控制。
可是,当她委屈而柔和的眼神时不时打量着站在墙角的我时,我已然心软了,我没有丝毫的准备,我从未想到这一生还能再见她一面,没有准备——没有将本心冰封的准备,于是我还是心软了。
轻咳一声,我面朝着高阳敏绰约身影,缓缓道:“看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么……偌大的玉京城,我偏偏跑到你家来了。”
这一番话并不是安慰,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和轻佻,可是高阳敏听在耳中却如同仙乐一般,只因话语里已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她便知道,我在渴求她的原谅,在寻求一种另类的玩笑式话语安慰她,于是她笑了,嫣然一笑,倾国倾城,我不愿再将目光从那绝世容颜上移开,可是我不能,所以我只能低下头。
高阳敏浅浅笑着,她曼声道:“的确是缘分。”
回避着她柔和而深情的眼波,我故意转过头,在脑海里迅速搜索着转移她注意力的话题,我忽的想起一事,缓缓道:“我听你义父说,文家家主要娶你为妾,是么?”
面色一变,高阳敏黛眉蹙起,听着我问话又渐渐变冷,在心里喟叹一声,道:“是,文家的家主的确来过,而且还恐吓我义父一番,不过,我义父已对我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的,让我不必担心。”
自己处理?我岂不是就是被叫来处理这事的?
微微颔首,我来回踱步走了一圈,面色越来越难看,漆黑眸子里的杀意愈来愈旺盛——文家家主!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想要强抢我……看重的女子,无论如何——三日之内,我必杀你!!!
高阳敏只觉得我的面色越来越阴沉,眼底似有着血芒闪动——他是在为我担忧么?否则为何表情这么的焦急呢——高阳敏玉容之上一抹嫣红再度悄然浮现,她望着我的目光已然痴了。
我猛然驻步,静心倾听着——我分明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小屋外的庭院里响起,而最重要的是,那声音已经轻到了极致,若不是我的玄天功因为练成十六夜斩再度精进了些,凭我的耳力也无法听到这细微的声音——这分明就是有高手在施展绝顶轻功!
我一个错步就闪到了高阳敏身边,未等她反应过来,已急点了她的睡穴,高阳敏只觉头一晕,立即昏厥过去,我抱着她的身躯缓缓放在床上,顺手拉上了罗布帏帐,左手轻轻挑起“落红”,右手已经接了过去,我又是一个闪身,身形轻飘飘地落在门后,俯身将耳朵贴在门上,那脚步声越发的轻了,距离与这小屋越来越近,脚步声就越来越轻,到了最后,我只能模糊听到有声音,至于按照声音的大小分辨节奏,已然无法——此人果然是冲着这小屋里的人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此时不可再犹豫不决,右手紧握着“落红”,玄天内力全力激发,四肢已经蓄满了力量,按我所想,虽说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可凭这人轻功来看只怕是个绝顶高手,若我躲在屋内按兵不动,在他进来之时固然能占了先机,几招之内或许无法解决敌手,这样一来,战斗激烈,完全有可能波及到高阳敏,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一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二来转移战斗场面——我是决不能让高阳敏受到一丝损害的。
心念已定,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长剑举起,脚下蓄力、再蓄力,身形动!飞燕凌波——
“嘭——”
门被我一脚踹开,我的身形已经闪到小院子里,精准的目力将这小院四周扫视了几个来回,在小屋十米开外,一个身材短小的黑衣人的身形完全暴露,我没有一丝犹豫,几步闪过,就是一剑狠狠刺去,这黑夜人反应一点儿不慢,知道自己身形暴露,竟然还不慌不忙地举剑来挡,那露在外面未被黑布蒙住的一对招子里,竟还有着一丝的兴奋与狂热——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身为一个刺客被发现了,竟然没有为自己的境遇担忧,反而很是兴奋?
