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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大学堂图书馆读了四年书,虽然将四百玄典读的滚瓜烂熟,牢记于心,却总是实践不成,贺旗曾试着在白志浩那厮的办公室周围布了几个阵法,想引得天雷劈死他,但是白白等了几个月,也不见天雷下界。渐渐的,贺旗也不太相信玄典之中的各种神奇,总觉得当年编辑这玄典的人有心保留,玄典之中虽然不乏各种大阵法术,却总是玄之又玄,端的不明白,虽有修习养气之法,但是四年来他竟是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真气。
如此荒废了四年时间,除了一肚子稀奇古怪贺旗自己也不是很明白的东西外,贺旗竟是什么也没学会,大明文武并举,早在三百年前就普及了官学,一百年前的大成改新,更是放开了大学堂的门槛,不仅在三十二个行省设立了国立大学堂,更是对于民间办学鼓励有加,我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在大明,民办大学堂的数量是官办大学堂数量的三倍,在京师,这个数目更是高的吓人,京师百余所大学堂中,竟然只有十八所是官办的,剩余的都是民办。大明自思宗皇帝以来,久无战事,加上世界环境趋于稳定和平,诸位皇帝既然失去了开疆拓土的机会,都不遗余力的将精力放在了文治之上。经过百年的努力,大明已是世界上最为开化文明的国家,大量的文学士和武学士的存在,一方面增强了大明的综合国力,另一方面也带了了许多不稳定的因素,试想如此之多的文武学士,并非人人都可以为国所用,个个却自命不凡,难免出现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倒霉蛋,而贺旗,更是倒霉蛋中的倒霉蛋,贺旗所求不过一日三餐而已,可惜贺旗是个玄学士,拿到了玄学士的身份之后,他投了无数的履历,北京成千上百的公司竟然没有一个愿意要他。贺旗上学之时,京师大学堂管吃管住,他尚且无忧,只是一毕业,就失了津贴,他的日子也艰难了起来,相柳,玄门什么的,早被贺旗抛到了四海之外,如今所求,不过一日三餐,管饱而已。
转眼间毕业已经半年了,贺旗依旧努力的投着履历,每天用一碗泡面来打发生活,在困苦中等待着一线曙光,直到这曙光变的晦暗惨淡。贺旗再也等不下去了,跑到白志浩那里诉苦,白志浩翘着二郎腿,听贺旗讲了半天,最后说了句:“要不,你上街算命吧,现在还有许多人信这个呢。”
贺旗好笑又好气,原来读了四年书,竟还是做回了老本行,不过如今,却也算是真材实料,四百玄典之中,倒是真有些关于相术,卜术和命术的真知灼见,较之四年之前却也是长进不少。
贺旗在家憋了一天,吃完最后一包泡面,用床单和竹竿做了个幡子,上书十二个大字:“玄学殿试一甲,仙人指路无双”,举着到潘家园大市场上岗去也。潘家园大市场是京师有名的闲散之地,所谓花鸟鱼虫,古玩今宝,杂货批发,都在潘家园大市场,那里鱼目混杂,三教九流的人物比比皆是,正是算命的好地方。
第二十五章 潘家园算命
贺旗到达的时候,正是太阳徐徐升起,晨光普照的清早时分,贺旗那床单做成的幡子,一经亮出,立马成为了整条街的焦点,还没等贺旗找好地方坐下,便已经被许多人围了起来,贺旗心中暗想那白志浩害我在图书馆自学了四年,又对我极为凶恶,虽然罪大恶极,但总不是非常可恶,出的主意竟是端的灵光,不想我这幡子一打出来,就有这么许多客人上门,不由的很是高兴,赶忙张嘴招揽生意,“各位乡亲父老,各位叔伯兄弟,小弟乃京师大学堂玄学士殿试第一名,钦天监监正宋安澜亲传学生,算无遗策,通古知今,初到宝地,还请多多担待。”
说完这些,贺旗心中又暗暗的赞了自己一下,觉得这番话说的真是通透圆亮,言简意赅,不愧在图书馆读了四年大头书。赞罢,贺旗抬起头来,向周围的人们看去,见大家一动不动的只是围着自己看,并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来找我算命,只道是大伙不好意思,便又说:“各位,不知道是哪一位需要小弟仙人指路,指点迷津呐?”
