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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令主与阁下……”
“不要抬出你们的令主来唬人。”索命鬼截住对方的话:“不错,血鸳鸯令可以吓唬许多高手名宿,但吓不倒阴司四恶鬼。来者不善。善着不来;在下敢来,定然不善。阁下,贵令主在何处?”
“你还不配,你不够份量。”
“那就先把你这处龟窝捣烂,贵令主就会来找咱们四恶鬼了。老兄,你是一个一个上逞英雄呢,抑或一涌而上乱打乱杀不死不休?如果逞英雄,我索命鬼单挑你老兄一决生死,你就别客气啦!抡钩上!”
“在下……”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那座庙的大菩萨,胜负一次便知底细,来吧!”
一声怪叫,七八人同时猛扑而上,刀光霍霍,剑发如潮,同展所学冲进,刀网封山一合。
双钩迎面卷到,上取颈下钩膝,风雷乍起势如山崩海裂。
索命鬼一声狂笑,身形骤然上升,蜷缩如猬,滚转加轮,狂风似的翻越对方的顶门上空,一道淡淡金虹吞吐如电,拂过对方的顶门。
同一刹那,老二的蛇首枚与老四的长剑,宛如流星飞坠,带着隐隐风雷。飘落外图向内狂卷。
杀气弥漫,狂野的刀光剑影中,迸发出死亡的惨号与血腥,利刃割裂人体的嘶鸣惊心动魄。
菩萨的手并不慈悲,救不了罪孽深重投向死亡的人,死神伸出的手却是慷慨海涵,无物不包,来者不拒。
暴乱的人影在极短暂的时刻里静止,时光似乎突然凝结了,刺鼻的血腥向四面八方扩散,四散的躯体在血泊中抽搐、呻吟、扭动、撑爬……
第五章
能站立的只有三个人,索命鬼张大爷,使用蛇首杖的王二爷,用剑的老四。
三个人并肩而立,象三个石人。
“救我……”一个双手撑起上体的人虚脱地叫号。
“软玉观音在何处?”
“我……我不……不知道……”
“那我为何救你?”
“我……呃……呃……”双手一软,重新伏下去了。下去就起不来了。
张大爷走近一个肩胸裂开:浑身是血,屈一腿吃力地跪起上身的人。
“我要知道软玉观音在何处,或者贵令主在何处。”他沉声说。
“他……他们到……到凤……凤凰山……”那人支撑不住,再向下跪伏。
“凤凰山的什么所在?”
“不……不知道。”
“他们为何不在城里?”
“他们去……去按……搜捕李……李公子,和……个救走他叫……叫小柳的人…嗯…”
“老四,替他裹伤,要快。”
“好的,他死不了。”
三匹健马放蹄狂奔,绕过北城,沿黄河西岸飞驰南下,蹄声连城内都可以隐隐入耳。
要往凤凰山,唯一的桥梁是东门外的跨潢桥,因此他们必须绕城大半圈。
明知对方的高手已全部在城外;三个人前往凶多吉少,但义无反顾,抱必死的决心与勇气勇往直前。
从凤凰山撤回的高手们。大部留在桥东一带,一部份潜伏在桥头两侧,一部份在荒野里露宿,布下了天罗地网。
救李蛟的人必定潜匿在城外,城内有镇八方的三教九流爪牙清查;有公门人公然查问,有仕绅们被迫派出的家丁打手满街走,所以绝对无法藏身。
由于李蛟身受重伤,并且中了软骨奇药,救他的小柳须带人夜间潜入城中就医。或者孤身入城到药肆里偷药。不敢公然找郎中,只有夜间偷药一条路可走。因此,夜间在城外唯一的桥梁附近埋伏,必有所获。
凡是夜间出人偷越城关的人都有问题,不论何人,捉住或格杀绝对错不了。
天一亮如果仍然落空,便要大举搜索凤凰山。
已经是三更末四更初,斗转星移。
蹄声如雷,三匹健马狂风似的飞上了跨潢桥。。
桥东岸两侧露宿的人,早已被守哨的人所唤醒,健马还在两里外奔驰,守哨的人已经发现了。
张大爷第一匹马刚过桥头,便看到三十步外官道两侧的两排行道树中,踱出四个黑影。
迅即一字排开,劈面拦住去
站在路当中拦阻奔马,不啻自杀。但这些人既然敢挡路,当然有不怕奔马的能耐。
“下马!不然将人马遭殃!”有人用打雷似的大嗓门沉喝,声如石洞里响起焦雷,震得三十步外的人耳中轰鸣,头部如被巨锤撞击,真有楚霸王垓下突围,大喝一声上万人马辟易的声威。
没料到桥头有人阻路,黑夜中难以分辨是何许人,说不定是兵勇设卡盘查呢,可不能纵马误伤了无辜。
三匹马在十步外勤住了,三人提高警觉扳鞍下马。
“干什么的?”张大爷首先牵着坐骑趋前问:“半夜三更拦路有何贵干?咱们要赶路呢!”
