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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是我。”马啸风这才记起昨天晚上似乎忘了介绍自己，甚至连名字也没有说与对方知道，一句“是我”说得颇为尴尬，还好老婆婆似乎还没有忘记马啸风，又或者他这个外来的人类给她的印象还挺深刻，总之老太婆听出了马啸风的声音。
“是你啊，年轻人。怎么样，我孙女送过去的资料还详细吗？”
“很详细，而且我也看出一些端倪来，还想请老婆婆收集另外一些相关资料。”马啸风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现在是救人如救火，他可没心情和这其奸似鬼的妖怪婆婆绕圈子。
“你们人类怎么这么麻烦啊，刚收集了一些，现在又要收集，这样吧，我报个地址给你，你直接过来找我吧，省得我们找来资料后还要再给你送去，多耽搁时间啊。”报怨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老太婆不悦的心情因为马啸风的“诸多要求”而上升到了不爽，语气之恶，几让马啸风以为她马上要甩电话了。
“行，没问题，你说说地址吧。”马啸风连忙顺着她的意思说，惹怒了一只实力不明的老妖怪，马啸风可不敢担保她一个心情不坏把格尔木轰上天去，马啸风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一只老妖怪要是存心破坏的话，绝对比那只四处摄人精魂的妖怪要来得恐怖得多。
电话那头在报出一个地址后，果如马啸风所想，老太婆连再说一句的兴致也没有，“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马啸风耸了耸肩膀作无奈状。
在酒店外胡乱吃了一顿午餐，马啸风便拦了一架出租车往老太婆所说的地址赶，当时司机听到马啸风所报的地址时脸上一片不自在，当到了地马啸风才知道，司机的表情为什么会如此奇怪，皆因为那妖怪婆孙俩住的地方竟然是在火葬场的隔壁。
就这么挨着火葬场，一幢两层楼高，外表灰败的小楼便这么出现在马啸风眼前，尽管小楼前的十平米左右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可这充满生机的景象和隔壁火葬场放在了一起便显得别扭，让马啸风感觉这老太婆找这里作为居所实在有点恶搞的成分。
但既然来到，总不能站在外面干吹风吧，于是马啸风按响了小院子外的门铃，谁料老太婆家的门铃也够有个性的，竟然是一阵阵“还我命来”的阴森鬼叫声，也不知道这电子门铃的铃声是哪家厂家搞出来的，又或者是这老太婆一时兴起弄出来的玩意，反正谁要按了这门铃，马啸风敢担保下次那人上这来的时候，要多考虑一阵才能下决定，因为这铃声也太吓人了点，和旁边的火葬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人想到某些超自然的存在。
门铃响了一阵，老太婆才施施然从一楼里走了出来，拿着拐杖弯着腰，老太婆一手放在背后走得慢吞吞的，要不是出于礼貌，马啸风就直接翻过这只有一米来高的小围墙，但谁知道这院子会不会设下什么禁制，马啸风可不想试一下一只超级老妖怪所设下的强力禁制，于是他硬是站在门外，等着老太婆用了三分钟走完只有十米左右的路程。
门开，老太婆臭着脸，摆明说着马啸风是非受欢迎物种的模样，说：“进来吧，进屋记得脱鞋，我家铺的可是木地板，在人类的居室的装修材料里来说也算是高级货，要是磨花了，我家小芷恐怕又得折腾我了。”
“是，是。”马啸风笑着应道，心里再一次开始骂起这死老妖怪来，明明是妖怪，却活得比人类还人类，这点倒是和地狼及胡小仙他们挺相似的。
走过铺着鹅卵石小径的院子，一楼的屋子还弄了个台阶，台阶上放着一块红色的小长方毯，旁边放着几双布拖鞋，马啸风在老太婆的示意下换了布拖鞋，才随着她走进了屋内。
拉开落地室的窗门，这一楼的客厅布置得简洁明亮，不似老妖怪住的，却像是现代的年青人所喜欢的那种调调，以白色为主，蓝色和亮黄的色调穿插其中，又摆设着金属支架的家具，让这客厅极富现代色彩，这和格尔木市那种灰白的色调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让马啸风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住在这种采光明亮的房子里，倒是让人心情愉快得紧啊。
在马啸风在心里暗赞着这单房子装修不错的时候，老太婆指了指布艺沙发示意马啸风坐下，然后不情不愿地给马啸风倒了杯温水，这才说道：“你等会，我叫小芷下来，你需要什么资料直接和她说吧，我老太婆就不掺合你们年青人的事情了。”
