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汉子们却显然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耳朵里面,一个个的或是出拳或是踢脚,杀了过来。
王伊将哂笑!正当他欲一展神功摆平这些汉子的时候,黄泉路上陡地响起一声霹雳般的叫:“肃静!尔等怎能在阴曹地府中,如此叫嚣?”
“尔等”,意思是你们。是谁如此穷酸斯文,说着古话?王伊将等鬼见到在前面黑糊糊的某一处,亮起了几盏灯。
这灯,是灯笼!在蒙胧亮着。灯笼的四周,似乎有一股又一股的黑雾,笼罩着。
一个老鬼驼着背,从模糊的光线里,蹦跳着闪了出来,动作十分滑稽。举止虽然可笑,但这老鬼的脸部表情,却是极严肃的。
老鬼板着脸皮,所以脸色很青——
却有几个小鬼嘻嘻哈哈走在他的身边,好像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在玩闹,你推我一下,我拉你一把……
老鬼忽地叫:“把他们都铐了起来吧!”
小鬼们的手上,本来都拿着铁链和木头制的枷锁,这时候听了老鬼的命令,他们便纷纷涌向王伊将等鬼。王伊将却觉得很莫名其妙:“喂!等一等,怎么要来铐我啊?”
——却听那老鬼道:“我是鬼王,不铐你这只野鬼,又铐谁呢?”
鬼王?王伊将呐呐问:“莫非你是钟馗?”
那鬼王应声道:“是的,我正是钟馗。”他竟然是传说中的鬼王钟馗!
就在问答之际,王伊将已被两个小鬼铐了起来。王伊将无奈,他也知道“入乡随俗”的规矩,所以便“既来之,则安之”,任由小鬼们用铁链等物,拴住自己的手脚。
正当群鬼在这里与王伊将干涉,却又有一个鬼过来了。这只鬼眼睛象闪电,嘴巴血红血红的,象只巨盆一样。王伊将看着他,便想起了城隍庙里的四个泥鬼,这鬼非常像其中的一个。
莫非,他本就是那其中的一个?这鬼来到王伊将的身边,对鬼王钟馗抱了个拳,说道:“奸人曹操又要给提审了,请钟大王向我指明曹操所在的监狱,好让我带走。”
钟馗便对他详细说了那监狱的所在处。于是,那鬼告辞,径自离去办事了。
钟馗,领着一群小鬼与王伊将等新鬼,浩浩荡荡前往阎罗殿。
阎罗殿上,一个灰衣大鬼坐在一张案前,忙着判决公事。这灰衣大鬼,正是阎王。
王伊将见阎王脸皮青绿无比,上面有很多白色的长毛。而这一张脸,除了白色长毛,剩下来的就是赤须了,形貌显得非常狰狞可怕。
阎王的双目炯炯有神,如同电光一样闪亮,瞪了王伊将一眼。王伊将脸色不禁一变,心下揣测着,很是不安。
阎王对钟馗叫唤:“押新到者,站在一边等候!”于是,王伊将等新鬼,就只得站在厅上的一边。
但见大厅中巨鼎油锅之类刑具,都和世上传说的一样,在殿堂南边的角上,摆着几个木架,上面搭着猪羊犬马等各种皮囊。
管理生死簿的官吏叫着鬼魂的名字,有的被罚为猪,有的被罚为犬,一个鬼差便从木架上取下相应的皮来,披在那些鬼裸露着的身体上面。
王伊将刚开始看时感觉有趣,看着看着却觉得愈发无聊,于是,他就扭头往大厅外察看。
厅外,是刀山与剑树。刀山上众恶鬼赤着脚板,不停往上爬。这些鬼的脚板已被刺穿了,痛得晕头转向的,却还是不得不拼命往上爬去。
因为刀山下就是火海,这火海里的熊熊火焰非同小可,它是可以将魂魄完全烧成几百几千片的,令无数的魂魄碎片飞扬在地府中,永远都不能投胎转世。
是不能投胎的好?还是忍受着刀子刺穿脚的痛苦好呢?恶鬼们自己好像是知道的,所以他们都在忍受刀扎的疼痛爬刀山。
但是,他们忍受着剧痛,又何时能够爬到刀山的顶端?在刀山顶端,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是否是另一座刀山?
刀山可能永远都爬不完啊!一旦再也爬不动,鬼们便只得掉入火海,再不能转世……
王伊将看了老半天,已看得毛骨悚然。正当他看得入神时,忽然间听到一下传唤:“带曹操上庭!”
