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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去遵从你的设想的必要。”
“第十殿,机关解除,只剩空巢……”
女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无视了神倨傲的话语,自顾自说着。
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以沟通的类型吧?神似乎错愕了一下。
女孩依旧揉着眼睛,因为揉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眼角带上了一抹淡红,同时有一点点泪水渗出来。
“步惊云,第十殿,等你……就这样,拜拜……”
女孩说完要传达的话,然后轻轻躬身一礼,竟是转身就要离去。
“无礼至此,走得了吗!”
对于女孩这般无视他的存在,神终于还是生气了。
不是动怒,而是稍微的生气。
他决定要给这个胆敢“亵渎神灵”的女孩一个教训。
未见神作任何动作,然而数十道带着无匹威势的杀劲已经破空而去。
“我告过别了。”
女孩转头,脸上的毫无表情再加上挂着一点眼泪和发红的眼睛,让她显得颇有些无辜的样子,似乎是没明白神为什么要攻击她,也没有明白神为什么说她无礼。
然而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手上却是不慢。
水袖连翻,长袖飞舞之间,竟是凭空生出一道寒光剑影。
“风过,留痕。”
清雅的名字,霸道的招式。
水袖卷动之间,剑影翻腾如龙入海,舞起一道道狂风。
风过,虚空之中,却竟留下风之伤痕!
风痕飞散,将压迫而来的劲力轻松化解。
“哦?你令本神趣味了……为何不以这份力,与本神一统天下?”
神颇有兴趣地笑道。
这是他对苏夜的承认。
至少,现在他允许苏夜能够成为他的手下。
并非侮辱,并非轻视,而是作为一名枭雄,作为一个“神”的倨傲和孤高。
苏夜左手依然在不停翻腾,卷动着水袖,然而气劲已经停止,那水袖间的剑影也消失不见。
而苏夜却恍若不见,只是舞着袖子。
她的动作颇为杂乱,看上去就像是……不对,根本就是胡乱地挥着袖子。
而且她挥动袖子的同时,更是卷起了地上的尘埃,再次迷了她的眼。
于是,女孩一边侧着身,继续挥舞袖子,一边抬起另一手又去揉眼睛——她似乎完全没有发觉扬起来迷眼的灰尘是她左手长过头的水袖造成的……
“……好弱的神。”(注2)
眨了眨眼睛,发觉还不对劲的女孩一边再次保持着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动作,一边静静吐槽道。
“——”
一句简短的话,已经令空气凝固。
在二十丈外,翻腾的是神的怒火。
神,不容许凡人的谤言。
他决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小气……”
苏夜似乎也发觉了神的怒火,停下了接近胡闹卖萌的行为,眨了眨被她自己揉得通红接近某种长耳朵动物的双眼,颇有些碎碎念性质地小声嘀咕道。
“注意来,兵甲武经,「生」之卷,最终式,喝——”
率先扬起极招气势的,却并非神,而是苏夜。
一声注意,一声轻轻的低喝,苏夜上运绝学,一足崩碎方圆十丈的水晶地面,一股不亚于神的恐怖气势不断攀升。
乍闻未曾耳闻的招式,乍见气势惊人的先兆,神不由得心头一凛,虽然狂傲,却也未曾小觑天下英雄,心知对方此举必是惊人的一击,再加上苏夜此时身上的气势竟是隐隐不弱于他之一击,不敢怠慢,暗提真元,凝神戒备间,但见苏夜左手水袖猛地随掌一翻,足下一顿,劲力四溅而起,就在神将全部精神都集中于防守的那万分之一个刹那——
“——夺路逃生。”
苏夜猛然扬起一道柔和白光,消失在了地道的彼端,留下一地破碎的水晶,一溜飞奔卷起的烟尘,和一个错愕抬手正待防御的神……
===
万里长城。
那是用血和肉堆积而成的奇迹。
那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万里龙脉。
一座古城墙,在山与山之间蜿蜒,如同一条伏地的巨龙,以那巨大的身躯,将身后的神州静静守护其中。
或许千百年后,待得不再是漫天硝烟之时,人们再站在这条巨龙前的时候,会惊叹古人的能为,会惊叹古人的智慧,会惊叹这奇迹的雄伟壮阔,唯有不会惊叹——
古人的牺牲!
