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子青此时满心疑惑震惊,全然忘却周遭之事,他看那熟悉之人走来,是一动不动,满眼怔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慌忙将意识沉入储物戒中,却见那一片漆黑里,石台上分明还端坐着白衣的好友,可如今这个,又是何人?
素衣男子站定,开口:“随我来。”
徐子青脱口就要应“是,云兄”,旋即马上住口,犹豫道:“你云兄?”
素衣男子颔首:“是我。”
如此语气,如此气息,一举一动,分明都是好友。
若说有何不同,大约就是此人周身杀意,竟比好友更胜数倍,若非他早已习惯好友气势,恐怕在这等剑压之下,已然是将要窒息了。
徐子青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满心疑问,点头道:“请云兄带路。”
那素衣男子随即将剑意凝于足下,伸手捉住徐子青手臂,拉他上来。而后再一转身,剑意已是倏然升起,破空而去。
半空中剑气纵横,杀意犹如寒泉之水,在周身鼓荡不休。
徐子青身上泛起淡淡青光,连同肩上重华一并笼住。他运起真元,正立于素衣男子身后。
他此时虽仍是如堕云雾里,却因心中已有决意,而比方才清醒许多。故而脑中念头一闪,是猛然轻拍额头,轻声道:“糟了,我将阿忻贤弟等诸位道友忘了!”
就听前方素衣男子冷淡道:“自有人去迎他。”
徐子青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虽不知为何,可这位“云兄”,显然也是识得阿忻贤弟的。既然他有安排,他便无需多虑了。
且说另一头。
徐子青随那突兀而来、杀气浓烈的白衣男子御剑意走了,宿忻等人招呼不及,加之之前于那等压力之下难以开口,居然也只能眼睁睁瞧着。待那人远去,倒是可以说话了,只是走丢了徐子青,不免面面相觑,只觉疑窦重重。
正这时,云头上忽然跃下一个身着黄袍的俊美少年,看形貌也不过十六七岁,不过修为却并非筑基修士神识能窥。
想来此人修为,至少也是在化元期以上罢。
只见这黄袍少年笑嘻嘻道:“我乃五陵仙门惊雷峰杜修,尔等同道随我同门而去,不知几位有什么打算?”
宿忻等人早有打算要去五陵仙门碰碰运气,原本见徐子青走了,还有些犹疑,此时见到这黄袍少年,自然是松了口气。既然已然见到五陵仙门中人,倒不消考虑是否前去寻找了,且去试试,倘使不成,再做旁的打算。
其余对这几人有些兴趣的宗门之人,见到黄袍少年肩头云纹,也都是收回视线。如这等二品宗门,自不会同他们一般以灵舟夺人眼目、吸引弟子,此时五陵仙门既然来了,这几个资质颇佳的天才,自然也是轮不到他们。因此不再去看,而去再观其余小世界天才了。
刁子墨听得“惊雷峰”三字,不由急忙开口:“杜前辈,这惊雷峰可是奉行雷法?”
杜修闻言微讶,上下打量他一眼,笑道:“正是。我观你所习也是雷法,若是资质果真出众,说不得可做我的师弟。”
刁子墨心中一块大石放下,他原想着那出了仙人的门派,多半是诸般法门无所不包,可如今确信下来,才算是安了心。他再回头,与众同道对视一眼,众修士连观五陵仙门两人威势,也很是心动,都是点头道:“我等有意,想拜入五陵仙门,不知杜前辈可允?”
杜修并不同许多高阶修士般满脸高傲,气质里颇有几分跳脱之感:“我看尔等资质不错,就随我去试上一试,若是还成,便都留下罢。”
众修士闻说,都是心中欢喜,口中连道:“多谢杜前辈成全!”
