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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想将这戏演下去,自要对云冽时时留心,以免被他看出破绽。昨日两人传音,不过是因躲在一侧,但眼下同云冽正面相对,就不能做什么手脚了。
四人一同用过饭后,云冽便让兄弟俩仍在房内,布下剑意,以作防御。
而徐子青则要跟在他师兄后头,一同到那长街上去。
云冽不言,徐子青也不问,直至走到一处颇为高大的建筑前头,才都停下脚步。
徐子青抬眼一看,那牌匾上分明写有“龙行商行”四字。
原来也是那贯通数域大商行的一处分行。
不过师兄带他来此,莫非是要购下什么物事么?
云冽仍不开口,只走进门,往右侧行去。
徐子青见师兄对这地这般熟悉,不由更生出几分好奇来。
果然云冽几步之后,就入了侧间,那里相比正堂要小了不少,但那墙壁、地面上亦有密密符纹——恐怕但只要谁有不轨心思、胆敢在此出手,都要立时被其攻击。
而云冽进了侧间之后,只取出一个令牌,往旁边一抛,面前就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他伸手拉住徐子青,就踏进洞中。
徐子青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亮堂。
原来洞口之内,正是一间密室。
长桌之后,有一位垂髯老者闲散而坐,桌上有数个储物器具,戒指、镯子、袋子,应有尽有。
见云冽进来,他目光一亮,就堆起笑来:“原来是戮剑真人来了,还未恭贺真人实力大进。”
云冽也不多话,只把一个储物袋放在桌上。
老者像是颇为熟悉云冽的态度,就直接将神识探入,眼里也出现惊讶之色:“真人收获颇丰啊。”
云冽说道:“价值几何,以灵石计。”
老者捻须沉吟半晌:“此中魔器之数甚为庞大,不过有些折损下品灵石五十二万,这已是实价了。”
云冽略颔首。
老者又道:“其中还有两件魔宝,威力不如同等,每件一万中品灵石。”
云冽也是应允。
徐子青看到此处,也明白过来。
想必当年师兄在外斩妖除魔,多数时候都同这老者交易,算是熟客了罢。
老者最是欢喜云冽这般爽快,当即就递来一枚储物戒,内中满满,俱是灵石。
之后他将魔器魔宝都收好了,才随口问道:“真人可还有事要办,或是就此离去了?”
从前云冽少有事情,此时却说道:“你随我去一趟。”
老者一愣,他看向云冽后,试探开口:“真人有大生意要做?”
云冽道:“我将成婚。”
314
314、 。。。
徐子青瞳孔蓦然一缩。
师兄他要成婚?
这消息如同惊天巨雷,一瞬在他头顶炸响,当真是将他震了个昏沉。
师兄同他相遇之前,并无婚约在身,也不曾同谁定下情缘,相遇之后二人终年相伴,亦不曾见他同谁人格外亲近师兄他,究竟是要同何人成婚?
徐子青脑中嗡嗡作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只觉得既是惊异,又有十分恐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又难以置信,不知是酸是涩是苦是甜。
他心境动荡,个中滋味,不能言说。
那老者闻言,亦是震惊,神色间就显露出来。不过他到底是老练之人,当即将震惊转为惊喜:“真人要行盟誓大典么?还未恭贺真人大喜,不知真人双修道侣乃是”
他话音未落,就见云冽目光落在旁边那青衫少年身上,顿时了然。
老者连忙笑道:“真人同道侣同来,老夫却还问出这话,真真是糊涂了。”他很是心细,就大胆问道,“这位想必便是真人亲传师弟、徐子青徐小友罢?”
