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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这就说明她认识你!”
“可我不认识她!不行,我才不要娶,采松,帮帮我吧……求你了……”
自小和采松一起长大,遇到什么事总会先想到他,采松比他稳重,也比他聪明,所以下意识的寻求着他的帮助,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又哪里为采松想过他是否有能力和大将军抗衡。
云深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扯着采松的袖子撒娇,采松无法,只得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先依着大将军的意思去做,能拖一时是一时。”
“嗯,好!先谢了,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云深用力点头,灿烂的笑容重新爬上眉梢。
哗啦。。!
瓷器碰撞碎裂的声音骤起,侍女惊慌的躲开,滚烫的浓汤混着饭菜撒了一地。
“告诉我父王,什么时候他改变主意了,我就什么吃饭!”赫连锦一字一句咬牙瞪着她道。
侍女连声道是,急急退出。
哼!就算他再傻再不懂事也知道成亲是件大事,父王如此草率的就把他给嫁出去了,也太不顾及他的感受了吧!
再、再说!他根本不喜欢那个愣头青啊,如果换成第一天碰到的那个人的话,他还能考虑考虑……
呸呸!想什么呢,他大哥、二哥都是娶人,凭什么就他嫁人?!
不行,他要逃,逃的远远的!指望他的父王改变主意完全是无稽之谈!
赫连锦腾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收拾几件衣服,谁知肚子一阵咕咕叫,他苦着脸揉揉空空如也饿了一整天的肚子,好吧……先把自己喂饱再说。
成亲的吉日已由大将军和哈尔族王秘密协商好,而聘礼也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备好送上了门,大将军甚至派人带着云深进城去置办了几件新衣服以及一套大红的喜服。
采松一直没告诉他想没想出办法来,云深忐忑不安的掰着指头过日子,大将军已经把成亲的日子诏告全军,等到成亲那天,要给大家放一天假,尽情狂欢!
就在成亲的前一晚,云深正呆在大将军为他单独准备的帐篷里吃着最后的晚餐,一道人影闪了进来。
采松背贴帐篷静静听了好一会儿,确认隔帐无耳,方朝着云深走去。
云深苦笑:“你是来和我道别的吗?”
采松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他的饭桌上。
细碎的摩擦声让云深忍不住惊呼:“银子?!”
“嘘。。”采松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这是盘缠,三爷临走时给我们的所有银子都在这里了,你拿着它走吧,回去找三爷也好,在外面谋生也好,等安定下来记得给我捎个信儿。”
“可是你……”
“没有可是,趁现在大家都在外头闹赶快走,你就说你去如厕,没人会怀疑的。还有,我顺着那条小溪往里走第十八棵树的树底下埋了个小包袱,里面有些干粮和你穿的衣物,记得拿着。”
刚来的时候就在附近的小树林里面选了一处刨了个大坑,专门用来如厕的。
“噢噢……”云深利落的将银子揣进自己的怀里,抹了把嘴就要往外走,却被采松拉住,递给他几张粗纸:“装的像一点。”
云深感激的笑笑,拍了拍采松的肩膀,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忽道:“你先走吧,我过一会儿再出去,这样,就没人怀疑我的逃走和你有关系了。”
采松一怔,随即一笑,调侃道:“没想到你变聪明了,好吧……你路上保重。”
“保重。”
长这么大还没真正分开过,云深红了眼眶。
等采松离开好一会儿,他才施施然从帐篷里走出来,挥着手里的粗纸和几个哥们调笑了几句就向小树林走去。
大将军并没有对他严加看管,一来没必要,给云深安排的住处就在大将军帐篷边儿上。
二来,这几天云深不再反抗,反而十分顺从,也口头答应了这件亲事,对嘛,这种飞来艳福是男人哪会不享,更重要的是,一个穷小子娶了哈尔族的三公主,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家里人之所以同意让儿子来当兵,无非是因为揭不开锅,有钱人家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心头肉上生死难测的战场?
再者,云深是三王爷的人,若他走了,自己的身边,就少了一个隐患。
所以第二天去迎亲的时候,发现人去帐空时,柳大将军当场怒火攻心,号令得力手下立刻快马加鞭去找人!
