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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非凡的目光落到夫易身上,冷冷的仿佛陌路,原先的种种温柔仿佛只是幻象,夫易如置冰窖,浑身没了力气,瘫在地上。
张非凡道,“确是此人,我知道这人是表小姐的贴身丫头,那日本想告之小姐,但又念着自己只是个外人,别人家事不好插手。但如今事已至此,非凡不得不站出来把事实道出。”
钱青青点头不语,许久未发话的主人摆了摆手,“山庄里竟出了这样的事,来人,把他二人拉出去各仗责二百,赶出山庄。”
一声令下,有人过来把傻子和夫易拖了出去,傻子不明就里的笑着,夫易却死死的盯着张非凡,那目光绝望而怨恨。不久,便听到傻子的鬼哭狼嚎,而夫易却没发出半点声音。大家都明白二百棍意味着什么,平常五十棍就要了壮年男子大半条命,更别提这是个肚子里怀了孩子的女子。
再不久,傻子也没了声音,钱青青命管家去查看,管家到了后院看到那一幕倒抽了一口气,只见那傻子浑身是血,已没了气息,而夫易除了后背的血外,更多的鲜血顺着大腿流下,把地都染红了一片,最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她虽没了气息,眼睛却睁的大大的,朝一个方向死盯着,仿佛能把人烧出个洞,而那方向正是刚才审问的偏厅。周围的人在管家耳边低声说着,“这丫头吓人,打了半天一声没吭,那傻子没气了她还活了,打完整整二百下才断的气,您说,现在怎么处理?”
这管家对山庄里的丫头小厮熟悉的很,夫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是知道,平日里她无论分到什么活儿,从不抱怨,再脏再累都认真的做完,没想到就这么死了。管家摇摇头,不忍再看,从怀里拿出些碎银子交给下人,吩咐把尸体安葬了,并嘱咐不要把此事告之他人。从此环秀山庄就再没夫易这人……
“张非凡为什么要冤枉夫易?”顾铭在我头顶轻轻开口。
“他也不想的,可是钱青青找到他威胁他,说是如果他不按她说的做,到时候他不但名誉扫地,环秀山庄更会动用一切手段把他家弄得家破人亡……”
“那个钱青青太歹毒了,那张非凡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如果真爱夫易,就不会答应钱青青。”
“可能人被逼到一定份上,爱情连一颗草根都比不上。”
顾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你早晚会明白真的爱会是怎样。”
“故事还没完呢。”
他笑笑,“不急说,天都黑了,你不饿吗?”
肚子很合作的发出咕噜声,顾铭哈哈大笑,“舅舅和小白今天的飞机,想来现在已经在‘月色’了,我们是回‘月色’喝小米粥,还是去外面吃大餐?”
“……”
“恩?”
“别废话,快开车,你明明知道我会选去吃大餐……”
吃完饭回到“月色”,夏爸爸和小白果然在,高天也陪在夏残月身边,见到我没问什么,只是点点头。和夏爸爸他们喝了茶就回到屋子里,顾铭在外面帮忙,直到夜里我快睡着才进来,抬头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05年5月8日 阴天没星星
“继续讲吗?”顾铭坐在我旁边问道,“天亮不是要去实验室吗?”
“后面的故事不多了,现在讲吧。”我笑笑。
靠在沙发上把故事继续,“夫易死后遇到了唳,变成了游魂,而她并不知道自己尸体里的孩子因为她死前的怨恨正在慢慢变成死灵。血灵出世后找到了夫易,每日,只能靠吸食腐肉和怨恨痛苦的生存,夫易看着那一团怀着怨恨的血肉心痛异常。她想,如果可以还给孩子一个正常的身体,她什么代价都可以付,于是游荡于各处,寻找方法。”
“一般冤死的人变成游魂首先都会去报仇,夫易为什么不去找张非凡和钱青青,而是带着血灵去找换身体的方法?”
“因为一个人。”
“谁?”
