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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那四艘钻风船的桅杆,但片刻便看不见了,显然桅杆已经放倒或毁了。
他一点也不耽心张大爷五个人的安危,对付百十名湖匪,五个人尽够了,真正的劲敌是弥勒教的妖人,张大爷几个人抗拒不了妖术。
当最后传来两声震天长啸时,他完全放心了。
这是张大爷的报捷啸声。
大雷湾,那是一处极为荒僻的一处大湖湾,附近二十里内没有人烟,浮洲沼泽密布,连竹筏也无法在内航行,人如果误入,必定被陷死在内,活着出来的机会不过百分之一。
但这里却是水妖凌普的水寨所在地,有一条极为密秘的神秘航道出入,不但清剿的官兵不得其路而入,连名义上统率洞庭湖匪的洞庭王,也弄不清航道的秘密,所以水妖敢于不理会洞庭王的号令,敢于无所忌惮地肆意毁船屠村;胆大妄为。
这次,这位凌康寨主连近邻的安乡口村也加以洗劫。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窝里的草都吃光了。
水寨于一连串浮洲的中间?南面三四里是沼泽区,建了几座陆上的棚屋?作为与陆上连络的前哨站,派有十数名小贼主事。水寨是四十艘特制的船所连成,用大竹缆与铁链串并。
架木板作走道。居然蛮象一回事。
辰牌初,三十余名弥勒教的高手匆匆赶到棚屋区?由水妖派来的十名匪首领路,找到了负责哨站的小头目魔钩巫江,这才知道来晚了,破晓时分,洞庭王已经而易举地占领了水妖的水寨。封锁了附近湖面。
陆上前哨站距水寨足有十里路,中间是何怕的陷入沼泽区?只有一条秘密的小径可容竹筏往来。距水寨三里左右,更是由水草构成的浮洲,一脚踏下去,那就死定了,被水草的根缠住,只能往下沉而不能往上浮。
据魔钩巫江说,小径已被强弓所封锁,洞庭王已传出口信,要水妖亲自出面,入寨听候发落,勾引外人擅在湖中作案有如背叛,必须接受严厉制裁。其他的人出面,概不接受。
弥勒教的人不死心,派出五名代表随同巫江,接近了封锁线,要求与洞庭王当面谈判,却被一阵箭雨赶回来了。连试三次,最后露出弥勒教的身份求见,但对方不加理睬,坚持必须由水妖出面始有商量。
两名小头目奉命扑奔安乡口村常道观,要把水妖请来。两个小头目一走便不再回来了,在棚屋里的人眼巴巴地等得心焦。
弥勒教的人,穿着打扮与湖匪有点显著的不同,三十六名首要人物,皆穿了灰白色的博袍,梳了道髻,外表似道非遣,似僧非僧,却又有几分文士气派,与那些粗犷肮脏的湖匪,毫无相似的气质。
八名领路前来的湖匪小头目,坐在一座茅棚外显得有点焦躁不安。棚内以魔钩巫江为首的十余名湖匪,更是唉声叹气有如大祸临头。
辰牌正。日上三竿。
另一座茅棚外,一位灰施人向远处小径尽头凝望,眼神一变。
一个灰抱人正踉跄狂奔,跟在一名青衣人身后,青衣人似乎体力更为衰渴,脚下一高一低十分吃力。
“公羊香主,快去接人。”守望的灰袍人间棚内叫:“恐怕是安乡口村有紧要消息传来,传信人力尽了。”
立即出来了两个灰袍人,掖妥袍快飞步迎出。
不久,两个灰袍人挟扶着两个狼狈的来人,急急进入棚屋。
棚屋内,三位首脑人物据中安坐在竹床上,左右分列着十六名灰袍人。中间那人年约半百,一表人材,身材修伟,留了三绺须,生了一双锐利的大眼,佩的剑古红斑烂,神态冷静,极具威严。
“拜……见……大少主……”将近虚脱的灰衣人喘息着拜倒。
“怎么一回事?”大少主沉声问。
“大……大事不……不好……”灰衣人大声叫。
“说!”
“四……四海报应神来……来了,安……安乡口村的人全……全军覆没……属下跌……
跌落沟……沟渠,才能逃……逃得性……命……”
“常道观本……本寨的人……也……也全军覆没……”黑衣人也喘息着说:“寨主也……也死……死了……在下是……是伏……伏哨,得……得以逃……逃过大……大劫,好……好惨。”
“哎呀!”大少主大吃一惊,其他的人也骇然变色:“该死!怎么这样巧?”
