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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晃然大悟:“原来如此。”
善财童子又道:“其实菩萨也是好心,对你等姐妹,早已关怀在心,如不然,你等安能如此逍遥在山间沟壑!”
“白毛代表白骨姐姐和黄嫂再次深表谢意了。”
祥云升空,缓缓移向南海。
天地间依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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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七章
第七章
1
一轮银月在清冷的天湖中缓缓游荡。
高高的古树伸出鼓筋盘虬的枝杈拉住月亮。
广寒宫门悄然洞开。
一个玉白的女子飘飘然从古树枝杈踏行下地而来。
白骨接住了从古树上跳下来的女子。
“玉妹,你们广寒宫真的是不好出入?”
玉妹:“太阴星君掌管着玉关金锁,任谁也不敢轻易出门。”
“这和坐牢不是一样吗!”
“差不多就是如此。除了嫦娥思君愁闷时轻歌曼舞一阵,吴刚大叔砍伐桂花树的‘嘣嘣’声,整个月宫几乎就没其它杂音了。”
“生活太单调了,也不知我这玉妹儿是如何渡过那一天天清冷日子的?”
玉妹揩泪道:“我也曾学姐姐们一般反抗过,只是~~”
“五百年的往事玉妹儿还记忆犹新?”
“印象太深刻了,如何能忘却。”
“也为那个美貌和尚唐僧。”
“姐姐们不都是为他吗?”
白骨笑道:“我等都是女流之辈,心无二用,吃尽人间万般苦,却还是执迷不悟。”
玉妹显了笑脸道:“要不,玉皇老头怎么会说我们几姊妹臭味相同。”
白骨又问:“听说你和素娥已成朋友?”
玉妹道:“我信命。素娥与我本都是广寒宫中下人,命运却是天壤之别,这太不公平了。”
白骨摇头道:“素娥有仙人相助,方能投胎人世,且投入天竺国正宫王后之腹,当了天竺公主,享尽人间荣华富贵,这实在是天地间少有的奇事。”
玉妹道:“人间传说九重天界都住的是神仙,绝无藏污纳垢的事,其实,天地昏昏,何处有一方净土?”
“玉妹是耿耿于怀?”
“我与素娥前嫌已弃,在那事上也没什么好记恨的,只是长久居住在广寒宫里,没日没夜地鼓捣那根捣药杵,这脑子里难免不东想西想的了。”
“还想一个好郎君?”
“想,怎么不想!上次和那和尚没成就好事,倒是让我也知道了做人还有这等奔头,心里也鲜活了。”
“从前可是一颗心冷冰冰,全不思人间烟火?”
“受嫦娥的影响。”
“嫦娥不是天上人间都楷称最美的人儿吗!嫦娥的心会是冷冰冰的?”
“嫦娥思君君不返,空有一副漂亮脸儿身儿,甘居广寒宫,可谓是天底下最蠢不过的女人了。”
白骨笑道:“没见过象你这样埋汰主人的了。”
“心冷的女人最是残忍,白骨姐,你不知道广寒宫为嫦娥甘守清苦的女子又有多少?且个个都是露得脸的美人坯子,不说凡人,就是九重天界的男仙也巴不得和广寒宫的姑娘们相识。”
“猪八戒可就是为嫦娥而受苦难,还说是值得,真个是呆子。”
“就是就是,上次你让太阴星君带回月宫,猪八戒不是也动了欲心,忍不住跳到空中,扯了霓裳仙子就说:‘姐姐,我与你是旧相识了,我和你耍子儿去也。’这猪哥,还不忘了天蓬元帅的威风,敢动淫心哩。”
“和我们月宫女子有勾当的也不止天蓬元帅,他只是太蠢,也有比他精灵的,得手了还落下好名声。”
“玉妹儿,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这等事儿,今日夜里闲得慌,何不就讲与姐听听。”
“原来白骨姐是邀我下来说闲话的。”
“正是。我在这荒山野地里生活,比你们广寒宫还清冷。”
“总是不受人管,这多好。”
“白骨一生苦命,能不受人管也是终身追求的境界。”
“所以姐妹们都敬重你。”
“玉妹儿还是讲讲月宫里的事儿吧。”
“好吧,我讲讲素娥的事。其实天界神仙谁个不知这事,素娥下凡全仰仗了玉帝外甥二郎神的帮助。”
“二郎神怎么帮素娥?”
“二郎神和素娥早有了一腿儿,只是此事瞒了众人。”
“原来二郎神也是个花花公子。”
“二郎神又是仰仗的玉帝。”
“皇亲国戚,更是为虎作伥之辈。”
“白骨姐姐,其实二郎神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不怕玉妹多心,我就特烦二郎神。”
“白骨姐姐烦二郎神肯定是事出有因?”
“我与他是素不相识。”
“那是无中生有了?”
