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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罗格纳眯着眼露出一个淡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那个后知后觉的小女人接受他的求婚。
6…2
与皇御家的族长大人兼未来岳父寥寥几句谈完,自然就轮到了凡熵。
只见这位如同狐狸般的男子,在罗格纳的视线还未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已经非常自觉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多说,大家是朋友,只要你一句话,能用到凡家商会的地方,我绝对会全力配合。”
卡拉迪新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这样么?”
凡熵深吸一口气,好吧,他早就已经听说了,数日前那次糟糕的求婚,令得这位新皇陛下最近就像一头暴躁的狮子,情绪不是太好,谁让出那个馊主意的正是区区他自己呢,眼下被压榨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陛下的意思是?”
罗格纳笑容平静,但是琥珀双眸却在阳光下的照耀下,仿佛有金色流光在其中旋转:“只有这些,似乎还不够呢。”
“那你的意思是?”凡熵心中微微一凛,他瞥了眼身旁恍若无事的皇御族长大人,回想起之前两人那段对话,他开始以为那只是两人就苍澜月的问题达成了共识,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凡熵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如闪电般划过,他忽然脸色一变,笑得有些狡猾起来:“原来如此。”
罗格纳向后靠在舒适的软椅上,笑容有些慵懒:“如此什么?”
“假如你想那样做,倒也不错——只是,这笔买卖的风险可说是很大,倘若事成,我凡家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三分之一的重建项目,地点由你挑……以及,四成以上主要商用航道的免税金权限。”
凡熵听了,不由摸摸下巴:“听起来不错。那么,我需要做的呢?”
“就我知道,南太阳星系目前大半国家都有商会联盟在背后操控,在你看来,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在我看来,假如有小君那边的配合,三分之二的数量应该没问题。”
“时间?”
“三年,再少不行。”
罗格纳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杯:“那么,拭目以待。”
另一边,两名女子说说笑笑着将手边的点心和茶水一扫而空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分别拉过身边沙发上的抱枕,拥在怀里,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小月,你真的拒绝啦?”君玥就好像一名尽职的记者,全力挖掘着最新的消息。虽然这几日她与小月住在一起,可是小月似乎忙得很,经常见不到她人影,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谈谈。
“拒绝什么?”苍澜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抱枕的流苏,显然心不在焉。
“哈,卡拉迪皇帝陛下在登基当晚求婚失败,别告诉我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求婚?”黑发女子微微拧着眉,然后无力叹了口气:“你说那件事啊……”好吧,反正她闹过的笑话不少,也不缺这一出。当时夜深,折腾了几天,人也累了,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上去想,(奇*书*网*。*整*理*提*供)后来经人提醒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多大的笑话——怪不得那晚之后罗格纳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两人相处的时候脸色总是臭臭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以她的心绪,哪怕事先知道罗格纳那么做的深意,十之八九也是不会答应的。就她自己而言,根本没有为人妻的自觉——她可以从善如流地打理“红”骑士团,令其茁壮成长;也可以在谈笑之间,驾驶“泰坦”面不改色地击破敌机十数架;但是,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嫁给别人,成为他人妻子的模样。
并不是她排斥嫁人,只是,在她之前的生活中,从未考虑过会有这么一天——小时候在本家,围绕她的只有书,只有如何才能让父母注视自己的念头;进到暨下后,她自由自在,但还是要时不时地担忧学费和生活费;之后到十三小队,想得只是如何多赚钱,才能实现自己的小小梦乡;再后来,她的生命中除了复仇和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似乎再也没有其它……
嫁人?婚姻?这些对她而言,其实都不重要。因为,她与罗格纳之间所交换的誓言,比那张所谓的婚姻证书要有效上千百倍——那是容不得半点虚假的誓约,更是经过诸神认可的誓约,深深烙印在彼此的血脉灵魂之中。
只是,罗格纳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苍澜月不由想起昨日与他独处时,他所说的那句话:“月,我要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当时他表情严肃,所以她没有反驳,但其实却是想说,世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干系……
“别告诉我,你真的不想嫁给学长陛下……”君玥撇撇嘴,早知道小月不想嫁人,她也不嫁了,哼,改天就和那个狐狸学长说去。
“别乱来。”苍澜月看到好友眼珠乱转,自然就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不想被凡学长到时候千里追杀。”
“他敢!”君玥皱皱鼻子,转头对着凡熵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黑发女子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好啦,我告诉你。”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略微说了一下。
“没有这种想法?”君玥抓着头发,眉头皱起:“为什么你现在就不能考虑起来呢?那么下一次再碰到的时候,或许也就能知道答案了,对吧?”
“可是,这个有必要么?”苍澜月仿佛在自问自答:“我和他的事情,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何必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那位陛下,却不能像你这样呢。”君玥一手托腮,表情忽然沉静下来,她叹了口气道:“才醒来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可后来便明白了,有些位置,一旦坐上去,便没有随心所欲的余地;有些事情,一旦起手,便没有喊停的权力——小月,你觉得不放心上的事,从学长陛下的角度来看,却极有可能是不可以放松的。”
苍澜月一时无语。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层,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去深思。
是的,她是喜欢罗格纳,甚至还已经爱上了他,但她自己心里清楚,更多的时候,都是罗格纳在努力着,想要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他为她付出的很多,但是她又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身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的牵扯,并不是一句她不想考虑就可以解决的。罗格纳之前的求婚,虽然隐秘,但其实已经在卡拉迪上下掀起巨浪,赞同和反对的声音并存着,这些她并不是不清楚,但却任性地躲在罗格纳背后,任由他去面对那些压力。
或许,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下:自己究竟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还是纯粹以这个作为逃避的借口?