一个白脸,满脸都是皱纹的老生,出现在厅上。他眼珠灵活,不时闪现出狡猾之色。
灰衣阎王大喝:“曹操跪下!”
曹操,已跪在那里。
“打二百大板!”
阎王吆喝完毕,厅上两边的鬼差,提起了戒棒,纷纷往曹操身上落去。王伊将耳尖,听到阎王在沉吟着嘀咕:“曹操一案,已经历几十个阎王的审判了啊!哎——”
王伊将心想:“畜道,刀山,火海,剑树,油锅等一些惩罚,虽然种种都在,但应该定曹操什么罪,看起来,却是几千年都解决不了呢……”
第四回 变畜之罚
“噼、啪!”“啪!”击打声不绝,过了大半天——
鬼差们终于挥棒打完了两百下,这曹操趴在地上面,吃痛不已。
这个时候,曹操的那一张白脸,已呈青灰之色。灰衣阎王见刑罚完毕,便命令道:“今日提审曹操完毕,明天再审!把曹操押下地牢去。”
却不知日复一日,已提审了千百年——有鬼吏遵命,拖着曹操出了殿堂。
阎王又在看记载着公事的“赏善罚恶”簿子,一双火眼,忽地横了王伊将一眼。王伊将忐忑不安!
阎王忽地大笑起来:“王伊将,你看厅外的那些剑树,如何?”
王伊将看到——
剑树上,有几个用绳子倒吊起来的鬼,正被利剑扎透了大腿,牢牢钉在那树上,痛苦得大喊大叫。树下有几个鬼差,手拿带着尖刺的皮鞭站着,一见到某只鬼的身体平躺了下来,便挥鞭击去,令那鬼不得不赶紧在半空坐起来,以避开鞭子。鬼经过如此一活动,却使利剑拉长了大腿上鲜血淋漓的创口。
王伊将看得心悸,阎王又在一边发问:“这剑树如何?”
王伊将不得不回答道:“这些剑树,绝对是惩治恶鬼的绝好设备啊!”
阎王听了,哈哈大笑:“是的,等下就该轮到你上剑树去,尝尝滋味了!”
王伊将大惊,他急忙问:“敬爱的阎王,你为什么要如此惩罚我?”
阎王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因为你在人间作恶多端!”
王伊将的头低了下来,确实,他是作恶多端——只凭驱蚕噬人这一事件,就足以证明了。
阎王,又在一字一顿的问:“你认命了吧?”
王伊将无语。
但他忽然间灵机一闪,道:“阎王,你一定要明查!在驱蚕的那个时候,我已经进入疯癫的状态,所以并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啊!”
阎王黑着脸,道:“你的意思是,当时你虽然害死了人,却不用负责任?”
王伊将表情轻松道:“是的,那时候我疯了,已不能算人,所以做出来的事情,根本就不能用人之常情来处理。”
阎王却又哈哈大笑:“你还要狡辩么?你道我不知?的确,当时你的脑子活动能力,已受过磁场影响,严重的受损。可是接着奇+shu网收集整理,在你身上的灵蚕,却又唤醒你!”
王伊将脸色大变,满头大汗,道:“灵蚕唤醒了我?怎么唤醒?”
阎王像个医生一样,对事态解释得相当清楚:“你身上的灵蚕潜伏在体内,游走在各大神经脉络,刺激了神经,引起条件反射!所以,你便一下恢复了神智。”
王伊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喊道:“阎王,请你饶了我!”
“饶你?万万不可。”
——阎王正气凛然!
王伊将咬咬牙,又道:“今日我会驱蚕害人,完全是因为昔日有人种下了因,要惩罚我,便应该一起惩罚了那个在昔日埋下因素的人!”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王伊将这样的一种人,自己一旦倒霉了,却一定要殃及别人。
“昔日种因?”阎王听了王伊将的话,嘀咕着皱紧眉头。他叫唤一个鬼差:“你去把那块透地镜,给我拿过来!”
透地镜,这是何物?鬼差离去片刻,回来时,手上已经捧着一个红木制作的精致盒子。
这盒中,莫非就放着透地镜?阎王手捧红木盒,打开盒子,取出了盒中的物事。那物事才被取出来,满厅就生出了阵阵的凉风!
阎王的手正在抚摩那件物事,他忽地一把抹下了一块黑布。这块黑布,一直被蒙在盒中物事的表面上。
这时,黑布扯下,满厅顿时生出一片灿烂的光来!
