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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没有理会红衣女郎，“恶魔？”他看向了伊丽莎白，发出了询问。
“不，”伊丽莎白否定说道：“并非恶魔，没有混沌的气息，应该是人类吧，对于这一点我不太确定。”
“那好，我们跟她走。”李这才对着红衣女郎说道：“这位女士，请前面带路，对了，美丽的女士，我能否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赫卡忒，请这边走。快点。”
“那么赫卡忒，我们这是要去那儿？”
“一处隐蔽点，能够帮助我们躲避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这一层城市，不，我所生活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外界的邪魔给侵袭了，在这座城市里遍布了邪魔的眼线，我们必须小心。”
所谓的隐蔽点只是一处居民区里的普通的公寓，一进入到公寓之中，扈从们就开始占据各个战略要点，搜索每一个房间，不放过任何可能的危险。
“这可真是专业，有人把守大门，以及各处窗口，不会让任何敌人无声息的进来，有人搜索可能存在的隐藏敌人，一旦等她们忙完了，这栋公寓也就能确认安全了。就好像她们早已经做过千百次同样的事情一样。”
“这没什么，”伊丽莎白淡淡说道，“每一个修女会的姐妹都精通这一套，这类事情我们确实做过了许多次，唯一的区别我们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保护房间内的人。”
李一瞬之间便理解了伊丽莎白话语中的意思，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说。两人跟着赫卡忒上楼，等着她掏出钥匙开门，然后走进了她口中隐蔽点，李四下里看了看，这地方看起来更像是赫卡忒这女人的家。
“请坐，随便坐吧，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就行了，不要拘束。”赫卡忒颇为热情的问道：“需要喝点什么吗？外来者一般都喝什么呢？”
“不用了，我们的时间很紧张，告诉我们这里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口中的恶魔。”
“外来者都是想您这样心急的吗？好了，我知道的，生命有限，所以时间紧迫，况且外面的世界残酷且无情，漆黑的宇宙深处还隐藏着无数残忍的敌人，异空间的恶魔紧紧相逼。在外面的可怕世界里生存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吧。”
“虽然不能算对，却也差不太多，生存本身就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这里可不一样，从来就没有灾害，也没有来自人类自身的压迫，每个人都能在此安心的生活，不需要经历战乱，不用为了生活而苦苦挣扎，我们避开了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躲在自己的这一片小天地之中，这里就是我们永恒的家园，是真正的天堂，宇宙里的乐土，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生活了无数的年头，而且本也打算就这么与世无争的继续生活下去，可没想到‘它们’突然就这么闯了进来。”
“它们指得就是那些恶魔了吧。”
“还能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在所有的外来者之中，我从未见过比那些东西更加邪恶，更加残忍的生物了。这座城市在之前也有过外来的冒险者误入，在见过了这里的生活之后这些人都自愿的停留了下来，人们愿意在这座‘世外天堂’里继续他们的生活，每个人都向往着这种平静的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你几乎看不到争斗，就算有些许分歧，也能通过协商来妥善解决，在很久很久以前，仅仅在典籍的记载之中，我们的先祖还能够如同外界的野蛮人一样同宇宙之中的各种邪恶战斗，但到了现在，我们却已经享受了太过长久的和平了，早已经失去了战斗了能力，面对那样的邪恶，我们完全无能为力。”
“隐藏无法拯救你们，唯有战斗才有生机。”李问道：“我们不要在这里废话了，恶魔的具体位置在那里？恶魔之中有那些人？你都知道些什么？我们需要具体的情报，请仔细说清楚，一旦我了解了实情，我和我的朋友们就去干掉他们，这也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自然，”赫卡忒颇为激动的点头说道：“我会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
