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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抄着。对着大床上萧槙酣然入睡的身影,谢陌一再告诉自己:谢陌,你一定可以坚持下去的,不要放弃!
她不是没想到要告诉萧槙,她其实也是被姑姑蒙骗了。可是如今,萧槙哪里肯听她细说。就是说了,也只以为她在推卸吧。就是要说,也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可就是说了,云太后也回不来了。他能原谅自己么?
还有,他每次都让她喝洗胎的药。这样一来,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做母亲,那是多大的缺憾啊。想到这里,谢陌刚刚才好起来不久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郁郁。虽然,她不喜欢床笫之事,可是她想要有做母亲的权利。
萧槙两次在床上的表现让谢陌想起来就害怕,第一晚根本就是刻意折辱她。第二晚她偷偷睁眼看趴在她身上的他,见他额上青筋凸起,面容都带了几分狰狞,还有他在她耳边的粗喘声,他握着她腰肢的力气,统统都叫她害怕。他的眼睛带着一抹疯狂,他的唇就像是要吞噬了她一般。还有他四处游移的手,更是让她痉挛。
这样跟受刑一样的侍寝,为什么大家还要挤破头一样的争呢。嗯,是为了生小娃娃!可是她又不能生小娃娃,就只剩下活受罪了。
还有,男人不是都很喜欢床笫之事么。那么他们应该是能得到快乐的。可是昨夜萧槙是气得大骂她。
唉,到底怎么回事啊?
此刻,萧槙正在御书房发火,准备往奉先殿去。今天又议及云太后的牌位进奉先殿一事,可是以礼部尚书吕元一那个老东西为首,朝上竟是跪了十之七八的臣子谏阻,这是打量法不责众呢,还是想用人多胁迫他屈服?
于萧槙而言,他心底一直有一个很隐秘的不甘,那就是他是庶出皇子。所以在出身上,世上都认为他比淮王萧楹矮一截。还有不少人说淮王被废是莫须有的罪名。说起来,淮王的确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但是,萧槙也答应了弥留之际的父皇,除非皇兄造反,否则他不能动他。
所以,他心底再恨萧楹,也只能是将他放逐到贫瘠的封地去。而萧楹,虽然心有不甘,但这么些日子以来,的确是没有一丝把柄让自己捉住,这样就没有借口可以对他动手。
想到萧楹,萧槙就想到了坤泰殿中那个薄情的女人。她负他良多,他真是很不得亲手杀了她。萧槙的手狠狠的捏起,牙关紧咬,后槽牙都鼓了起来。
“皇上,有一百多名官员跪在了宫门处,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郑达进来禀报。
今天早朝,萧槙是拂袖而去,一意孤行要奉云太后的牌位入奉先殿。可是,在入殿的时候,却遭到主管宗室事务的魏王免冠跪地拦阻。还说,如果乱了法度,他也无颜再立于天地之间。萧槙正火呢,又传来一百多名官员一起跪在宫门的消息。他当即手一划拉,“去,叫十个大力太监,用木棍乱棍鞭打。只要不打死打残,都没有关系!”
“皇上——”郑达大惊失色,史官会秉笔直书的啊。
“你不要亲自去,让别人去。”萧槙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了。
郑达无奈,慢慢往外退,希望自家主子能改了主意。打今早从坤泰殿出来,情绪就皇帝一直不好。再加上朝堂上的人一面倒的反对,就连云太师都觉得此事有些不妥。然后又出了魏王阻拦灵牌,百官跪谏的事,皇帝的火压也压不住,腾地一下就起来了。或者,这股子邪火从在内惩院知道太后的丧讯,就一直在皇上心头了。或者更早,在知道当初的谢小姐背叛的时候就存下了。
可是这一时的冲动,日后要付的代价太大了呀!
眼见龙椅上的人没有要叫自己停住的意思,郑达叹口气。从小伺候到大,郑达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皇帝的脾性。心头不由得埋怨坤泰殿那位真真就是个祸水!
