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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大宅院门口,白墙墨瓦,宅院上下二层,砖瓦是新的,看样子刚刚“加了高”。白世宝飘着身子往门上一扑,“咣”地一声,感觉撞到了石头,接着面前金光一闪,听见有人厉声喝道:
“大胆!哪里来的小鬼!”
这声如洪钟,震得白世宝耳鼓生痛。
白世宝揉了揉脑袋,定睛一瞧,这大门上正帖着秦琼和尉迟恭的两人画像!
白世宝惊道:“乖乖!眼拙了,撞见了门神!”
这二人可是唐朝武将,为唐太宗李世民守过夜的护法将军,鬼怪们都惧他们虎威,不敢从他面前走过!
白世宝刚才心里想着事,倒是没看到两位门神,硬生生撞在了秦琼的怀里!秦琼从门上跳了出来,舞动着鞭锏,横眉怒目,大声喝道:“秦琼把门卧,小鬼哪得过!”
白世宝被声音震得浑身发抖,急忙说道:“游魂野鬼,走错了回家路,将军莫要怪罪!”
此时,尉迟恭手持两柄金瓜锤,在门上厉声喝道:“我乃唐朝将,今做镇宅神!快离开这里,否则捉了你下酒吃!”
白世宝心知惹不起这二位,当下向两位门神拜了拜,然后踏着阴风,转身绕到在院墙的拐角处,白世宝喘了口气,叹道:“真是出师不利!还没进去看个究竟,先被门神惊了魂……”这时白世宝抬头看了看面前高墙,心说道:“既然大门不让走,我就钻墙进去!”
说罢,白世宝将身子往墙上一扑,钻墙而入。
大宅院中有一间偏房的灯正亮着,白世宝踏着阴风走了过去,这次白世宝吸取了教训,没有走门,而是从窗户钻了进去。
白世宝一进屋,抬头便看见一幅仿造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挂在壁间,两遍有一幅对联,上面写道:“寒窗难锁春幽梦,芳气袭人夜来香”,图与对联下,横着一张仿红木条桌,上面陈设一面椭圆大镜子,青花瓷瓶,瓶中插了三五只雉鸡羽毛。房中左边是一顶珠帘帐,罩着一张梨花心大木床。
床上有一个妇人,浓妆艳抹,穿了件无袖绸睡衣,露着肩膀,大红底子上缀着一朵嫩黄小花,滚边勾了金线,领口开的惊人,使人想到她的身子就如同熟透的葡萄,香飘四溢。
这女子看着白世宝,柔声柔气地说道:“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急煞鬼!怎么,你是夜游神,还是巡夜鬼?”
白世宝一愣,怎么她看得见我?
咣当!
身后门被人推开,有一穿着绸褂子,梳着分头的男子走进来,挤眉弄眼地笑道:“好娘子,我天生就是个夜猫子,睡不着,喜欢东游西逛!”
白世宝舒了一口气,躲在门后阴凉处,看着他们二人。
男子走到床榻前,用手在妇人手上摸了摸,笑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是在等我吗?”
啪!
妇女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喝道:“臭手,拿开!老娘在这里等鬼呢!”
男子用手在她胸前蹭了蹭,说道:“等鬼?我就是个采花风流鬼!”
妇人用手一把搂住男子的脖子,娇情似火地挑逗道:“你是个贪吃鬼!”
“……”男子并没有继续下去,抽身出来走到茶桌旁,坐在白世宝旁边,摸索出一支烟,用大拇指弹了弹,点燃,径自吞云吐雾。
妇女见状气道:“你呛不呛人?把老娘这里当烟馆了吗?”
“今儿个,我有件大事要说给李爷听……”男子收敛起笑容,一脸正色地说。
白世宝在旁暗道:“李爷?原来他不是李勇祥!”
又听那妇人说道:“你李爷早就睡觉去了,可别吵醒他!”
“不行,今儿的事太大了,一刻都不能耽搁!”
妇人不由得打量了男子一眼,觉得他的神态的确非比寻常,好像真有大事要说,便急忙批了件外衣,起身下床说道:“那好吧!我带你过去找他……”
妇人走在前面引路,男子和白世宝紧跟在后面。转过两间屋,走到一个二层小楼里,推开门,见床上正躺着一人。
这人正是李勇祥。
李勇祥躺在床上,叼着一杆大烟枪,有女佣候在一旁,不停地为他打钎,点泡,挖膏,清眼,舒舒服服地服侍他在那里过着大烟瘾。李勇祥仰面躺着,正眯着眼睛享受着,听见有来人,便抬头一瞧,看见妇人和男子,便问道:“庞狗子,半夜三更你不睡觉,特地跑过来,难道是有急事?”
