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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人们说,那十几个佛爷,就指挥着那上万的海龟,三天就把这寺立起来了。”
“海龟?那海龟没收没脚,又如何盖得了房子,那椽子,砖瓦之类的,又是哪里来的?”贺旗问道。
“这个咱们就不知道了,老人说佛爷建庙的时候,没让人靠近,那小山被大雾围了三天,多大的太阳都是那样,就是不散,后来过了三天,一早起来,就瞧见那山上,好大的一座庙,倒是那些材料,却是那些海龟从海上拖来的。”
“拖来的,怎么拖来的?”贺旗吃了一惊,不解的看着店老板说道。
那店老板见吊起了贺旗的胃口,正要再卖个关子,“嘿嘿”两声还没笑完,就看见方益之阴寒无比的一对眼睛正盯着自己看,吓得一个寒颤,抖了一抖,收起了笑容,老老实实的说:“小人开始也不信,但是几十个老人口口声声,都是咱们这镇上的老成之人,一辈子也没说过一句假话,大伙也不好说什么,后来见那云幻大师法力无边,心道这等事情,八成没假。老人们说,那些海龟,一只只的或推或衔,将那数百根巨木和无数的砖瓦带上了岸,佛爷们就指挥着海龟,把材料运到那山上,然后起了大雾,三日之后,那云幻寺就成了。”
“就是那里吗?”方益之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头之上的高大建筑说道。
“回大爷的话,那小山之上,就是左近闻名的云幻寺,这寺一成,连宣州的达官贵人们都知道了,一个个都来咱们这里上香供佛,佛爷们说咱们这镇子,破烂的不成话,将那些香火钱都给了镇里,又说咱们这里风水不好,专门画了张图,告诉咱们照着图把镇子从新建建,这才有了咱们这玄武镇的气派,十里八乡的,哪个见了不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好。嘿嘿。”店老板说起这事,连语气都变的不同了,甚是骄傲。
贺旗心中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边际,只是不住的向身后的玄武镇眺望,想找出点线索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方益之走到贺旗身边,压低声音说。
“这个地方,很奇怪,这帮和尚,不对劲,今晚怕是不好。”贺旗也低声答道。
“早有觉悟,只是,你,还不到死的时候。”方益之看着贺旗一字一句的说。
贺旗笑笑,道:“千户大人,这个,自然不用你担心,在下本事不大,勉强活着还是做的到的。”
“恩,走吧。”方益之对着贺旗和店老板说了一句,那老板连声应承,连忙带着二人向那小山走去。
俗话说,看山赶死马,那小山,看似极尽,却走的端的费力,虽说有一条宽宽的土路,却是建的七拐八拐,像是一条长长的盲肠一般,贺旗休息了一晚,又分得了相柳仅存的一些力量,仍旧走的气喘吁吁,走了数十里路,只觉得自己在不住的绕远路,叫了一声,道:“老板,你这路为何带成这样,明明穿过这几座林子就行了,偏偏走什么大路,莫非是想累死我们,小心你方大爷将你剁碎了。”
店老板一听,吓了一跳,见方益之已经皱起了眉头,满脸怀疑的看着他,连忙摇着手道:“二位爷,不是小人有心绕路,乃是佛爷说了,这路就得这么走,这林子万万不能进去啊。”
“这又是为何,前来烧香膜拜的香客之中,也有一二精明之人吧,想必早就穿林而过了,也只有你这傻蛋才信和尚那一套。”贺旗说罢,抬起腿来,就要往身边的林子里钻。
那店老板见贺旗要钻林子,赶紧上前将他拖住,哭丧着脸说:“我的爷啊,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林子有古怪啊,佛爷说了,这山上镇着妖怪,那些林子都是镇妖怪用的,一进去就死定了,往年也有人不相信,进去就再也没出来过啊,我的小爷啊,千万不能进啊。”
“妖怪?是什么样的妖怪?你可知道?”方益之问。
“回大爷的话,小人也没见过,这林子进去就是个死,小人平日哪里又敢跑来看什么妖怪,倒是有些传闻,说有人见过几条大蛇从这林子里钻进钻出。”
“大蛇?”贺旗和方益之不约而同的一起惊声问道。
“恩,二位爷,那蛇怕是有个十几米长,一条条的粗的,粗的,粗的……”
“粗的什么,你倒是说啊?”贺旗见他犹犹豫豫,催到。