可想而知结果如何,在吉时到来之前没找到人的话……就等着和哈尔族拼死一战吧!
柳大将军将采松叫到帐篷里,二话不说劈手就是一巴掌!
嘴里立刻溢满了甜腥味,大将军怒不可遏的声音如雷鸣响彻耳畔:“昨夜有人看到你进了他的帐篷,说!他去哪了!”
☆、079 逃婚'下'
将满口的血腥咽下,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着,采松却似毫无所觉般淡然道:“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去和兄弟道喜的。”
两个人虽没任何血缘却亲如兄弟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柳大将军冷笑一声:“早不道,晚不道,偏偏在他成亲前一晚去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可知,这和哈尔族毁约的后果?”
“小的知道。”
他的淡然应对平息了柳大将军些许怒意,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人还没找回来,等着哈尔族大举进犯吧!
吉时已到,柳大将军无奈的带着一队没有新郎官的人马去向哈尔族王道歉。
傍晚时分,柳大将军黑着一张脸回来了,本来用作道歉的礼品也被原封不动的全部退了回来,看来是没谈和。
柳大将军让全军做好防御准备,谁知过去了半个月多,哈尔族那边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就在众人稍稍松懈,以为此事大概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的时候,一场偷袭悄然降临。
黑夜是最好的掩饰,哈尔族驻扎地和大殷边境的界限是一条长河,河流湍急,唯一的一座桥两边都有各自的人把守。
后半夜,哈尔族的勇士们身穿夜行衣,分批游过河,趁着守夜的士兵们昏昏欲睡的时候,展开了悄无声息的杀戮。
他们先动手的是新兵聚集的营地,新兵们连醒来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命呜呼。
一阵湿冷的风攸然袭来,采松霍然睁开眼睛,意识尚未苏醒,一道寒光迎面扑来,他下意识的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黑衣人紧追不舍,采松这次故意不躲,等刀刃近在眼前了,才扭头避过,猛地出手一把握住黑衣人的手腕,将刀刃逼到了黑衣人自己的脖颈上,毫不犹豫的用力一划!
滚烫的血喷了一脸,采松夺了刀,迅速把黑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自己穿上,嘴上的黑布也扯下来给自己蒙上,窜出帐篷,朝着大将军的营帐一路疾行。
偶遇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以为他是同伙并未多加注意,兀自在各个帐篷间穿梭。
大将军的帐篷离这里有点远,而且守卫森严,甫一走进,几把长矛就同时架在了脖子上。
采松呼出一口气,扯掉黑布,露出被血迹沾染的脸来,沉着道:“有人夜袭,我是来禀报大将军的。”
托云深逃走大将军找他算账的福,守卫的这几个人中有认得他的,立刻转身去通报大将军。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没见过遇到夜袭还能这般冷静来汇报的人,往常来报意外情况的人不都是慌慌张张屁滚尿流的吗?
大将军很快布置下去,让几个副将各自去召集自己的人马,前去抗敌。
寂静的夜很快喧闹起来,哈尔族派来的这些偷袭者都很狡猾,见大势不好立即撤退,随即一支支带着火苗的箭如雨般疾射而来,漫天的火光如流星划过奔腾的河,扎在易燃的帐篷上,帐篷与帐篷间的间隙又不大,在夜风的助威下,很快引起连成片的大火。
哈尔族的男儿几乎个个都是射箭的好手,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射个透心凉。
一边对付敌人,一边还要努力灭火,辛苦鏖战到天微明,最靠近河边的新兵营地已是一片狼藉,死的死,伤的伤,尸体随处可见,刺鼻的烧焦气味萦绕不去。
采松被推到前线奋战到结束,身上多处受伤,最重的莫过于最靠近心口的那处,血一直流个不停。
新兵没有盔甲,只有一身粗布衣裳,采松自己寻了个空地坐下来,将血迹斑斑的衣裳用牙撕扯成条,缠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不少活下来的新兵还在亲身经历残酷战事的余韵中痛哭流涕,眼睁睁的往日的好兄弟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踩着他们的尸首硬着头皮迎战,一个不小心连自己也会丧命……这简直是人间炼狱!