马啸风点着头，却发现老太婆根本就不管他的反应，自己已经转过身朝二楼上叫道：“小芷，快下来，那个人来了。”
“咳。”被叫成“那个人”的马啸风干咳一声，脸上堆着笑说：“婆婆，我叫马啸风。”
“下次早说嘛，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老太婆不懂礼貌呢。”妖怪婆婆白了马啸风一眼，然后朝着旁边的沙发一坐，继续看起那三十二寸大彩电里播放的京剧来。
“通通通”的声音从二楼的楼梯传来，穿着裙装校服的小萝莉从二楼下来，脚下踩着可爱兔子头的毛拖鞋，怀里抱着银色的小巧笔记本电脑，脸上那奇萌无比的眼睛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付黑框眼镜，让小萝莉的萌发挥到了极致。
书呆女形象的小妖走下楼来先和自己的婆婆问了声“好”后，才转向马啸风，笔记本往褐色的玻璃茶桌上一放，说：“你需要什么资料，我马上就能给你查出来。”
马啸风瞄了一眼她那小笔记本，开玩笑的说：“不会是用‘百度’吧。”
“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两点钟我还要上学呢。”挺热心地扮演着自己学生的角色，小萝莉催促着说道。
“OK！”马啸风收起开玩笑的表情，正色说道：“你中午时给我的资料我看了一下，从资料上来看，这些小孩的出生时间是唯一的共同点，现在我想让你查的是，在格尔木市里有，还有多少个小孩是零一年出世，而且是晚上七点到九点这个时间段的。”
“Easy job！”小萝莉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了互联网后，双手十指如同钢琴家般飞快地移动着，敲击着键盘的动作犹如演奏着一曲优美动听的曲子，在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动作中，只用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小芷便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把笔记本朝向马啸风，指着屏幕说道：“你要找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表格，其中罗列了零一年出世的孩子的资料，马啸风意外地说：“这么快你就找出来了。”
“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市民资料档案并不是绝密文件，侵入市民办局的档案库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脸上没有得意的表情，有的只是叙说着一件事实的平静模样，小萝莉端起属于自己的卡通瓷杯，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
“总共还有十五人……”看了一遍资料，马啸风又为新的问题而烦恼：“目标是确定的，但我们怎么才知道谁是犯人的下一个目标呢……”
“这还不简单。”妖怪美少女想也不想地说：“把这些小孩全弄来，然后我们等着犯人上门不就成了。”
一时间，马啸风哑然无语，在感叹着妖怪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和人类不一样的同时，马啸风亦说道：“很疯狂，不过，很可行！”
第九章 邪魅
是夜，一辆火红色的甲虫车从火葬场旁的一幢楼房车库里开了出来，尽管开车的小芷声称自己已经有十年以上的驾驶经验了，可看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开车，马啸风还是觉得挺考验自己神经的，特别是当这个小女生硬是把甲虫车开出F1赛车的感觉时，神经稍微不够坚韧的可能已经当场晕倒的。
幸好马啸风的神经还够坚韧，因此看着格尔木市街道的两边场景因为车速的迅速而被撕碎成一道道虚影的时候，马啸风还不至于狂叫起来，不过脸色同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红色的车子游走于黑夜中的城市，此时若是格尔木市的路面紧控系统有留意到这一架色彩鲜艳的车子的话，便会发现它几乎是绕了格尔木市走了一圈，而且还不时在一些民宅或者住宅小区外停留片刻，这番情景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联想到惯贼踩点的情景，而事实上，马啸风和小萝莉做的不是踩点，而是把目标小孩一个个从住宅里“偷”出来。
