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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成一切惨剧的元凶——鬼头之位现在掌握在另一个男人手上。
“也许是大好机会,让我去杀掉他吧。”
悠长的等待只是增大了伤害程度,连国一都被牵涉进来。想到他也是暗中期待得到鬼头之名的一人,响嘲讽地勾起嘴角。
知道真相就等于掌握了鬼头的弱点。弱点就在一个少女手中。
“响……?”
由纪斗怯懦地问。
“你不觉得没有‘鬼头’之称会更好吗?”
如果鬼们不断追求这名号,就把一切都埋葬好了。这样一切惨剧都能真正消失,生活得到平静。其实很简单。消灭了不讨喜欢的男人,碍眼的东西就会随之消失。
关键就是那脆弱的新娘。
“但是按照普通方法消灭他,太无聊了。”
若有所指的他缓缓看向后方。喧嚣的引擎发动声突然停止,然后传来门扉开关的声音,草地被践踏,另一个庇护翼按照他的期待出现在另一边。
泛起黑光的胴体描绘出美丽弧线,弧线中央是一把硬质的弓。弓的状态良好,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虽然是临时去购买的东西,质量确是意想不到的好。
“射击距离?”
男人停下来,谨慎地把——转换器交给响。响接过有手感的转换器,确认其重量,然后说:“我不是还让你买瞄准器吗?”
如果能提高命中率,那么多一个准备总是没错的。不止没有吩咐的东西,男人手上的箭矢数量也很少。
“律你到底打算怎样。”
律手上只有三支箭,恐怕是弓箭本身附送的箭吧。没听从吩咐的庇护翼,不安地看着响。
“你是想用弓箭狙击鬼头吗?如果是的……!!”
没理会对方的争议,响握住弓箭,左脚弯曲跪在地上。胸部作为弓箭的后垫,双手紧握拉着弦,往屋顶发射了一箭。
细微的声响回荡在他耳中。
“响!!”
“谁说袭击鬼头了?”
响冷笑,律茫然地不知该说什么。观察着大屋情况的由纪斗像发现什么似的回头,响接触他的眼神,眼瞳瞬间变成金黄色。
“呼……你买了一个好东西回来呢。”
“响,难道你想用弓箭狙击……”
响笑了笑,固定好弦的位置挺直腰背,把没有装箭的弓箭向着律。
“涂上毒液让他爽快死去不是太无趣了吗?”
原本向着律的弓箭转向由纪斗,然后再转向鬼头本家。响的弓箭不停转动以物色猎物,最终固定在一个少女身上。
“我要攻击你的脚踝了,鬼头。”
他清明的眼瞳中,映射出一个穿着鬼之里高中制服的少女。
【四】
森林中,三个望远镜角度一致地缓缓移动。镜头上映射出被樱花树包围的大屋,上头的景色偶尔改变。
“分头监视会比较妥当吧。”
“要先确认神无在哪里。但大屋的宽敞度远超想象呢。”
“郁闷,我们应该先看一次大屋的布局图吧?居住人数……数不清。庇护翼众多那么新娘的人数也不少了。神经病啊。”
“神无在干什么呢。”
放下望远镜开始热烈讨论的丽二和光晴听到水羽这样说。两人拿起简易桌子上的望远镜,同时看向水羽的方向。
“哪里!?”
“那边。”
“到底在哪里啊!?”
“那边啦!”
四处游移的望远镜终于停下来。
“真的真的,神无——!?”
满足地下上晃动的望远镜,猛然往前突出。崭新光滑的镜头映射出走下山坡时狠狠摔到的少女的样子。当少女再起来时,脚步一滑又摔下去。
“她穿着木屐呢。”
“穿那东西走山道也太乱来了。”
“不如去问问她吧?”
“……丽,为什么这时候你还开玩笑?”
“啊,看来能走。”
神无抓住附近的树干站起来,小心地迈出步伐。
“一开始到水琴窟,然后就是地牢吗?”
水羽以望远镜窥视着,低声说,光晴放下望远镜凝视少年的侧脸。
“一开始……你从什么时候发现她的?”
“刚才而已。”
“你胡说!”
“说了就不算监视了。”
“为什么?”