杜修又是笑了笑,挥起袍袖将人一卷,也是腾空而去。
这熟悉的“袖里乾坤”使出,被笼在袖中的几名修士只觉这感觉与从前那唐文飞唐前辈如此相似,这杜前辈莫非也是金丹真人?如此想着,跟着眼一花,已然被从袖中抖落出来。
足下立在了实处,却并非平滑硬实之地,反而有些温暖之感,众修士睁开眼,才发觉他们竟是站在一只灵禽脊背上。
·
剑意之速有如流光,急行千里只在一瞬间。
眨眼工夫,足下之物已然停下,前方素衣男子衣摆飘扬,却是将徐子青视线遮挡了大半。眨了眨有些生涩的眼皮,徐子青略犹豫,自素衣男子身后探出头去。
只见前面数丈之外,正有一头庞然大物,正拍动双翼,悬浮空中。
它通体披着彩羽,打眼望去,身躯之巨绵延百丈之远,极是庞大。若非徐子青有神识放出,单凭目力,只怕还不能见到尽头。
这灵禽气势极强,远在徐子青曾见过诸多妖兽、灵兽之上。其双目莹绿,如碧玉浸水,既显清冷,又越发使人觉得通透。
徐子青只觉肩头重华躁动不安,双爪竟是连连抓动,几乎让他觉出疼痛来。徐子青眉头微皱,传了一道意念去重华脑中,将它安抚下来。
因重华体内有一丝大鹏血脉之故,从前若是遇着妖兽灵兽之类,哪怕品阶远胜重华,它却也不曾这般反应。可如今这头灵禽,重华见之而生烦躁,却不知所为何来?
想到此处,徐子青脱口而出:“云兄,此为何种灵禽?”
才一出口,就觉不对。
这素衣男子虽自承与他好友云冽为同一人,然而到底戒中好友尚在,他多少有些纠结之意。可此人给他诸般感觉确与好友一般无二,让徐子青颇为熟悉,猝不及防间,就如以往般问了出来。
但那素衣男子却答道:“此为姒凤。”
万鸟之王为凤,凤为上古神兽,与神兽龙齐名。而凤与万鸟交|配,生出后裔为鸾,有凤之血脉,是为灵禽。
鸾鸟所生后裔,亦是代代为鸾,体内凤血代代流传,待传于今日,已然变得极为稀薄。然而若是鸾鸟体内凤血激发,鸾鸟便化为伪凤,其名则为“姒凤”,就是此物了。
重华身具大鹏血脉,大鹏亦为上古之兽,却是妖兽。
鹏精于变化,入海为鲲,上天化鹏,通体金羽,其速极快,为众多禽兽之首,莫有可匹敌者。故而称“鲲鹏”,又称“金翅大鹏”。
鲲鹏凶狠,以龙为食,而龙与凤交好,因此鲲鹏与凤互有敌意。
如今鲲鹏后裔见得凤之后裔,且姒凤远比重华强大,重华自然会有这般躁动表现。而那姒凤虽然厉害,在见着重华之时,也显得有些不善。
听素衣男子如此解说,徐子青便明白过来。
那姒凤脊背上盘膝坐着几人,都是身材颀长、气质脱俗的年轻男子,各自修为都在筑基以上,更有一二个看不出的,然而气势不敌素衣男子,修为定然是在筑基与化元之间了。
几人见素衣男子现身,神色都是一变,很快道一声“师兄”,就让出路来。
素衣男子并不与其多言,只身形微动,已拉了徐子青一同立在姒凤头颈下处。
徐子青只觉肩头一松,却是重华飞了起来,凌于高空疾行。原来它不愿被姒凤所载,那姒凤想必也不愿它立于其背。
素衣男子放开手,盘膝端坐。
徐子青见他这熟悉做派,略顿了顿,也就坐在他的对面。
素衣男子淡淡看他一眼,摊开手,说道:“此物与你束发。”
他掌心里是一段尺长竹节,其物细如手指,色呈淡青,莹润光滑,有如玉石琢磨而成。
徐子青一怔,随即有些慌乱。
这、这莫非是见面之礼么?他却不曾备下,这可怎么好
他将那竹节接过,只觉触手冰凉,很是趁手,心中着实喜爱,又有些不安。慌忙间,他也伸出手,掌心里簌簌钻出许多极细的草茎,眨眼间织成一条两尺长的发带,亦是淡青颜色,显得很是素净。
织好了,徐子青把发带向前一送,紧张道:“此物也与你束发。”
素衣男子一顿,也是接了过去,绕到身后,齐中段将长发束住。而后开口:“你亦如此。”
徐子青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受罡风所扰,已是披头散发,全无仪态。这貌似云兄之人,应是在提醒此事他顿觉赧然,面上一红,匆匆以竹节将发挽起。
之后两人默默无语,方才的尴尬则渐渐消散,如此清静相对,倒让徐子青觉得好似回到从前小世界里一般。
不多时,又有一阵轻风拂来,徐子青眼前一花,就见一个黄袍少年也立在姒凤背上,他一甩袖,就放出了数名男女,正是宿忻等人。
见到这些同道,徐子青放下心来,心知这黄袍少年便是素衣男子所言之人。
那黄袍少年不经意见到徐子青发间那露出的竹节,再看一眼与他相对而坐的素衣男子,双目顿时瞪得老大,直如见了何等不可思议之事一般。不过他很快转过头去,朝那几个才站稳的修士说道:“尔等随我过来,莫要去到那边。”
宿忻原想与徐子青打个招呼、询问一番,可他听黄袍少年如此提醒,又察觉那边剑气冰寒、杀意浓烈,也就按捺了住。想道,还是待日后安顿下来,再去寻子青兄询问罢!