“大少主,他……他们恐……恐怕会追……追来,水……水妖凌……凌寨主的人靠……
靠不住,—……一定会招出这……这里的事……及……早为……为谋……”
“我们的人,真的全完了?”大少主悚然间。
“是的,连……连凌寨主的人也……也全完了。”
“找立真来,要他带路找地方暂避,此地凶险,不能等候前后夹攻。”大少主向右首一名部属发令:“同时招呼凌寨主的人回避,火速脱身,快去。”
“属下遵命。”部属匆匆地出棚走了。
片刻间,人去棚空。
赵四爷站在二十步外,腰带上插着真武轮迥刀,锐利的目光,打量着站在棚屋前的九个湖匪。
他知道,附近的树丛茂草间,最少也伏有三十名湖匪,而且最少也有十张强弓瞄准了他。
他之所以估计有强弓埋伏,并非凭空臆测,而是有根据的。中间那位威猛神气的湖匪首领,左右四位部下握了铁叶盾,随时准备保护中间的首领。这种盾,主要就是防箭的,当然自已也有人使用弓箭。
另四名湖匪,手上就有箭已上弦的大弓。
九双怪眼,凶狠地盯视着他。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再次从容迈步向前接近。
十五步、十步……
他心中一宽,这是安全距离,只要向前一行,就可以行近匪首,四张大弓目下已失去作用了,他有把握头四名匪徒的箭无奈他何。
四张强弓已将拉满,四枝狼牙在日光下光芒耀目。
“阁下一定是洞庭王。”他冷冷地说。
“不错。尊驾又是……”匪首粗眉一轩,要冒火了。
“姓赵。”
“四海报应神的老四?”洞庭王一怔:“唔!胆气超人,人也颇威严,不错。”
“夸奖夸奖。”
“你来有何贵干?”
“向阁下套份交情。”
“你说。”洞庭王居然火消了:“早些天在下就知道诸位的事,澧州的变故已传遍八百里洞庭湖。”
“请阁下把弥勒教的人逐出水寨,请不要包庇他们。”
“你胆子不小,哼!”
“差不多。”
“上去两个人。”洞庭王怒叫:“赶他走!”
两个拥盾匪徒拔出刀,应声列阵而出。
一声刀鸣,真武轮迥刀出鞘。
“也好,反正早晚会了断的,四海报应神总会有一天,与你洞庭王生死相见。”赵四爷凶狠地说;水妖凌康的两百余名匪徒,洗劫了安乡口村,血流成河,你洞庭王难辞其咎。不屠光你们这些泯灭天良的匪徒……”
“住口,安乡口村是凌寨主的保护区,怎么可能受到他的洗劫?〃奇〃书〃网…Q'i's'u'u'。'C'o'm〃他倾寨而出,只为了帮助弥勒教对付你……”
“哼!你何不派人去安乡口村查一查?弥勒教的人屠杀该村三十三名乡绅在先,水妖洗劫于后,两百余名村民老少被掳至常道观,全村无半栋全屋。要不是四海报应神及时到达,安乡口村必定鸡犬绝迹。水妖两百余名匪徒已授首,现在……”
“等一等!”洞庭王急叫:“你的话是真是假?”
“四海报应神追到此地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下偕所属的飞龙队,已经占领了凌寨主的水寨,拒绝弥勒教的威迫利诱。他们已经走了两刻时辰。”
“他们到何处去了?”