“环秀山庄的管家。她死后,钱青青与张非凡成婚,她恨他们,但是那管家派人把她安葬,并把她生前的衣物之类都在坟前烧了,还买了不少纸钱元宝,那管家说让她安息,不要再自寻烦恼,害人害己,人世不过百年,匆匆往事不过过眼云烟,那些情情爱爱,生生死死不过一场梦……”
“夫易念着管家葬她之恩,自己也明白他说的话很对,更重要的是她还爱着张非凡,她根本下不去手,也不忍心把钱青青杀了,让张非凡承受孤独。”顾铭接下话。
“是,不知道应该说她太傻还是太善良。夫易生前和张非凡学过些法术,加上她自身聪明得很,对这些东西领悟得更是透彻,带着血灵游荡于世间寻找方法时听到万鬼聚邪这法术,而此时恰巧遇到清明从鬼门关逃出的食魂,夫易见它身上唳器气极重,心想如果用这唳气发动万鬼聚邪,就可帮助自己的孩子重铸身体,让那血灵再不用在怨恨中过活,于是她找到二狗山庄的所在地,利用凹形的地势和夏爸爸前几日猜得的方法让那食魂躲过鬼差的追捕。而那方法要了上千人的性命,夫易连张非凡都能放过,这上千条毫不相关的人命更是让她悔恨自责,因她太过急于为孩子找个身体,完全顾不得其他了,待那食魂躲过一劫,夫易看到漫山尸体才发觉自己铸成大错。事已至此,再无法挽回,可夫易并不知道自己让食魂用唳气发动万鬼聚邪会引发更大的,甚至连悔恨都变得麻木的错误。”
“血灵?一千年前把张非凡和钱青青的转世以及与他有关联的人都杀掉的是血灵!”顾铭恍然大悟的说。
“是的,那血灵对张非凡和钱青青二人怀有怨恨,之前有夫易看着他,阻止他去寻仇,可自从用万鬼聚邪获得身体后,夫易再也管不住血灵了,待自己追到他时,看到的是血流成河,血灵因杀戮太多,周身全是唳气,已经发狂,见人就杀。此时缔玛法王和一尘大师也赶到,竭尽毕生所学用法力伤其躯体,才避免一场惊世浩劫。二位高僧虽伤了他的躯体,但那血灵并没死,而是又化成之前那个血肉模糊的肉团。正在高僧为不能把那血灵的魂魄灭掉之时,狐王司焰路经此地,一尘大师和缔玛法王奄奄一息求狐王出手收了那血灵,狐王点头答应。可事情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发展,当夫易怀抱血灵,跪在狐往面前把往事一点一滴讲出来,并苦苦哀求他放过她唯一的孩子,狐王面对一个母亲,再也下不去手。于是两位高僧化做一道灵体,狐王用他二人之血结成红色晶石,施法术于石上,便成了打开灵体的钥匙。”
“原来是这样,那书上记载之事果然有谬误。”
“其后司焰在机缘巧合下遇到顾家传人,指点授受仙法,送紫玉祝平安,并将保护灵体的事托付给他。作为狐王,他本该那那血灵除掉以绝后患,但因为夫易的爱子之心让他不能理性的做出处理,他告诉顾家传人不要把他所做告诉后人。”
“怪不得。”顾铭点头。
“顾铭,你知道为什么我的额头里有灵体吗?”
“因为你是灵体的转世。”
“那你猜灵体是按什么标准选择转世的身体?”
顾铭看着我,半晌,眼光忽然一闪,缓缓说出,“因为你是那管家的转世……”
“对,那狐王何等聪明,当日管家对夫易有恩,那血灵自己也不会攻击管家的转世,于是灵体一直都寄托在每次管家转世的身体里。如果那血灵再敢造次,念着千年前的敛尸之恩,灵体的胜算便多了一分。狐王自己不愿出手,这烂摊子就全推给了我们。”
“小莫,西湖一战如何解释,那白衣女鬼和夫易的关系、还有你最近遭到的攻击、高姨的死、那五个孩子的死呢?如果夫易真如你所说般善良,这些事情就变得模糊起来。”
“狐王告诉我,那白衣女鬼和小毕才是食魂所化精肉的附身,那西湖一战不过是个幌子,让所有人误以为小毕就是夫易,还有邓飞和贾延迟,他们两个不过是那食魂把一小部分唳气的幻化附身其上以隐藏其真实身份,我们虽伤了附身于小毕的食魂的一块精肉,但却对真正的主谋没半分注意,直到高姨无意发现山上的白骨。”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不愿与灵体正面冲突。”顾铭粥起了眉头,不确定的说着。
我看着他重重的点下头,“因为夫易已经控制不了血灵了,血灵要再次催动万鬼聚邪!”
