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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方是礼成。
徐子青心中越发安稳,看向师兄时,神情里情意更盛。
云冽神色不动,只周身气息柔和些,比之寻常时候,要平缓得多了。
既然大典上盟誓行礼已毕,丘诃真人再一挥袖,把宝鼎收起,落下地来。
他看自己这两个徒儿,神情和蔼,就将两个储物戒递了过去:“为师尚未贺你二人成婚大喜,此为贺礼,聊表为师心意。”
徐子青自然急忙接下,温和说道:“多谢师尊。”
便是云冽,也将其接过,同样也道一声谢了。
丘诃真人越发欢喜,他又一甩袖,就也去席间寻了个位子坐下了。
此后便是宴席大开,众宾客尽皆取用果品佳肴,互相交谈,好不快活!
因云冽气质冰冷,且修为远胜众人,许多来客虽有贺礼,却是奉于徐子青,而不同云冽接近。
徐子青眼带笑意,自是一一谢过,将贺礼收在储物戒中。
与此同时,半空里,就有许多方位中掷出团团灵光,都如同流星一般,疾飞过来。
这些便是那些大能的贺礼,虽人不露面,却是将灵光全往云冽处打来。
亦算是一种切磋考验。
云冽就将袍袖一挥,已然把灵光全部收入,其中仿佛并未消耗多少气力,那般轻描淡写,已是做完。
那些大能们大多不过是因这新晋老祖的面子才来这一趟,倒不曾对这年轻老祖曾经的名号有多少看重,但现下经过这一遭,却对他高看几分。来到此处赴宴的心思,自然也真诚了几分。
且不说这道侣二人分别如何招待宾客,正言笑晏晏间,忽然又有一道波动,凭空出现。
那是个身着儒衫的清俊少年,负手立在虚空,含笑相看。
霎时间,许多人都停了动作,纷纷向上看去。
下一刻,虚空又是数阵波动,又有许多身影现身出来。
竟是先前一直藏身不出的大能们!
这时候,那些大能都颇有敬意地看向那儒衫少年,纷纷拱手招呼:“见过宗主。”
下方宾客俱是一惊:宗主?
五陵仙门宗主是何等人物,终年在主峰闭关,除非大事,少有出山。如今他竟然因一位新晋的元婴小辈盟誓大典而露面莫非这两位盟誓之人,当真有那般大的颜面?
不说底下那些宾客们,就算是大能们,心里也颇有不能置信之感。
需知同门之内,但凡有人结成道侣,都需得往宗主处送上请帖,以示尊重,但宗主亲自前来的,就算是两个元婴老祖盟誓的,也几乎极为少见,堪称屈指可数。
如今这不过是个小辈元婴和金丹真人的盟誓大典,宗主居然来了
自然,大能们亦能看出,宗主如今来的不是本尊,而是分|身。
但就算是宗门里的大事,往往宗主也只派遣分|身出面,其本尊一直深具于某个不可知的地方,苦修打磨,除非宗门要被颠覆,轻易不会出现。
可想而知,下面这两个小辈,起码那个结婴的云峰主,定然是被宗主看重之人。
丘诃真人只觉老朋友们有许多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由轻咳一声。
他当然也没料到徒儿们有如此脸面,但心中自豪欢喜之意,却是不必同他人言说了。
而那些个既羡又妒的视线,他也是坦然受之,只作不见。
儒衫少年立在半空,向大能们颔首示意后,就摊开手掌,露出两个古朴的木匣。
他屈指一弹,两个木匣一左一右,就分别扑向了云冽、徐子青二人。
两人自是立刻运力,把木匣接下。
儒衫少年就慈和一笑:“云冽不足二百载而结婴,徐子青不足百岁而结丹,二者皆为我宗门里天赋极佳的弟子,当更加勉力修行,来日飞仙得道,为本门添光增彩。”
徐子青和云冽自是躬身应道:“是,弟子谨记,当极力而为。”
宗主又是一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
此时他并未说话,徐子青与云冽却是听到宗主传音。
“你功法特殊,似有无尽生机。我今赠你一粒须弥芥子,乃上古遗迹所出,生机已近枯竭。你若能将其复苏,自有无尽好处。你可善用之。”
徐子青听得,手指不由一紧。
须弥芥子!