“也不尽然。”
“白骨姐姐,你别卖关子了,快快说与我听。”
“我这辈子最敬仰的还是孙悟空。”
“那孙猴子总与我们姐妹过不去,白骨姐姐怎么会敬仰他?二郎神从没和我们姐妹打过交道,白骨姐姐反倒记恨于他,真的让小妹猜不着了。”
“我敬仰的是那猴头辔傲不驯的性格,大闹龙宫,入地狱改了生死薄,大闹天宫,天上地下,闹了个天翻地复,真个是有本事的造反者。”
“我明白了,白骨姐姐是记恨二郎神带梅山六兄弟擒了那猴头。”
“二郎神是好坏不分,清红不辨的人。”
“白骨姐姐也听我说一句,二郎神帮玉帝擒那猴头,原本也无可非议,外甥帮老舅,天经地义。”
“玉妹儿如此护二郎神,想必是心里有他?”
“不瞒姐姐,还真的有他呢。”
“那姐姐我是说了二郎神的坏话,得罪了玉妹你了。”
“什么事要扯到一起呀!我也没说姐的话就没道理。”
“真的,我等姐妹要真有了猴头那身本领,还不是冤也申了,仇也报了,何苦今日里还对世事耿耿于怀。”
“姐说得有道理。不过小妹我了解的二郎神还是有人情味儿的男人。”
“要不,怎么会和素娥搞在一起。”
“姐,这话多难听呀。”
“你又护着他。”
“姐,实不相瞒,小妹也曾和二郎神有那么一点暧昧感情。”
“嘻,怎么从没听你说起,敢情是你们感情太深了。”
“不,没法与素娥比。素娥和他在先。二郎神是到月宫来私会素娥时认识我的。”
“于是花花公子就有了朝秦暮楚的机会。”
“姐,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记恨二郎神的。”
“初恋的女子都衷情,就让别人耍了也心甘情愿。”
“后来,素娥知道了我与二郎神也暗中好了,她就打了我一掌。”
“哦,就为这事,素娥就投生到了凡间,难怪太阴星君说素娥下凡是受了灵光一闪,想必这灵光就是二郎神所为了。”
“正是,二郎神还算得上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只不过仗着玉帝是他老舅罢了。”
“其实,二郎神原本也是凡人出生。”
“玉帝的妹子私自下凡与杨姓所生之子,这玉帝家里也并不是那么神圣的。”
玉妹叹一声:“就月宫中嫦娥甘受清冷,连我也是想不通的。”
“你嫦娥姐可是我的好友,玉妹儿就不怕我告你的状?”
“白骨姐姐不会告我的,要不,我敢踩着你这古树天梯下来呀!”
“玉妹倒是把我记上了,真要告你的状,白骨不是该先负棘请罪才行吗?”
“两个姐妹都在这里!”随着惊喜声,又一个女人进了桃林大院。
2
红兜儿说:娘,生养之恩孩儿从不敢忘记。
黄嫂:这么多年了,亏你还能记着娘。
红兜儿:是红孩儿哥教我的。
黄嫂:你跟了个好人。
红兜儿:红孩儿哥真的是好人,他有本事,天不怕地不怕,对我可好哩。
黄嫂:那一次在黄泉路上,你怎么就端端地认得了娘?
红兜儿:娘,我来人世才一月就遭人毒害,娘的音容相貌却是一点儿也不记得,还是红孩儿哥告诉我的,要不,孩儿也没那机会报答娘了。
黄嫂:娘一看到你就心生出无数的问题想要弄明白。
红兜儿:娘,人世糊涂,天地昏昏,孩儿就是要让娘活得个明明白白。现在,红孩儿哥把这枯松涧火云洞交给我看管,孩儿也算是活得象条好汉了。娘有什么尽管问。
黄嫂:那一年,你爹爹遭皂老爷家丁打死,不久,你也离娘而去,那一阵,你才是个乳汁未离的婴儿,怎么就忍心离开娘?
红兜儿:娘,那是咱家在人世上最悲惨的往事了。爹爹无故遭毒打致死,其中原委娘心里是清楚的。
黄嫂:我一想起那事就恨不得吃皂老爷子的肉,剥他的皮,家仇难解呀!
红兜儿:娘,孩儿也是让皂家给害的。
黄嫂悲泪一涌而出:未足月的婴儿也不放过,皂老爷子真的是毒如蛇蝎。
红兜儿:蛇蝎也比皂老爷好百倍。
黄嫂:此话怎讲?
红兜儿:孩儿原本是被皂家狗腿子用砒毒加害的,但救孩儿脱出苦海的却是蝎娘娘。
黄嫂:快告诉娘这事是怎么的?
红兜儿:我死后,皂府狗腿子将我扔到了荒山岗,是蝎娘娘看见后替我吸去了砒毒,这叫以毒攻毒。我醒来后,却是在枯松涧火云洞中了~~
黄嫂:蝎娘娘?是不是家居西梁国毒敌山琵琶洞的那位蝎娘娘?