到了门口,看到当朝丞相陈亚夫疾步过来,郑达心头松了一口大气。这位陈相,当年一直是谢相的副手。陈相也是给皇上上课的太傅,十多年一直与当时的二皇子如今的皇帝交往甚深。为皇帝夺嫡提供了有力支持。而且十分赞同他改革朝政的举动。他此时前来,想必也是为了那两件事。希望他能阻下皇上的决定。
于是郑达不顾陈亚夫急着想进去,三言两语拉着他把事说了。
“什么,竟有此事?我就知道陛下火气上来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急急从值房赶来。赶紧通禀!”陈亚夫说罢,在屋檐下正正衣冠。
“是。”
陈亚夫进去和皇帝谈了很久,总算让他打消了叫十个大力太监如鞭打小儿一般鞭打朝臣的念头。可是,对于拦阻云太后灵牌的魏王却不打算轻轻放过,更加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打算。
陈亚夫知道再说下去,皇帝也不会改变主意。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这是他实现毕生抱负的基础。陈亚夫的主张一贯与谢怀远不同。因此,与当年的太子如今的淮王并不相得,倒是当时身为天子爱子的二皇子很合他的脾胃。所以,陈亚夫冒天下之大不韪,投入当日云贵妃与二皇子的阵营,为其出谋划策。
方才听得郑达说皇帝动了雷霆之怒,意欲着太监鞭打跪谏的群臣,他着实吓了一跳。皇帝,虽是脾气不好,但并没有喜怒无常到这个地步啊。难道,奉云太后入奉先殿真的是他的心魔么?
他进去,好说歹说,终于劝得皇帝收回了目前只得三人知道的旨意。毕竟皇帝还是有几分理智的,刚刚登基,实不宜与群臣闹僵到这个地步。皇帝迎娶谢家千金为后,不就是为了一个缓和么。如今怎的又如此的意气用事?
陈亚夫出去悄声问郑达,皇帝是被什么刺激到么?
郑达正目送到奉先殿门外传旨着魏王即刻过来面君的宫人,闻言道:“太后与先帝半年内相继去世,皇上的悲痛可想而知。”先帝、太后、今上,就他所见,就如平常人家的一家人一般,感情自然比寻常皇家父子、母子来得更加的亲切。再加上,是皇后这就更是雪上加霜了。今早看皇后在抄写《女诫》,想来是与皇后有不虞了。
听郑达说事情跟谢皇后有关,陈亚夫捻捻胡子,“那就不是臣子能管的事了。”继而忧心道:“如今皇后还是能轻易撼动皇上?”
郑达也是一叹,没有爱,哪里来这么深的恨?当日陈相劝皇帝依旧迎谢家千金为后,皇帝从善如流。旁人不知,郑达一路看着他们走过来如何不知道,皇帝对薄情负心的谢家四小姐曾是情之所钟。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加以一指伤害。这件事,到底是福是祸啊?
陈亚夫摇头,这件事到如今他是真管不了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去点醒宫门处跪着的众人。皇帝退了半步,不肯再退了,那就只能是臣子退了。
可是,陈亚夫他也是读书人,也知道读书人的脊梁不是那么好弯下的。所以,直接找上领头的吕尚书想必那个老头儿驴脾气一犯,对事情的解决并无好处。陈亚夫略一合计,便决定了去找礼部侍郎、国舅谢阡。虽然皇帝对谢家人不假辞色,刻意刁难,但这位谢家大公子,却是很通透的人,可以与之商量。
事不宜迟,再迟那位犯颜顶撞的魏王殿下怕是就不得善终了。不过,他也难啊。既然做了主管宗室事宜的王爷,也只能如此了。要么被天下士人、宗室子弟不耻。要么,被新帝厌弃,甚至是诛杀。
陈亚夫匆匆赶到宫门处,看着整整齐齐跪着的众人。心头叹息,他这个新相终究不如谢相能统辖得住百官。人人心中还觉得是他在撺掇陛下行不礼之事。
“诸公自误不要紧,以此行相逼,是要误国么?”
领头的礼部尚书吕元一仰首抗颜道:“陈相,我等不过是据理力争。何来误国之说?”
“你们摆出这个架势,是在胁迫天子。天子即国,你等是要逼他在性起时做下日后可能后悔,并且令圣名受到玷污之事。这岂不就是误国?”