贺旗这话一说完,就见众人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若干人的揶揄之声,
“毛都没长齐,就来算命哈哈。”
“仙人总要白发苍苍才对吧,怎么是个青毛小子!”
“太不专业了,骗人也要有专业精神才好,哈哈,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
在众人的大笑之中,贺旗才明白了为何他这幡子一亮出来,就引来如许人等围观,原来不是生意上门,是跑来看热闹的无良人等,又听得众人这番嘲笑,贺旗多年未曾混迹江湖,脸皮已经不如当年,如今只是几声嘲笑,就让他羞愧难当,憋红了脸,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众人见贺旗被说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更是得意,笑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其中一个老汉走近他面前,说:“小子,你口口声声要仙人指路,老汉我倒要考考你,我这老命如何是好,若你说的好,老汉我少不了你银子,若你说的不好,乖乖的叫老汉一声爷爷,我这把年纪也不辱没了,你看如何啊?”
见有人要算,贺旗自然是答应,但是心中却也非常的紧张,暗想:“算命这种事情,我的确很懂,当年也曾仙人指路过,不过如今却截然不同,我靠真材实料来算命却也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遭。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被人老拳伺候才好。”
老汉见贺旗点头,就转身给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聒噪,然后说:“各位,老汉我就来考考这个小子,各位也做个见证,若小子说的不好又不肯叫爷爷,就是个孬种。”
众人见有热闹可瞧,又是叫爷爷的好戏,一起发声叫嚷起来。老汉向众人抱抱拳,便又转回来,面朝我,说:“小子,可是要老汉我摇卦抽签?”
贺旗问道:“不知道老人家要看些什么?”
贺旗话刚落,老汉就哈哈大笑起来,说:“你这小子,好不聪明,既然仙人指路,我看什么都不知道吗,难不成现在就要喊声爷爷不成?”
贺旗顿时无语,只好说:“那么老人家,小子就斗胆帮你算上一卦。”说罢就摸出三个铜币来,递给老汉。
老汉见贺旗摸出的竟是三个现在流通的铜币,便又笑了起来,还把铜币拿在手中展示给众人看,一边说着:“看到没有,这小子连个算命的家什都没有,人家都拿古钱,这个小子拿铜板,哈哈。”
贺旗也不管众人哈哈大笑,只是对老汉说:“老人家,还烦你将三个铜币放在手心,十指交叉扣紧,心中默念所想之事,摇六次就好。”
老汉见贺旗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停止了嬉笑,按他说的摇了六次,然后问道:“如何?”
“老人家,你这里刚刚摇完,且容我算算。”贺旗低着头说。
众人和老汉一起盯着贺旗,看的他是相当的难受,心中又紧张,额头慢慢的有了许多汗珠,老汉见贺旗出了一脸的汗,就笑道:“我说你这个小子,没本事就不要出来骗人,哪有满头大汗的,一看就是骗人的。”
老汉话音刚落,贺旗就抬起了头,说:“有了,卦逢六冲变六冲,玄武持世主失财,岁在今日此时。”
“哈哈,你这小子,满嘴胡言,老汉我虽不富裕,却也小康有余,从不做那风险失财之事,何来失财之说?”
“老人家,你且不要不信,你摸摸身上,可有财物丢失?”虽然卦象算出来今日老汉必有失财之事,但是贺旗心中却也没有把握,只是出言询问。
老汉又哈哈一笑,说:“老汉我今日连钱包都没带,你要是聪明说我明日后日失财,还能免了尴尬,非要自找麻烦,说我老汉今日此时失财,我既没有钱包,上哪里失财去也?”
众人听到老汉说没有钱包,也一起哈哈笑了起来,贺旗听老汉说自己并无钱包,不由大窘,只好强辩到:“卦象如此,不是我故意骗人,失财也有许多种,这个钱包只是一种,这……”
贺旗刚说道这里,老汉突然不笑了,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摸去,然后大吼一声:“他娘的,哪个天杀的摸走了老汉我的链子,上面一个菩萨上万两银子啊!”
