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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成长日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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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那边的座位上闭着眼睛戴着耳机听音乐呢。不知道是在听音乐还是在和我做一样的梦。

曹老头又凑上来,悄悄地指了指站在他座位后面脸红红的女人,对我低声说:“那个人是贼娃子。”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连这个都算的出来?”我有点吃惊地问他。曹老头这个家伙别看样子极度猥琐,但真本事还不敢小觑。

“不是。因为我今天没穿内裤。”曹老头贱兮兮地回答。

“没穿内裤怎么了?不就是挂空挡嘛,你又不是第一次挂。”曹老头的回答让我很费解。我也没看出他的回答和那个女的是小偷有必然的直接联系。

“我裤子没兜,通了。”曹老头一脸淫笑地说。还将手伸进他的裤兜里,给我比划了下。

听到曹老头这么说,我看了看曹老头那张充满淫笑的脸,又有些怜悯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个小偷。但愿这次工作经历不会给她带来终生影响。万一她因为这次工作经历而辞职的话,那曹老头就是最直接的原因。

我又闭上眼准备休息,头还是疼。我用手边揉太阳穴边想昨晚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昨晚我们一回去,张德凯和四鬼就嚷嚷着要给邋遢鬼办个投胎欢送仪式。他们不管我和撒不管的舟车劳顿,就开始张罗起来。其中,最积极的就是张德凯,他又是买吃的又是买酒的。当然,花的都是我的钱。这是最气人的地方。反正,昨晚上大家都喝高了。到后来,大舌头都兴奋得要给我们唱一首乡村重金属歌曲《月亮之上》,好好地将我们的耳朵强(和谐)奸了够。苗如芸也喝得醉醺醺的,爬在我身上没心没肺地笑着,看谁都是两个脑袋,没想到妖怪酒量也不行。最后,还是我将她扶进她的屋子,将她放在她那张粉红的床上。怪不得刚才做梦时是一张粉红色的床,敢情就是苗如芸的床呀。

我睁开眼,又悄悄地看了苗如芸一眼。她还是耳朵里塞着耳机,闭目养神呢。这小妮子,不知道她到底对我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响起了报站声“骏逸新视界提醒您谢家湾到了”。现在广告打的,是无孔不入,而车票为何还一直居高不下。我看了眼公交车上的电视,里面放着“爽,你设了没?”的广告,真是污染人的耳朵。那个女的忙下车,在经过我和曹老头座位时愤恨地瞪了曹老头一眼。这年头,小偷也不好做呀。

不一会,我们就来到了北邱市第一人民医院。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看到医院外有一群人在拉着张大大的条幅“无良黑心医院,还我女儿命来。”还有一伙人在医院门口哭闹,周围围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将医院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看样子,这家人不少呀。这年头,要说享受闹腾最多的地方,如果医院说第二,没那个敢说自己是第一。你要是没被一群人在门口闹腾过,你都不好意思说我这儿是医院。

时间还早,现在还不到9点,医院门口又是被围得严严实实的。我们也就没急着进去,而是在边上找了个面馆,坐在里面吃着早餐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

我吃着小面问面馆老板这是怎么回事。面馆老板告诉我们,原来是一个小女孩的前几天因为感冒进了医院,最后死在了医院。病人家属说是医院的责任,要医院赔偿;医院说他们没有责任,但可以出于人道责任象征性地表示表示。病人家属不同意,说要走法律途径。途径还没开始,晚上小女孩的尸体就被抢走火化了。这下子,病人家属就不干了。这不,今天就来闹了。

我们面还没吃完,就见几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人群的不远处。车门一打开,从里面就冲出一伙手拎板砖手持大棒的家伙。他们奔着那群堵着医院门口的家伙就冲了过去,宛如一群英勇的战士向敌人冲锋一般。在这群训练有素且手持武器的家伙面前,那群堵着门口影响医院正常营业的家伙很快就败下阵来。一群人四散而逃,来不及逃的或者逃得慢的很快就被摁倒在地,身上落下几根木棒,留下几个脚印。但听到一片叫喊声,哭叫声,呻吟声,场面很热闹。

