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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信源谨慎而略带恭敬地说:“雷霏小姐。您误会了。这边可没人敢动你的朋友…也没动得了。被欺凌的可是那位袭宗棠少爷。不过是几位年轻在一起谈谈话,开开玩笑。你那位身手不凡的朋友就把人的手掌打碎。这可是重度伤害。并非我这位警士在护短,如果是自家的族弟闹事,那我也会秉公处理,将他绳之以法。只不过白先生在这公共场合打伤人。在场的几位可都亲眼瞧见。希望小姐也能公正行事,不辱雷严大人的丰名。”
龚信源虽然语词恭敬,却间接告诉雷霏要她置身事外,以免落得包庇罪犯的恶名,折损雷家的名声。
雷霏语气强硬的说:“谁对谁错,我自会辨断。不用你多事。更何况我不相信白任会无顾伤人。”
“现在可是铁证如山。”龚信源提醒道。
“雷霏,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处理即可。”白任也道。
雷霏犹豫了一下,见到铁柔琴焦急的神色,当下就决定要插手到底。不过她也很伤脑筋,看起来犯错的一方好像是白任,该怎麽帮他脱罪?
要是铁清怜与游尚安在就好了。铁清怜高明的谈判技巧必定能套出事情的全貌,也能策划出脱罪的良方。而游尚安冷静的思考力与精确的办断力也能找出对方的错误,不让白任成为防御的一方。
苦思无果的雷霏正想与雷苹商量。确看到她好像也是置身事,就站在李少庞身边,只是静静地看著。偶尔还与李少庞谈个两句,像是两位路过的观众在谈论著案情。让雷霏暗中大骂雷苹没有义气。
雷霏小声的对白任说道:“那怎麽行,看著你被找到大牢吗?别说这会让琴儿伤心,就当还上次你救助的恩情。”
“我确实是伤了人。你就是插手又能怎样?”白任道。
“呜~”其实雷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麽帮忙,便逞强地声扬道:“反正我不能很睁睁地看你被抓走。”
“可是好好的,怎麽会对他下重手?”雷霏又问。
“…”白任神色冷漠,不愿意回答。
“都是他自己不好!”与龚宗棠同行的一位女孩插话,说道:“是他自己先说话伤人。”
“喔~原来如此。我就说事出必有因。”雷霏笑道,同时向著帮她说话的女孩招招手。
龚信源没想到与族弟同行的女孩会帮对方说话。心念一转,却也不觉有什好大惊小怪。毕尽在这晚宴才认识的女孩根本就没必要与他们站在同样的立场。奇Qīsuu。сom书更何况对方是雷家家主之女,趁机会卖个人情不也甚好。
雷霏到是没想到在长青家的道场练功也能得到这意外的援助。那个女孩好像也是仰慕自己的崇拜者之一。
“就算如此,废了人的一只手掌还是甚为不该。”龚信源再度强调:“还是请白先生到警司一趟。如果相对过失不大,判官也不会为难才对。”
龚信源决定先把白任收押。就算到头来白任只被判了轻罪或是罚锾、劳役,他也已经尽到义务,对家主那边也比较好交待。
铁柔琴听到白任要被收押,心情甚是紧张。一对眼眸看著白任,尽表关心之情。又望向雷霏,希望她能帮忙,却又不忍连累雷霏而未敢开口求助。
这一切雷霏看在眼里,心中也是起伏难定。龚信源的要求并不过份,可是这个特别的日子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岂不令人难过。更何况白任只是名佣兵,自己虽是议长之女,但能动用的力量其实少得可怜,三叔与父亲都不在南郡,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请求家族长辈的协助。白任要真的在法堂上对簿,重度伤害的罪可也不轻,就算是在对方的挑衅下出手罪责也少不了多少。法天虽不尽止公平的决斗,但私下伤人的罪责却也不轻。同样是打伤人,决斗之下所生的伤害都无任何罪责,而私斗的伤害却是重罪。这是法天崇尚武风外,崇扬武德并保护未曾习武众多地人的方法之一。
“何必这样。不如明天我再带白任到警司说明案情。”雷霏道。
“雷霏小姐。希望你尊重法天的律法。”龚信源扣下一顶大帽子。
“哎啊,不过是差一个晚上嘛…”雷霏还想寻找托词,却发现其他的警士各个都运起真气,蓄势待发,要是雷霏真的来强的,他们也准备动武抓人。
“雷霏,你就别为难别人了。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白任不耐烦的说。
“不行!”“不可以!”雷霏与铁柔琴同时喊道。
“请你合作,不要妨碍公务。”龚信源道:“雷霏小姐,你也想在警司待一个晚上吗?”