红兜儿:正是她。
黄嫂笑道:蝎娘娘和你白骨娘娘、我、还有玉妹儿都是金兰姐妹,怎么就没听蝎娘娘说过这事?
红兜儿:孩儿知道其中原因。
黄嫂:快快说给娘听。
红兜儿:蝎娘娘当初采取以毒攻毒的办法打救孩儿,也是无可奈何而为之。蝎娘娘吸了孩儿身上的砒毒后就悄然离去了。
黄嫂:这蝎娘真的狠毒,救人救到底,怎么就忍心丢下你走了?
红兜儿:娘有所不知,蝎娘娘吸了孩儿身上的砒毒,只是抱着能救则救,实在救不了也就罢了,如让世人知道,孩儿没救过来,蝎娘娘后怕的是空背一个吸毒为已的罪名不好声辨。
黄嫂:原来如此。现在可是一切都清楚了。
红兜儿:蝎娘娘至今也不知道孩儿的亲娘就是你。
黄嫂:你怎么不告诉她?
红兜儿:娘被地狱罚为游魂,无体可附,至到五百年后的今天,在白骨娘娘等人的帮助下,娘才得以托身人形,孩儿接你到火云洞来享几天清福,一时也不想告诉你这些,原本是怕引起娘的心酸往事。现在,娘在这里习惯了,孩儿才说起。
黄嫂已是红肿了眼眶,说:孩儿呀,还应该把你白骨娘娘一起接到火云洞中来,她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实在是太苦了。
红兜儿:娘,白骨娘娘多次拒绝孩儿的盛情邀请,孩儿也不知为何原故?
黄嫂:只有我知道你白骨娘娘的心思,她决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的。
3
“两个姐妹夜来桃院,是想吃树上的桃子?”
白骨笑道:“好你个地涌夫人,私去南海,也不和姐妹们打个招呼,是怕我们抢了你那‘半截观音’的名儿呀?”
“这名儿也不怕你抢,只是怕你跟了去南海做出尴尬事儿来,菩萨怪罪你我都不好。”
白骨:“我没来由的做什么尴尬事!菩萨慈悲,对我等姐妹也多有看照,说真的我还想寻个机会拜谢菩萨的恩德哩。”
白毛一脸顽皮:“你和我在一起总会生出事非。”
白骨:“我俩个胆儿大呗。”
白毛笑道:“敢上雷音寺扰乱的角色呀!”
白骨也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上南海也该叫一声我们。”
白毛捂嘴道:“我以后讨了老公,也要你们一起陪着上床啊!”
玉妹儿“卟哧”一声笑岔了嘴:“白毛姐,你这话说得人心里痒痒的。”
白毛戳她一指头:“你是广寒宫里住久了,耐不得寂寞?”
玉妹儿:“真的耐不住了呢。”
白骨望着头上的树枝:“你这桃院里也没一个成熟了的桃子,想吃也得不到,还不是只有流清口水。”
白毛:“你说没成熟的就没成熟的呀?这桃院几百棵桃树,你一眼能看完?”
白骨:“桃林是你的,桃儿要熟也是你的,我怎么看得见。”
玉妹儿笑道:“桃儿熟也不是为白毛姐,到了该熟的季节它自然会熟,怎么还有别的论理?”
玉妹儿果真就认真的寻看头顶那些密密实实的桃枝,桃儿还都是青皮,也见不着一个微红的。
白骨笑道:“玉妹儿,看你那天真模样儿,让王母娘娘把你要去看守蟠桃园,一定是个称职的园工。”
玉妹儿抿嘴道:“白骨姐,真要那样,你就要敬佩我了。”
白骨:“这话怎讲?”
玉妹忍不住“卟哧”一声道:“你不是说最敬佩那猴头吗?猴头可是守园工呢!”
白骨摇头道:“玉妹儿,你差猴头还远哩。”
玉妹儿:“那可不见得,猴头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就端端没去过广寒宫,那不是明摆着怕我们广寒宫的人吗!”
这话一出口,引得白毛也笑了起来:“玉妹儿,你把你那广寒宫说得那么厉害,不就住了几个情思悠悠的美人儿嘛。”
玉妹儿越发得意了:“就因为有几个美女那猴头才怕哩,英雄难过美人关。玉帝当年忘了咱广寒宫,要不,也用不着去调二郎神率梅山六兄弟来擒妖猴了。”
白骨哈哈大笑起来:“玉妹儿真有你的,讲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玉妹儿把双明眸儿一乜:“能擒妖猴的二郎神还不是拜在我广寒宫的女子面前。”
白毛不知道她两个先前的闲聊话题,睁圆了眼儿问:“二郎神拜倒在谁的石榴裙下呀?该不会是玉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