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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达很快把金步摇拿来,谢阡摆摆手,既然玲珑说没有用过那自然是没有用过。他担心的看向父亲,后者脸色青白,双目禁闭,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眼角慢慢有泪沁出。
谢阡道:“皇上把这金步摇赐还臣家吧。”
萧槙不肯,拿在了手上,“有把嫁妆要回去的道理么?”
谢怀远睁开眼,“不管陌儿是生是死,有一个不白之冤一定得洗刷了。皇上,请你把于嘉公公请出来,老臣有话要问他。”
萧槙满脸的疑惑,还是吩咐郑达去叫人。后者心头一个咯噔,干爹说他愧对小谢娘娘,是说这事儿么?
萧槙拿着金步摇坐回龙椅上,看谢怀远面容那么沉重,他也顾不得管金步摇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于嘉很快被叫来,看到谢怀远父子脸色顿时变了。萧槙蹙起眉头,到底什么事?
谢怀远无力站起,便坐在椅子上说:“老臣之前与淮王通信,请他回忆一下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当年之事。他回忆了许久回信告诉老臣,说是知晓当年内情的都是他母亲的人,所说的话皇上不会取信。而且,那些人也都被皇上杀了。所以知道当年事情的,便只剩下了老臣一家包括玲珑,我们说的皇上恐怕也不能信。总算后来,淮王想起他同陌儿说及此事时,于嘉公公离得不远,你或许听到了吧。时至今日,还请你还小女一个清白吧。”
这么一说,萧槙便知道是说当年他进内惩院的事了。他浑身一震,转向于嘉,“当年的事,你知情?”于嘉跪下,不语大师让他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皇帝,也许就是现在了吧。
“皇上,当年淮王与小谢娘娘说话,臣在旁边的确听到了。”
“说清楚点。”萧槙的脸开始泛白,他隐隐意识到自己或许一直都错怪了谢陌。
“娘娘问淮王知不知道那宅院里是苍鹰将军,淮王说他后来知道了,但他没有告诉娘娘真相。然后娘娘很悲愤的说,她是废后的亲侄女,他们母子何忍这样毁她一世幸福。”
谢阡补充道:“陌儿一直以为你在那宅院里藏的不过是苍鹰将军的一个外室,找出来也顶多让你去封地。皇上再问问于嘉他说的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萧槙的手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青筋都爆了出来。不需他再问,于嘉已经老实说了:“当时皇上在内惩院,娘娘拖着病体进宫见先帝,请求进去陪伴皇上,圈禁终身。先皇不允,让人拖了娘娘出去,奴才便是跟出去的。然后就见到淮王在外面,听到他们说的话。”
萧槙抓起龙案上茶盏砸了下去,于嘉没有避开,额头被砸破,立时血流披面。
“狗奴才,你为什么不早说?”
于嘉也没有去抹血迹,磕头道:“是先皇命令奴才不许说的,他说只有这样,皇上才能避免重蹈他的覆辙,不至于因情误国。才能遵循祖制,绝情弃爱!”
“放屁!”萧槙骂过之后才反应过来他骂的是他老子,痛苦的呻吟出声,“父皇——父皇,你为什么也要毁儿子一世幸福啊?”说完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眼前还有什么人,竟然是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郑达担心不已,刚发生火灾的时候不吃不喝坐了三天,后来被玲珑气得又吐了血卧床半个多月才刚好点,现在再知道当年的真相,原来一直都错怪了娘娘,皇上他如何受得了。可是,他也只能让人把殿门关了起来,不让哭声传出去而已。然后求助的看向了谢怀远。
谢怀远、谢阡还有玲珑都没有想到萧槙忽然失控的大哭起来,一时面面相觑,都想说我还想哭呢,因为是在御前所以苦苦忍着。可是,这个时候似乎也容不得他们再跟着哭了。这里可是乾元殿,他们也不是一群女儿家。
谢阡看一眼于嘉,医者之心促使他走过去帮他止血。
“不管如何,谢谢公公肯将当年实情讲出来。”
谢怀远勉力站起来,他怎么说也是帝师,压住心头悲伤过去拍了萧槙的肩膀,“事到如今,皇上也别哭了。也许不语大师看到的正是陌儿被人救出去了。希望她福大命大吧。当年大师不是批了命格,说她会子孙满堂的么。”
萧槙当年在场,不语说的是要是闯过了十五到二十之间的劫就会子孙满堂,可是现在,不正是在十五到二十之间么。
“岳父,朕对不起陌儿。朕只恨她数次想说出真相,朕却只想着自己难过不想再回首往事,连说都不让她说。”又看到被他砸到血流披面的于嘉,便想起了当时为了阻止谢陌说话,他也曾把她砸成这样过,心头更是愧悔交加。
此时,在里面听了全场的魏嬷嬷也是唏嘘不已,当年的真相竟然是如此。那就怪不得小谢娘娘了。她本来是怕谢氏父子怪责皇帝没有保护好小谢娘娘,所以在这里偷听的。那样的话,即便她人微言轻,也要站出去替皇上讲几句话的。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了局。
“国丈,朕马上复立陌儿为后。”
谢怀远想了一下,“皇上是怎么对外说的?”
