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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人呢?婴儿时期人的五官尚未长开,所以哪怕被掉包,也不会被轻易发觉。
尘玉峤是尘飞扬第一个孩子,还是千金不换的儿子,钰妃哪可能下得了手毁掉自己母凭子贵的筹码,更何况,她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有机会得到圣上的恩泽,所以被杀的那个孩子,只是个倒霉的替死鬼而已。
而真正的孩子……此时此刻,就在眼前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蒙面人手里。
钰贵妃正准备就寝,刚躺下闭上眼睛不久,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口鼻,她猛然睁眼,一个抱着孩子的黑衣人出现在床边。
黑衣人低声道:“别乱叫,来看看,这是谁。”
说着,他把包着小孩的被角掀开了一下,自己的孩子自然第一眼就认了出来,钰妃惊恐的睁大眼睛,目眦俱裂,却真的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把孩子托人带出了宫,想着等哪天再找一个完美的借口把孩子弄回来,到时候,这孩子的长子身份,可就是将来登上青尘皇位的最大筹码。
黑衣人闷闷的笑,毫不留情的掐着孩子稚嫩的脖子将人凌空拎了起来,对着钰妃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向你们的皇上说明真相,让你们的皇上知道,他的孩子没死,还有一个选择,就是你可以继续瞒着,但是呢……假戏最好真做,不然哪天被人揭发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只好帮你一把,把这个孩子杀了!”
小孩完全没有动静,看来是被做过手脚,钰妃完全慌了,忙连滚带爬的滚下床,跪到他的脚边仰头急急道:“不要杀他!不要……不要,我这就去找皇上,求求你……放了他吧,他还这么小……”
“小?”黑衣人冷笑一声,“其实也不算小吧,和你杀掉的那个孩子,差不多大啊……”
小孩的小脸已经被憋得青紫,钰妃的手都在不可控制的剧烈发抖,她忽然用力的扇起了自己的脸:“是我的错,我该死……都是我的错,请把孩子放下来吧,他要撑不住了……”
黑衣人该拎为抱,冷冷道:“不要妄想耍阴招,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找你们的皇上,我就在暗处等着,若你做的不合我意,呵呵,那我只好用这个孩子为你赎罪了,快去吧!”
话音刚落,人已经一阵风消失不见,钰妃跌坐在地,脸色煞白,试了好几次,才恢复些力气,手撑地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奔出门去。
尘飞扬是喜欢那个孩子的,殷溪景猜的没错,就算不喜欢那些个女人,这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所以孩子死了,尘飞扬很是心痛,还叫人特地将孩子好好葬了。
只是……前脚刚有人前来汇报说有人劫狱,殷溪景被人劫走,后脚钰妃就失了魂般的闯了进来。
他没空去理会这女人,连夜派遣了大队人马去找,并下令立刻封锁青尘帝都的所有城门。
殷溪景的确犯了大错,可是他的打算仅仅只是把人关几天就好,毕竟这件案子中疑点太多,在他的认知中,殷溪景绝不会是那种杀个人闹得人尽皆知的傻蛋,他要趁着这几天,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可是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他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尘飞扬心神不宁的在灯火辉煌的寝宫里负手走来走去,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住过自己的寝宫,只是现在清雅阁被封,更重要的是,里面也不再有值得自己流连忘返的人在了。
钰妃一心想先救出孩子,所以见到尘飞扬后立刻就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道:“皇上,臣妾前来认罪,其实……皇子被杀这件事,和殷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098 如履薄冰
尘飞扬脚步一顿,在和她隔了些距离的地方停下,投过来的目光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他深吸口气,强忍怒气道:“说明白点。”
钰妃把自己如何算计殷姑娘,又如何用别人的孩子替代皇子等事全部细细说了一遍,她可以保不住刚得到的贵妃之位,可万万不能保不住真正的皇子。
随着真相被一点一滴解剖出来,尘飞扬的心也被一点一点的揪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无可挽回的致命错误。
相爱的基础是什么?是彼此信任,那时候,殷溪景说不是自己做的,而他却依然将他打入天牢的举动已经足够瓦解他们之间彼此信任的基础。
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看在国师的面子上,他真想一剑将她刺死!