赫卡忒了解的事情并不多，她仅仅只知道恶魔们是在一周之前到达这个城市的，恶魔初一到达，就切断了城市与城市，层级与层级之间的联系，消息已经完全断绝，人们都躲在自己家中，不敢外出。一部分恶魔散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之中，四处游荡，残暴的狩猎着他们见到的每一个人，而更多的恶魔则集中在城市的中心大广场。
“中心大广场？那里有什么？”
“一个大型马戏团！他们搭建起了一个巨大的大棚，就像是一个超豪华的大型马戏团一样，门口有着夸张的装饰，华丽的色彩，热闹的音乐，就像是真正的马戏团一样。几乎九成的恶魔们全都集中大棚之中，每天他们都‘邀请’此地的居民前往大棚里观看马戏团的表演，凡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够出来，没人知道大棚里有着怎样的恐怖。”
“也没有人反抗？被邀请的人就这么去了？”伊丽莎白满脸惊诧，在惊愕之中还有着压抑着愤怒：“就算打不过，也不过一死而已，怎能束手就擒！你们怎么能够软弱到如此地步！”
“我们无力放抗，”赫卡忒满脸忧伤：“确实，我们软弱，而且对于我们，就连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祈祷，别无办法。外来的英雄们，从邪恶降临的那天开始此地的人们就开始虔诚的祈祷，期望着神灵能够派遣他的勇士来拯救我们，没想到你们真的来了，我求求您，请您们救救我们吧。”
“我们并非是你那虚伪神灵的勇士，”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是神皇的战士，到此来扫除一切邪恶。此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请你出去一会儿，我要和我的人商量一些关于战斗的事情，这写野蛮的事情对于你这样的女士来说可能会有些太过于刺激了。”
红衣女人安静的退出了房间，同时希尔沙走了进来。
等到门被关上之后，希尔沙才行礼说道：“伊丽莎白阁下，此地已经检查过了，整栋房间里都没有别的人在，确定安全。但是有一些地方令我很在意，房间里虽然家具齐全，但看不到生活过的痕迹，而且所有的房间都被精心打扫过。”
“果然有问题，”伊丽莎白冷笑说道：“李大人，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如果换个机会，我会选择满足我的好奇心，将这个叫做赫卡忒的女人抓起来拷问，或者干脆的杀掉。可是现在我们正在和时间赛跑，没太多功夫去理会别的事情，这里的人可以留到事后再处理。我认为暂时用不着管这里的人，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李抓了抓头：“而且我们似乎被麻烦缠身了，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到了我们这里总是会变得糟糕起来，恶魔不但守卫着祭坛，而且将其隐藏了起来，看了我们必须冲入到那个什么马戏团里大开杀戒才行了。”
伊丽莎白表示赞同：“我同意。”
李这才对希尔沙下达了他的指令，“安排好哨兵，队伍休整两小时，然后我们对中心的恶魔小丑们发起攻击。伊丽莎白，和灵族人联系上了吗？她们那边的状况如何？”
伊丽莎白闭上了眼睛，一瞬之间，她的身体仿佛进入到另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之中状态无法用言语描述，李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神秘世界的小小角落，一道光芒在伊丽莎白的身上一闪而逝，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不过仅仅只过去了一秒，“联系稳定，通讯清晰，灵族人和我们遇到了同样的困境，恶魔隐藏了祭坛，他们也无法确定祭坛的真伪，除了攻击，将祭坛捣毁，我们暂时还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五十九章 噩梦时间
“这么说来我们只能一个个的推过去了。敌人集中在一起，有所防备，我们冲进去，将其杀光，摧毁他们所保护的东西。然后去找下一个，再来一次，”李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将双手十指交叉握紧，摇了摇头说道：“真是个笨办法。”
“我看到你在颤抖，”伊丽莎白疑惑问道：“你害怕了？”