“朕说她在大火中毁了容。如今既然魏国公替朝廷出力,就证明谢家没有通敌,后位自然就该恢复。”
谢怀远心道,如果人都死了,复立后位又有什么用。如果人真是被不知名的高人救走了,那陌儿也不肯回来再当你的皇后了。
“这个不急,这道旨意一出,恐怕会引起后宫动荡。前线将领心下也不安宁,还是先这样吧。再说她现在人不在,需要皇后出席的场面怎么办?难道让人戴了面纱假扮么。那也有伤国家体面。老臣倒是另有个请求。”
“国丈请讲。”
“既然废了后可以不进冷宫,如今淮王也不是通敌,能不能把臣妹从冷宫挪出来另换一个居处?”冷宫阴暗潮湿,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好!”
“老臣心里乱得很。请容臣父子先行告退吧。”
“朕让人送国丈和国舅出宫。”
谢阡躬身道:“皇上,金步摇您不肯赐还,玲珑这丫头还给臣家可以么?”
萧槙看眼前几人一眼,“朕答应过皇后等战事结束把她嫁给江啸的。就让她在宫里伺候吧,到时候朕也好指婚。”在宫里就是女官的身份,回了谢家就只是个丫头了。而江啸如果立了军功自然不好叫他娶个丫头,女官的身份说出去也好听点。
玲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娘娘——”
谢怀远便道,“既是这样,玲珑就留在宫里吧。到时候谢家也会给你另准备一份嫁妆的。”
出了乾元殿的门,谢阡扶步履蹒跚的老父登上了皇帝特意命人准备的轿子,自己跟在旁边走出宫去。
这也算是荣耀了,能从乾元殿门口坐轿子出宫。众人听到消息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谢怀远年纪大了,听到女儿毁容的消息受了打击也是难免。以他前任丞相,当朝国丈加帝师的身份皇帝赐坐个轿子出宫也是理所应当。据宫人说,轿旁的谢国舅脸色可是十分的不好啊。
至于为什么没有安排父子俩去岫云宫见小谢娘娘,那不是因为怕彼此见了更添伤心么。小谢娘娘那样的大美人在火中变成了丑八怪,定然是谁都不想见的。
谢府外面的禁军也撤走了,谢府众人到门口迎了男主人归家。谢怀远也没精神接受他们磕头,直接进了书房。
黄氏偷偷把谢陌的私房钱少了一千两银票,然后她亲自翻找了一遍发现少了谢陌两身衣服的事说了。
“这么说来,还真的有可能陌儿没死。你跟我去见父亲,把事情说一说。”
谢怀远听完儿媳说的,眼睛里亮了亮,“真的啊?”旁人没道理只拿走一千两银票和两身衣裳。也许,不语大师说的并不是诳语。
“爹,还有一件事,隋弟的行踪我知道,他断无可能这个时候赶得回来。”
谢怀远眼里更加的明亮,“你是说,陌儿?”
