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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冽眼一扫,视线落在姐妹两人身上。
那目光十分冰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杀意,陈霓裳姐妹虽是被那目光看着,却不能从中瞧见任何物事,只觉寒意刺骨,后背冷汗涔涔,极为可怕,几乎恐怖。
这般的气势,只看她们一眼,居然就叫她们受不住了!
好生骇人。
两姐妹微微颤抖,不能成声,待那剑修又将视线收回,才察觉了些微暖意。
如此冷酷,如此可怖这样的人,居然是徐前辈的双修道侣!
当真是叫人难以置信!
方才那一刻,她们几近窒息。
云冽看过后,才略点头:“无妨。”
徐子青一笑:“既然如此,就依师兄所言。”
他再看着陈霓裳姐妹,眼光就有些复杂起来。
年少相识,这对姐妹与徐子青只是萍水相逢,因着她们一分善念而有了一些情分,也有了多年后徐子青的援手。
本来收下剑神令后再安顿两人,就应当没了交集,没想到她们却出了此言。
只是
尽管她们并不能算是他的友人,到底也是旧相识,而这旧相识虽让他有些感念,却又不能如对庄惟那般信任。
要收作仆人,就只能是仆人了。
再没有陈霓、陈裳姑娘,而只有仆人陈霓与陈裳。
到时再对待两人时,态度也不能如而今一般
修行愈久,从前识得之人若不能赶上,身份之变化,也是天差地别。
不知为何,竟让人心里有些唏嘘。
陈霓裳姐妹听说应允,神色都是一喜。
徐子青又是轻叹,仍是再问过一次:“你二人已决心如此了么?”
两姐妹正色道:“请主人应允。”
徐子青点了点头:“那便逼出尔等精血来罢。”
姐妹俩大喜,各自屏息凝神,用手指一引,就将心头血逼出一滴,随即面色发白,神情却轻松不少。
徐子青见状,也就以指点过,将两滴精血吸入两枚玉符,再以自身真元炼过一回,收进储物戒里。
这血契便成了。
如若来日要解除血契,只消解除咒法,将精血奉还,也就行了。而如若仆人意图背叛,只消将玉符捏碎,就能让仆人立时心脏爆碎而亡,甚至有些主人狠心些,更可将仆人神魂捏碎,叫其投胎的机会也无。
但如今有了这血契,陈霓裳姐妹再看向徐子青时,就亲近不少,纷纷大礼而拜:“陈霓/陈裳,见过两位主人。”
徐子青并不习惯如此,挥挥手叫人起来:“尔等自行在院中寻一处住下,待我与师兄回归宗门时,自会叫尔等同去。”
姐妹俩一笑,都是应“是”,很快退了出去。
徐子青神色无奈:“师兄,这可是个难题,莫非还能将她们带回山域么?”
照理说收几个仆人在身侧侍奉,身为内门弟子倒有这权力,但他与师兄二人独居惯了,忽然有两个女子近身侍奉,这算怎么回事?果真难以习惯。
云冽开口:“于第二条路改一改即可。”
徐子青怔了怔,旋即明白:“师兄之意,仍是将她们放在外门?”
云冽便道:“她二人可在外门经营,也算五陵山域外门根基。”
徐子青到这时,方才恍然。
的确,五陵山域根基浅薄,众多师兄单单提升自身已来不及,在外门里却是没什么支援。但若是能有人在外门经营些商铺、甚至逐渐招收人手,弄出个小门派来,常年日久,总是有利的。
安排给这对姐妹来做,果然颇为方便。
解决此事,徐子青安心下来,随后他又问道:“师兄,你要何时前去剑灵塔?”
414
414、 。。。
先前因陈霓裳姐妹在场;剑神令之事只是略提了些;并不曾说得细致。如今两人已是退去;徐子青思及此事;就问了出来。
云冽便答道:“有此物在手,不论何时何地皆可前去。”
徐子青松了口气:“若是如此;师兄倒不必急了。”
想来也是,剑神令不知有多少枚;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得到,若是当真剑灵塔还得定时开启,恐怕许多剑修就算得了令牌;也不能及时前往。那剑灵塔之存在,就没了什么意义。
如今这般,方是常理。
只是他一转念,又有些叹息。
修仙之路果然漫长,即便他与师兄已是同修的道侣,似乎也是修行愈久,便聚少离多。
他刚刚修行那些年,才与师兄相聚不几日,师兄为能淬炼剑魂,怕是又要同他分别
这般一想,总是有些难舍。
云冽看他一眼,说道:“剑神令可引五人同往。”
徐子青不由怔住。
可引五人?
