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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已经发生变化了,”艾伦继续说道,“你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而且也有了更多的敌人。而你每天晚上都逛到这么晚,你……我们的敌人已经在注意了。我恐怕很快某天晚上你在客人走光后摇摇晃晃走进来发现我们都已经被人谋杀了。”
沃夫加在脸上作出一个不相信的表情,开始边挥着手表示轻视边转身走开。
“沃夫加,”艾伦有力的声音叫住了他。
野蛮人皱着眉头转过身。
“昨晚有三个瓶子不见了。”艾伦平静地说道,在他的语调中可以注意到一种明显的关注。
“你承诺过我爱喝多少都可以。”沃夫加回答道。
“只是对你,”艾伦强调,“不是对你那个偷偷摸摸的小个子朋友。”
在进行这段对话时所有附近的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因为没有几个路斯坎的酒馆老板会这样大胆地谈论危险的盗贼莫里克。
沃夫加低头凝视着艾伦,轻笑着摇着头。“好艾伦,”他开始说道,“你想告诉莫里克你不欢迎他喝你的酒吗?”
艾伦眯起了他的眼睛,而沃夫加则在着一瞬间转开了他的视线。
这时黛丽·柯蒂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泪水。沃夫加看着她,感到一阵内疚,但对此他是不会公开承认的。他转过身去做他的工作:走过去威胁一个开始以过大的声音叫喊的醉鬼。
“他在玩弄她,就像是他捡到的一个玩具。”裘西·帕杜斯对艾伦说道。
艾伦失落地叹了口气。他原本已经很喜欢沃夫加了,但是这个大个子的男人每天愈加无礼的行为开始了对这种喜欢的磨损。这两年黛丽对艾伦而言就像是他的女儿。如果沃夫加只是在玩弄她而没有尊重她的感情,他和艾伦之间肯定会来一次面对面的谈话的。
一瞬间艾伦把他的注意力从黛丽转到了沃夫加身上,只是因为他看到那个大块头将那个大嘴巴的醉鬼叉在喉咙上拎起来,提到门口,毫不客气地把他重重地扔到了外面地街道上。
“那人什么都没干,”裘西·帕杜斯抱怨着,“他要是继续在这样做,你就会连一个顾客都没有了。”
艾伦只是叹息着。
※※※※
坐在酒馆相对的角落里有三个人也在晓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巨大的野蛮人的一举一动。“不会吧,”他们其中的一个有胡子的小个嘀咕着,“这世界可这小啊。”
“我跟你讲是他么,”中间那个人回答到,“那些天你没有在海灵号上,我不会忘记这个人的,不会忘记沃夫加。那时和他一起一路上从深水城航行到曼农,然后在往回走,我们一路上一直在和海盗们作战。”
“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和海盗打过很长交道的老手。”他们中的第三个人,维兰·麦森说道。
“那都是真的!”第二个人说道,“尽管他没有他的搭档那么棒。你们都知道的那个人。一个黑皮肤、小个子、看上去挺英俊的那个,但是事实上他比受伤的鱼人还要凶猛,而且当他使用他那把刀——或者是两把的时候,我从没看到过比那更快的东西了。”
“崔斯特·杜垩登?”那个矮个子问道,“那个大块头和那卓尔精灵一起旅行?”
“是啊,”第二个人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裂着嘴微笑着,回忆着和沃夫加、崔斯特,以及卓尔那只黑豹伙伴一起进行的激动人心的航行,他现在已经全然成了谈话的中心。
“那凯蒂布莉尔呢?”维兰·麦森问道,他同杜德蒙的所有船员一样,在两年前凯蒂同崔斯特一起成为海灵号船员时起便已深深地被这个漂亮、能干的女子所倾倒。崔斯特、凯蒂布莉尔和关海法一起随船航行了几个月,和那三人一起时把海贼的船打沉是件多么容易的事啊!
“凯蒂布莉尔是在南边的博得之门加入我们的,”那个讲述者解释道,“她和一个矮人在一起,布鲁诺,秘银厅之王,他们驾驶着一辆满是火焰的马车。我告诉你们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东西,那个野蛮的矮人把车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一艘正在和我们战斗的海盗船上。他把那艘受诅咒的船整艘地弄沉了,而且当我们把他从水里捞起来时他仍然唾沫飞溅地嚷着要去战斗!”