“很有可能。”
“哈哈,我的闺女。”
“爹,你小声点,家里还有个坐探呢。”
黄氏抿嘴一乐,这说的是姜姨娘,只有这个人他们明知道是别人安插的钉子还没办法拔除。因为夫婿与皇帝妹夫很不对盘,她也不怕姜姨娘能分了她的宠去,就算她生了儿子又如何。
谢怀远看儿媳一眼,没说什么,又瞥眼儿子,心头想着你小子得想办法让她为你所用才行。
“你,休养几日去衙门侯差,看安排你什么差事。老子上大相国寺去住住。”
谢阡明白了,老爹对女婿也相当不满呢,没打算告诉他这些事。想起萧槙失态的痛哭,他有一点幸灾乐祸,“哭成那样,又不是孩子了。早对陌儿好点儿,也不至于啊。”
“他也是受害者,你不要这幅嘴脸,很不好看。”
“他同时还是施害者呢,但凡有一点儿基本的信任,能把陌儿逼成那样?”谢阡一辈子最呕的事就是不能在妹妹被皇帝欺辱的时候为她撑腰,如今好容易出了这么一口恶气,心情很是舒畅。他其实不用怎么休养,明天就可以开始干活。但是今天皇帝一伤心起来,也把这茬事忘了。他此刻也没有公职在身。那就按老爹说的,好好休息几天,了解当前情势。不然别人会怀疑他爹都伤心的走不了路了,他怎么浑然无事。出了这个门,他就得做出一副伤心样了,不然皇帝第一个起疑。
然后再去问问,有什么需要他做的。要不是打仗倒霉的是老百姓,他才懒得过问呢。在家当富贵闲人有什么不好。
“爹,不语大师不是云游去了么?虽然说现在兵荒马乱的,但大师往往是往最危险地方去的人。上次时疫他不是也带着人去了么。”
谢怀远摇头,“我觉得没有。虽然皇帝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没找到人,但那里是谁的地盘,是不语大师的。除了皇上本人,谁敢在那里翻找,又不是抄家。皇上往东,他就往西,皇上往西,他就往东,皇上是找不到他的。我去住住,反正我也不是头回住到大相国寺。我难过之际,过去和你母亲的牌位说说话,这再自然没有了。我非从不语大师嘴里掏出真话来不可。”
“这么说,不语大师也是向着陌儿的?”
“那倒不至于,他恐怕是不想管这些小儿女之事。也的确对皇上之前那样对待陌儿有些不满。说起来,皇上也是不容易啊。”
“反正整他的是他爹,他也只有认了。”谢阡小声嘀咕。
谢怀远瞪他一眼,他忙道:“爹,您放心,公事上儿子不敢怠慢分毫的,一定尽心竭力。”
谢怀远这才点点头,又看向媳妇儿,“既然魏国公的态度鲜明,他的身体又是那样,说不得妞妞要提早过门了。让她在家过完十三的生辰吧。”至于皇帝让他写的那封给侄儿的信,他就先拖一拖。反正他悲伤过度,一时忘了也是有的。
黄氏心里一酸,“是。”
谢陌这会儿也在想这个事,为了安魏国公的心,估计妞妞是要提早嫁过来了。只是,妞妞毕竟年幼,圆房的事可得缓缓。可是,她如今是叔叔的身份,怎么好去跟国公夫人谈这个事。
如今,谢三好得差不多了,而魏放也能慢慢的走动了,便到魏国公屋里请安,“祖父,孙儿想留谢家叔父。”
“做什么?”
“军师。”
本来是挺不错的安排,可惜不是叔父啊。
“你自己去问他吧,祖父同意。日后,这国公府的事就由你拿主意吧。这样祖父才能真正的静养。”
魏放也是心里一酸,“是。”
“对了,祖父给谢老弟去了一封信,替你求娶妞妞。”
“多谢祖父!”
从内室出去,国公夫人招手把孙儿叫到跟前,“求亲的事你知道了吧,你祖父想喝孙媳妇的茶,我们总得让他如愿。不过有一条,妞妞还小,你年纪也不大,所以洞房要推迟两年。咱们家已经对不起谢家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是,都由祖父祖母做主便是。孙儿去看看谢叔父,孙儿想请他留下来做军师。”
这个,国公夫人自然是一百个赞成。孙媳妇的亲堂叔,留了下来自然会出力。谢隋的才具她也是知晓的,当日见国公竟然印信都给了他,军令悉由他出,她还颇为担心。没想到后来事情解决的那么顺利。国公年迈,放儿还小,有这么一个能人从旁帮衬,自然是再好没有了。
魏放便让人用肩舆抬着往谢隋居住的院子,这是礼贤下士的表现。带着未好全的伤就去留人,当然更见诚意。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都快好全了,那个谢三叔应该比他好得早。这个时候不去,说不定谢叔父就离开了。
他心头其实还有疑问,也想借此弄清楚。谢叔父身上香,还可以想成他擦了香。因为他跟异族高人学习过,可能不讲那么多俗礼,这样做也有可能。可是软,除了演小旦的戏子可以锻炼成那样的,怎么可能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