在人们惊叹这万里的壮阔之时,又有谁会想到,在这壮阔之下,究竟有多少的骨,多少的肉,多少的泪?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城功立,又有多少骨?
数之不尽!
在长城之上,是一个清隽的身影。
一身素白的长袍,须发皆白,如同仙人。
然而纵然他的须发皆如老人,他的脸,却依然年轻。
虽然不是年方二十那般的小伙子,然而看上去,也不过只是三四十岁的壮年而已。
这白衣人,和此时远在南方海岸阻击绝无神宫一行人的无名相比,似乎是个相反的人。
他一身,都和无名的漆黑相对应的,雪白。
然而他和无名,却拥有着同样的沧桑,同样的眼神,还有——
同样的剑!
在白衣人的左手上,赫然,也是一把英雄剑!
这怎么可能?
英雄英雄,即是英雄,自然理应是在世无双,又为何竟然会有第二把英雄剑?
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不想成为英雄,最终却终究只能成为英雄的人,和一个理应成为英雄,却最终放弃成为英雄的人的纠葛和故事?请自行查阅《再见无名》……
高处,永远都是寒风凛冽。
昂首望去千丘远,白衣剑者持剑,迎风,静静聆听风中的一丝丝刀兵之声。
“嗯……来了……”
闭目,白衣剑者轻轻呢喃。
就似是印证他所说的话,在远处,扬起了一抹烟尘。
“英雄不问出处,只求无愧于心……哈,想不到我这金人的心竟然,还会被说动,来保护着汉人的天下……”
自嘲一笑,白衣剑者睁眼,一双原本沉郁多年,宛如尘封已久刀剑的双眼,猛然从那沧桑的缝隙之中,透漏出一丝神光。
皇者,睁眼!
远方的沙尘渐近,却可见那印着一抹阴阳的旗帜。
“东瀛……哼,吾凭自己之性命,和诸多爱部的性命,换来的这数十年半个太平,如何能让尔等染指……嗯?”
凝目而视,慕应雄冷冷一笑。
“却不是东瀛……太极国?嗯……原来如此,是想要来趁火打劫么?哈,中原又岂是尔等说劫便劫得了的!”
高处不胜寒的剑中之王,迎风而立。
“名剑俱坏,英雄安在,繁华几时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东家方起西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成,也无怅怀;败,也无怅怀!”(注3)
倨傲诗号声中,一道冷光闪耀,丹心,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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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武士佩刀一般都有至少两把,在左边的是太刀,上战场用的;右边的是胁差,又名肋差,切腹和暗杀用的。
注2:“好弱的神”:出自复仇者联盟电影,浩克两三下把抓狂开群嘲“我是神,而你们只是愚人”的洛基揍跪了以后对洛基的吐槽……
注3:这段词是咱借用残林之主改的,只是因为觉得这段词很配合慕应雄这个人啦,有种笑尽乾坤,世外高人的风范……
作者语:好吧,这一章小夜有点酱油……话说那个“夺路逃生”有多少人看得笑了的?不要沉默啊,看完以后留个感想,咱也更有动力继续写啊,尤其是最近还遇到了喷子……话说咱越来越喜欢“引用”了……各种经典的梗啊……另外有没有人看出咱是做这个打算的?咱可以对天发誓咱绝对不是因为最近任何的时局问题才这样写这章,而是在决定写风云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好了这样写的哦~
450:炎魔现龙腾凤舞,破军袭虎啸鬼哭
预防针:本章没有轮回众的登场……但是咱可以事先声明:真的是自己打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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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吟,龙腾七海,浪涤尘,惊涛吞月。
一声鸣,凤舞九天,焰冲霄,圣炎蔽日。
一声啸,虎行五岳,风逐尘,鬼影遮星。
三个以兽为号的人,三个以天为主的人,三个各自拥有着各自的传奇,却都围绕着那一把剑的人。
三个理应已经隐没在江湖中的传奇,三个理应已经消失在历史之中的名字,三个理应已经埋藏在岁月里的称号。
然而他们的传奇,至今还只是传奇,尚未成为传说。
因为只有死去的传奇,才是不可追的传说。
为何,已经隐没的人要再现?
为何,已经消失的人要再现?