一个大块头抱着自己受伤昏迷的兄弟哭的像个孩子,有人眼神涣散,有人扎堆窃窃私语商量着当逃兵,有人在军医疗伤时痛的哇哇大叫……在一片混乱中,安静的采松就格外显眼。
这里是老兵的营地,在新兵营地之后,情况比新兵营地好太多,柳大将军负手站在远处,并未走过来,而是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远远望着。
不得不说三王爷挑选的人就是有过人之处,采松处理伤口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若那伤不是在自己身上。任何时候都不慌不忙,保持理智和清醒,如果他不是三王爷的人,恐怕自己早把这孩子当成心腹来培养了。
事实上,逃婚的并不止云深一个。
赫连锦在大婚前一晚,让一个可怜的侍女顶替自己留下,自己则穿着侍女的衣服成功出逃。
大胡子拿这个宝贝儿子没办法,只得派人去找,吉时快到,就让真正的哈尔族公主。。四公主代替赫连锦穿了嫁衣,等待新郎来接。
四公主和赫连锦只差一岁,性格却和赫连锦截然相反,她内向,乖巧娴静,听话到没什么存在感,就算是对临时成为替嫁新娘这件事,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
谁成想,新郎没等来,把大殷的大将军给等来了。
什么?新郎跑了?这不是直接给了他哈尔族王一个大大的耳光吗!他当成宝贝的三儿子竟然还有人嫌弃,反了他了!
于是筹谋已久的偷袭计划,重见天日。
云深走走停停,也不敢多花银子,路上只吃馒头充饥,住客栈也是选最便宜的房间,不知走了多久,一打听,离着宁城还远着呢!
没关系,慢慢走,总会到的,之所以没有犹豫的回去找三爷,一则是因为对三爷有愧,辜负了他的期望,二则是,其实在内心里,已经把三爷当成自己人了吧,遇到困难,不找自己人找谁?
云深自嘲的勾起嘴角,笑里有着无以言明的苦涩,和采松比,他真的差太多,他憎恨自己的自私和懦弱,可后悔,已然来不及。
“云深!”
熟悉的声音定住了他的脚步,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举目四望,天冷了,街上的人也不多,很快,就看到了刚才还在想着的人。
那人一身浅灰色的衣袍,在青灰色天际的映衬下,显得干净清秀又亲切。
云深激动的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惊喜道:“三爷?!你……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这是小宝吗,小宝,你没事了?!”
他扶住小宝的肩膀,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好久,确定人是活的而自己也不是在做梦之后,简直高兴的要昏倒了。
还以为……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小宝了呢!
☆、080 谁是你或忘记
小宝嘟着嘴微微挣动了下,见挣不开,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三爷。
“外面冷,进来说吧。”
已经有小二前来开门,暖暖的气息瞬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哦,好。”云深开心的牵着小宝的手往里走,小宝的手又小又软,握在手心好舒服哦!
云深在心里偷笑,直到坐下时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我点了几个热菜,等小二上好热茶后道:“云深,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边城外操练吗?”
云深愉悦的神色顿时消弭大半,他深吸口气,把他出逃的来龙去脉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我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怒道:“联姻?军营里这么多男人,怎的就偏偏让你去,柳大将军这根本就是想让我的人离他远远的!”
云深安抚道:“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大将军,虽然我也不知道哈尔族的王为何认识我,但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隐情?”我哼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兵,如果没有人从中作梗,会被哈尔族的王看上并收作女婿吗,你还小,可能不懂其中门道,等我到了边塞,会好好跟大将军谈一谈,不说这个了,看你瘦的,先吃饭吧。”
“嗯……”云深把原本想问的三爷为何千里迢迢从宁城赶去边塞这个问题暂时咽了下去。
吃过饭暂且在这客栈里住了下来,夜色降临,云深和我说了会儿话就要去休息,我提醒了一句:“小宝他……失忆了,只记得我,把你和采松都忘了,可能对你有些生疏,别介意。”
云深呆滞了一会儿,低喃道:“好……我知道了。”
“嗯,那去歇着吧。”
云深前脚刚走,后脚小宝就肩上搭着布巾端着木盆进来了,木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他在我面前蹲下,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