“不，怎么会？应该说怎么可能？阿斯塔尔特无所畏惧，我只是有些激动，”李笑了笑说道：“我第一次和邪魔的战斗，也是我最后的一场战斗。我倒在了战场之上，可我并不甘心。那个时候我们对于这种敌人并不了解，也不屑于去了解，因为星际战团战无不胜。没人能够打败我们，除了我们自己。事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就算是邪神亲自降临我们也有信心将其战胜。在所有的敌人之中，我最厌恶的就是这些来自于异空间的不自然的怪物了，他们并非是铠甲和装甲所能阻挡的，与他们的战斗并不仅仅只是在战场之上，如果能够，我自然会希望在自己擅长的战场支行与恶魔们相遇，我很期待恶魔鲜血飞溅的样子。在敌人有所防备，集中在一起的情况下冲进去将其屠戮殆尽，说实话，我还从没干过这种事情，如果敌人愚蠢的做出了类似的事情，我们一般会用重武器夷平那块地方，炮击，或者是轰炸，简单，迅捷，高效。所以我说我们现在用的办法是个笨办法，可是却是个好办法，我很喜欢这么做。远远的扔炸弹，或者只轻松的报坐标太战略化了一点，不像是战斗，更像是游戏，很安全，同样也很无趣。”
“或许你该检视你的内心，不要让自己迷失在对暴力追求的之中。我们踏上战场并非是未了追求乐趣，而是履行职责。”
“哈哈哈哈，”李畅快的笑了，好一会儿，他才收了笑声说道：“放心吧，我是不会成为失去理智的杀人狂的，我们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曾经的那个时代里，我们在屠杀中，传播信念；在战斗中，传播真理。而现在，我们用敌人的鲜血，唱响皇帝的颂歌；用链锯剑和爆矢枪为其奏乐。时代不同了，说法不同了，但是战场却没有变化，我们来了，我们杀戮，我们胜利，这一点也永远不会改变。”李笑着结束了谈话，“多谢你的关心了，审判官阁下，我说的是真的，谢谢你的关心，我去值第一轮班，你先休息一下吧，此地的环境似乎对你不太友好，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一会儿可是要做激烈的运动呢。”
伊丽莎白笑了笑，出乎意料的没有多说什么，而且现在她也确实需要休息。
当然，她对于李的思想并不赞同，显然的，李并不相信他自己说出的那些话，不论是用战斗传播真理，还是用杀戮赞美皇帝，在他口中不过是一些不同的说法而已，这些话语他都是用戏谑的神情说出口的，他全都不相信。李所相信的，唯有战斗和胜利本身。简单到简陋的思想，可那毕竟是李的哲学，那是战士在战场之上所学到的哲学。
没有祷告，没有传教士那花哨的说辞，没有指挥官那富有煽动性的演讲。有的仅仅只是对战斗的渴望，以及与对胜利坚定不移的相信。
仿佛只要有他在，胜利便会成为必然。
这一刻，李恍如一把传奇年代里流传下来的链锯剑，剑身早已经锈迹斑斑，锯齿早已经失去了锋芒，看上去似乎已经毫无威胁，可当他踏足战场的时候，这把古老的链锯剑才再一次的转动了起来，发动机发出了古老的嘶吼，声音低沉却有力量，看似无法伤人的锯齿在高速的转动下蕴藏着恐怖的破坏力。
这是在审讯室里看不到的景象，在文字档案之中无法读出，在和平的世界中战士用礼貌的说辞，恭谦的态度，无害的笑容，层层的假象将自己包裹起来，尽力的使得自己变得无害一些，以免错误的伤害到其他人。而现在，所有的这些假象都被转动的锯齿撕成粉碎，也只有在这一刻，在即将踏上战场的战斗前夕，李露出了狰狞的样貌，他真实的样子。
突然的，伊丽莎白有了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小白脸，嘿，这个男人或许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这里才是他的家，在战场之上，他就如同是在自己的家中，他表现出了最为真实，也最为放松的一面。
这样的李给人以一种特别的信任感，即将面对恶魔的紧张，仿佛无尽头的螺旋楼梯给人心头上的压力，诡异的环境让人紧绷的精神，都在李的话语和笑容之中得以放松。对此伊丽莎白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纵然李没有健硕的肌肉和宽大的胸膛，但他那依然干净爽朗的笑容，就如同夏日雨后的天空一般，一切阴霾都一扫而空，只留下洗刷过的干净清醒的世界。
于是伊丽莎白很愉快的接受了李的好意，她脱下了铠甲，用斗篷裹紧了身子，毫无防备的侧身躺在了沙发之上，闭上了眼睛，随即陷入到深深的睡眠之中。
她确实太过于疲劳了。
李轻轻的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开始四处巡视了起来。
伊丽莎白平稳的呼吸着，长而密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可她却仍然听到了那缠绕她多年的声音。
或许是此地诡异的环境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