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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抱着她!”甘棠见圣女躺在他怀里,气不打一处来,欺身上去便打。
少丘吓得手一抖,圣女呼地一声从他手中坠了下去,“啊吔——”少丘惊叫一声,飞身扑下,半空中只觉腰间一紧,竟硬生生悬在了空中。而那圣女即将坠到地上之时,身子也是一缓,轻轻地伏倒在厚厚的枯叶上。
他仰头一看,却是甘棠抛出了两条棕绳。甘棠手一抖,将少丘凌空扯上来,气得脸色涨红:“亏我数日追踪,前来救你,你却和美貌的小姑娘打情骂俏,好不舒坦啊!”
“没有啊”少丘欲待分辩,见甘棠一脸关切,眼睛通红的样子,不禁说不下去了,柔声道,“你你还好吗?你的族人都安全了吗?”
第六十三章 情意
“要你管!”甘棠气呼呼地道,顿了顿,却道,“神秘人抓走你之后,戎虎士和木慎行追过去,战犀勇士也都依言撤退。可是我我两千多族人,死了一千三百六十三人,二百勇士也战死了一百四十人。”她眼中慢慢流出泪来,“目前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才八百多人,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少丘心中哀苦,没想到戎虎士的部下居然杀了这么多黄夷族人,这场深仇大恨,恐怕几辈子也消不去了。难道因为所属元素不同,当真便不能相容么?
这一场血腥的惨变,已经让甘棠成熟了许多,身子自然消瘦多了,的线条也刚硬起来,便连眼神也锐利,这时她脸上却露出温柔之色:“少丘,你是我黄夷部落的大恩人,若非你,恐怕那一夜之间,我黄夷部落已经被灭绝了。你被那神秘人抓走后,薄希爷爷便让我带领三十六名独角兕战士,前来救你,打听了好多天,才听说一个巨人带着一个小孩往这边而来。这些天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但戎虎士过于厉害,我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今夜才有机会见到你。”
“三十六名独角兕战士,那是黄夷部落一半以上的力量了吧?明知在戎虎士的手中救人就是送死,他们居然派出了这么多人。”少丘心中感动不已,道:“野梨子,可让你受苦啦!”
“没什么。”甘棠却露出莫名的哀伤,“跟我走吧,我从此也不再归属于炎黄联盟了,决意叛出。从此我们大荒,快意恩仇。”
少丘心中一动,大荒,快意恩仇,这种也许很好吧?他想了想,却道:“野梨子,我现在也不瞒你了,我是整个炎黄联盟的敌人。”接着把空桑岛上所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你你是金之血脉者?”甘棠大吃一惊,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不禁惊呆了。
“他们都说我是金之血脉者,我自己也不知道是那是怎么回事,可是他们都要杀我。”少丘苦笑道,“我只好逃了出来,在大荒间流浪。现在,部落里的人还在追杀我。”
现在,少丘还不知道空桑部落的追杀者已经被戎虎士消灭殆尽,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究竟金之血脉者有什么能力,我也不大清楚。”甘棠道,“但毫无疑问,你对于金系而言,乃是上天赐予,每个元素,如果没有血脉传承者的巨大神力在维持,早就被对手消灭干净了。这也是为什么炎黄联盟内,金系衰弱至斯的原因,因为历代的金之血脉者都出现在三苗国。嗯,你的出现对大荒的整个金系都有无可估量的影响,这个我得好好盘算一番。”
少丘苦笑不已,为何每个人都对自己的金之血脉者身份如此关切?