盒中物事,竟然如此的神奇。它,正是透地镜。
透地镜在闪着耀眼的光芒,而阎王在凝神看着镜中的景象。镜中有王伊将,是少年时的王伊将——
一个少年,正是王伊将。他正在路上,他蹦跳着,兴高采烈。
他的手里拿着糕饼,一块香甜可口的糕饼。
一个壮汉出现了。他的神色鬼祟,一脸菜色的他,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这壮汉,拦在王伊将的身前,他在招呼王伊将:“小孩!过来。”
王伊将停住了身形,看着面前的壮汉,问:“大叔,你有什么事情么?”
壮汉笑了,道:“叔叔想给你点吃的。”
王伊将对壮汉的好意,表示心领了,道:“谢谢叔叔,可是我自己有东西吃。”
没有人察觉,那壮汉看着王伊将手上的糕,正在使劲吞咽口水。王伊将从壮汉的身边绕过,准备继续走他自己的路。
“站住!”
——那壮汉陡地暴喝。
王伊将愣住,不知这人要怎的。壮汉却已一个扬手,猛地抢过王伊将手上拿着的糕饼,他夺过之后,就急忙往嘴巴里面塞。
王伊将呆立着,看着狼吞虎咽的壮汉,心里不知是在害怕、还是在同情。
“呀!”在当场,王伊将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他痛得叫了一声。
接着,他低头看见有一条白白胖胖的蚕,咬住了自己的大腿。他慌张急了,问壮汉:“叔叔!这个东西有毒么?它是从哪里来的?”
壮汉在这时,已吃完糕饼,摸了一摸肚子,他对王伊将笑:“它没有毒,不过它会吃人。”
“吃人?”王伊将大惊失色。
“放心,现在它并不是吃你,它只是在你体内产卵。”
“产卵?”王伊将更惊讶了。
“是的。”——壮汉说完话,他的嘴巴就张开了,那白蚕快速飞入他的嘴内。王伊将瞧得目瞪口呆:“原来这蚕是你养的啊!不过,你为什么要它在我体内产卵?”
壮汉答道:“因为它在日后,绝对可以帮助你称霸世界!”
“是么?”王伊将显得很疑惑,又很兴奋。
“是的!小孩,蚕已在你身上产了卵,不出半个月,在你的身上,就一定会生出宝蚕来!这可是叔叔送给你的好礼物。”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呢?”
“不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觉得你看起来很顺眼。”
壮汉走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王伊将以为他是神鬼。
——王伊将被蚕咬了一口之后,体质就完全病变了,于是江湖上也就有了“飞天蚕老”这一号人物。
阎王一直在看透地镜内的情景,看完了,他说道:“王伊将!可是在世上,一直都传闻你其实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屋檐上的一只黑色蜘蛛,在手心上面咬了一口之后,体质才病变的。”
王伊将哈哈大笑:“阎王,你说江湖传闻能作得准么?传闻都是江湖闲人所虚构的,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而真正的事实,你都已经在透地镜里面看到了。”
阎王闭上嘴,不说话了。
王伊将一直跪在那儿,这时他两眼看了看那块奇特的透地镜,嘴上又道:“阎王,现在你老人家大概已经知道,昔日种下因的人确实存在了吧?”
阎王沉吟着道:“恩,我明白!你是想说明:你之所以会驱蚕害人,完全是因为当年有个送蚕之人。”
王伊将应声道:“是的!”
阎王皱紧了眉头,好一会不做声。王伊将却怕他走了神,提醒着叫道:“阎王!”
阎王便不再陷入沉思,似乎感到很为难,对王伊将道:“要惩罚你,的确应该一齐惩罚了赠你凶蚕的那个人……”
王伊将一听,顿时脸露喜色。
却听阎王续道:“可是那人姓甚名谁,一时也没有人知道啊!怎么抓捕他到此归案呢?”
王伊将的脸色顿时变了,阎王又缓缓道:“所以我觉得,如今只有先惩罚了你,再去找那个人。”
王伊将听到这里,忍不住大骂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我怎知你会不会放弃惩罚那个人啊。”
阎王大怒,一拍惊堂木:“真正的岂有此理,你是什么东西,敢怀疑本王如何办事?左右二将,把他架上剑树!”
那左右二将,一直站在阎王的身边。这时二将听令,各自抓住了王伊将的一只手,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厅外面拖去。
王伊将惶恐万分,双膝磨着地板,点头哈腰:“阎王,饶了我吧,请饶了我!我求你了——”
几棵剑树上,无数柄剑,在不住晃着邪异的白光,已令王伊将一见就心寒。
王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