“呸,你肯定在说谎。”那个矮个子船员开始了相反的言论。
“不,我听过这故事,”维兰·麦森插了进来,“是从船长自己那里听来的,也从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尔那儿听到过。”
那个矮个子安静了。他们开始坐下在那里继续研究沃夫加的一举一动。
“你肯定是他?”第一个人问道,“是那个同伴沃夫加?”
就在他问这个问题的同时,沃夫加正好从背上取下艾吉斯之牙,将它倚在一面墙上。
“哦,这下是亲眼所见,那是他,”第二个人回答道,“我决不会忘记他或者是他那把锤子的。我告诉你他能用它劈开一条桅杆,也能在很远的距离外用它砸中一个海盗的眼睛,随便你说左眼还是右眼。”
此时在房间对面可以看到,沃夫加正和一个顾客产生了一次小小的争吵。野蛮人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轻松地叉住那家伙的喉咙,的确是非常地轻松,把他从座位上一下拎到了空中。然后沃夫加平静地笔直穿过酒馆来到大门前,把这个喝醉了的家伙扔到了大街上。
“真是我见过的最强壮的人。”那第二个海员说道,而他的两个同伴对此也没什么不同的意见。他们喝光自己的酒,在离开短弯刀酒馆之前又看了一会儿,之后便急急地跑回去通知他们的船长,他们刚才看见谁了。
※※※※
船长杜德蒙用手指摩擦着他那修剪整洁的胡须,沉思着,想尽办法理解维兰·麦森刚刚带给他的消息。他非常努力地思考,因为这个消息带给他很大的困扰。在早些时候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尔与他一起航行在剑湾沿岸追击海盗的那令人愉快的几年中,他们已经告诉过他一个关于沃夫加已经死亡的故事。这个故事给杜德蒙造成了深刻的影响,几年前前往曼农的旅行就已使得他把那个野蛮人当朋友般看待了。
沃夫加已经死了,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尔是这样讲的,杜德蒙也是这样相信的。但现在杜德蒙一个信任的船员却告诉他那个野蛮人确确实实还活着,正在短弯刀工作得好好的,就在这个杜德蒙经常光顾的酒馆中。
这些回忆将杜德蒙带回到了他在深水城的美人鱼之臂酒馆同野蛮人及崔斯特的第一次见面。那时的野蛮人正在避免着同一个叫邦戈的声名狼藉的混混发生冲突。那个野蛮人和他的伙伴随后完成的是多么伟大的一些事啊,之前是从卡琳港声名狼藉的巴夏手中营救他们的半身人朋友,之后又是帮助战锤族重新振兴秘银厅。相对这些而言,沃夫加正在路斯坎一个邋遢的酒馆当保镖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荒谬。
特别是在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尔那里得到了沃夫加已经死了的消息之后。
杜德蒙回忆起他同这两个人的最后一次航行,那时海灵号的目的地是一个远在海外的小岛。在那里一个盲眼预言家告诉崔斯特一个关于他以为已经失去了的朋友的谜题。杜德蒙最后一次看到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尔离开时是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内陆湖里,海灵号是在不经意间被传送到那里去的。
那么沃夫加可能还活着?杜德蒙船长觉得自己广博的知识使他不得不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可能性。
看起来船长仍然认为他的船员们是看错了。他们对北地野蛮人几乎没什么经验,那些野蛮人几乎个个都身材高大力量强壮且长着一头金发。短弯刀酒馆是雇佣了一个野蛮人战士当保镖,但那不是沃夫加。
他没有再多考虑这件事,因为在这个城市一些位于更高社会阶层人的家中和组织里还有很多工作和约会需要他参与。但是三天后在路斯坎一个贵族家的家庭晚宴上,发生了一次有关这个城市一个最臭名昭着恶棍死亡的谈话。
“没有碎木者(那个恶棍的外号——译者)的日子真是好多了,”一个客人强调道,“我们这城市里的麻烦一下子少了很多啊。”
“只是一个恶棍而已么,”另一个回答道,“而且他也没那么厉害。”
“呸,他能迎面拦住一匹奔马,”第一个人坚持说道,“我看到他这么做的!”