龚信源言下之意,要是雷霏继续阻扰就要以妨碍公务之罪名,一并逮捕。
“你想试试看吗?”雷霏态度依然强硬,一点也不退缩。
“唉~”白任叹了口气。事情怎麽往最糟的方向进行。白任原本以为最糟的情况就是不就是自己被捕或是逃亡。现在却还要连累雷霏,这怎麽对得起雷震。
“雷霏,不要逞强。我要想走,光靠他们也拦不住我。只是逃避并不是办法,不过就是走一趟警司。”白任道。
雷霏不讲理的骂道:“开玩笑!我那能让你在我面前被抓走!”
“你才在现玩笑!别不讲理了!”白任反骂回去。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怎麽这麽想吃牢饭?也不为琴儿想一想!”
“你这样乱来就有用吗?不就是让事情变得更糟!”
“总比什麽都不做来得好!”
“乱说!什麽都不做至少不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才怪,要是我也被抓,至少可以强迫雷家会大力襄助!”
“什麽?”不单是白任,连龚信源也吃惊地看著雷霏。原来她还打这种歪脑筋。
“你真是胡闹,那有人这样帮忙的!”
“霏儿…”听到雷霏的计谋,铁柔琴也拚命摇头反对。
雷霏的朋友全力劝阻。龚信源也希望白任与铁柔琴能将她劝阻,要真的让雷家大力介入此事恐怕会让事情变得相当复杂而麻烦。要是因为此事,让龚家与雷家敌对起来,那才真的糟糕。
原本在看戏的雷苹在这时走雷霏与龚信源之间,以下令的语气宣布道:“好了、好了,麻烦诸位警士,将地上那位昏倒的人带回警司侦讯。至於雷霏,你们可以离开了。”
“呃?”龚信源眨眨眼,认真地看了看这位不速之客。她的态度如此认真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成份。
“这位小姐,请您别开玩笑了。你要我把这位受伤的人带回警司侦讯?他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也不尽如此。我到觉得他是罪有应得。”雷苹轻松地回答。
“苹儿…你…”雷霏觉得自己有点胡闹,可是比起雷苹的态度那可又好上百倍。她的要求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嘛。
“白先生、雷霏~姊…”本来雷苹想叫雷霏一声雷霏姑姑,却想到自己与她差没两岁,还是以姊妹称呼来得好。顿了一下雷苹继续说道:“…还有铁姑娘,咱们走吧。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司的人处理。”
“小姐~这可由不得你们。”龚信源果然不可能让人就这样离开。
使个眼色,请求在场的同僚出手抓人。几名警士自然将人团团围任。
雷苹轻松而促狭的说:“唉呀,真是不受教。你说怎麽办呢?李警司。”
“照她的话做。”原本也在一旁看戏的李少庞终於开口了。
“司警大人!”
“哦?”雷霏饶富兴趣地看著雷苹,不知道她施了什麽魔法,让警司的长官出面帮忙。
李少庞走过来,向雷苹施个骑士之礼,说道:“感谢您的协助。接下来的事就由警司处理即可。”
“不用客气,打击犯罪是我辈应尽的义务。”雷苹说完就转身要离开。
“耶?等一下…”龚信源无法接受事情的变化,想要阻止白任等人离开。迎上警司大人严利的目光不得已只有放行。
虽然不知道雷苹做了什麽,至少是得救了。雷苹大方地走开,雷霏与白任、铁柔琴也跟著走开。
心中极为不甘的龚信源,目送白任走开,直到失去他的踪迹才对李少庞问道:“司警大人!这太不合理了!就是大人您也该严守法天的法律!”
“喔~我个人到是无所谓。只是…对方已经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不多加追究。你要真的为族弟著想,就劝他尽力配合侦讯。当个污点证人视情况也许可以减除刑责。”
“什麽?污点证人?”龚信源根本无法理解长官这段话语的义意。
李少庞把一张命令状拿到龚信源眼前。
“这是…一级调动令…事由…搜查不法毒贩?这与我家少爷有何关系?难到…啊!”龚信源终於理解到长官话语的重点,喃喃道:“这怎麽可能?”