青尘的国师地位甚至高于丞相,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皇帝都要敬让三分,因为国师有一种能力。。先知。
也正因为有国师的协助,辅佐出一代代的明君,才让青尘一步步发展起来,有了今天的繁华面貌。
而好巧不巧,这钰妃,就是当今青尘国师的女儿,不过这个国师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诡秘,可他身为国师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
钰妃先前算计他,既然是钰妃犯错,自然可以加以处罚,可被殷溪景制止了,只是有人太不识好歹,对救过自己的人,恩将仇报罢了。
这次,就算因国师的关系不能取她性命,该有的惩罚,也绝不会少一丝一毫!
尘飞扬面无表情的看着钰妃被人拖走,对她喊的那些救出皇子之类的话也充耳不闻,因为现在他已经醒悟,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不及某个人来的更重要。
各路人马分头行动,很快各自带回消息,只是……无一是好消息。
尘仙羡道:“大哥,虽然我不知道最近宫里发生的事具体是如何,只是听宫里的人说……那个人杀了你的孩子,可是我觉得,那个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大哥有所不知,他救篱儿的条件,是让我和二哥不再阻碍他和大哥你之间的感情,既然苦心孤诣的维护这份感情,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
尘飞扬缄默一阵,他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也是被爱着的。
一直以为自己爱的比较对方多一些,一直觉得对方只是被动的在接受自己,一直认定在对方的心里,报仇比自己还要重要。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自降身价扮女装来青尘,只为承诺过的成年礼?
他又怎么会甘愿守在清雅阁那一方小天地,舍弃自己的宏图大业?
他又怎么会许诺,以后,不离不弃?
先不说殷溪景会不会原谅他,现在连他自己,都放不过他自己!
“已经有人为他澄清了,篱儿的病已经好了?”
“嗯,”尘仙羡点头,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喜色:“已经快要痊愈了,我还想着要当面好好谢谢他呢,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尘飞扬一字一句坚定道:“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伤口恢复的很快,可能是拜体内的宝血所致,不过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久违阔别的宁城,已经是繁花似锦的六月,岁月催人老,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我忽然觉得很累,披着十七岁少年的皮囊,还当真以为自己是青春年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去疯去爱,可以完全当肩上的重担不存在。
能让我发奋图强不会颓废的,恐怕也只剩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恨了。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屋子里的东西都有些看不真切,小宝进来点了蜡烛,顺手给了我披了件衣裳。
“三爷,您自回来后就闷闷不乐的,到底在青尘发生了什么事呀?”
我胳膊肘撑在窗台上,看院子里盛放的花儿被风儿吹的摇摇摆摆,闻言应道:“没什么,倒是你,我去青尘这件事,是不是你告诉二王爷的?”
小宝小脸一皱,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喏喏道:“……是、是啊,二王爷非问不可,小的哪敢违抗他……”
我失笑:“他对你用刑了?所以你……被屈打成招?”我临走时嘱咐他,我的去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话,小宝不会当作耳旁风的,他只会当作圣旨。
小宝摇摇头,不敢说二王爷非常卑鄙无耻的拿远在边塞的采松来威胁他,二王爷权大势大,在朝中地位斐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哪敢得罪二王爷让采松遭殃,万不得已之下才招的。
所以说人啊……真的不能有弱点,否则被人抓住把柄,就真的任由摆布了。
“三爷,喝茶吗?”小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忙岔开问道。
“嗯,”顿了顿,我又道:“不要普洱,要茉莉茶。”
咦?小宝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三爷自喝茶开始除了普洱就没碰过别的茶,那些个茉莉龙井,都是给客人准备的。
“三……三爷,我没听错吧,您要喝茉莉花茶?”