一夜无眠,清晨起床看着黑眼圈发现自己有做熊猫的潜质。在厨房里拿了块面包搭公车去学校,我的毕业实验最近都是小毕和那假替身帮着做的,虽然自己明白流程和操作,但不是亲自动手,总有点不放心。
去了实验室,见到小毕和邓飞贾延迟,没有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省得他们费神,也怕他们担心,大家嘻嘻哈哈像从前一样,我想我很幸运能遇到这几个好朋友,如果没有他们,人生该多乏味。
中午去食堂吃饭,发现自己盘子里的鸡肉远远超过土豆的数量,大概是因为打菜的大妈看到我的黑眼圈后同情心泛滥,早知道这样,我从大一开始就应该坚持吃饭前往自己眼眶上扫黑色眼影……
下午忽然接到通知,因为我考研时服从调剂,另一个城市的一所大学让我去复试,时间定着5月9日,就是明天。邓飞说这所学校不错,看来是没招够才把我调剂过去的,真是天上掉馅饼。我拿着通知愣了半天,想到自己根本没准备复试的科目,急急奔回宿舍看书学习,然后把必备的东西打包收拾好。
晚上给老妈打电话告诉这一事情,老妈也说这是个馅饼。
夜里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脑子里的复试科目穿插在夫易、血灵、食魂、灵体等一个一个名字中。如果要我选择,我会和狐王做出相同的决定,因为夫易那女人太苦了,我们凭什么连她唯一的孩子也要灭掉,可昨天五个妈妈因为他而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们也是母亲,为了成全一个母亲,却伤了更多的母亲,这事不能如此…
05年5月9日 小雨
早上,顾铭去买早餐,我在他出门不久偷偷溜进他房间,在抽屉里找到了红色的晶石,那晶石依旧静静躺在黑色的小盒子里,里面依旧似有水波流动,但此刻,我却觉得它是那么刺眼。
八点半的车,带了两本书和一些资料走进车站,顾铭买了一大堆食物,我一头黑线的告诉他车程只有两个小时,而这些东西够我吃两天的了。
他笑着拍我的脑袋,眼里都是宠溺,像是能把人淹没,我十分不习惯死神棍的这个神情,捏住他的脸用力扯,“求你别装情圣了,听过东施效颦没?神棍就该有个神棍样。”
“神棍是什么样?”
“你原来那样。”
“我原来是什么样?”
“就是……就是……就……”
顾铭看着我笑得像个痞子,我这才发现他在逗我玩。
“you give me wait着。”
“小莫,你英语真好。”
“那当然。”
“怪不得考研分不够。”
“……”
吵够了,顾铭忽然拉过我紧紧抱住,那种拥抱像是能勒死人,我能
吵够了,顾铭忽然拉过我紧紧抱住,那种拥抱像是能勒死人,我能感觉到他手臂传来的温度和一下一下的心跳,甚至他轻微的鼻息拂过耳朵的温度都逃不掉。然后他吻了我,这是我们第二次接吻,温柔的气息里有甜甜的味道,他用额头抵着我的,低声的笑,弯弯的眼睛晶亮的盯着我看,他说,“好好考试,好好吃饭,好好的和朋友家人相处,好好的过每一天,小胖子,我爱你。”
火车开动的时候,顾铭站在窗子下依旧笑着,那种笑很温暖,暖得让人心疼,直到车开走很远,我依旧想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一番话,我只是去考个试,又不是不回来了,莫名其妙……
十点半多到了站,坐车去了那个学校,然后吃了饭,睡了一觉,下午两点半的时候答了笔试,五点的时候又进行了面试,自我感觉……还真……不怎么样。
一切都结束后天已经黑了,最近一班返回的火车是晚上12点,与其半夜回去还不如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睡觉前给顾铭打电话,关机。
给夏残月打电话,关机。
往“月色”打电话,没人接。
这群人都死哪去了……
05年5月10日 为什么连一片云都没留下
凌晨,额头开始隐隐做疼,梦由最初的混乱渐渐变得清晰,我看到顾铭坐在“月色”中,身边是夏残月、夏爸爸、小白、苍义道长,以及白鹿山众人,大家围坐在顾铭身边,顾铭张了张嘴,我听不到声音,但从他的口型上看像是在说开始吧。
开始什么?脑袋又开始疼痛,梦里的人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来竟是那红色晶石。走之前,我明明从顾铭房间里把那晶石偷了出来,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他手里。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梦有些诡异,顾铭的神情让我想起临别前那一番话,心慌,努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