吕元一还是道:“我等行当行之事,陈相这是欲加之罪。”
谢阡位在礼部侍郎,他又是前任丞相之子,如今的国舅,很多人都盯着他,他不得不来。只是,这次行事他是觉得有些莽撞了,皇帝似乎是不吃硬来这套的人。但是,来软的,他好像也不吃。他们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可能还真的会把皇帝惹急了。
只是有顶头上司在,轮不到他说话,于是只是低头想着有没有什么两全之策。却听陈相点到自己头上,问他可有什么好办法。
谢阡看一眼前边的吕元一,陈相越过尚书,问他这个侍郎,这不是叫他难做么。可是,现在也不是谦逊的时候,只好回答道:“回禀陈相,下官是在想何人能够劝阻陛下。”
在场跪着的诸人心道,要是有人,我们何必豁出去跪在这里。国舅爷这么说,难道在指望方才大婚就被皇上厌弃的皇后么?当初皇帝迎立谢家千金,大家也曾有过些想法,却不想人刚进宫,就受到冷待,一点都指望不上。比起前一位很有手腕的谢皇后,那可真是差太多了。
陈亚夫却是欣慰道:“老夫也是这个想法。谢侍郎不妨好好想想,什么人可以。”
于是,谢阡努力的去想。陌儿是他第一个排除的,他自然听说了妹子在宫中的遭遇,心痛得不得了,却无能为力。如果,此时能和陌儿通个音信,问问她谁是合适人选就好了。虽然皇帝如今待她不比从前,但是想来她应该是很了解如今让朝臣们头痛的皇帝的。
想到谢陌,谢阡想到了当年她请不语大师批命格一事。
“陈相,吕大人,下官想到了。不语大师!”谢阡直起身子。
陈亚夫微微点头,连吕元一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是,他迟疑的说:“当年,不语大师曾立下重誓,此生不理俗务,更加不会卷进政事。什么人能得动他老人家?”等闲的人,要见到人都不容易,何况是请人了。
陈亚夫道:“就劳烦谢侍郎去一趟吧。”
“我?”谢阡讶然。一直以来,不语大师因为身份和作为,在华禹都拥有崇高的地位,无人敢轻扰。就是陌儿当年请他批命格,也是太子陪同前去。说起来,他待陌儿一向有些不同,对自己,却不曾青眼相看过。他唯一一次得以进了不语大师的禅房并留下蹭斋饭,还是靠了父亲的面子呢。怎么陈相会说让自己去。要去,也该是他以一国冢宰的身份前去恳求啊。
“嗯,本相与你同去,这就走吧。”
谢阡看一眼吕元一,后者也道:“谢侍郎去一趟吧,如能请出大师来相劝陛下,也是对社稷之功。”
陈亚夫一说,三朝元老的吕元一也想起了一些尘封已久的往事,或许真的只有这位谢侍郎能把不问世事的不语大师请出来了。
再看眼吕元一,陈亚夫道:“至于吕大人,你就回家去等消息吧。”潜台词是我去搬救兵,你就别带着人在这里添乱了。真把皇帝的暴脾气惹翻了,你们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马匹早有人备上,途中谢阡忍不住问起为什么叫他去。
陈亚夫犹豫一下才说:“不语大师当年与你外祖外祖母私交甚笃。”
谢阡想起,母亲说过,陌儿长得甚像过世的外祖母。难道,这便是不语大师待她亲近的最初缘由?那这后头的事罢了,以后有机会再问父亲吧。
到了大相国寺,直接就被拦住了。不语大师一向不见官场中人,就是谢怀远上次来,也是因为他是来为亡妻添香油才见了一面,叙了些与政事无关的话。
两人不敢硬闯,实则也闯不进去。大相国寺的武僧厉害着呢。可是时间不等人,如果请不到人,到时候魏王有了差池,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百官跪在宫门处,已经是闹得京城沸沸扬扬了。
陈亚夫看着谢阡,“想想办法。”
谢阡无奈,对拦路的僧人说:“我是国舅,此来是为帝后失和一事,还请通传。”
僧人也知道方丈对新后颇为另眼相看,而且也认得这的确是曾经来过的谢国舅,这才进去了。
等了许久,两人终于被请进去了。
不语皱眉看着面前的两人,陈亚夫即便身为国相,也不敢造次,也是恭恭敬敬的喊‘大师’。
“请坐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自然是不信谢阡是为帝后失和的事来的。毕竟谢陌进宫才四天,再怎样也不至于就闹到需要丞相和国舅跑到他这里来求助的地步。可是,谢阡把这个理由抛出来,想来是真出了天大的事。
陈亚夫便把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说完看看不语大师身侧的僧人,不语挥手让人先出去。
谢阡待陈亚夫朝自己看过来,便很自觉的出去了。心头嘀咕还有什么事他不知道么。半晌想不出来,袖手想到,算了,只要跟陌儿没有关系,他就不去过问了。
对于妹妹的境况,他爱莫能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