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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后的几千人马齐刷刷地抬起手,挥舞着马刀,齐声高呼着相同的几个音节。那是突厥人看到统帅必喊的神狼佑我的口号。
几千人的呼号声宛若海潮般扑面而来,将萧烈痕团团围住。他只感到双耳一阵钟鼓齐鸣,双眼发黑,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红思雪看到萧烈痕在马上摇摇欲坠的样子,不禁担忧地问道:“萧公子被吓得不轻,不知道行不行?”
彭无望仍然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低声道:“我看准他一定行,我们只管看好戏吧!”
李读斜眼看了他一眼,嘴一歪,心里暗想,“真是的,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信心。”
雷野长和连锋苦笑着互望了一眼,同时握紧了身畔的兵刀,准备一有不妥,立刻冲出重围。
此时此刻,萧烈痕突然仰起头,发出一阵狂野的呼吼,将手中的镔铁枪高高举起,在空中舞出无数令人瞠目结舌的花样,然后往身边一掷。
钢枪发出尖锐的啸声,势如破竹地刺穿了小玄武门前坚硬的石板地面,深深地埋入土中,露在土外的枪身扑簌簌地疯狂震动,散发着一股粗狂豪猛的气势。
看到萧烈痕这个出乎寻常的举动,李读、红思雪和连锋等人都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彭无望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萧烈痕的背影,也弄不清他此举的用意。
看着牢牢插在地上的钢枪,面前的三千突厥铁骑突然一齐举起手中的马刀,在空中拼命地划着圈子,大声鼓噪着,欢呼着,仿佛在对萧烈痕发出衷心的赞美。
萧烈痕僵硬地将左手叉在腰间,用右手一指面前的突厥首领,洪亮地说出几句突厥话。
那突厥首领面色大变,拼命地挥动着双手,嘴里连珠炮似地爆出一连串的音节。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地朝他扑过来,将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萧烈痕又用手一指首领身后侍立的一名突厥将领,大声说了几句话。
那名将领脸上立刻喜笑颜开,大声地说出几句突厥话,虽然彭无望等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仍然能听出里面热情洋溢,慷慨激昂的意味。
萧烈痕用力点了点头,用手一指城外大营火光的方向,大声吼了几句。
那名突厥将领用力一点头,一转马头,从腰畔抽出马刀,在空中一挥,大声呼喝了几句。
那三千铁骑一齐高声怒吼,在他的率领下,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大营开拔而去。
三千铁骑走后良久,萧烈痕身后的众人才会过神来,纷纷催动坐骑来到他身叠。
彭无望凑到他身边小声说:“萧兄,刚才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怎么让他们如此听话地朝城外去了?”
“哼哼!”此时最得意的要数巧手匠李读了,他自得地仰天笑了几声,道:“你们都想不到吧!哈哈,这可是我和智仙子方姑娘琢磨了很久才想出来的高招,凭你便是想破丫头也想不出来。”
彭无望连忙转头笑道:“李先生、方姑娘智慧明澈,才思敏捷,彭某当然自愧不如。不如李先生给我们细细讲解一番,如何?”
“好!”李读当仁不让地说:“第一句话就是:你这个奸细,居然敢伙同大唐暗算我,给我把他拿下。第二句是:从此以后,你就是新人统领,统率这里所有人马。第三句是:现在带领人马,立刻出城围剿和唐朝勾结的叛军,不得有误。”
结合刚才突厥人的反应,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连锋皱了皱眉头,问道:“其实只要命令他们出城围剿叛逆就好了,为什么要加上前面几句话?那岂不是节外生枝?”
“连公子有所不知。”李读摇头晃脑地说:“方姑娘早就参详过了,这些突厥人里,应该只有这个首领和曼陀最熟悉。萧公子虽然经过易容改扮,但是毕竟无法骗过熟悉曼陀音容笑貌的人,只有想方法转移他的注意力,才能够涉险过关。”
“原来如此!”红思雪灵光一闪,笑道:“我明白了。萧公子如果一上来就捉拿叛贼,就会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个首领身上。而这个首领则会全心全意地为自己辩解,反而注意不到这个假曼陀和真曼陀的不同之处。”
“不错。”李读笑道:“第二句话就更有心思了,如果曼陀阵前提拔一位副将担任铁骑队斩首领,这个新贵定然全心全意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王子卖命,哪里还有时间分辨真假?”