是了是了,这般难得之物,若一人持有只可引得一人,也着实浪费了些。
原来竟也是有名额的。
徐子青略一思忖,就道:“我欲与师兄同往。”
这倒并非单单眷恋师兄之故,也因他闭门苦修已到一个极处,当多多游历、磨合经验,方容易更进一步。现下有机会前往九虚之界一行,也叫他有些好奇。
正不知在那处是否也能遇上什么机缘。
云冽略略颔首:“你为一人,尚余三人。”
徐子青想了想,这却是个问题。
剑神令既然有这用处,他并非剑修仍要同去,已是借了师兄的风光,但剩下三个空子,还是由剑修补上为好。
但这剑修实力却不能太过不济,否则入不得剑灵塔,也是白白进去一场。
有剑神令者,能带四人同去九虚之界,剑意大圆满者,方能入剑灵塔淬炼剑魂。
半点也没有虚假的。
云冽此时说出,也是同徐子青商议这剩下的三个人选罢了。
徐子青思索片刻。
他能想起的剑修,不过就是倾陨大世界里一位叫做奚凛的剑意第三境者,但那人虽对师兄很是推崇,到底与皇子相交甚密,不好深交。更何况,倾陨大世界与乾元大世界相隔甚远,他们轻易不能回去,那里的人物,也只能作罢了。
其他的他所见过的剑修,就只有求剑会馆中这些人了。
其中剑意第四境的倒是有一二个,离圆满却还差得不少,唯独那姬文靖同师兄境界仿佛,可那姬文靖身为一族嫡系他并不能信他几分。姬文家为剑道大族,内中牵扯过多,叫人不得不警惕一二。
这般算过,徐子青居然一个人选也不能提出。
他微微苦笑,就看向云冽:“我想不出,师兄可有人选?”
云冽略作沉吟:“回归宗门,先行问过域主。”
徐子青心里一动:“这倒是个法子。”
杭域主总领五陵山域这许多年,尽管众位师兄尽皆不是剑修,但未必不识得几个知交好友。若是他们能提出可信的人选来,也算是沟通了人脉,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若是最后仍不可得再来考虑他人也是无妨。
两人商定了,就不在此事上纠缠。
次日,因陈霓裳姐妹已屈身为仆,在这芦川城里自要跟随他们一同来去,故而云冽与师弟前往求剑会馆时,两姐妹也随着一起进入会馆之中。
这一举,就叫那些剑修讶异起来。
他们只想着:谈论剑道乃如何庄重之事,怎么却将侍妾带到此处?
原本心里玩笑两句归玩笑,但真正遇事,却不能这般轻佻。
当下有性情耿直的剑修皱起眉头:“徐道友、云道友,因何将侍妾带来?”
这一问,就叫徐子青愣住了。
姬文靖也提了一句:“这两位姑娘并非剑道中人,就算留在此处,也不过让尔等徒生杂念罢了。云兄与徐道友若是有意,待论剑大会之后,我姬文家旁支亦有美貌与资质并重的好女子,到时便送一人与两位做个妾室就是现下还是莫要叫她们留下了罢!”
徐子青哭笑不得,这真是越说越不成话。
他连忙说道:“几位道友莫要误会。昨日我在城外修行,将她二人自恶徒手中救下,因她们无处可去,故而立下血契,收作了仆从,可不是什么侍妾。”他顿了一顿,续道,“姬文道友好意心领,不过我与师兄”
云冽神色不动,直言道:“早已对天盟誓,仙途共享,永生长伴,绝无二心。”
徐子青闻言看去,目光柔和,情意缱绻。
那耿直剑修见状,当下惭愧道:“原来如此,倒是我多言,反而污了两位姑娘的名节。真是对不住了!”
