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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极度的愤怒中,我反而突然清醒起来,我既然在死牢,此人不也是在死牢,可是看他的言语神情,却没有一丝担心,难道他不怕死吗!
他笑嘻嘻的道:“我就是牙木和。”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黑暗中他处的位置,惊呼道:“你就是牙木和,你就是‘赏罚榜’上的牙木和?”
“什么?我已经上了‘赏罚榜’了吗?唉,只不过为了讨生活偷几枚宠兽蛋而已,那些老家伙们也太小气了。”言下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我心中再无怀疑,此人必定是我此行要抓的人,可是人虽在我眼前了,我却置身死牢之内。
望着那片黑暗,我恨不得冲过去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好发泄我心中的愤懑。
“啧啧,看不出你这么小的年龄,竟然已经是赏金猎人了,能够接受‘赏金猎人组织’的任务说明你的实力已经得到了他们的认可,这可是相当的不容易,嘿嘿,可惜你现在抓了我也没用,你是没法从这里逃出去的。”
他刚开始说了几句话还挺让人受用的,后面几句就是成心讽刺我了。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我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何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牙木和似乎是因为被抓到这里太久没有人和他说话,又或者他天生是那种喜欢喋喋不休的人,从我进入牢门的一刻就时不时的对我冷嘲热讽几句。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今天的食物与昨天没有二样,都是令人闻之作呕,照例又全被牙木和那老贼给吃的一干二净。
此刻我已经恢复了不少气力,但是暗能量还一丝没有恢复,由于体内没有暗能量,小隼和小犬狼都处于冬眠状态中,连小虎也因为我无法从我体内得到足够的暗能量支持而启动了自我保护的冬眠程序。
除非我有足够的暗能量将它们从冬眠状态中唤醒,否则它们将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中。
可恨的是,鬼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隔断了我的能量感应,令经脉中能量不能彼此呼应,更无法从外界汲取暗能量。
本来我斗志全消,可经过一夜的冷静思考,我又恢复了斗志。两年前我能从全无幸免的瘟疫中侥幸存活下来,直到现在奇迹般的成为七洲八校中最顶尖的宠兽战士之一,还有什么奇迹不会发生呢!只要我仍活着,便有希望逃出这里。
所以我一恢复了体力,就在为解除鬼佬在我身上下的禁制,恢复暗能量而努力。
不过可惜的是成效甚微,我体内唯一剩下的暗能量就是原本在经脉中流转不停的“盘龙劲”,此刻被打成十几股微弱的暗能量固定在身体某一区域游动。
“你不用白费劲了,威震江湖的鬼佬的独门禁制如果那么容易解除,他还用出来混吗,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不过你若真想解除禁制,我到可以指点你两条明路。”牙木和已经老里唠叨和我说半天了,我却一句话都没搭腔,只是一心一意的寻找可以突破禁制的方法。
牙木和说完后便没再说话,似乎不愁我不开口问他。
等了一会,我从入定中“醒”来,辛苦了半天,体内还是空空如也,想要突破鬼佬下的禁制却是一点头绪没有。
我淡淡的道:“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解开禁制?”
我刚一开口牙木和就急不可待的回答我,似乎答案已经憋了很长时间,“第一便是鬼佬给你解开;第二,自然是你师傅,只有你师傅最了解你的修习的功法特性,才有把握帮你解除禁制。”
我不用看也知道,此刻他定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他说的话到有几分道理,不过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不啻是废话,我忍不住打击他道:“同样的溪水,因为流经地势的不同,却呈现出不同的特质与形状。
功法便犹如溪水,人犹如地势,因人的不通,功法也自然不同,功法虽然是师傅所传授,但却因为修炼的人不同,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倘若还有第二个人可以解开鬼佬的禁制,必然是我自己。”
牙木和在黑暗中抓头搔首,喃喃道:“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
我不再理他,继续入定。
刚刚一番话虽然是为了反驳牙木和,但却也给了自己一丝灵机。
若论对我功法和体内经脉的熟悉,鬼佬怎么也及不上我,他可能只是利用某一我尚未发现的暗能量的共性而暂时制住了我的暗能量,但我只要有信心就一定可以突破他的禁制。
想通了这点,我不禁信心大增。
一天突破不了,便用两天,两天不行就用三天,三天不行就四天……总之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有机会,暂时虚与委蛇,作他的角斗士又如何,重要的是活着走出这里。
我保持着打坐姿势一直到第三日上午。
牙木和似乎忍受不了没有人与他说话的感觉,不断的试图撩拨起我说话的欲望,我真不知道在我没被关进来的很多天他是怎么度过的。
牙木和道:“小兄弟,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如何?”