“妙极,妙极,果然心思巧妙,机变无双。李先生,恐怕这些计谋都是智仙子想出来的吧?”连锋斜倚在马上,微笑着问道。
“嘿!又让你看出来了。”李读一脸晦气地叹了口气,随即又满面春风地说:“尽管我们已经费尽心思,不,我是说智仙子已经费尽心思,但是仍然有被识穿的危险。幸好萧公子临场献技,威震敌胆,取得了所有突厥人的衷心敬服,才让计划顺利成功。”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彭无望用力一拍萧烈痕的肩膀,笑道:“我就说你行!萧兄,真有你的。”
只听得扑通一声,萧烈痕受了他这一拍,竟然把持不住,从马上直挺挺地坠了下来。
原来,刚才萧烈痕被突厥人大阵的气势完全震慑住了,只因为一心想要完成使命的执着才令他拼命克服所有压力,做出了超乎寻常的表演。
当表演结束的时候,这位倾情演出的戏子已经耗尽了所有心力,浑身发软,双腿打晃,再也禁不住彭无望这龙精虎猛的一记重手。
看着萧烈痕狼狈的样子,众人纷纷欢笑了起来。
彭无望飞身跃下马,将萧烈痕从地上扶了起来。二人相视而笑,同时飞身上马。
就在这时,一阵气急败坏的呼吼声从一旁传来。
众人茫然转过头,却发现刚才被手下五花大绑的突厥首领仍然跪伏在地上,看着他们破口大骂,显然发现了这群突厥人是假冒的。
“杀了灭口,如何?”雷野长脸上一阵狰狞,看着彭无望,低声道。
看着那首领愤愤不平的表情,不知为何,彭无望脑海中不自禁地想起了莲花山深谷里锦绣公主谈及汉胡之争时一脸的愤然,心里没来由地一软。
“算了,今晚他也够倒霉的了。点了他的哑穴,由他去吧!”彭无望轻声道。
连锋心中也对这个做法暗暗赞同,他微一点头,纵马来到这个突厥首领身前,扬起马鞭,轻轻一扫,鞭尖宛如长了眼睛,分毫不差地点中了此人的哑穴,令他洪亮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仿佛被人一刀封住了咽喉。
“好功夫!”看在眼里,众人纷纷赞道。
这一手精准的点穴功夫,便是江湖上苦练多年的点穴名家也多有不及。天下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好了,各位,我们走。”彭无望手脚利索地除下身上的突厥战服,露出里面威风凛凛的飞虎镖局武士服,将双刀拿到手上。
他身后的众人纷纷效法,将披在身上的盔甲和伪装除下,露出各自行走江湖惯用的行头,纵马朝着小玄武门内冲去。
门口那可怜的突厥首领圆瞪着双眼,朝着他们的背影怒目而视,眼中充满了炙人狗怒火。
第十一章皇城送镖
小太极殿外的战马嘶鸣声和突厥将领洪亮的号令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殿内的皇太后揽着渤海国的小天子大柞荣瑟瑟发抖,惶惶不可终日。
渤海国丞相穆素神色忧虑地在大殿内走来走去,似乎有化解不开的心事。
他知道,此时此刻,在大殿的四周埋伏着东突厥火焰教两百名最精锐的暗杀高手,两百把强弓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任何想要冲进大殿的人射成一团烂肉。大殿的屋檐上也埋伏了一百名火焰教精锐魔众,大殿周围方圆千丈之内皆为死地。
他还知道,大殿的东北西三地布满了数之不尽的陷阱、暗卡和巡哨,没有人能够毫不挂彩地冲到这里。而大殿正北的小玄武门却驻扎着三千名突厥铁骑,足以将任何敢于孤身犯险的豪客斩成血泥。
唯二下他感到欣慰的是两个时辰之前,那塞上大名鼎鼎的箭神兄弟将埋伏在这里的两百多人带走了,听说里面就有天魔座下赫赫有名的二十四天骑,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最要命的是:他计算过时间,这几天唐朝的镖队应该就要来到渤海京城了。这些镖师如何能够冲过突厥人设置的重重阻碍?如果他们阵亡了,大唐帝国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那些大唐的镖师不是来了吧?”皇太后忽然心神不定地问道。
看到天空中若隐若现的火光,穆素心中也在转着这个念头,此时听到太后一说,不禁道:“太后,你也感觉到了?”