就是嘛,你给一群来闹腾的人讲什么医术讲什么科学,你给他们说那些抗生素说那些头孢,有几个能听得懂。他们听不懂就知道自己没文化,他们知道自己没文化就生气,他们一生气就更可劲地闹。这不是越讲越乱吗?想真正解决问题,还是要大家都知道的东西都能理解且浅显易懂的东西来解决。比如板砖,比如木棍。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快解决了。医院门口的人群,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散去。只有蜷成一团的条幅,留在地上的鞋,散在地上的板砖,在诉说着刚才这儿有人。很快,又有一伙人拿着水管过来,将大街打扫得干干净净。

水流淌过,带走了刚才的一切。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干净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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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邋遢鬼投胎(二)

别人笑我太淫(和谐)荡,我笑他人不开放。——张德帅语录

2011年07月31日星期日雨

小心地越过医院门口的水渍,有谁还记得,刚才这儿还是一番轰轰烈烈热闹非凡的景象。人们也许对这种场面已是司空见惯,又或是已经麻木不仁了。很快,医院又恢复了人们进进出出的繁荣景象。

到了妇产科,苗如芸跑过去问值班护士:“请问马兰芳在哪个病房?”

哪个脸上长满雀斑的护士,先敲了几下键盘,然后回答:“马兰芳,906房间918床。诺,就是左手边第三个房间。”说完,她还热心地指了指那边的病房。

苗如芸说了声谢谢就带着我们向918床赶了过去。我们刚偶了没两步,就听到身背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小妹妹……”是曹老头这家伙,到了医院这儿就开始泡护士了。

到了906房,就看到床上平躺着位大概30岁的女人,肚子高高隆起,就像座富士山。床两边各站了一位年约60岁的老太太,不过说,肯定是马兰芳的妈妈和婆婆。这一边不停地摸着马兰芳额头不停地问寒问暖的就是马兰芳的妈妈,那边那个趴在马兰芳肚子上听的就是马兰芳的婆婆。在妇产科婆婆和妈妈很好分,只要产妇一出来,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的那就是婆婆,先问产妇怎么样的那就是妈,保准没错。

只是没见到马兰芳的丈夫黄大力,这让我有点诧异。因为按照一般剧情,一般这时候丈夫都应该在旁边。脸上挂满了兴奋又带着期待的样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喊着“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

迎着她们三个的目光,我上去明知故问地问:“请问您是马兰芳吗?”

“不错,我们就是。你是?”那个趴在马兰芳肚子上的婆婆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张德凯还有苗如芸。当然还有邋遢鬼,只是她看不到而已。如果她看到邋遢鬼了,当场就能挺过去。

“我们是……”我一下子卡壳了。说什么呢,说我们说给你送儿子的。这样说,她非把我们送到歌乐山不可。

“哦,我们是市电力局的对口公司,和黄先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这不是嘛,听说嫂子要喜得贵子了,特来拜访拜访。”这时候,苗如芸站出来,替我解围道。我很赞赏地点了点头,看着她的那双37D。

“什么吗?我们都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你们就肯定是儿子。来来来,请坐,请坐。”马兰芳的婆婆听到苗如芸说是个儿子,脸上就乐开了花儿,忙指着那边的床对我们半开玩笑地说,“难道你们会算呀?”看来,心情很不错。

我将蒙牛呀圣元呀什么一堆礼品放在马兰芳床边的桌子上,然后不客气一屁股地坐在床边,看着站在我身边的邋遢鬼,想着:其实,我们还真有个会算的,只不过,他现在正在那边忙着和值班护士妹妹算呢。

“你看嫂子的肚子那么尖,铁定是男孩。”苗如芸又开始将老太太哄得找不到北了。

接着,就是她们之间的一系列讨论。女人在一起讨论呀,话题永远离不开那几种东西:化妆品、老公和儿子还有哪些地方打折。哪像男人之间,永远是以女人开始,再以女人结束。我和张德凯在边上听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借着抽烟的机会跑出来了。