古籍中有言,芥子藏须弥。乃是一种上古奇物,其形如芥子,实为一种种子。
而这种子含有世界法则,能容纳一界之广,倘使炼制为己身法宝,内中更可孕育生机!
简而言之,须弥芥子可衍化世界,堪比神物!
若是寻常人得了须弥芥子,恐怕要想将其衍化完成,就要耗费无数年月工夫,但若仅仅只作一件空间之宝,又似乎浪费了些,只有那等领悟空间法则之人,用起它来才是如虎添翼。
而徐子青则不同,他若得了须弥芥子,融入丹田他想必也能在金丹之时,就同师兄一般,领悟出紫府小乾坤雏形来!
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徐子青平复动荡心境,冷静下来。
他不得不狂喜,只因有了须弥芥子相助,他可以省去万年工夫。
徐子青的《万木种心大法》,将万木化为己用,对其施与号令,但当功法运行到后来,最终万木当转入紫府小乾坤里,成为小乾坤中生灵,将那小乾坤化作一方世界,获得更多生机。
普通修士的小乾坤里,若得生灵不难,难的是生灵亦有生机,要成真正活物。
这些修士的小乾坤,也难以衍化为真正的世界,至多不过是自身的世界罢了,即使立下规则,也不能让世界自行发展。
但徐子青若以须弥芥子开辟小乾坤雏形,就能使须弥芥子随雏形一同衍化,生机亦不断孕育。随后万木移入紫府,须弥芥子同为草木之物,彼此不相排斥,生机也能相互融合,生生不息。
到后来,就有望成就真正的世界!
而一个真正的世界就有一界之力,即便是成仙之后,亦有无边妙用!
至于须弥芥子中生机几近于无这却不算什么。
对于徐子青而言,就算再如何难为,也要让须弥芥子生机恢复,他有乙木之精在血肉之中,想必也不会全无可能。
宗主的这一份礼,当真是十分厚重。
徐子青的喜意,云冽自是看在眼里。
宗主与他传音不过一句“多加苦修,自有好处”,他神识扫过木匣,便知内中乃是一部剑典,传言乃是当年飞升剑修遗留,被他拿来,也可参详,算是不错的贺礼。
而他看师弟,却似乎别有不同。
下一瞬,徐子青就将所得贺礼乃是何物传音与云冽知道。
云冽一听,心里了然。
宗主对他二人,的确很是用心,其心胸之宽阔,性情之豁达,也是十分少见。
想必以他如今修为,再过不了多少年月,就要飞升成仙。
他与子青既是宗门中人,又得宗门厚待,自然也该为宗门出力。
并不多想,两人得了贺礼,就齐齐又向宗主道谢。
宗主含笑看两人一眼,之后身形微转,整个人已消失在半空中了。
直到这时,下方才又惊哗起来,虚空里那些大能们稍稍再多停留片刻,也都各自回去。
他们来此处观礼,又饮过了酒水、用过了果品佳肴,颜面都给足这位新晋的老祖,而现下又露出真容,便不必同下方的门人们同乐了。
待老祖们走后,云冽立在一旁,只听得有人恭贺,便微微颔首。
丘诃真人则同诸多徒子徒孙与一些金丹真人交往周旋,饮酒谈天,而徐子青,便一一同他的故友相见叙旧。
宿忻等昊天小世界中人,对徐子青都颇亲近,敬酒之时,亦极亲热。徐子青微微一笑,就与他们饮过一轮。而骆尧原本戾气外露,但见了徐子青后,却是收敛下来,隆宣、岳珺、杜子晖等人同样敬酒,也被徐子青同样招待。
不过众人俱是好友,并不同凡俗界喜事般要将徐子青灌醉,都只略尽一席,也就罢了。
最后徐子青才走到了一直自斟自饮的白衣青年身前,对他温和一笑:“南峥兄,你也来了。”
南峥雅抬起头,轻声笑道:“你二人同我皆有夙缘,来贺上一贺,实属当然。”
徐子青笑意更深:“当年多亏南峥兄相助,值此一杯。”
他说罢,举酒相敬。
南峥雅挑眉,也是将酒饮下。
两人遂不再多言,由徐子青一笑而过。
如此宴席颇延续了些时候,到宾客渐渐散去,方才平静下来。
众多弟子们收拾残局,而丘诃真人亦早早回去自家峰头。
而新结成道侣的两人,终是回去了洞府之中。
云冽拂袖将洞府禁制,室内便一片静寂。