为何,已经埋藏的人要再现?
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不甘就此隐没,或是在宣告着——
传奇,依然是传奇?
英雄,依然是英雄?
===中二气?错了吧,是武侠风格来着……===
海滨。
浪拍岸,卷起千堆雪。
这里,曾经是一个渔村。
但是如今,却已经成为了不留一人的死地。
并非完全的死地,只因此处,还有一群不属于此地的人。
岸边,停泊着一支船队。
那绝不是一般商人能够支撑得起的船队。
光是那船只的大小,就能够看出,这船队的主人绝对是有极大势力的人。
一个个身穿奇特服装,将脸部都蒙了起来,看不见真面目的人,腰挂窄刀,静静巡视。
然而这些人的衣服,为何如此眼熟?
紧身夜行黑衣,外罩同为黑色的长衣,脸罩金色面具,腰挂窄刀……
他们的衣服,和那曾在雷峰塔下,出云守所率领,自称“西剑流”的人,岂非一路?
而其中为首的一人,是一名脸上有着奇特疤痕的人。
那道疤痕,又像是让人故意这样刻上去,又像是纯为巧合一样,竟是盘起的一尾黑龙。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似是低头报告着什么。
同时,递上了一个布包。
那人静静接过布包,轻轻撩开。
在布因为他的手指散开,轻轻落下的同时,露出了令人不论多少次看到都会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
人头。
那是出云守的人头。
“ダメなやつは……生きる必要がない……(没用的家伙,不需要活着)”
看着手中的人头,面上留着疤痕的男子冷冷地说道,同时将人头交给了身旁侍立着的黑衣人。
目光冷漠,语气平静,竟似是完全对于同为西剑流的出云守之死感到惊讶或是惋惜。
是了,他的确不用惋惜,因为这本就是他下令绝杀的人。
因为出云守的任务失败,所以也就意味着出云守并没有足够的价值。
优者胜,劣者汰,这本来就是最原始,而最直接的法则。
面有疤痕的男子双眼忽的一冷。
而他的嘴角,却闪过了一丝笑意。
“面白い人が来た……(有趣的人来了)”
于此同时,门外,突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云从龙,风从虎。
在狂风之中,夹杂着令人感到恐惧的声音。
并不是一种声音,而是很多种声音的糅合。
人的惨叫声和惊呼声,占据了一部分。
而更多的,是虎啸。
然而虎啸一向都给人雄壮霸烈之感,这风中的虎啸声,却飘飘摇摇,悠悠荡荡,令人毛骨悚然。
简直,就像是鬼一般。
来者,到底是人?是老虎?是鬼?亦或是……
三者皆非?三者都是?
===
波涛翻滚,一望无边的大海,永远令人心生辽阔之意。
水本无色,天亦无色,然而大海无量,长空无际,却自生出这碧蓝的清澈,令人赞叹万化万相的玄奇神秘。
天情不可测,海性不可知,因此长久以来,通过海面前往其他地方,一向都是被认为“下策”的决定。
也正因如此,航海这一行业,直到很多年以后,那钢铁制成,足以支持常年往返极远路途的大船出现,航海才逐渐兴盛,而天下也才真正渐渐联系了起来。
而如今,这海面上,除了独霸海上,纵横往来的海盗通过打劫那些不怕死的船商之外,基本上可以说,很少能见到有船只航行。
然而这片海域,今日却似乎并不平静。
尚未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物,海面的风浪已经开始逐渐变化。
万物通灵,就连这没有生命的海风海浪,也仿佛是知道接下来此处将会发生极为险恶之事一般,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
最先出现异常的,是东面的海域。
破开碧浪,一艘令人赞叹的巨大海船领头,其后跟随的,是简直可以说是千军万马的巨大船队。
这或许已经不再是“船队”,而是“军队”了吧?
来势汹汹,不需揣测都可以明白其不善的来意。
船头所指,正是尚未看见的神州方向。
领头人,是一名满头银发,身披白色斗篷的男子。
眉头蹙起之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而在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走了进来。
在这大船队的前方,出现了令人感到惊讶的存在。
那是另一条船队,看上去虽然没有这一支船队这么多的数量,但是威势似乎反倒更是惊人。
“嗯……?”
来到船头甲板的银发男子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