“但是他同艾伦·贾德佩客那里那个新来的男孩还是不能比,”另一个人插了进来,“那时他相同那男孩打架,结果我们的碎木者同一大堆门的碎片一起从短弯刀酒馆飞了出来。”
杜德蒙的耳朵竖了起来。
“是啊,那个家伙,”第一个人表示同意,“比我听说过的故事里的任何人都要强壮,还有那把战锤!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武器。”
对那把锤子的提及几乎使得杜德蒙噎住,因为他对艾吉斯之牙的威力记得很清楚。“他叫什么名字?”船长问道。
“谁的名字?”
“艾伦·贾德佩客那新来的男孩。”
那两个客人彼此看看对方,耸耸肩,“沃夫——什么的,我认为。”第一个人说。
两个钟头后当他离开那个贵族的家时,杜德蒙船长发现自己并不想回到海灵号上,而是开始沿着声名狼藉的半月街走了下去,这个路斯坎最混乱的区域,短弯刀酒馆的所在地。他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酒馆,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第一张空着的桌子上。杜德蒙在没坐下之前就发现了那个大个子。毫无疑问,那是沃夫加,贝奥尼加之子。船长不是很了解沃夫加,而且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他了,但这些都不构成问题。那显而易见的身材尺寸,那充满力量的味道,以及那醒目的蓝眼睛,这些都是那个人留在他记忆中的印象。噢,他现在憔悴多了,胡子乱蓬蓬的,衣服也脏兮兮的,但他是沃夫加。
那大块头的人在一瞬间迎上了杜德蒙的目光,但在野蛮人转过身时他的眼睛中并没有露出认出船长的神色。当杜德蒙看到那把精美的战锤时他变得更关注了,艾吉斯之牙,被皮带束在沃夫加那宽阔的背上。
“你是要喝点什么还是想找点架打?”
杜德蒙转过脸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他的桌旁,手里端着盘子。
“对不起?”
“想找点架打?”船长迟钝地重复着,不是很明白。
“你盯着他看的那种方式,”那年轻姑娘示意着沃夫加回答道,“有很多人是来这里打架的。也有很多人因此是被抬走的。但是如果你是来想和他打架,那倒挺不错,如果你在大街上把他给干掉了那也挺不错的。”
“我不是来打架的。”杜德蒙确定地告诉她,“不过,你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那姑娘摇着头从鼻子中发出轻蔑的声音,以某种杜德蒙不明白原因的沮丧的语气说道:“沃夫加,”她回答,“他如果没来这里那么对我们来说倒还好些。”之后没有再多问一句如他是否想喝一杯之类的话,她便走开了。
杜德蒙并没有再留意她,而是继续盯着那个大个子的男人。沃夫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他没死?而崔斯特在哪里,还有凯蒂布莉尔?
他耐心地坐在那儿,观察着这个地方的一切而时间慢慢地流逝,直到黎明即将到来时,所有的顾客都开始往外走,只剩下他和吧台旁一个小个子的家伙。
“该走了。”酒馆老板对他说道。还没等杜德蒙对此有所反应或从他的椅子上起来,那个人的保镖就开始向桌子走来。
随着自己巨大的身形逼近桌子,沃夫加低头盯着坐在那里的船长。“你可以走出去,或者飞出去,”他粗暴地解释着,“你可以选择。”
“相对于你在博得之门南边同海盗战斗而言,你已经旅行得太远了,”船长回答道,“尽管我对你旅行的方向还抱有疑问。”
沃夫加歪着他的头从更近的地方打量着这个人。一种认出来了的神色在他满是胡子的脸上一闪而过,只是一闪而过。
“你忘了我们曾经在南边的航行了吗?”杜德蒙提醒他,“同海盗皮诺挈的战斗,还有燃烧的马车?”
沃夫加的眼睛睁大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知道这些事?”杜德蒙感觉不可思议地大声回答,“为什么,沃夫加,你曾在我的船上到曼农一个来回。你的朋友,崔斯特和凯蒂布莉尔不久前也再次同我一同航行,尽管他们很肯定地认为你已经死了!”
这个大个子往后退着就像脸上被击了一掌。一种混合了各种情感的神色闪过他那清澈的蓝眼睛,从思乡到厌恶的所有情感。他花了些时间从震动中恢复过来。
“你错了,好心的先生,”他最后的回答使杜德蒙感到惊奇,“关于我的名字和我的过去。你是时候该离开了。”
“但是沃夫加,”杜德蒙开始坚持自己的主张。然而当他从惊讶中跳出来时却发现有另外一个男人,长得又小又黑,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他就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