徐子青还不能回神,只本能笑了一笑,说道:“正是在下,见过道友。”
老者察觉他神色有些不对,但也不去多思,只道:“既然两位信得过老夫,便有老夫引领二位前去置办一应物事。戮剑真人同老夫也有多年交情,定不会让二位吃亏就是。”
云冽微微颔首:“有劳。”
老者“哈哈”一笑,就将法阵开启。
霎时密室中再开一处黑洞,几人迈步走进,便又换了一片天地。
眼前,是一片果园。
求仙之路极为悠长,一路不知要有多少艰难险阻,要遇上多少人心险恶、阴谋算计,故而也是极为孤独,难以真正相信他人。但毕竟一人之力不足,就有宗门纠葛、利益交缠,而修仙之人不绝七情,又有情爱旖旎,佳人常伴。
也因此有不少人结为双修道侣。
可这双修道侣,又分两种。
一种是真正生死相许者,往往将自己完全向彼此敞开,能互相信任,仙路永伴。而一旦道侣身死,就要备受打击,甚至有人因此生成心魔,或是郁郁而终,或是大仇得报,才能继续突破。
这类道侣情真意切,全靠感情牵绊,自然不再孤独,通常两心一体,对敌时默契非常,可也因此有极大风险。
第二种便是宗门纠葛、利益交缠之类。
譬如两个宗门联姻,譬如两人灵根、体质合适,又譬如其他缘由,总归不是因情爱而结成如此关系。
此类道侣多半不会完全向对方敞开,不过是修炼的伙伴,信任是有,情爱不炙,虽也在盟誓约束下不会彼此背叛,但要说默契之类,却是远远比不上前者。而道侣若是身死,只管寻下一个就是,未必会有什么心魔存在。
修炼的伙伴易有,真心难得,第二类道侣往往有侍妾无数,第一类道侣却常常一世只一双,故而在这偌大的无数大小世界里,还是第二类道侣居多。
与此同时,也在种种缘由之下,不同的道侣盟誓时,大典亦有不同规格。
首先便是大典上用来招待来客的果品,就很有讲究,总共分为三等:第一等果品八十一种,第二等四十九种,第三等三十六种。其中果品越是珍贵,自然越显得盟誓之心至诚。
也是因此,那老者听闻云冽将要成婚之事,便立刻将他带到这果园里了。
只听老者说道:“果园里一共有一品灵果两百三十二株,二品灵果三千四百八十株,三品灵果八千株,不入品灵果数万株,皆在此园之内,由君自选。”
他说完,就将两枚玉简递来,内中自然将价位、品种、属性等一一详述,十分周全。
云冽将玉简接过,就放一枚在徐子青手里。
那老者见状,笑得颇是意味深长:“老夫便不打扰二位,待择取过后,只消打出一道真元,老夫自来。”
言毕,就悠然离去。
徐子青拿了玉简,仍是有些怔愣,待无意识将神识探入玉简、见到里头密密麻麻灵果品类之后,才反应过来。
他捏了捏手指,呐呐开口:“师兄这是”
云冽虽觉他神色有异,却是答道:“大典之上当有灵果以待来客,既然你我成婚,自是一人选取四十株。你可任选所好,只需依照五行之属各选八株即可。余下一株,则当为金木双属,你若有选中者,便说与我知道。”
徐子青只觉每一字都听得明白,合起来却是有些不懂。
师兄分明还不知他之心意,为何忽然就要同他成婚?
思及当日在秘藏魔地中亲昵之事,他指尖微颤,心里越发着慌了。
徐子青不知如何开口,迟疑道:“你我成婚?”
能同师兄成婚,他心中自是欢喜非常,只是师兄之心又是如何?
他早该明白,以师兄性情,当日既同他那般,自不会佯作无事、是要给他一个交代的,但如此交代虽合师兄秉性,却是让他有些不甘了——若只是为了同师兄成婚,他便不会苦苦压抑,若非对师兄一片挚诚,他更不会徐徐图之,忍耐多年。
思及此处,他就有些默然。
徐子青心中暗叹,不觉苦笑。
还是心有妄念、心有妄念啊
再说云冽原本对徐子青十分了解,自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不愿。
当是时,他便微微皱眉:“当日我同你求亲,你已答允,而今不肯,是何缘故?”
徐子青一愣。
求亲?
他却是不知,师兄何时向他求亲。
云冽看出他眼里疑惑,说道:“闭关之前。”
徐子青细细回想,方忆起师兄曾言“待你结丹,便行大典”八字,他那时本以为乃是庆贺结丹之典,自然心怀感激、立时应下。只是莫非师兄之意不是那般,反而是盟誓大典么?
这、这让他如何能够想到?
云冽见他记起,又道:“你我两情相悦,自当盟誓成婚。”他略思忖,续道,“早先我入魔之时,对你多有轻薄。若你因此心有芥蒂,我亦可再等数年,待你芥蒂全消,再来求亲。”
什么两情相悦?什么轻薄?他何时又对师兄有了芥蒂?