“铮——”
我一剑被他挡下,后招已然劈去——正是攻杀剑术,刺客之诡谲多变的剑术,这也正是师父所谓的刺客剑术的巅峰。
“哼!”此人冷冷一哼,脚步错开,斜斜一剑刺来,这一剑是向我的肩头刺去,可中途又诡异地改变方向转刺我的喉咙——这一式剑招,不就是攻杀剑术中的“冷梅拂面”么?错不了的,像这种诡谲多变的剑法天下只有攻杀剑术可能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猛地想起了那两个在玉府别院埋伏我的刺客,其中一个也会“飞燕凌波”身法,如此心下就释然些了,毕竟这些并不是师父所创,别的刺客会也是正常的。
我不退反进,身形陡然向前逼近,这正是化解这一记攻杀剑招的妙法,然而他已收势不及,我凝聚玄天内力的一掌诡异穿过他的剑影,向他的胸口拍去,他却不闪不避,竟然迎头硬挨了我一掌——
“噗——”
我一掌印在他的胸膛之上,却只觉得像是击在一块巨大的磐石之上,一股雄浑的反震之力陡然顺着我的手臂流转在周身,我的身体立即变得酸软无力,又是一声巨响,我二人竟同时倒飞出去,身体失去平衡倒飞在空中,而我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已喷洒而出——
我却不管不顾,强行稳住身子,一声大喝——
“这分明是玄天内力!你到底是谁!”
第二十六章。小风
在我骤然的质问之下,黑衣人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惊慌与畏缩,我将这惊慌看在眼里,越发地疑惑不解——眼前的黑衣人,练过“攻杀剑术”,身俱玄天功上乘内力,现在回想起来,适才用来接近小屋的身法轻功,也疑似“飞燕凌波”。
和我所毕生所学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有些刺客他们碰巧学到了与我同样的剑法、身法、内功,这都可以接受,可是眼前的黑衣人施展的种种武功绝学和我几乎是如出一辙——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我二人师承一脉!
不错,正因师承一脉,才有可能上至内功,下至身法都如此的相似。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师父有什么师门之类,而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了……等一下!
记忆里,很模糊了,大约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罢,那时我每天在大雪山上练剑,一日,久久未归的师父回来了,然而他是带着一个孩子回来的。
那孩子和我差不多年纪,嗯,还是个很强势的孩子呢。
……
“哼哼,浪师弟,我八岁就入到师父的门下了,所以你要叫我师兄,小风师兄,明白么?”
“……小风?”
“嗯?是小风师兄啊,不要只叫名字,把重点的两个字给漏了。”
“小风……师兄。”
“好!就冲师弟你这么恭敬地叫我,大家又都是同门,以后去江湖上闯荡受欺负了就找我好了。”
“哦,师兄。”
……
“浪师弟,我要去外面闯荡了,我一直想去外面看看,这一次我求了师父好久师父才答应的……真不知道外面的江湖会是怎样的精彩啊,向往吧?……”
“师兄,你要去多久呢?”
“嗯,估计要很久了,我一定在江湖里混出头才回来,或许要五年,还是十年,总之就是好久了,不过你放心,等你要出来的时候,师兄我一定是名满天下了,到时你要是受欺负了就报我的名字。”
“……哦。”
“别苦着个脸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师弟你受欺负的,嗯,这就是作为大师兄的使命和责任,这就是你师兄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誓言……我一定会成名的!”
……
小风师兄?
真的是快要忘记了,那个自称为我的师兄的孩子,在师父带他回到大雪山后一个月就走了,那一个月因为有同龄人的陪伴也过得有趣些,他走的那天我记得我是哭过的,是不舍,还是被他那一番话触动了什么描述不清的友谊?我已经淡忘很久了,久到即使刻意地在记忆的一片海里不停寻找,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至于为何我还记得在我生命轨迹里曾有这样一个人,或许只是因为那一句“作为一个男人的誓言,身为大师兄的责任和使命”了罢。
想起这些封存许久的记忆,漆黑的眸子里流露着淡淡的伤感愁绪,往事如烟,前尘入海,过去的事如今想起来,就会不自然地伤感一番。
“刺客没有回忆!”
师父用淡漠的口吻冷声说道。
所以我长久以来都在克制自己回忆往事,可我偏偏又是一个喜欢回忆往事的人,于是总有那么些时候——师父看不见、自己没在意的时候,慢慢的反刍着如烟往事,一个人呆呆地望着白净无暇的雪景,思绪也是一片空白,好像雪一样空白……好了,刺客没有回忆。
该理性点了。
凝聚着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在眼前的黑衣人身上,我收回一切阻阻滞我反应力的多余思绪,再次冷冷地喝问着。
“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的眸子再度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