“少丘,你跟我走吧!”甘棠兴致勃勃地道,“有了你这个身份,我们统一联盟内的十多个金系部落易如反掌,就能形成一把插在炎黄联盟心脏的尖刀,甚至可以和六大部族相抗衡。如果再和南方的三苗国联合起来,那大荒之间,便任我们了。”
少丘沉默半晌,才叹道:“野梨子,你不了解我,我不想和谁抗衡,也不愿征服别人,我只是在我的命运。”
“命运?”甘棠诧异地望着他,清亮的眸子里凝满了疑惑。
“是的,命运。”少丘点头道,“我想知道,为何我会成为一个金之血脉者?为何炎黄部落要对金之血脉者斩尽杀绝?为何我们五大元素不能和睦相处?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究竟负担着什么使命?唉,如果整个大荒如原来的空桑岛一样美,多好,哪怕真的做一个渔夫,我也愿意。”
“你”甘棠呆了半晌,叹息着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少丘,你生性淳朴,这些问题才会让你思考。大荒之间没有人思考这些的,别人要杀我,我先一刀把对方杀了,不会问为什么的。你若问别人为什么杀你,他们只会用手中的刀来回答你。”
少丘摇摇头,他性子淳朴,但却颇为执拗,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到旸谷去,去见我的父母,见族君艾融危。我逃离空桑岛之后,空桑部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族君和我的父母他们一定会离开空桑岛的,他们肯定要到旸谷去。我想见见他们,父亲救我逃离,却受了重伤,我想看看他。我不想再逃,我想跟他们和睦相处,我会让他们明白,无论我是什么血脉者,都不会伤害他们的。”
第六十四章 日出旸谷
甘棠瞪着他,气得柳眉倒竖,却强捺着忍了下去,道:“你若要去,便去吧!我估计近日之内,旸谷必有大变,哼,想拿你的一腔纯情去碰撞炎黄这座坚固的大山,你试试便知。”
她是真生气了,站起身来,脚下的树枝轻轻地摇摆着:“少丘,我会在旸谷的济水岸边等着你,若有什么大变,直接来找我,我拼着三十六名独角兕战士不要,也会救你脱险。”
少丘看着她一脸薄怒的样子,不安地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道:“野梨子,生气了么?我我真的舍不下父母和族人,真的不愿这辈子都活在与他们的残杀之中,你原谅我。”
甘棠哼哼了两声,骂道:“你是个大笨猪,跟你生气,我岂不也是笨猪了。”说完噗嗤一笑,“好啦,要去便去吧,婆婆妈妈的干吗?我走啦!”
她轻轻挣脱他的手,略略一犹豫,忽然在少丘的面颊上轻轻一吻,然后急忙转身,格格笑着在林梢飞跃而去。
月影寂寞,桑林摇摆。空中只留下银铃般的笑声和唇角的一抹余香,少丘呆呆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不禁痴了。
一股斜风吹来,他猛地惊醒:“哎呀,圣女还在树下躺着呢!”
急忙纵身下树,却见圣女斜躺在厚厚的桑叶上,正自沉睡。甘棠是以金元素力将她震晕了,少丘急忙把她唤醒,圣女睁开眼,看见少丘,明澈的眼光在他脸上扫了几扫,道:“她走了么?”
“嗯。”少丘点了点头,却猛然醒悟,“呃”
圣女慧黠地一笑:“我不但知道那人是你的朋友,还知道她是个女的!嗯,她漂亮么?”
少丘顿时脸色涨红。
旸谷。
日出旸谷,日落昧谷。
旸谷位于东海之滨,南临济水;西傍大野泽、雷泽、菏泽这三大泽形成的数千里方圆的沼泽地带;北部,空桑山、卢其山两山相夹,乃大荒日出最早之处。日出于谷而天下明;故称旸谷。数十年前,尧帝即位之初,便任命四岳之君,掌管四方诸侯。
金天部族之君姬仲为东岳君,居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即观察日出,劝导农作,确定春分的时间。
夏部族之君夏鲧为南岳君,居南交,“便程南为,以正中夏”,预报夏季耕耘的时日,迎接夏至的到来,确定仲夏之时。
三危部落之君欢兜为西岳君,居昧谷,“敬道日入,便程西成,以正中秋”,即恭敬地送太阳落下,预报收获的时日,确定仲秋之时。
唐部族之君丹朱为北岳君,居幽都,“便在伏物,日短星昴,以正中冬”,即,预报储藏谷物的时日。冬至日,白昼最短,白虎七宿中的昴宿初昏时出现在正南方,据此来确定仲冬之时。