店老板可怜巴巴的看看二人,终于小声说了出来:“粗的跟三个小爷一般。”
贺旗心中大惊,和方益之面面相觑,“夏婷巳子。”方益之道。
“恐怕就是了,也只有南华罗教,才有这种大蛇。”贺旗沉沉的说道,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玄武镇,好个玄武镇。”方益之喃喃道。
“一龟一蛇,谓之玄武,方千户,我们今天麻烦大了,夏婷巳子,不是好相与的。”贺旗苦笑着说,心中无数个念头一起涌来,寻思:“他妈的,怎么碰到这个冤家,真是流年不利。不如跑了算了。”可转念一想,又对自己说道:“贺旗啊,贺旗,这趟可跑不得啊,你今生今世,这个世上除了师傅以外,也只有曹若蓉对你体贴入微,愿意与你生死与共了,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人家啊。”
第九十四章 吸血方益之
“你怕了吗?”方益之突然说。
“如何不怕,我哪里又干的过夏婷巳子那妖女,那蛇群放出来,多少人也吞了,想不到在这宣州荒凉之地,也有这等邪教存在。”
“乱世迹象,正道衰弱,妖人辈出,乱世就要来了,这大明,终于要亡了。”
“呵呵,方千户,你岂不知,日月不灭,永照大明吗,大明亡不了的,只要这日月长在。”
“世上没有长生不死的人,也没有永世不灭的国家,大明,不是在这天地诞生之时就存在的,也不会因为日月的长存而千秋万代,你们大明之人,又怎么看的到藩国的疾苦,大明京师的繁盛景象,没有一处,不是建立在藩国百姓的血汗之上的,用他人的血,来堆砌自己的繁华,这大明,早该亡了。”方益之幽幽的说道,满脸都是怨恨。
“方千户,你我立场不同,又何必多说,还不知道你我是否有命活过今晚,以后的事情,就交给后人来做吧。”贺旗见方益之痴了一般,只好说道。心中却暗骂:“你他娘的,不是咒我死吗,这大明跟我同生共死,老子还不想死,总要教你知道,老子的手段。”
方益之木然的点点头,说:“你说的对,这就走吧,小心提防,如果能不惊动寺里众人将释永金和若蓉救出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贺旗寻思:“还用你这王八教。真碰上要命的家伙,那老子也只能徐徐图之,先保命再说了。”
那店老板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身子早就抖成了一团,忽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二位爷,二位爷,绕了小人吧,绕了小人吧,小人哪里知道这庙里有古怪啊,要是知道,给小人三个胆子也不敢来啊,小人也不要钱了,只求二位爷将小人放了回家啊,这里离那云幻寺不过些许路程,顺着大道走不要半个时辰就到了啊,二位爷,小人不想死啊。”
方益之冷冷的看着不住磕头的店老板,道:“你不想死?”
“大爷,小人不想死啊,小人,小人实在是还没有活够啊。”店老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瞬时就在他的胸口湿透了一大片。
“你走吧,这些钱,拿去好好活着吧,今日之事,莫要告诉他人,不然小心自己性命。”方益之掏出一把银票,扔在了店老板身前。
贺旗疑惑的看着方益之,想:“怎么?方大王八今日转性了不成,竟然要放这店老板走,莫非是知道自己死定了,要行善积德吗?”
店老板磕了两个响头,抓起地上的银票,起身飞奔而去,一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一个背影,贺旗摇摇头,正要继续赶路,就在此时,方益之突然对着店老板的背影抬手就是一扬,一道寒光就飞射而出,那店老板惨叫一声,就倒地不起,背上正正的插着方益之的那把长刀。
“你不是要放他走吗,为何又出手杀人?”贺旗沉声问道。
“何必问我,是他自己说过,要以死效力,既然收了钱,就要完成自己的承诺,以死效力,我说过,这店老板还有用处。”方益之淡淡的说,彷佛刚刚只是捏死了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浑然没有放在心上。
方益之微微一笑,扭身就向店老板的尸身走去,“还是新鲜的,真好。”虽然方益之说的声音极低,却还是被贺旗听了个一清二楚,贺旗身子一颤,暗道:“方益之疯了吗,他是要吃了这店老板不成?”