徐子青心里一震,脑中思绪越发昏乱。
师兄所言同他曾经所想好像颇有不同,他从前总以能窥到师兄心思为豪,而今竟全然不能明白了。
便是徐子青再愚钝,也知晓他同师兄的沟通,似乎有哪里对之不上。
很快他理一理心绪,立刻开口:“师兄稍待,我心中存疑,还望师兄解惑。”
云冽自无不允:“你说。”
徐子青便问道:“师兄入魔后诸事,师兄都仍记得?”
云冽道:“记得。”
徐子青又问:“那师兄后来为何不提?”
云冽看他一眼:“既已心意相通,自不必多言。”
徐子青一顿,深吸口气:“师兄可知我对你的心意?”
云冽略点头:“你任我施为,自然对我有情。”
徐子青有些紧张,却仍是鼓足勇气:“那师兄对我”
云冽似是明白,亦是点头:“我对你自也有情。”
徐子青一窒。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师兄因何而知对我有情?”
云冽略作沉吟。
徐子青心弦绷紧,脑中竟是空白一片。
云冽并未沉吟太久,似只是稍稍思索,就已回答:“魔念即为执念,魔念操纵于我,我之行事便皆是本心执念所为。若我对你无情,自不会那般对你轻薄。不过入魔之后神志不清,举止颇有唐突,却是我对你不住。”
徐子青面皮烧红,终是放下心中大石。
师兄性情刚直,从不对他虚言,既然这般说了,必定当真对他有情。
只是他总以为要不知过多少年去,有他主动向师兄倾诉心意,而今却是师兄先行一步,要他如何能不欣喜?
多年夙愿,总算是要达成。徐子青心里松快之下,忍不住便带了笑意:“因此,我同师兄是两情相悦?”
云冽见他欢喜,眉目间也缓和些:“自是两情相悦。”
徐子青笑意加深:“那师兄求亲也作数?”
云冽略点头:“自然作数。”
徐子青脸上也终是带了温柔神情来:“既是这般,我便与师兄共择大典之物,待我结丹,就与师兄成婚。”
云冽周身气息似也略略温和:“如此再好不过。”
两人于是各自观看玉简,虽并肩而立,却不曾亲密太过。
之间气氛仍是融洽,似乎又隐约有些不同。
徐子青如今所思所想,再无丝毫不清明处。
他已知师兄同他看似相处与以往别无二致,却并非是同他撇清关系,也非是要将当日之事按下去,而是对他看重、不能如入魔时那般“轻薄”。在师兄看来,不论他入魔与否,两人在魔地内那般亲近,便已是定了情的,清醒之后也不过是行事方式有变,情谊却仍是如常。只是他当时不解,却误会了师兄。
师兄对他之心或者并非炽烈如火,但能这般相待,也是十足看重。
如今他只消先择取大典之物,随后好生修炼,早日结丹待丹成之时,他同师兄,便是另一种命运相连。
315
315、 。。。
两人说得开了,徐子青心中大定,择取灵果时便有些羞窘,更多则为欢喜。
很快择了四十株上品,那厢云冽动作干脆,也是立时择好,两人再一同挑了金木双属灵果,代指二人所修之道表征,于大典之上,另有用处。
选定了,师兄弟二人便将老者唤来,又去挑选五行妖兽八十一种,五行灵谷灵粮之属八十一种。
而后重中之重,则为紫金线香三炷。
这三炷香为成婚盟誓时祭天之用,需得有成婚二人合力炼制,融入己身之道,才有约束之效。
其炼制之灵材,则是需得精挑细选之物——越是珍贵难得,越能证得二人情深意浓。
徐子青挑选此物时,不觉看向师兄。
云冽似有所感,亦是低头看来。
两人虽说一个仍是神色冰冷,一个总是面色温和,但双目对视间,也有脉脉亲近之意。
徐子青一笑:“就这些罢。”
云冽略点头:“也好。”
那老者见二人如此表现,脸上笑意更浓。
云冽初出茅庐时,他刘兴元便是此地管事,时常同他交换魔器,也算颇为相熟。以一介金丹真人身份对毛头小子礼遇,刘兴元自是看中云冽资质品性,才会如此。
多年过去,他原以为云冽或是不得结丹,或是要身殉剑道,却不曾料到他有一日要与人成婚。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能结丹自有契机之人,云冽那一情锁于契机之人身上,日久生出旁的心思,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刘兴元看云冽同他师弟相处,倒是颇觉有趣了。
见师兄弟二人似是商讨完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