庞狗子拱手拜了拜,回道:“是的!”
李勇祥叼着烟枪,说道:“说!”
“我,我刚才看了一出好戏!”
“好戏?”
“比起武生名角‘盖叫天’的打戏还过瘾……”
“别他奶奶的跟我卖关子,快说!”
李勇祥急了。
“刚才在人顺堂茶楼,我看见杜万龙了,他走出茶楼的大门,就被人……”庞狗子说着伸出右手掌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杀人的手势,呲牙“咯”了一声。
李勇祥将烟枪扔在一旁,从床上跳了下来,惊道:“什,什么?他被人给……”
“啪啪啪!”
庞狗子又学着枪声,用手比在脑门,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你没看错吧?”李勇祥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追问道:“大半夜的,你跑到茶楼干什么去了?”
“天热,我睡不着,就去茶楼喝茶发汗,正好今天‘盖叫天’在‘人顺堂’唱《武松打虎》的戏。没想到看完戏,我一出门,这档子事还就被我赶上了!”
“被谁杀的知道吗?”
庞狗子摇了摇头。
李勇祥沉默不语,想了好一阵,说道:“这杜万龙可是青帮通字辈的人物,如今和皖系军阀卢永祥拜了把子,称兄道弟,要知道卢永祥和‘老爷子’一直不和!现在他义弟在京城被人暗杀,恐怕会引起卢永祥和‘老爷子’之间的矛盾……‘青帮’的势力我们可不能小觑,‘老爷子’可是打算用他们来对付‘洪门’中的革命人!”
李勇祥口中的“老爷子”便是袁世凯。
庞狗子说道:“李爷!依你看这事是谁下的手?”
“甭管是谁,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马上找出凶手,然后让交给‘青帮’买个人情!不过……若是找不到,便将这盆污水往‘洪门’头上泼,正好借青帮之力,拔了洪门的旗……”
“妙!”
庞狗子在旁奉承道:“李爷,正好‘老爷子’那里捉了两个革命党!不如让‘老爷子’拿他们当替罪羊?”
李勇祥一愣,问道:“哦?有这事?”
“你这是多久没出去走动了?敢情外面的风声,一点都没进你的耳朵里呀!前天‘老爷子’那里捉了两个革命党,听说其中一人还乔装扮成‘孙文’来着!”
李勇祥大喜道:“正愁没个‘顶包’的,还真来了两个!”
庞狗子说道:“两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过多亏了‘老爷子’的神机妙算,放他出去后,趁机又捕了一个……”
“怎么回事?”
庞狗子便将袁世凯如何设局,故意放走燕子飞,又如何诱捕他的计划说了一遍。白世宝在旁听得心头一震,惊道:“什么?燕子飞兄弟被抓起来了?小桃红竟是边魁的手下?”
白世宝越想越着急,却又突然愣道:“等等!和燕子飞兄弟一同被抓的人是谁?”
第102章 鬼谷子纵横后人
阴者,物情之母,阳者,物情之父;作天地之祖,为孕育之灵,顺则通亨,逆则否阻,阴阳为纲,采诸秘验,分为二十四路,九宫八卦,配男女之位,宅阴阳之界;此名曰:阴阳相生。——摘自《无字天书》通阴八卷。
……
俗话说:哭错了坟头,拜错了庙。
开头用了句反话。
说的是:走错了地儿,办错了事儿。
白世宝此行,虽说是来探个虚实,为杀李勇祥做个准备,却是没想到竟然另有所获!可谓是来的正巧!
白世宝从庞狗子和李勇祥的对话中,得知燕子飞被小桃红摆了一道,中了“欲擒故纵”的圈套,如今又被袁世凯捉了去……
“糟了!马五爷和众兄弟还被小桃红蒙在鼓里!”白世宝开始后悔了,早知道小桃红这只猫妖是边魁的人,就不该阻拦全真派的那七个道士来捉它剥皮!
此时,李勇祥走到女佣身旁,手指“啪”地一声,打了个脆响,女佣急忙挖了块烟膏,打好了泡眼,将烟枪递了过去。李勇祥吧嗒吧嗒地猛抽了两口,然后看着庞狗子说道:“这事‘老爷子’还不知道吧?”