“往南走,十二里叫十二沟,就在前面的小山下。”洞庭王向南一指:“那地方十分隐蔽,阁下小心了。”
“谢谢。”赵四爷收刀行礼,徐徐后退,发出两声短啸。
远处传回三声短啸,他立即扭头大踏步而走,远出三十步外,再止步回身。
“洞庭王。”他亮声高叫:“希望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转身如飞而去。
“这个子好狂。”洞庭王摇头苦笑。
一连串的小山,林深草茂,多少年不会有外人涉足其间,一方面是附近有广大的沼泽无田可耕,一方面是匪盗就在湖中建寨,前来走动的人经常被巡风的小贼杀死,久而久之,再也没有外人涉足了。
站在隐约可辩的小径驻足四顾,一片林海草洋,不要说躲三五十个人,就算有上万人马蛰伏其中,也难以发现踪迹。
“这地方老朽并不陌生。”丘老太爷向眉心紧锁的张大爷说:“其实,这一带是绝地,这条小径是唯一可通行的道路,不管从任何方向进入,由于其中的不测沼泽所限制,走来走去,最后仍然要回到小径来;假使不陷死在内,一定会回到小径来的。以往,南面的乡民叫这里为十二沟,因为有十二条境蜒其中的沼泽地带。人进入后,绕来绕去,如果不陷死在内,仍会回到这条小径来,当然不会是绕回原地,反正就在小径的某一段。由此向南行,小径在弯右折,可通向三十里外的望湖乡小陵村。假使有路直走,不会超过二十里。”
“所以只要找到他们离开小径的地方,就可以一直追下去而不怕迷失在内。”丘隆昌接口说:“要不就把守住小径,分段守候,彼此之间保持目视或声号连络,发现敌踪使发讯通知,这叫守株待兔,一定可以等到他们的,他们飞不了。”
“哦!有这种妙地方?他们有湖匪领路,为何要躲到这种绝地来?”张大爷仍有疑问。
“他们一定以为这里可以躲藏,外人进入很可能陷死在沼泽内,所以有恃无恐。”丘老太爷说出自己的判断:“再就是我们追得太急,他们人多,往南逃很难逃过乡民的耳目。”
“哦!恐怕他们真的不知道老前辈知道这一带的地势。张大爷心中大定:“四海报应神当然不可能知道。好,这是一场耐心与智慧的竞赛,我们决定采守株待兔的办法布网张罗。
好在我们带了食物,至少可以支持一两天。三兄,把食物分为五份,每两人为一组埋伏,我在丘老前辈伉俪这一组。”
丘小姑娘自然而然地,与王二爷成了一组。
耐心与智慧的竞赛,这是一场以性命作赌注的竞赛。
一整天,毫无动静,整个地区除了飞禽走兽活动之外,渺无人踪。苍茫死寂,耽久了人真会发疯。
丘小姑娘下半夜睡得很沉,她负责上半夜的警戒。两人潜伏在灌木丛中,夜间则推进至可监视小径的草丛内,透过草梢的空隙,监视区的动静一目了然。
她睡在王二爷身旁,坐在草中监视的王二爷,随时都对以轻易地拍醒她。
四更将尽,她突然从梦中惊醒。
王二爷的手,正按在她的脸颊上,她感到这双手本来应该是坚强、温暖、稳定的。但现在,却显得冰冷。颤抖、乏力。
所以,她是被这双手惊醒的,警觉地抓住塞在身畔的剑,悄然挺身坐起。
蓦地,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感到冷流自背脊上升,打一冷战,浑身毛发森立,骇然抱住了身躯也在颤抖的王二爷,几乎忍不住喊叫出声。
三十步外的小径中,三个白袍拖地,浑身布满绿焰,被散着头发,形如僵尸的鬼物,鱼贯向南跳跃而进,跳的规律整齐一致,传出拂动草梢的轻微声息,但却没有跳落时的着地足音。
后面十步左右,是一个连一个,不知到底有多少数目的五丈高狰狞可怖的金甲巨人,每个巨人牵了一头独角怪兽。巨人与庞大的怪兽,下半身掩在滚滚的绿色云雾里,所以看不见脚的走动,也听不到着地的声音。
视力可及半里外,而这些巨人怪兽一个连一个,不知到底有多少,反正视力所及处可看到三四十个之多。
绿芒满野,云雾勇腾。
一阵云雾飘过,鼻中嗅到一阵草霉味。
她魂飞天外,向前一仆,昏厥的前一刹那,她知道王二爷也跟着倒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悠然醒来,发现她在王二爷怀中。
“噤声。”王二爷紧抱住她低声说:“运动调息以恢复体力,目下你全身发软,要许久才能复元。”
“二爷,刚……刚才……”她余悸犹在。
“不是刚才,已经过去半个更次了。”王二爷在她耳畔低声说:“妖人们在弄鬼。很可能是驱使鬼魅开路,或使用纸人纸兽掩护。我来不及吞服辟毒丹,甚至来不及示警。便浑身失去活动能力,总算早一刹那屏住了呼吸,最后在昏倒前勉强取丹药吞下,因为药力无法及时行开,昏迷了许久。”
“是……是妖术?”
“是的,但毒雾才是制人的利器。”
“现在……”
“已经五更正。我们无法赶上了。”
“你是说……”
“只有四弟才能克制得了妖术,希望全在他身上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四组人恐怕无一幸免。”王二爷叹了一口气:“妖人们所倚仗的并非全是妖术,而是用毒物与超人的武功相辅相成,所以十分可伯。”
“四爷一个人,恐怕……”
“四弟鬼精灵,谅无大碍。快,我们赶快行动以恢复体力,或许还可以赶到前面去接应四弟。
破晓时分,南面十余里外的一座小山下。
这里,巳经远离了十二沟,再往南走七八里,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