“大家一起看着同个地方就没有监视意义了。”
“呃……”
“而且要按照规律行动。”
“什么规律。”
“你也听到声音了吧,像琴声那样很特别的。那是水琴窟。把瓶子埋在地面下,水滴进去时就会造成回音。所有新娘都会对此感兴趣。坐牢是本家流行的欢迎仪式……新娘害怕而且讨厌老爷子,但想不到自己有危险老头子会来救自己,果然老头子对新娘也是毫无抵抗力呢。”
面对光晴的质问,水羽指着庭院一角,然后指着远一点的小房子。为他的话所折服的光晴歪着脑袋,皱起眉头。
“……你很清楚呢。”
“嗯。”
奇怪地盯着点点头的水羽,光晴现出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但还是再次拿起望远镜。神无在杂草丛生的小岛上前进,终于来到一个竹编的栏杆前。回到水琴窟的某处,她不管脚步伤痕累累,热切地盯着水琴窟上的石头。
“神无的脚擦伤了。”
“我拿着急救箱过去吧。”
“丽,丽,先耐心点看下去。”
“急救箱本家也有。”
少女兴致勃勃地俯视着石头——然后远处有三个同样兴致勃勃盯着少女的人影。
“……怎么说呢。”
平常总爱穿白衣的男人这次换上便服,把望远镜放在胸前,对并肩观察别人家情况的两人说:“我们像偷窥狂。”
“是为了世界和平。”
“是观测野生鸟类。”
两个极端的回答让丽二苦笑,光晴重重地叹口气。
“不行,我这里被树木遮挡了,看不清楚。”
“状况太恶劣了。”
本来他们要闯入大屋,说明情况之余保护神无。鬼头已经屡次想要伤害自己的新娘了,采取必要措施也是理所当然的。他们可以轻易守护神无,但必然会增加不少议论和奇怪眼光吧。
新娘应该是在珍爱中长大,被施与烙印的鬼深爱着得到幸福。然而只有神无踏上了前所未有的道路。
为了不让没有感受过别人温情的少女再受伤,他们只能什么都不说。
“绝对不可能撤退。”
“我没打算撤退。”
光晴理所当然地低喃,水羽点点头。然后不约而同说出结论。以神无为中心移动望远镜停在某处。
“发现桦鬼。”
“那家伙在做什么?”
“睡觉。”
把望远镜举高到眼睛位置,光晴跟水羽看向同个方向。正如水羽所说,岩石堆中的草地上正躺着一个熟悉的男子。从那温吞的气氛来看,真的是睡觉了。
“到草地上去吧。”
“太起眼了,光晴,要下手就应该在夜晚。”
丽二不苟言笑地说。他对主人的动向没兴趣似的,望远镜只是对准神无所在的方位。
“就算夜袭,但房子那么大,桦鬼的房间——”
“啊,我知道,没关系的。但单纯的斗殴也无法解决问题。”
“傻瓜才会斗殴呢。”
听到光晴的话,水羽终于放下望远镜。但视线还是投向大屋那边。
“桦鬼不是一直没挑选新娘吗。”
“但他也对其他女人出手了吧?”
“……嗯。当时他突然提及新娘的事情……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
“不觉得。因为他随便选新娘,不管对方死活。”
“那别迎接她到鬼之里不就好了。既然没人知道,那就一直别管她了。但桦鬼却把神无叫唤来了。”
“麻烦。”
“是啊,桦鬼不是认真选择神无的吧?”
“那么——”
光晴手中的望远镜发出轻微的悲鸣。
“既然选择了为什么不派遣庇护翼!?十六年来放任不管,让她身心俱伤,为什么偏偏要这时候才呼唤她!?如果只是因为她还活着所以呼唤,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他的做法的确让人无法认同。”
认同愤怒的光晴的观点,丽二边以望远镜窥探边回应。水羽视线从大屋转向旁边的男子。
“我也一样。但我想知道,桦鬼给 神无烙印时——那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
放下望远镜,丽二看着水羽。
“当时他母亲去世了。”
“母亲,桦鬼?”
“嗯,享年九十一岁。”
水羽用力点点头。鬼族比起血缘关系更加重视个体的能力。父亲跟母亲是怎样的出身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个体的能力,因此桦鬼才能得到“鬼头”之名。
但因为血液中残存的本能,鬼多数会对施与烙印的新娘产生爱情。原本喜好单独行动的鬼们会在鬼之里共同生活也是为了新娘。为了消除被突然带到鬼之里的新娘的心理压力,鬼们甚至建立了学校以保护新娘。但也经常有例外的事情。
从这点来看,桦鬼矛盾行动的原因与其说是“新娘”,不如说是“母亲”吧。
光晴睁大眼睛。说到母亲的话就是——
“……恋母?”