自从东岳君定居旸谷之后,数十年时间,将旸谷经营成了一座繁华巨大的都城。旸谷建在空桑山与卢其山两山相夹形成的谷地之上,宽八九里,长三十里,周边顺着山势绵延而上,其下向南便是丰沃的平原和奔腾的济水。从军事上而言,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天险之地。
金天部族人口大约三十万人,仅仅旸谷便居住了近十万人,职业战士一万。对于大荒各部落而言,战士和平民并无严格的区分,除去妇孺老弱,可谓全民皆兵,也即是说,旸谷可以在一天之内武装起五万以上的百战雄师,如此实力,在大荒间可谓仅次与帝丘,居六大部族之首,与东岳君的地位崇高,不无关系。
旸谷口建有高达四丈的城墙,均是以条石砌成,城墙上攀爬着密密麻麻的藤蔓之物,将连绵的城墙装点得一片青碧。城墙的正中心,便是巨大的城门,那两扇木门便厚达四尺,乃是极为坚硬的玄晶之木所造。城外倒没有护城河,却有一座高达二十丈的木石结构高台,这便是闻名大荒的圣地——祭日台。
祭日台有一道石阶盘绕而上,顶端竖立着一座巨大的日晷,东岳君观察日影,确定时辰,便是靠这座日晷。
再往南,便是奔腾不息的济水了,济水盘绕旸谷而过,水势汹涌,窄处也有百丈之宽,但旸谷正对的水面上却有一座藤蔓与圆木建成的吊桥,桥面宽达一丈五尺,一辆马车可以畅通无阻。旸谷与南部的交通主要就靠这座吊桥。只怕天下间也只有木系的圣地旸谷有实力在如此激流上架起一座吊桥了。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落日在祭日台的日晷上投下了最后一缕余晖,映在申时的刻度上。守护在祭日台上的祭日官吹响了恭送落日的号角,呜咽的号角响彻旸谷。
便在此时,三头鹿蜀从吊桥上如风而来,嘎答嘎答的足音瞬间便驰过了吊桥,出现在祭日台下。鹿身上,却坐着三男一女四名少年骑士,年龄都不过十六七岁,有的腰插骨刃,有的背悬长弓,那名明眸皓齿的少女未带兵刃,却是满面凄楚,眼角之中的泪水盈盈欲垂。
“什么人?”守护祭日台的战士手持骨矛,催动战犀迎了上去。
当中一名身材修长的少年远远地喝道:“我等有大事求见东岳君,烦请通报一声!”
“求见东岳君?”战犀队长打量他们一眼,冷冷地道,“东岳君是想见便见的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往前走,箭矛伺候!”
四人齐齐勒住鹿蜀,那少年从腰间的鹿皮袋子中掏出一物,托在手中:“东岳君见了此物,自然会见我们。”
那队长凝目细看,不禁大吃一惊:“你你是”
“嘘——”那少年微笑着伸出食指在嘴边轻轻一吹,“阁下只管送呈东岳君即可。”
那队长神色肃然,跳下战犀,走上前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捧上那块紫色的玉质器具,一脸崇敬之色,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在下也好禀告。”
“我叫桑冥羽。”那少年淡淡道。
第六十五章 日出旸谷2
两日之后的黄昏,戎虎士巨神般的身躯和青阳部落庞大的车队缓缓行过了吊桥。东岳君对青阳侯亲自前来交易海盐颇为重视,派了长子姬孟唐、幼子荀季子率人前来迎候,与姬孟唐兄弟同行的,还有一名白袍老者,轻袍缓带,须发披散,神态如仙人一般。姬孟唐恭恭敬敬地向双方介绍:“这位乃是虞部族虞岐阜座下的重臣,三公之一的虞无极大人,此番受虞君之命,谒见东岳君。闻得青阳侯前来,虞无极大人一定要亲自前来迎接。”
姜铉放光,他自然听说过虞无极的名头,乃是火之守护者排名第二的高手,见虞无极对自己如此重视,脸上顿时光彩闪耀,两人彼此寒暄,相见恨晚。
双方的巫觋便在祭日台下祭祀天地,祈祝部落昌隆,风调雨顺。
青阳部落的巫觋自然由圣女担任,而旸谷的巫觋则是太巫氏门下的七巫之一,巫礼。巫礼年约四旬,虽然青春不再,眉目间却依稀可见少女时的美貌与端庄,她穿着一袭宽大的墨色巫觋丝袍,绣满了龙族图腾,行走之间宛如风行水上,意态优雅。
巫礼在二十多年前受太巫氏委派,担任金天部族的大祭司,地位崇高,仅仅自己嫡系的圣女就达十六名。这些少女均披着墨色的巫觋袍服,宽大的斗篷甚至将头脸都遮盖住了,排成两排跟随在巫礼身后。这些少女是后备的祭司人选,一旦金天部族中有部落出现祭司空缺,巫礼就有权选派她们担任该族的祭司。
这种巫觋委任制度,也是颛顼帝当年为了统一炎黄联盟的宗教崇拜所设立,几乎彻底剥夺了各族自主的祭祀权。自然,崇拜物也就归于一统,炎黄联盟在宗教观上得以统一。
本来以巫礼的地位,较之青阳圣女要高了许多,不过众人奇怪的是,巫礼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