陈霓裳姐妹也知这些剑修多半都是元婴境界上的高人,忙称“不敢”“无妨”。
她们如今的境况,凡是有些眼力的人一见便知,惹人疑窦实属平常,自然明白对方并没什么侮辱的意思。
姬文靖也是诧异,随即就知自己日前误会了,立时也赔了不是。
想一想也不奇怪,他自己一心追寻剑道,除非族类事务,对其他事情并不挂心,亦不曾亲近女色,如他这般有些道行的修士,大多都是心无旁骛,嗜好美色之人甚少。如今这位新识得的云兄有那般剑道修为,有知心道侣已很奇异,再说侍妾,着实不太可能。而能被这云兄看中的道侣,又怎么会是贪图温香软玉之辈?
早先果真是他急于与云兄结下交情,才想岔了路,如今抛去那些,倒觉得先前的念头有几分可笑起来。
误会解除了,陈霓裳姐妹既然是仆从,跟随主人便也无妨。只消不是在论剑时反而把妾室带来玩乐、玷污剑道,仅仅旁听罢了,却是不算什么。
故而众人不在这话头上耽搁,只各自比划,又论起剑道来。
从此陈霓裳姐妹就随着二人,白日里总是徐子青先行随云冽在会馆里旁听片刻,之后又到城外林中入定修行。两姐妹因与云冽并不十分熟悉,往往陪在徐子青身后,也是苦修不缀。而若是有什么不解之处,她们也能询问,徐子青不吝指点,短短数日间,就叫她们两个解决了许多疑难,一些平日里积攒下来的滞碍处皆是迎刃而解,体内修为也增长许多。
这般的日子过了来,竟要她们有了从前与陈彩练大姐在师门里修行的感觉,正是她们许久不曾体会的轻松愉悦。
盘桓了半月后,云冽又在论剑大会上闯荡一回,因着无人抵挡、许多剑修的剑道剑术亦已见过,所得渐渐不多。而求剑会馆里,众人剑道已说了数回,再讲不出多少新意,云冽与姬文靖彼此切磋也有多次,总是在伯仲之间,同样少有领悟。
到这时,徐子青也已明白,以师兄资质,再在此处停留下去,也不会有所进境了。
会馆中人自也看出,虽是意犹未尽,却不能强留云冽。
姬文靖尤其颇有不舍,到后来干脆取出一块信符,送到云冽手里:“难得于剑道上寻得知己,我知云兄即将离去,就将此物相赠。云兄日后若有论剑之心,只消凭此到姬文家任一产业之内,我便能得云兄消息,再同云兄大战一场。”
云冽看他一眼,也将信符收下:“来日再见。”
姬文靖见他这般坦然,也极欢喜:“来日再见了,云兄!”
徐子青在一旁见到,对这姬文靖的观感就好了三分。
且不论此人心思是否深沉,身后背景又有多少牵扯,但对他师兄确是一片赤诚,于剑道上也是师兄难得的对手。如今他这般示好,师兄若是真与他相交,似乎也无不妥。
这般想了,他却不曾显露出来。
一切只看日后的缘分罢。
告别求剑会馆众人后,云冽与徐子青便带了新收下的两个仆从,一齐往周天仙宗飞回。
一路而行并不急促,过了些日子后,也就顺利回归了。
因着此回有陈霓裳姐妹随同,故而不能直入内门,只能在外门处,就降下了云头来。
但周天仙宗那一品仙宗,本身又在上三千世界里,相比起中下大世界里的大型宗门可要强了太多,就连倾陨大世界里的巨头五陵仙门,也不过是其旗下的一处分支罢了,堪称庞然大物,叫人见之骇然。
陈霓裳姐妹也算见多识广,可如今不过仅仅只在外头隐约见到了这宗门轮廓,就已然震惊不已。
哪怕只是区区外门,占地之光也已是难以想象了。
待落下地后,更是惊异无比——她们在上空见到外门里门派、家族林立,可站在地面,所见每一处势力都十分巨大,其巍峨景象,比之她们原本的师门,都要强上许多。
而这竟然不过只是外门中的某几个不甚出头的门派罢了。
也是直到这时,姐妹俩方知自己能做徐前辈的仆从,都堪称极有造化。
同时,她们也对日后多了几分信心,亦多了几分忐忑。
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