徐子青抬起头,见到身侧师兄,心里忽然就生出几分紧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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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3、 。。。
室内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桌;而桌上则摆着一壶酒。
徐子青定了定心;走到桌边;将两个酒盏满上。
随后,他对云冽微微一笑:“师兄虽不饮酒;今日却当同我喝上一杯的。”
云冽走过去,将另一个酒盏拈起:“我听闻凡人成婚之日;当饮合卺酒。”
徐子青面色微红,而后说道:“此物虽不是卺,却也有合卺之意。”
他说罢;屈指一点。
霎时间,两人酒盏之下,就生出一根细长草茎,将两个酒盏相连。
徐子青抬眼,轻轻举杯。
云冽亦是如此。
两人便一齐将酒饮了半盏。
然后云冽同徐子青走到近前,两人之间不过一尺之隔。
这时他将酒盏向前递出,徐子青同样为之,二人手臂相缠,将酒盏换过,将对方余下的半盏酒饮下。
如此合卺酒就饮过了。
洞中并无红烛摇曳,唯独洞顶有数枚夜明珠,毫芒濛濛。
而此情此景,却显得有些旖旎起来。
酒已喝过,之后该当结发。
云冽并指,将他长发斩下一缕,又将徐子青发端斩落。
两缕黑发纠缠一处,不多时,就化作了一个死结。
两人一人放出丹火,一人放出婴火,齐齐扑向这发结。
下一刻,发结化作烟尘,又被那两团火焰一卷,再度飞回了二人丹田之中。
到此时,余下的便只剩了双修之礼。
徐子青神色赧然。
他手指微颤,忽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些年来,同师兄最亲近时不过是师兄入魔那段时日,可那时师兄记忆全无,一切只由本能行事,他虽觉羞窘,但到底那处只得他二人,倒是、倒是好些。
此后就只有定下婚约后,他同师兄略有亲密余下的工夫里,他与师兄相敬如宾,从不曾想过更为深入之事。
可如今,如今立在此处,正是他与师兄大婚当晚,就要他手足无措起来。
云冽素来寡言,却知道徐子青此时心境,便道:“宽衣罢。”
徐子青一怔,就应声将外衣解下。
云冽更是干脆。
不多时,两人都只有一件里衣仍在。
徐子青面上含笑,实则脑中一片空白。
待云冽走来,将他手腕握住,带到床边,他触碰到石床凉意,才堪堪反应。
徐子青醒过神,抬眼看向师兄。
云冽神色不动,但垂目时,眼中亦有些许柔和。
徐子青呐呐开口:“师兄”
云冽抬手,为徐子青将里衣解开。
徐子青深吸口气,也将手指触碰云冽,给他解衣。
眼见师兄□胸膛慢慢露出,平坦坚实,硬白如玉,他心里的忐忑之意,也越发深重了。
竟然不曾留意到,自己早已被人将衣衫褪尽了。
云冽此时,也将徐子青的身子扫过。
他与徐子青多年来形影不离,自不是头回见他这般,只是从前与如今,心境截然不同。
如今的徐子青,是他双修道侣,亦是他初入仙道时未曾想过的仙途同行之人。
从前种种,他虽不言语,却全数记住,不曾有分毫忘却。
徐子青好容易替云冽将里衣褪下,才发觉自己已是□。
他心里一窘,不由后退一步,却反而将自身越发暴露出来。
虽说男子间不同男女间有许多忌讳,可此时,此时怎么一样?
可怜他苦修多年,原以为心境早已平稳无波,遇上这等事时,仍是止不住的羞赧。
此回与从前,都是大不相同。
恍惚间,徐子青足跟触上床脚,整个人便坐了下去。
随后云冽一手扶住他肩,把他往后按了按。
徐子青心里一颤,便往后躺去。
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