张德凯说他想出去转转,医院里太闷了,让他喘不过气来,还问我去不去。我没同意,只是嘱咐了她句记得十一点前回来。他就像得了圣旨一样一溜烟跑了。

现在,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再回去,听着那四个女人在一起聊天,还不如让我对着老干妈撸呢;还是四处随便转转吧,我将手机的闹铃调到10点40,这是提醒我记得在11点前回来看邋遢鬼投胎。

可是等我转起来,又不是很舒心,因为,邋遢鬼始终跟在我身后,看到什么他感到新奇的东西就问我。我又不是百度,没义务对他回答所有的问题。后来,我对邋遢鬼下了逐客令:“你还是回去多陪陪你妈妈,现在和她多拉近拉近感情。你跟着我,等你生下来我又不会给你奶喝。”邋遢鬼这才悻悻地离开我。

我在楼道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值班的护士已经换人了,那个满脸雀斑的小护士已经不在了,换成一个胖乎乎的小护士,正看着手机笑呵呵的,同时不在的还有曹老头。我看到边上还有个台秤了就上去称下体重,指针先是慢悠悠地指到62公斤,接着左右轻轻摇摆了几下,就爬在62那里不动了。我又将楼道里的科室简介看了一遍,实在没意思。这时,从护士间传来一阵阵笑声,将我吸引了过去。原来是曹老头在里面被一群护士包围着,他拉着一个护士的手说:“你前世是位格格。”将护士们逗得是花枝乱颤。

一名背对着我的护士扭过头来问我“有什么事?哪个病床的?”我忙摆手,说没事。她就又头扭了过去。

我看着被围在中间的曹老头,心中猛然生出一种嫉妒来。此刻的他,就像一座通向副本的传送门,被一群斗志昂扬的家伙围住;又像一只闯进母羊群里的公羊,傲慢地昂着头,在环视围上来的母羊们。

我又开始百无聊赖了。从心里讲,我不喜欢医院,小时候是因为怕打针怕闻到医院里那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现在是怕进医院还有医院那种冷嗖嗖的感觉。就如现在,楼道里又有那种熟悉的冷嗖嗖感觉。

身后的座位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病号服的中年人缩在座位上,蜷成一个团。我回转身,直接向那个座位走去。他感觉到我的目的是那排座位,就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究竟能不能看到他。

我对他露出个友好的笑容,算是个回答。按照我的习惯,平时我是不愿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因为和他们交集的结果常常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但我今天实在是无聊,无聊到我都忍不住想和他来摆摆龙门阵。人就是这样,在人群里常常觉得自己很孤独,而自己一个人了,又常常希望出现个家伙来陪自己聊聊天。

我坐在他身边,看着这个如此胆小的鬼。那张由于常年被风吹日晒而造成的黝黑的脸,那双被劳动刻满裂痕的手,有那木讷的表情,还有那张开着却没有一个字跳出来的嘴,都表明他生前肯定很老实本分,不愿意打扰别人,即使现在是鬼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掏出烟来,作势要给他。他想接,又摆了摆手。我将烟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又冲着我摆了摆手,接着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将烟从嘴里拿下,夹在了耳朵后面。

我问他:“贵姓?”

“姓张。”他很小心地回答。说完,他还在座位上使劲地缩着身子,好像怕将座位弄脏了。

“因为什么死的?”

“肝癌。”他黯然地回答。

“哦。”我嘴里发出个感叹词来。像他这种处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段,正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这一走,家庭的困难就可想而知了。我又问他:“怎么不去投胎?”

“他们说我是自杀,没法上户口。上不了户口就不能投胎。”说完,他低下了头。

“自杀?”真是不错的理由,反正当官的就是头上一顶乌纱帽,下面两张嘴,对你怎么说都可以。这边说老百姓是我爷爷,那边说爷爷都是从孙子中出来的。因为我想到谢步来,他也是自杀,还不是昨晚和我一起吃的饭喝的孟婆汤。

值班护士听到楼道里有声音,还是在谈论自杀,她就探出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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