“还有谁敢在东突厥人的营帐中点火啊?只有那些传说得神乎其神的唐人了。”皇太后低声说。
“是啊!”穆素心中一阵感慨,“连深居宫中的太后,都已经听说过唐朝武人强悍的作风,大唐将兴乃是天命所归,看来无论我或我现在的族人下场如何,当初我的选择是正确的。通过和大唐互结兄弟之邦,未来的渤海将会是塞上最富庶繁华的天堂。”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烁出一丝迷蒙的憧憬之色。
“不知道那些小伙子能不能冲到这里?”皇太后抚摸着大柞荣的发辫,轻叹道:“早听说大唐是个英雄地,真想见识一下。”
“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怕他们没命把大唐天子给我们的礼物交到我们手上。”穆素故作轻松地淡然道。
“咳,别说什么礼物了,只要他们能让我们看上一眼,已经不容易了。这里有多少埋伏啊,便是浑身是铁,也冲不过来。”皇太后黯然道。
正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柞荣突然抬起头问道:“娘亲,唐人什么时候来救我们啊?”
听到这句话,正在小声交谈的穆素和皇太后目光同时一暗,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一阵清朗高亢的声音远远从殿外传来,“大唐飞虎镖局,护送我朝天子赐予渤海国主之黄金帝甲到此,敬请渤海国主笑纳。”
这声裂帛穿金的高喝仿佛将一颗火星投入了火药桶中,激起了漫空横溢的滔天杀气。
本来在宫殿中埋伏的两百火焰教精锐同时挺起身来,拉满弓弦,重重箭影透过被挖空的墙壁上的小孔,密密麻麻地指向大殿门口。
埋伏在大殿屋檐上的一百火焰教精锐也猛然站起身来,一百副强弓齐齐指向声音响起之处。
在大殿烛光掩映之下,彭无望、雷野长、连锋、红思雪、萧烈痕和李读一行六人安坐高鞍之上,缓辔而行,在一众突厥高手弓箭威胁之下,来到大殿门前三十丈之处才缓缓下马。
“放!”埋伏在殿顶的百名火焰教众在首领的发令之下,齐刷刷地一松弓弦,一蓬密集而强猛的箭雨朝着昂首朝着小太极殿门前走来的六个人天星海雨般里去,弓弦嘶鸣声宛若炸雷般在小太极殿前的空旷之地悠悠回响。
听着这强劲有力的弓弦之声,穆素深深知道,这些埋伏在殿顶的弓箭手比当日穿城而过令渤海十数万军民人心溃散的突厥百人队的箭法更加犀利凶猛,即使当日威风不可一世,迫使渤海和突厥签下城下之盟的金羽银羽队也多有不及,的的确确不愧为突厥人最引以为傲的顶尖战士。
猛烈的长风在箭起时骤然刮起,仿佛在为这一蓬箭雨造势,天上铅幕般的乌云在长风的吹动下渐渐散去,一轮略带血色的圆月缓缓出现在苍凉的空中,散发着妖异的寒芒。
沐浴在月光中的飞虎镖局六人中突然有四个人凌空跃起,连锋仰头一声清朗的长啸,长剑在空中划了个弧线,一道淡色的剑芒从他手中的洗锋剑上脱出,宛若一条乳白色的长龙横空而过,将他面前方圆数丈之内数十枝长箭碾成碎片。
雷野长的齐眉棍刮动罡风,化成一片绵延不绝的黑色铅幕,崇山峻岭般挡在身前,数十枝迎头射来的铁箭被他轻而易举地磕飞在地。
萧烈痕狂野的啸声再次响起,矫捷的身躯在空中一个腾挪,瞬间化成十几个虚幻的影像,每个影像都擎着一杆亮如明月的银枪,枪尖到处,密如飞蝗的乱箭立刻变成了无根无凭的碎层。
红思雪长身一个飞旋,火红的衣裙随风飘舞,令她的身影仿佛在夜间盛放的牡丹,在她火红身影的周围,一朵朵乌云冉冉升起。
一条神出鬼没的长鞭卷起数十个鞭花,仿佛长了眼睛,闪电般将被其他三人击打得四外散落的数十枚雕翎箭卷在鞭稍。
当她落在地上的时候,卷曲的长鞭仿佛毒蛇般高高昂起头,朝着小太极殿的殴顶刺去,数十枚雕翎箭刮动风声,铺天盖地地军向火焰教众。
就在近百名火焰教众手忙脚乱地躲闪那红思雪突如其来的奇诡反击的时候,站在镖局众人正中间的彭无望一声炸雷般高亢的呼啸,身子宛如陀螺般猛烈地旋转起来。
在高速旋转之中,一道闪烁着刺目寒光的冰盘从他的手中激射而出,沿着天际划出一条完美的圆弧,朝着屋檐顶的火焰教众扑面而来。
紧接着,他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