说完,发出一声呼哨暗号。
双方已接近至丈余,他便知道有点不对了。四个拦路人既不是兵勇,也不是乡团,而是穿劲装佩刀佩剑的武林人。闯天下的江湖客。
黑道朋友说:那活儿来了;或者说:碰上了正主儿。因此,他发出了准备动手的暗号。
老二老四牵着坐骑,在后面相距约一乘止步,人紧靠在马颈侧,有意隐起身形。
“奉命盘查奸宄宵小。”为首的人不住打量张大爷全身上下,看不见兵刃:“你们干什么的?”
“赶夜路的。”
“报上姓名,住址。往何处去……”
“且慢,你们奉谁之命盘查?”
“不但要盘查,还要搜查。后面的两个人往前来,躲不住的,大爷看到你们腰带上携有兵器……”
“你管不着,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张大爷沉声问:“你们既没穿公服,也没穿丁勇的号衣……”
“混徽……呃……”
九合金丝绳突然飞出,太快了,对方又太大意,即使看出危机,也来不及有所反应。
已经知道对方是冒充盘查的歹徒,又从先前震耳欲聋的喝声中,估计出气功的根底,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出手抢攻,必定用了全力志在必得。
九合金丝绳缠住了对方的脖子。全力一抽一带,人头突然脱颈飞出。
“速战速决!”张大爷怒吼,金丝绳反抽向第二个黑影,扑上了。
这次可就占不了便宜啦!那人的肋下挟了一把虎爪钩,正是绳索一类软兵刃的克星,爪影一闪,便抓住了金丝绳,缠在一起失去攻击力量。
“砰!卟卟!”两人的左拳右掌,同时击中对方的右肋,太快了,无法闪避。
这瞬间,蛇首杖与老四的剑,狂风似的从两侧一掠而过,响起两声金鸣,然后沉叱震耳。接着金刃劈风声锐鸣,人影乍合乍分。
同一瞬间,另四个黑影左右齐出。
老四的剑神乎其神,刺倒了一名对手之后,大旋身斜扭升,剑气突发异鸣,奇准地刺入缠住张大爷那位使用虎爪的人左肋腰,撇剑将人震出,伸手急扶老大。
“我不要紧。”张大爷叫:“走!”
“去你娘的!”一旁的老二一杖击飞了一个扑来的黑影,再一杖震断了另一名黑影的长剑。
张大爷的金丝绳也全力抽出,绳端还缠着沉重的虎爪,劲道平空增加了五倍,卟一声响,虎爪砸破了一名黑影的胸膛。
“哎……快走!”老二惊叫:“夺坐骑!”
“二哥……”老四急叫,一闪即至,叮一声击飞了一把飞刀,剑长驱直入,贯穿了那位断了剑,但以飞对袭击的黑影小腹,锋尖透背而出。
荒野两侧,人影飞掠而来,呼哨声此起彼落。
蹄声如雷,三人策马飞驰。
远出三里外。放松了僵绳。
“二哥,我听到你的惊叫声,怎么了?”断后的老四赶上去关切地问。
“挨了一飞刀,右胯。”老二正在撕腰巾裹伤。“不要紧,割伤而已。黑夜中防不胜防,而且那混帐东西阴毒得很,飞刀就暗藏在左掌中,剑一断便掷出,即使在白天,也不易躲闪,厉害。”
“我也碰上了扎手货。”张大爷苦笑:“要不是我机警地用上了卸力术,右助那一把大力金刚掌。最少也要被打断三根肋骨,现在还感到麻麻地。兄弟,咱们前途多艰.沿途埋伏的人已经一个比一个高明,那血鸳鸯令主,不知高明到何种可怕程度了。”
“大哥,交给我对付他。”老四说:“要是二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这个宇内第一神秘魔头,只许有一个人活着,活的人一定是我,因为我理直气壮。信心十足。”
“恐怕也只有你才能对付他了。”大哥说:“我要你养精蓄锐,此后不许你随便出手。”
“大哥……”
“大哥的话你不听了?”
“这……我记着就是。”
黑黝黝的凤凰山出现在眼前,沿途竟然没有人再出面截击。
“山的东北角,那是不是火光?”老四用马鞭向左前方一指。
“唔!恐怕是野火烧山呢。”老二说。
山背的天空中,出现了红光,红光似乎越来越明亮,隐约可以看到浓烟升腾滚卷。
第六章
“不对,野火不会燃烧得那么快速。”张大爷坐骑一紧:“你们看,火越来越旺了。”
“大哥想去救火?”