贺旗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来,老汉丢了链子,垂头丧气的走了,贺旗也没有要他钱,他连钱包都没带,上哪摸钱去。一个早上,贺旗算了二十个人,足足赚到了两百两银子,中午的时候,找贺旗算命的人已经达到了上百,贺旗愈算愈熟练,说的也是十有八九,下午的时候,算命的人在街上排起了长队,贺旗也算的精疲力竭,瘫坐在地上,那个幡子也不举了,铺在了地上,权作席子用了,倒是恢复了幡子原本床单的本色。
到了晚上,贺旗实在累的不行,只好卷起幡子,借口今日法源如此,再算下去有违天道,不顾众人苦苦哀求,钻出圈子回家去也。贺旗这一天下来,竟然赚到了两千九百两银子,已经赶得上一个文学士毕业之初工作一月所得了,心中异常欢喜,欢喜的不仅仅是这些钱,而是自己终于凭着真本事做出一点事来了,当年余老道时时刻刻希望的,不过是能让人竖起大拇指,赞一声真材实料,如今他的愿望自己总算是帮他实现了,这老头知道了,怕是要高兴死了。
第二十六章 大人有请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一点钟,贺旗收拾好东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又带着幡子去上班,到了地方,还没等他把幡子支好,一群人就围了过来,正是昨日贺旗推辞的那些顾客,不想他们竟然还在这里,贺旗问过才知,他们竟是一早就已经等在这里,因为觉得贺旗的确是技艺惊人,所以宁可等他一早,也要请贺旗算算命数如何。
不得不说,在京师这个地方,虽然赛先生和德先生之理念早已深入人心,作为传统的大明子民,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百姓,对于命数,还是非常看重的,贺旗作为京师大学堂十年来唯一的玄学士,虽然做了几年书呆子,但是凭着十几年的江湖经验加上真本事,他的生意不仅不错,而且非常之好,好过了贺旗的预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贺旗的手头也渐渐的阔绰了起来,不仅餐餐有的肉吃,更是租下了潘家园大市场的一个铺子,专门的开起了店,做起了老板,等候算命的客人也不用站成一排排队,现在已经可以坐在条凳上喝上一碗茶,再读一读报纸,打发等候的时间。贺旗的客人渐渐的从贩夫走卒,贫民百姓,上升到了达官显贵,渐渐的连宋安澜也知道了贺旗这个学生。
这一天下午,贺旗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正要关门,一只粗毛大手“啪“的一下按住了门板,贺旗抬头看去,一个大汉,少说也有九尺,浑圆身材,一双铜铃大眼,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贺旗以为是客人,忙说:“这位大哥请了,小店已经关门,明日请早了。”
那人听贺旗说完,也不答话,只是一味瞪着贺旗看,看的贺旗心中发毛,手上也不由的加了几分力气,却不料那门板在他的手中,竟是丝毫不动,贺旗被他弄的心烦,语气也不客气了起来,说:“这位大哥,天子脚下,莫非是找麻烦吗,这潘家园大市场也有朝廷的金吾卫执勤,你怕是讨不到太多好处。”
贺旗话音刚落,那汉子已经哈哈笑了起来,贺旗没好气的说:“你笑什么,当我好欺负吗,我只要发声喊,这左邻右舍自然会叫金吾卫来!”
“我当最近京城里声名鹊起的青年才俊是如何的了得,想不到块头还不如我大。”那人头昂的老高,傲然说道。
“晕,我干嘛要块头比你大,我是算命的,好吧,算无遗策,是专门算命的,不是胸口碎大石的。”那汉子将贺旗雷的里嫩外焦,险些晕倒。
“呵呵,不对,不对,宋大人说了,你有天大的本事,在我看来,有天大的本事肯定有天大的个子,你怎么这么小。”那人摇摇头说。
一听那人提起宋大人,贺旗心中一股激灵,暗想:“宋大人,满京城里能跟我有关系的宋大人,除了我那个便宜老师还能有谁。”赶忙问道:“宋大人,可是我那老师钦天监正宋安澜宋大人?”
“正是宋老大人,在下北镇抚司钦天卫千户范伯仲是也,乃是奉大人之命前来请你上门。”
锦衣卫,怎么找上我了,贺旗心里嘀咕着,就问他:“有些不对吧,钦天监和北镇扶司没什么关系吧?”
“关系自然是有的,金吾卫那帮人太烂,钦天监这种要紧的单位还得靠北镇扶司,靠我们锦衣卫,哈哈,快走吧,不要让大人久等。”
贺旗随着范伯仲出门,见门口早就停好了一辆平治大车,车牌正是京A83009,暗道这便宜老师好大的派头,在赛先生和德先生主掌天下的如今,竟也在皇朝里如此吃的开,连平治的牌子也是如此之厉害。不由伸伸舌头。
一路无话,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