只看到方益之走到店老板的尸体旁,缓缓的蹲了下去,将店老板揽在怀中,深情的注视着店老板那张犹自带着些许惊恐的脸,如同情人间的对视一般,竟是有些温柔,贺旗看的心中恶寒,寻思这方益之,不会是要,奸尸吧?
方益之伸出一只手来,用食指轻轻的擦着店老板的下颌,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贺旗跟在一旁,忍不住道:“方千户,你想干什么?”
方益之回过头来,诡异的笑了笑,双手抓住店老板的肩膀,猛的探头下去,一口就咬住了店老板的脖子,血,无声的迸溅了出来,一声呻吟竟然从店老板的口中传了出来,原来店老板中了方益之一刀,竟是没死。
“他,他还没死。”大概是同类间的怜悯,贺旗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说几句话,至少,做点什么。
方益之扭过头来,店老板的脖子上已经被方益之咬开了核桃大小的一个洞,血正“咕咕”的流了出来,洒在店老板和方益之的外衣上,溅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来,此时方益之的身体突然变的煞白煞白,在黑夜里像个发光体,嘴角上犹自带着一丝血液,面孔竟是说不出的狰狞。
“如果死了,就没有用了,钟笋大神要的就是鲜活的血祭。”说罢,又俯身下去,紧紧的抱着店老板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吸食起那潺潺流出的鲜红血液来。
贺旗平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狰狞的景象,一颗心蹦蹦的直跳,方益之突然“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声是贺旗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如同金属般尖利的笑声愈来愈大,在这林中的大道之上来来回回的盘旋着,犹如许多钟同时被敲响一般,震耳欲聋,久久回荡,贺旗的心跳声和着方益之愈来愈大的笑声,柔和的交织一起,清晰可辨,犹如黄钟大吕奏出的钟鼓乐一般,竟有些动人心扉。
方益之终于吸干了店老板,原本有些肥硕的店老板此时已经薄如纸人,方益之止住了笑声,抬头看着贺旗,似笑非笑的说:“你也觉得很舒服,不是吗,贺旗。”
“这,好像,好像觉得……”
“赏心悦目吗?这个词如何,你觉得我吸干了他的血,很是赏心悦目吧?”方益之脸上露出了喜悦的微笑,道。
“是的,的确如此,甚至连你的笑声,我都觉得,很好听,虽然你笑的不人不鬼,再也凄惨悲凉不过。”贺旗点点头,承认了。
第九十五章 真武七节阵
“你身上,有和我身上一样的气息,一样的阴沉黑暗,一样的嗜血好杀,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几分蠢动,也想要分上一口吧。”方益之笑的,异常灿烂,慢慢的说道。
贺旗瞟了一眼地上已经被吸干的老板,脖子上尚有几滴未曾凝固的血液,嘴中竟然滋生出许多唾液来,心中果真升起了一股渴望,想要伸出舌头,去舔那店老板的脖子。但这份渴望,很快就被贺旗心头的一丝清明战胜了,贺旗笑笑,道:“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还有灵魂。”
方益之一愣,脸上的笑容僵在了那里,叹了口气,说:“灵魂,的确是最宝贵的东西。”
贺旗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强悍无比的朝鲜千户竟是如此的可怜,想去好生的安慰他一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方益之不过一愣,却很快恢复了那冰冷如霜的表情,冷冷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我也不需要这没有用的灵魂,我只要力量,改变一切的力量。”
言毕,提起刀来,径自沿着那大道向不远处的云幻寺走去。
贺旗叹了一声,暗道:“这方益之,真的是没救了。”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方益之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回身对贺旗说:“你懂得阵法?”
贺旗点点头,道:“当然懂得,我是京师大学堂玄学殿试第一名,如何不懂得,这天下玄门阵法,要说有十成学得,那是不敢,但是七八成总是有的,这阵法高深莫测,大小变幻……”
“那你没觉得这路,这林子,布置的很奇怪吗?”贺旗正说的起劲,方益之突然插了一句。
贺旗一惊,环视左右,再看看脚下的大道,说:“方千户,这不过是寻常地方,怎么会有阵法,那林子七零八落,松松散散聚成一团,也是毫无章法,不会有问题吧?”
方益之抬起头来,向不远处的云幻寺看了一眼,道:“刚开始我也觉得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