当众人离开皇宫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浓。
皇御族长刻意走在最后,与罗格纳并肩,脸上表情温和淡然,却带着一股莫测高深。
“我从未想过,你居然会是火焰帝国皇族的后人。”
让其余几个人都上了车,这位族长大人忽然说的一句话,令得罗格纳气息一乱。
“族长大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送给月的那个双色宝石坠饰……”皇御族长的话音犹如在叹息:“那样东西,本是前任‘命运之女’从族内带出去的宝物之一,她当时送给了火焰帝皇,作为那一代‘帝王星’天命所归的象征,其中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与秘密。这件坠饰,在那一代‘命运之女’身亡后,便该是一直在火焰帝国皇族的承袭者手中秘密保管着。皇御一族曾有心想要追回,但千年前那场大乱,令得不少人事物都乱了套,我们也间接失去了火焰帝国皇族血脉的下落。”他忽然笑了笑:“却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样事物终究又回到了这任‘命运之女’的手中。”
罗格纳面色不变,笑容温和优雅:“族长大人所说的,倒是令在下迷糊了。”他背着双手,又道:“我只知道,那个宝石坠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月。至于那什么火焰帝皇的遗族——族长大人也说了,千年之前就已经失去了下落,仅仅以一个信物就下判断,这种事情如何能做得准?”
“既然这样,那便最好。”皇御族长淡淡一笑:“火焰帝皇虽然野心极大,于我皇御一族而言,更是杀害上一代‘命运之女’的凶手,但他的抱负也的确令人佩服。千年来,再无一人能达到他以前的成就,更遑论完成他那份未竟的霸业——于皇御一族而言,只要是‘命运之女’所选之人,我们自会全力相助,只希望别走上火焰皇的老路才好。”他最后几句话说得极为低沉,只有罗格纳能听见。
“于我而言,我想要的自然会自己去拿来。至于火焰皇,那已经是过去的历史,权且当作借鉴看看就罢,人不是更应该向前看么?”罗格纳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前面的话语,也自言自语般道。
皇御族长听了,也不答话,只是高深一笑,继而看了他一眼,随即踏上浮游车,与苍澜月他们一起离开了皇宫。
6…3
宽大的桌面上是一叠制作考究的厚厚纸张,可以媲美星团内最厚重的百科全书,顶上那页打印着一行大字:结婚可行性报告。
苍澜月坐在桌子后面,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些意兴阑珊地翻动着那叠纸。
听了好友的话之后,她忽然醒悟到自己这么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就让平日里负责组织内部信息管理的部门,去整理一份与结婚有关的资料出来。
那些下属们不知是听了什么风声,又或者是本来就效率高超,不过两天的功夫,一叠资料已经静静出现在她的面前。
苍澜月半眯着眼,一页页往下翻着目录:第一部分,婚姻的起源;第二部分,婚姻的意义;第三部分,婚姻几种常见的仪式……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叠比婚姻教科书还要教科书的东西。
黑发女子看了半天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那叠资料往地上一扔,她早就已经猜到,这份东西对她是半点帮助也没有,可自己为什么会像傻了一样的让人去准备这个?真是不可思议。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自己动手,便拿起一支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一大堆东西,主要就是结婚的利弊,洋洋洒洒列了十几条之后,发现都是一堆言之无物的空话,奇書网火大起来就直接把纸给撕成了雪花状。
小君告诉她,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又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接受求婚之前要考虑清楚,可她现在却连半点思路都没有,让她怎么考虑呢?苍澜月顶着被自己扔在桌上的通讯器,很有冲动直接去问好友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那个狐狸学长的求婚,可是犹豫半天,她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小君和狐狸学长与她和罗格纳之间是完全不同的,适应于好友的,未必适合于她,所以,出路始终还是只能自己去找。
不过,还来不及等她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手边的通讯器就响了,打开,传出的是牡丹的大嗓门:“老大!”
“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就在楼下的会客室。”
苍澜月皱眉:“谁?”她记得自己明明吩咐过,今天假如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来打扰她,因为她要考虑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嘿嘿,是卡拉迪前任第四皇妃殿下。”牡丹的口气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八卦的意思。
卡拉迪前任第四皇妃殿下?苍澜月皱皱眉,在印象之中,她似乎与这位殿下完全没有交集,而且听说这位前任皇帝陛下的第四皇妃殿下,因为身体缘故,而被特许留在帝都休养,为什么会突然毫无头绪地前来拜访自己呢?
前任第四皇妃殿下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至少苍澜月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如此。
年轻的金发女子,哪怕身处温暖的室内,仍然将自己裹在一件白狐裘里,脸色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仿佛只要指头轻轻一点,就会倒下。
“皇御小姐,久仰。”她坐在沙发上,眉目如画,气度矜持高雅,点头为礼。
这是一个肯定句而非一句疑问句,虽然皇御族长之女如今已是卡拉迪人尽皆知的人物,但是她与“红”骑士团团长之间的关系,却是鲜有人知的秘密。可眼下这位前任第四皇妃殿下,轻描淡写之间就一口道破了她的来历,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就显得有些不同了。
即使如此,苍澜月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头道:“你好。”
待到侍从们将茶水点心都上齐之后,苍澜月这才懒懒开口:“请问,殿下前来有什么事情?”
金发女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打量了她片刻,又抿了口茶,这才摇头道:“皇御小姐,卡拉迪皇室历史悠久,可上溯到千年之前的火焰帝国,所以对于宫廷礼仪是极为看重的。就您的礼仪而言,想要成为帝国地位最尊贵的女子,似乎尚有需要学习改进之处。”
果然是上门来砸场子的。苍澜月心里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