“我想不是。但时间太巧合了。母亲一死,不久后桦鬼也失踪了——那时候神无也得到了烙印。”
“恋母!!”
“都说不是了。桦鬼不是为了这种事失踪一年的人。”
丽二对水羽的话感到疑惑。尽管只是简要的报告,但水羽太清楚了。身处学园的他很清楚学校内发生的事情,但没有特意去收集校园外的情报。
“水羽你很清楚的样子呢。”
丽二试探性地问,水羽叹息。
“是的,因为我住在这里差不多十年。”
他指着桦鬼的本家。少年静静地凝视大屋。
“桦鬼是个麻烦的家伙,因此总让人生气。尽管被选作庇护翼时我非常高兴。”
这次轮到水羽手中的望远镜发出惨叫。难得调动来的新望远镜,却因为光晴跟水羽而发生不同程度的损坏。
“你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光晴尖锐发问,水羽往后退一步才回答:“我父亲的庇护翼就是桦鬼的父亲,因此守护我母亲的就是桦鬼的父亲。虽然是最下层的鬼,但他跟我父亲志同道合、关系很好。因为家中无人照顾,所以我就到他家住了一段时间。”
“呃……水羽的父亲是?”
水羽瞥了一眼丽二不悦地说:“绮杉总马。去退治鬼却没有回来,跟拿着雉刀的光晴同类的放浪男子。”
“什么啊,同类……雉刀?!难道是当时违反刀枪法的男子!?笑着追杀别人,完全不讲道理危险度太大而被捉拿的男子?”
“是那男人不知收敛。”
水羽郁闷地说。
“是吗,那恐怖的兄台是水羽的父亲——咦,姓氏不一样?”
没注意话题偏离了真确方向,光晴认真地思考。离开鬼之里后长期没回来的光晴似乎完全习惯外界的氛围,忘记了鬼族的习惯。
“光晴你是习惯外头的风俗了吧。鬼之里的孩子法律上基本都是私生子。”
“嗯,跟随母姓是一般的做法。到政府注册时这样做也比较好。啊,丽二的姓氏是自己起的。”
“水羽,是那样吗?你说他是老人家?”
一个姓氏一般维持一个世纪左右,实际年龄远比外表大的丽二为了顺应社会,不止姓氏连名字都改变了察觉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就糟糕的光晴慌忙说“是吗,忘记了。”
“因为鬼的寿命比较长,容易引起误会。”
事实上曾经有鬼道政府为孩子办理入户手续,但却以失败收场,甚至引发了骚动。因此他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而采用了私生子登记法。但如果新娘希望修改户籍也是能修改,甚至结婚证书也修改。不限于政府部门,其他方面鬼族也以稍微脱离常规的方法维持平静的生活。
“那就算有比桦鬼更强的鬼出现,也不会是外尾桦鬼了。”
光晴感慨深刻地说出他们一族的常识。丽二看着屏息的光晴苦笑,水羽耸耸肩。
“我想没必要担心。难以想象有人比桦鬼更适合当鬼头。”
“话是那么说——桦鬼!那可恶的恶鬼!睡他个大头鬼!”
光晴突然大叫,举起望远镜窥探。冷酷的主人还在石头堆中的狭窄空间睡着。因为跟神无保持一定距离不至于有害,但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光晴就忍不住怒吼。不紧不慢地以望远镜四处观察的他,发现意想不到的一幕后,停止不动。
“那是——”
发现光晴的望远镜往下定在一个位置,丽二也举起望远镜,看了两秒后就明白理由了。
“有麻烦事发生了。”
“什么?”
水羽把望远镜转向,神情一下子变得惊讶凝重。浓密树荫中有三个鬼跟他们一样窥探着大屋的情况。其中之一是昨晚遇到过的鬼。
“那是。”
“崛川响。”
“只有崛川响?贡国一呢?”
“不在。”
“……他好像转校了。”
“转校?什么意思?”
“不知道。今天在指导课上,老师说贡国一跟随父母转校了……真的吗?丽二你有没有听说什么?”
“不,没有……事情太突然了。但先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