于是几人相视一眼,都是被杜修带到后方坐下,与几个陌生修士一处。
坐下后,众人自是先互相介绍一番。而后杜修手一晃,已然取出了一块玉璧,笑道:“几位先测一测灵根,我也好与宗门交代。”
这玉璧众人都是认得,曾经唐文飞也拿来为他们测过灵根,只不过这一块要小上一些罢了。故而都很是熟悉,就一一前来测过。
总共也就八人,测起来自是极快,不多会做完了,就将玉璧交回。
杜修收起玉璧,惊异道:“竟有一位火属单灵根!其余人等,也尽是双灵根,不错,不错。”
见这杜修如此反应,宿忻等人心中不安略去了些,就问道:“不知我等可能入前辈之眼”
杜修就笑道:“刁子墨乃是水粗火细双灵根,于雷法中,非有此两类灵根方可。以刁子墨的资质,确是学雷法之人中最佳的了。若是心性之上无差错,我师尊的惊雷峰,定然很是欢迎。”
刁子墨闻言,神色微松:“多谢杜前辈。”
见刁子墨已有着落,其余几人也有些紧张之意。
就听杜修又道:“宿忻单火灵根,资质极佳,亦是考验心性后便能入门。至于其余几人寻常人要入我仙门,有三项考核需得完成。”
众人屏息而听。
杜修说道:“其一验灵根,方才已然做过,尔等俱是双灵根,而卓涵雁、冉星剑、罗吼三人都有筑基修为,有入内门资格;其二测心性,若是能过,你三人便是内门中人,若是不过,则只能前去外门;其三为考悟性,尔等三个孩童除测了心性之外,还有此关要过。过则可入内门,不过则去外门。”
他说到此处,又笑了笑:“不过门内有诸多掌事、长老,若能得其中手握实权者青眼,便可不去走这一遭。”
听出他话中之意,宿忻忽而问道:“我那道友”他很快往那“冰天雪地”处看了一眼。
杜修笑点头:“那位是新晋司刑掌事,亦为实权之人,可引荐一人入门。你道友徐子青,想必要入他们小竹峰门下。”
这时卓涵雁开口:“若是要人引荐,可有不利之处?”
杜修眼带赞许:“若是灵根不成、心性不定,养在内门倒是无妨,不过若是做出什么对宗门不利之事,则要由引荐之人一力承担了。”
这引荐名额,原本也只是宗门给予实权做事之人的一份褒奖罢了。
说了这一阵,众人总算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心中约莫也有了些底。
随即好奇心起,见到杜修如此平易近人,自是问得也多了些。
宿忻性情最是直率,当下就问:“杜前辈,既然彼此皆为同门,方才您为何不允我等过去与子青兄叙话?”
杜修不以为忤,只笑道:“莫说你们,便看我与几位师弟,也不曾与那云司刑一处。”
宿忻奇道:“这又是为何?”
其余众人也颇有兴致,那位云司刑确是威势巨大,可这杜前辈也极厉害,更可能是金丹真人,却怎么如此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