“少年人在这种日子,难保不会用一较不当的方式取乐。我相信这个小伙子只是个好奇的买家,不过由他身上寻线找到卖家到也是个良方。”李少庞说道:“阿南,你可要感谢信源大力协助,提供你一道线索。”
龚信源看著长官手上墨水未乾令命状,上面的事由分明是方才补上的。那个少女到底是什麽来历,身上竟然会有能够任意调动团级军队及地方警队的一级调动令…而且事由还是空白,随时等著她填写!
不过龚信源没时间吃惊,他还得想办法帮族弟减轻罪责。同时也暗骂年轻人不懂事,没事尝试什麽禁药毒品!可是那个少女怎麽会知道他身上带有违禁品?
“哇!小苹儿!你到底做了什麽?”雷霏一扫之前对雷苹的不满,兴奋又钦佩的问。
“没什麽,不过利用曾爷爷给的一些小道具罢了。”雷苹轻描淡写的回答。
一路沈默地跟著几位女孩的白任这时突然说道:“对不起,我有事要先离开了。雷霏小姐,再麻烦你送琴儿回家。”
“咦?什麽?你没搞错吧?”雷霏意外地问。
“白大哥!”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白任脸色甚是难看。转过头,就飞以地跑开。
“真是的,说走就走。就这样丢下小公主不管!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这个白任还…”雷霏数落到一半,雷苹拉拉她的衣角,指著铁柔琴。却见铁柔琴眼框湿润,雷霏指责的话再也说不下去。
雷霏敲了自己的头两下,伤脑筋地说:“不是惜春之夜、恋人的节日吗?怎麽反到没有好事降临?”
当雷震与冰泉雅芳舞完一曲,已经不见长青回夜的行踪。
伴著冰泉雅芳离开舞池,雷震马上又展现他的超人气,马上又被一群人给围上。只不过这一次可不只想对他发动爱情攻势的女孩,不少年青男子也跑过来“瞻仰”这位值得效法的俊杰。雷震这时却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这时耳边传来冰泉雅芳的传音。
“雷参军,虽然与你共舞一曲甚感荣幸。可是与一位心有旁务的人共曲却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果然暪不过这位女狐狸,这位杰出的主议士果然有著敏锐的关察力。
“这样吗?希望冰泉议士不会介意才好。”雷震回音。
“算了,你初归南城之时不也失礼地试探过你一次。不过这下子就扯平了。我只是替那位武议团的後辈感到婉惜。你还可真是能够断决的大丈夫。”
“是吗?你不过是在调侃我的无情吧~”雷震苦笑著传音。
“您多心了。不过这回你算是欠我一份人情。来这一趟也算有价值。”
“不对、不是算扯平吗?”
“我是说失礼的部分扯平。但你利用我,我特别配合你。那你不也该找机会报答吗?不然我也许会不小心说错话。”
“…难怪冰泉家与凛家近来势力篡升的如此迅速。好吧,在对等的代价下我会协助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偷偷许下约定後,冰泉雅芳对他点点头就带著胜利的笑容悄然退场。
纵然充满了心事,雷震却依然是那副充满自信的扑克脸,没让内心的杂乱冲击到外表的神情。只言语变得较为空洞,反正与这些年轻人交际也不会谈到多高深的学问,到也不致失礼。
心绪未定的雷震,耳根不但无法获得清静,除了要应付一大群仰慕他、敬仰他的人,又有人传音与他密谈。
“参军大人,可找到您了。”
今晚还可真忙,这回又是谁的传音?真气回溯找到了传音的主人。
黄明阳与黄明烈兄弟?雷震想了想,与这烈阳兄弟可没交集,更没利害关系。虽然是黄家年轻一辈的杰出青人,但目前也不过是预备士。以他两人的身份会有重要的事得用到传音,在这个惜春晚宴上密谈?
今天的事已经够烦了,雷震决定不理这两位没有交情的年轻人。
不过对方并不死心。
“参军大人,很抱歉打扰您的兴致。只是我们受人所托,要邀请大人与李武议一会。”黄明烈未查雷震的心思,续继传音说著。
李魁?他回到南城了?怎麽未曾听说?雷震心中起了疑虑。他回来不先去拜会自家的家主,却来找我?其中必有问题。雷震谨慎地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