“可能与老三有关,我有点毛发森立的感觉预兆……”
“快走!”老四抢先跃马前冲。
柳姑娘本来就有点不信任卓晓云,但李蛟危在顷刻,再拖上半夜,死定了,情势危殆,她不得不行险让卓晓云给李蛟吞服解毒丹丸。
这期间,她太过分心,听觉没有平时锐敏,忽略了外面的动静。
卓晓云看破了她的姑娘身份,也令她大感惊呀。
卓晓云突然向前栽倒,跌入房内,吓了她一大跳。
“你这贱女……”她破口咒骂,可是,骂声倏止。
她以为自己不幸而料中,血鸳鸯令生派卓晓云假装送解药,事实是要卓晓云与李蛟同归于尽。永除后患。
毕竟她是一个经验丰富,机警聪明的人,不然怎敢独自在江湖游荡闻道?
她看到房外有人影闪动,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练武有成,再经过千锤百炼的考验,加上吸收了许多经验与教训的人,反应必定比常人敏捷多多,本能的反应,永远比神意要快一步。人跌倒时,必能伸手撑地,这是由经验得来的本能反应,不经过脑海思索,不是神意指挥手去撑地,而是手以反射性的本能撑出。
咒骂声倏止,她手中的剑已先一刹那破空飞出。同时人向房门外急掠,双掌护住中宫,随时可以发招攻击。
“啊……呃……”黑暗的天井里传出惨叫声,一个黑影从房门外踉跄退下天井,胸插着她掷出的长剑,剑尖已透背近尺。
是女人,卓晓云的同伴鲁黛。
两个黑影同时从屋上飘降,又是卓晓云的同伴。
跟出的柳姑娘已无暇多想,砰一声响,右肩撞中一名黑影的胸口,接着抬肘猛攻,卟一声如山劲道迸发。
“哎……”黑影仰面倒摔,直飞出丈外,摔跌在对面的泥墙下。
另一名黑影大骇,着地即鱼龙反跃,再着地立即飞跃上.屋,一闪不见。
长啸震天,警讯传出了。
柳姑娘上屋晚了一刹那,不敢远离,先伏在茅屋顶察看四周有无敌踪,久久方飘落急向房内抢。
卓晓云的左背肋上,出现飞刀的光芒。是柳叶刀,刀身尖而薄,很容易从骨缝中贯入。
这一刀略编左了些,未击中心房。
她挣扎了片刻,突然发生神力,克服了麻痹与痛楚的感觉,手脚齐用,向床前爬去。
床上的李蛟解药尚未完全发挥作用,浑身仍然发僵,略能转动头部而已。
他看到了在地上爬行的卓晓云,看到了卓晓云背上柳叶刀映着灯火的闪光。
“单姑……娘……”他嘶声厉叫,一阵激情,一阵酸楚,他想挣扎而起,却力不从心:
“卓姑……晓云,不……不要移……移动,等……等柳……柳……姑娘来……”
卓晓云仍是神智清明的,不理会他的呼叫,反而用力加快向床前爬来。
“求你……晓云,不……不要动……”他绝望地狂呼:刀……刀一松……松动;血会……会流入腹……腹腔…………不……不要……”
晓云终于爬近床前,伸出颤抖的手,抓住了床口,脸色因痛楚而苍白泛青。
“李……李公子……”她颤抖的嘴唇艰难地叫:“我………我要看……看你—……一眼……”
“晓云……”
凄切的叫唤声。增加了她的力量。终于她措抓床的支撑力,挺起向床上一扑,扑倒在李蛟的身旁,似乎力量已经用尽,开始猛烈地喘息。
“我……我触摸到你……了……”她的左手死死抓住了李蛟的腰巾:“李……蛟。
李……”
“不要再移动,晓云……”李蛟声嘶力竭:“定了心神待救,深……深长呼吸,放……
放松全身……”
“你……你怎……怎样了?对……解药……”
“解药有效,我的手可……可以动了。”车蛟也产生了意外激力量,抖动的手终于按上了她的鬓髻:“我也摸…………摸到你了……”
“谢谢苍天……”
“不,得谢谢你。”
“我不值得的,李蛟。”她突然说话说得清晰了,咬字也不再透风走样。
“你值得的,我知道你是一位好姑娘,晓云。”
她向前挪移,脸枕上了李蛟涂满金创药裸露的胸膛。
“我……我是一个坏姑娘。”她脸上涌起红晕,一抹羞涩的红晕:“我从来没见过能够……能够抗拒软……软玉观音引诱的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