但说是偷，马啸风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小偷能够像小芷这样偷得如此光明正大，他几乎是目送着小萝莉把小孩从住宅里“偷”出来的全过程，那几乎已经不能用偷来形容，基本上小芷从大门以门铃或者敲门的方式让屋子里的大人开门，然后小芷似乎是认识格尔木市里所有的人一般，为她开门的大人先是愣上那么一两秒，随后记起小芷是某个好友或者亲戚之类的，脸上堆着笑把小萝莉迎了进去，最后在数分钟之后，由大人亲自送着小孩和小芷一起走出屋子。
从整个过程看来，小萝莉使用的应该是精神类的催眠术或者暗示什么的，才有可能让目标的父母如此配合，事后通过小芷的嘴，也证实了马啸风的一些猜测。
“催眠术？类似吧，不过我施展的催眠术是直接接触受术者的心灵，而不是浅意识层面，因此被识破的机率无限等于零。”车中，小萝莉对于马啸风的猜测如此回应。
“也就是说直接让对方的心灵相信了你的话或者暗示？”下一刻，马啸风想到一个恐怖的问题：“相信是一种很强悍的力量，科学研究中曾经提过，若是让一个人的大脑相信了他已经死亡的话，那么这个人直的会死，如果是这样，以你的心灵力量，不是轻易能够让一个人死去？”
“有这么简单的话，昨天晚上你已经死了，先生。”开车中的小萝莉视线没有离开过汽车的前方，表现出一个合格司机该有的样子，但嘴上却继续说道：“人类，或者说所有的生物，只要不是心存死志的话，都会存在着与生俱来的强烈求生欲望，而且心灵层面的接触比精神层面来得更加凶险，那时候等同于两个人站在同一条船上，一个不好就是船翻人亡的下场，因此进行心灵层面的接触时，我不会采用太过于极端的暗示，因为那样会引起对方潜意识的反抗，而出现了反抗便会对我的心灵催眠产生反噬现象，一个处理的不好，连我也会有危险的，所以暗示对方死亡，即使是普通人我也是不敢尝试的，何况是像你这种级数的武者，我完全可以想象，当我和你进行心灵接触的时候，除非你的心灵存在着严重的漏洞，否则几乎不用你的大脑判断，你的潜意识就会自动攻击侵入者，在那种情况之下，最不利的反而是我，我才不会干这种笨事呢。”
被小萝莉这么一说，马啸风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坐在副驾上的他不由地转移了视线，看了看明显被施过法术后，即使后座上安置着十几个小孩也不显得拥挤的甲虫车，马啸风转移了话题：“基本上确定了这些小孩就是那只身份不明的妖怪的下一个目标，接下来就是找一处布局的地方了，找一处相对偏僻一些的吧，才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这个我自然知道，在民族路那边有一座住宅小区才刚刚在进行销售，目前住户并不多，应该挺适合狩猎，我们只要找一间还没出售的房子，然后我用幻术改装成已经早有人居住的模样，便能成功地吸引那只妖怪了。”
小萝莉说话那自信满满的模样让马啸风想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句话，他好心地提醒道：“幻术的话，可别被对方识破了。”
“我施展的是直接呈现在对方心灵层面的幻术，除非对方一早知道那是我们布下的陷阱，否则不可能被识破。”回过头，是因为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花园小区前，小萝莉反问了一句让马啸风哑口无言的话：“而如果对方一早知道这是陷阱的话，那么你认为它还会乖乖送上门吗？”
突然，马啸风觉得在耍嘴皮子这功夫上，无论妖怪还是人类，总是女性占了不少先天上的优势。
于是马啸风闭上嘴巴，决定不再废话，小芷把车子朝着小区进出口驶去，保安亭上有两个保安在值守，其中一个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和小萝莉拿寄车卡，但小萝莉压根不住在这里，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可小妖只是一个眼神，便让还带着些疑惑的保安像是突然认识了小萝莉一样，让他如同面对每一个小区住户一般亮起招牌式的笑容，然后放任甲虫车驶了进去。
再次见识了心灵催眠术之后的马啸风，相信如果小萝莉去抢银行的话，绝对会是史上第一银行大盗，而且还是人家自己从金库里给她送钱的那种。
目前马啸风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区属于刚开始销售的类型，入住率还达不到百分之十，因此大多房子都是空壳子，小萝莉直接找了小区深处一间花园式的住宅当陷阱布置，光明正大地把车开进没有上锁的车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