停了片刻,他见我置若罔闻,不得不兀自道:“没有人说话,真的快让老子疯了,只要你一直陪老子说话,老子就把你从这里救出去。”
他的话说的很坚定,尤其是最后一句,语气中透出强大的自信。
我哂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来抓你的,你不怕我把你抓给赏金猎人组织。”
他见我终于肯说话不禁大喜,洋洋自得的道:“你难道不知道赏金猎人组织的一个特点吗,凡是在‘赏罚榜’上的人,也有可能因为作了一些善事活着对新人类十分有意的事,就可以从‘赏罚榜’上销名。”
我淡淡道:“你自以为救了我,就可以从‘赏罚榜’上消除你的名字吗?”
他突然嘿嘿怪笑道:“老子走南闯北偷东西,即便是龙潭虎穴,老子照样来去自如,你知道我*的是什么,就是一双眼睛和一双脚……”
我打断他继续吹嘘下去,冷冷的道:“HZ市也算是龙潭虎穴吗,你不也照样被鬼佬抓住送到这里。”
他尴尬的道:“嘿,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有什么号稀奇的。”
他见我没有继续反驳他,于是又接着道:“我这双眼睛可说是无物不识,什么东西最珍贵,我一眼可断!就拿你来说吧,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是兽王吗?”
“什么!”身份被戳破,我心神震荡,大惊下向处在黑暗处的牙木和望去。
在这瞬间的工夫,我体内的暗能量似乎又恢复了,两道白光从双眸中迸射出,在黑暗中闪过。
在这一刹那的工夫,我看清楚了牙木和的长相,他似乎与鬼佬是同胞兄弟一般,同样矮小干瘦的身材,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眼眸中两颗绿豆似的黑眼珠正愕然的望着我。
“不可能!你怎么会突破他在你身体中下的禁制!”他下意识的脱口道。
我也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破鬼佬下在我身体中的禁制,大喜之下,我赶忙再次入定找出突破禁制的方法,然而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片刻后我颓然放弃,这还需要更长时间的去摸索。
死牢中一片沉寂。
牙木和似乎也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情,故也一言不发,又过了片刻后,他才小心翼翼的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你是兽王的吗?”
我叹了口气道:“你说吧。”
他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道:“世间万物都因为生存的环境与生存手段的不同,而展现出能够区别其他事务的不同的特质。譬若鱼与猫,你绝对不会把两者混淆,将猫认作是鱼,又或者将鱼认作为猫。”
我道:“那有什么特别,就算是一个傻子也会区分出鱼与猫来。它们的外形相差如此之大,何况一个是生活在陆地,另一个是生活在水中。”
他嘿嘿笑道:“你这小子简直是顽石一块,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得到兽王的认可。你说的只是表面现象,难道你将猫全身的毛剃光,再贴上鱼的鳞片,你就会把它当作是鱼吗。或者将两者全放在陆地上、或全放在水中,你难道就分不清谁是鱼,谁是猫了吗?