“没听错,想换换口味,有问题吗?”我转头瞥向他。
小宝头上的问号自动隐蔽:“没,小的这就去拿。”
天边的乌云渐渐遮日,朝着这边慢慢移动过来,让人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心里荡漾起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却参不透其中奥秘。
没过一会儿,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小宝强制性的关上窗子,烛火已经被吹灭,他重新点燃后道:“三爷,别着凉了,快过来喝茶吧。”
“小宝,我不在的这些天里,宫里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小宝点点下巴,作回想状:“宫里嘛……倒是没有,不过听边塞传来消息说,柳大将军提拔采松做了副将,而且今夏他们回来的时候,云深和赫连锦也会来住一段日子。”
我扶着桌子坐下,尽管听到的都是好消息,却一点都无法高兴的起来。
正和小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门口的侍卫敲门来报,说宫里的太监前来请我进宫。
“宫里出事了?”我霍然起身,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公公没说,只说……要您立刻进宫,有要事。”
“那立刻备轿,即刻进宫!”
“是。”
☆、099 是爱是痴莫非真的你不懂
小宝小跑着去拿伞,拿披风,走出门外时,雨滴砸的纸伞噼啪作响,像是要将伞凿穿。
五颜六色的花瓣都被大风吹到了地上,陷进泥泞里,不复鲜艳,只余芬芳。
我踩着满地的缤纷上轿,轿子里光线昏暗,却奇迹般的让我躁动不已的心平静了下来。
进了宫,公公却不是引我去御书房或大殿,而是朝着一处陌生的地方走去。
大殷的皇宫很大,大到我无法走遍熟悉每一个地方,而我与宫里的妃子们,皇子们和公主,都交涉不深。
所以当走到目的地,看到地上躺着的小孩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父皇正看着地上的尸体默不作声,在场的还有二哥,以及跪在孩子身边被人架着哭晕过去的贵妃。
看孩子的衣饰,再加上旁边的贵妃,足以说明这个孩子,是个皇子。
雨水不断冲刷着孩子浮肿的尸体,搭在他腰间的玉佩被冲洗的更加玉润剔透,上面的‘元’字愈发清晰。
殷溪元,不正是十三皇子么?算起来的话,今年也不过才……
五六岁吧。
一口气哽在喉头,不上不下。。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为什么就是有的人,能杀掉这些无辜的孩子,而毫不手软呢?
尸体旁边有一口枯井,枯井周遭是茂盛的野草和杂树,位置很是隐蔽,只是此时已被踩踏的不成样子,好久,都没有人开口说话,风大雷急,似乎天地都在为这个孩子送行。
隔着厚重的雨幕我望向父皇,他表情痛苦,却隐隐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漠气息。
又枯站了好久,腿上的伤刚刚愈合,都开始变得麻木酸痛,父皇方开口道:“将十三皇子厚葬,葬入皇陵,你们……都回去吧。”
我疑惑的瞪大眼睛,父皇竟只是将十三弟厚葬?不去查十三弟是怎么死的么?那到底叫人把我和二哥叫进宫是为了什么?
尽管一头雾水,还是尾随二哥准备离开这里,谁知父皇又追加了一句,这句话,让我瞬间挺直了脊梁,只觉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道:“明日早朝,朕会立新太子,寒儿,景儿,务必都要上朝。”
我和二哥回身,颔首道:“是。”
雨势更大了,吹的纸伞都东倒西歪,二哥不动声色的靠过来,从小宝手中拿过伞,稳稳的撑着。
小宝撇撇嘴,还好出来时拿了两把伞,被挤出后立刻撑起另一把遮雨。
二哥道,“去你府上吧,你肯定有很多疑问,我或许能解答一二。”
“嗯,那就多谢二哥了。”看来刚才的疑惑表情,都被他尽收眼中。
衣摆沾染了很多泥沙,还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一进屋,小宝就去找了两套干净的衣服来。
二哥摆手:“不用,我说完就回去,你先出去吧。”
小宝看我一眼,见我点头,方道:“是。”
二哥端起桌子上已经冷掉的茶押了一口,吃惊道:“有客人来?”
“没有,这原本是给我喝的。”
茉莉花茶清苦,冷了之后尤其,二哥微微皱了一下眉,放下茶杯,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我了一眼道:“你……去了青尘之后,变了好多。”
他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没有出口,搁置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