庞狗子在旁回道:“前脚发生的事,后脚我就过来通知你了!不过……约莫着这会儿的工夫,‘老爷子’那边也应该收到信儿了!杜万龙可不是旁人,在青帮的‘香头’可是不小,他一来京城,‘老爷子’就暗中派人盯着呢!”
李勇祥一愣,问道:“‘老爷子’最近不是一门心思扑在‘封禅称帝’上吗?怎么派人盯着青帮?”
“‘老爷子’说青帮的影响力,可不比那些‘佛家道派’差的远,方方面面都得盯着点!”
“啧!”
李勇祥嘬了下牙花子,疑惑道:“莫非这事真是‘老爷子’派人动的手?”
“我瞧着不像……”庞狗子摇头说道:“青帮势力之大,遍布天南海北,虽说在京城只有一个分舵,这分舵也有非常大的影响力!俗话说:一个槽里拴不住俩叫驴,青帮和洪门,这两大帮派一直都是以敌对的态势并存,如今‘老爷子’打算借青帮之力来灭掉洪门,拉拢青帮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背地里下手呢?”
“什么一个槽里拴不住俩叫驴?”李勇祥解释道:“这叫:一山不容二虎!”
庞狗子笑道:“对对!是二虎,不是俩驴……”
李勇祥骂道:“你脑子鬼精的,就是不读书!你要是能静下心来读上几本书,能在玉皇大帝那里当个师爷!”
“李爷,您这烟瘾上了劲儿,说话飘上了天!我哪里也不去,还是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得!别捧我了!你现在马上去‘老爷子’那里走一趟,甭管他知不知道这事,你都跟他说一遍,探探他的口风……对了,如果‘老爷子’也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措的话,你顺便提醒‘老爷子’一下,叫他用刚抓来的两个乱党来顶包!”李勇祥说罢之后,摆了摆手,示意庞狗子退下。
“放心,办得妥妥当当!”
庞狗子点头示意,转身向那位妇人挤了挤眼睛,推开门走出了屋子。
此时白世宝也跟在庞狗子的身后,钻了出来。
白世宝看着庞狗子哈着腰,脚步匆匆,便急道:“不成!我还得再回去一趟!先把马五爷和众兄弟从小桃红手中救出来,然后一起去牢房救燕子飞兄弟!若是完了一步,不但燕子飞兄弟顶了包,还会牵扯到青帮和洪门的争斗,这回天下可就真的乱成一锅粥了……”
这时屋中传来那妇人和李勇祥哧哧欢愉之声。
白世宝向屋里咬牙骂道:“让你再多活一阵,等我办完事后,再来办你!”说罢,白世宝踏着阴风向外疾走。
如今天下好似一团乱麻绳,到处都打着结,打着捆儿!这边军队和军队打的你死我活,那边道派和道派斗难解难缠,如今青帮和洪门又来插上一脚,能不乱套吗!
解开乱麻绳的方法,便是捋头!
一旦找到了绳头,顺着劲往下捋就能捋顺了,解开了。
如今这些个绳头正攥在一个人的手上!
此时这人正哈着腰,快步的走在街道上,嘴角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这人正是被李勇祥夸道脑子鬼精的庞狗子!
他脑袋精到什么份上?
李勇祥说他能给玉皇大帝当个师爷,虽说这话不着边,却是一点不为过。
因为这庞狗子是书中一“精”,有许多事情都是经他一手策划的,所以必要讲一下他的身世。
说来也巧,这庞狗子也算的上是“道派中人”!
他的道,却是“非常之道”!
庞狗子,原名庞勾春。从小父母病丧,八岁时,他便在街头摆了个草绳摊,编些草绳饰品为生。
后来在街头结识一位道人,这道人见他不但手巧,谈吐也十分机灵,便将他带进山洞中学习道法。进了山洞,那道人便叫他向洞中挂着的一幅画像跪拜,庞狗子见画像旁写有一幅诗词:“苍生突突,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庞狗子心有不解,一问才知,自己拜的人叫:王诩,道号:鬼谷子!
学的道法是“纵横捭阖”之术,“游说通天”之辞!
那道人竖起四根手指,对庞狗子说道:“我们纵横派有四种绝学,一是‘神学’,日星象纬,占卜八卦,预算世故,十分精确;二是‘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神鬼莫测;三是‘游学’,广记多闻,明理申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四是‘出世学’,修身养性,祛病延寿,学究精深!你想学哪一种?……”
虽说当时庞狗子只有八岁,却是深思所虑的想了半天,然后说道:“我想学第三种:游学!”
这“游学”便是:游说之学!讲的是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号称:辩才无双。自古掌握纵横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