你刚才所说只是表面现象,而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事物潜藏在内部亘古不变的真理,小子虚心听着吧。”
他说的话确实引起了我的兴趣,似乎在鱼与猫的简单区别中真的蕴藏着被人忽视了的真理。
他道:“能够让你区分所有事物的是它们本身所蕴含的特质,譬若鱼,它生活在水流中,因此无论发生怎样的变化,它的特质与水都密不可分,它的呼吸它的活动都是为了在水中生存在发展出来的一种与它动物相区别的特性,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更不会因为你将它扔到岸上,它就会如同猫一样在丛林中灵活穿梭,在树上攀援。这就是它的特性。
而你的特性来源你于你的宠兽,你举手投足间,包括你的任何一个动作,甚至只是简单的呼吸,都与你的宠兽密不可分。所以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泄露了你的底子。
在我这个老江湖眼中,你无所遁形,我早已看出在你行走坐卧的时候,一种狼宠的庞大气势隐然藏于你的每一个动作中。而能拥有这种睥睨之姿,王者风范的除了兽王还又谁来。
嘿嘿,只要你细心观察,你可以看出任何一人所拥有的宠兽类型。”
第二卷 宠兽大赛 第五十一章 角斗者之路
牙木和侃侃而谈,将他那一套辨认对方宠兽的法门毫不吝啬的倾囊相授。说实话这是一套很特别也很实用的功法。
在新人类中,每个宠兽战士拥有的宠兽其实是件比较私密的事情,除了个别知名的强大的宠兽战士,每个人都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拥有几只宠兽,什么类型的宠兽,保持神秘感也许会在战斗中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起到奇兵之效。
别小看这不起眼的作用,高手对战,尽管只是一点微弱的优势就可以奠定胜局。
牙木和的这套功法非常细致,更像是一种古老的相术,甚至包括观察对方的每一个眼神、呼吸的大小频率、皮肤细微的色泽变化、五官的位置等等,令我感到只是一个小小的辨别对方宠兽的“旁门左道”也充满了博大精深。
牙木和说的非常有趣,边说边举例子进行验证令我能够又更充沛和实在的认知。
我正听得有神,牙木和突然停住了,我意犹未尽的正要催他继续说下去,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心神一震突然想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果然只是片刻后,鬼佬阴森森的声音在牢外不疾不徐的响起:“期限已到,你考虑的如何了?是走死路,还是乖乖的作一个为我赚钱的角斗士。”
本来我已经准备好要作他的角斗士,可是一听到他一副居高临下、执掌人生死的语气,我便心中有气,若非被他偷袭,他未必是我对手,现在居然以施舍的口气和我说话,我冷哼一声就要出言拒绝他。
牙木和忽然抢先一步说道:“他愿意作鬼佬大人的角斗士,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牢外的鬼佬发出愕然的声音,他肯定是料想不到牙木和会代我说话,但马上阴阴的笑道:“有人说十年修得同船度,你们却修得在同一间死牢,哈哈,难兄难弟,倒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听他出言讽刺,忍不住想要冲到牢门前反唇相讥却被突然被牙木和一把抓住,同时嘴也被他散发着臭味的干枯的手掌给捂住。
牙木和虽然干瘦,但却十分有力,我忽然诧异,他为什么还能自由运用暗能量,难道鬼佬把他送进死牢时没有给他下禁制。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却猜不出为什么牙木和为什么能够活动自如。
牢外鬼佬冷笑两声道:“想作我的角斗士不是那么简单的,小子,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安排一场,如果你通过不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明天你能有精彩的表现,今天就给你多加一餐,吃饱了才有力气。”
牙木和谄媚的道:“谢谢鬼佬大人,谢谢鬼佬大人的慷慨。”
鬼佬理也没理转身离开了死牢,声音渐远。
又过了片刻后,牙木和才放开我。
我喝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你不让他给我解开禁制,我怎么和别人打,难道光凭这一身蛮力吗?”
无视我的暴跳如雷,牙木和慢条斯理的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吗,想让他解除对你的禁制,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倘若解开你的禁制,让你给逃走了,你再带着你的师兄师弟师傅等等回来找他算帐,他难道不怕吗?所以别妄想他会给你解开禁制。”
我正要分辩,忽然牢门的小窗口打开,有人送来了之前鬼佬答应的比平常多一份的食物。
牙木和行如鬼魅的飘过去接住食物,边吃边道:“吃饱了好干活。”
牢房中一片静寂,只有牙木和吧唧有声的吃东西的声音。我忽然感到他实在是对我不错的,如果刚刚没又他拦住我,鬼佬愤怒之下,我恐怕也难逃一死。我心中对这个偷蛋贼生出一丝感激之心,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