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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有救的想法罢了……我的孩子。”
在一个巨大冰块之中,奥德利的声音竟然在此刻响了起来!修愕然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冰块,他隐隐看到在冰块中的奥德利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轻松地笑着,并且他的喉部,根本没有丝毫的伤痕!
是的,轻松地笑着,仿佛根本不是被冰冻,而是被关押,不,甚至连被关押者的自觉都没有般地笑着!
“我该称赞你一下,我的孩子,怪不得你们之前能来得那么快,原来你吸收了阴之源的力量化为己用。”奥德利竟然在冰块中毫不费力地拍起手来,仿佛内部根本没有冰块和寒气的阻隔,甚至连手掌相击的声音也清晰地传了出来,“要不是界,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观察到这些。”
“我杀他的时候,你却不出手,原来仅仅是为了观察而明白我们为何能够通过空间通道的原因。”修摇了摇头,幽蓝色的火焰蓦然在空中一闪,瞬间包裹住了奥德利所在的冰块,“你果然不配活着。”
“‘仅仅’?请你把这个大不敬的词去掉吧,他的生命和我的疑惑,本就拥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奥德利对眨眼间便向自己侵袭而来的幽蓝色火焰视若无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在修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消除我的疑惑,仅仅是他的牺牲是值得的,或者说,只要能解答神的疑惑,一切都是值得的。”
用和善的神情说着冰冷彻骨的恶魔般的低语无意是一件让人心底发寒的事。
“顺便告诉你,你的举动,对我不会产生丝毫的作用。”幽蓝色的火焰吞噬了包裹在奥德利身体外的冰块,便附着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奥德利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没有丝毫的痛苦,任由这诡异的火焰灼烧着。
或者说,他本就不必痛苦。幽蓝色的火焰燃烧着他的身体,却无法伤到他分毫,甚至连对他的衣服也无法造成任何的损坏。
修的心终于沉了下来,要害被刺,同时用万年冰蚕丝瓦解他身为七阶强者的无限再生,最后更是连自己最新得到的阴之源所衍生出来的火焰都用上了,却依旧无法伤到这个面前的男人。
正当修心思电转,不断思索对策的时候,那幽蓝色的火焰竟然缓缓地被奥德利吸收进了身体,一点一点变小,最后更是连一丝火星都没有了。
“小心!”远处雪莉的叫声惊醒了修,让他反射性地向后飞退,但是蓦然发觉周围的空间一紧,竟然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就这样并硬生生地禁锢在了空中。
“不必惊讶,这就是阴阳之源融合后,身为神的力量。”奥德利摇了摇头,似乎知道修此刻的想法,“小心?呵呵,那是没有意义的,即便是再小心,依旧在神的掌握之中!”
三个人影,各自飘了上来,赫然是涞叛、弦以及雪莉。涞叛此刻涨着通红的小脸,以及弦和雪莉那绝望的沉默,显示着他们在眨眼间便陷落到同样的境地。
“安心吧,我不杀你们。”奥德利微笑着,单手一划,一道漆黑的裂缝便诞生出来,“在见证神的诞生的同时,我赐予你们观赏这个现实牢笼外景色的权利。”
第二百零六章 虚假的真实(2)
当进入黑色的裂缝之中后,便有一个透明的泡沫漂浮在奥德利以及被他带进这里的修等人的面前。
在空间裂缝中漂浮的诡异泡沫,此刻在奥德利眼中充满着异样的可爱,他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和激动,之前保持着的温和和淡定在此刻消失无踪,“成功了,哈哈哈哈……世界牢笼唯一的出口……”
笑了一会,不再犹豫,也不去理此刻沉默的修等人,手一伸,按在了透明的泡沫上,身体顿时光华大放,带着修等人,诡异而迅速地缩小至蚊虫大小,毫无阻碍地冲进了泡沫。泡沫仅仅微微颤抖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依旧透明如初,其内部也没有奥德利等人的身影。
……
挂在窗边的风铃轻轻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一个面色苍白,眉头微皱的少年在床上熟睡,似乎在嫌弃此刻风铃的吵闹。蓦然少年的额头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吓得一只在窗口的野猫尖叫了一声便落荒而逃。额头的光芒开始缓缓脱离少年的额头,漂浮起来,最终在床边落下,并且不断变大,光芒也越来越柔和——最终凝聚成五个人影。
赫然是奥德利,以及修等人。
“这里是?”涞叛眨巴了几下忽闪的大眼睛,好奇地动张西望。不是她已经忽视了自己的生死被人掌握的可怕事实,而是她也被目前的场景给惊得呆住了。
无数古怪的物品在这个房间被有序地摆放着,带着与原来世界的风格截然不同的奇异花纹的墙纸,黄色的木门,金属制的把手,刻画着地图的球体,看上去软绵绵的床,以及一个睡得正酣的少年。
何只是涞叛,包括弦、雪莉和修,甚至连奥德利自己也愣住了。
“不对,怎么感觉还是和原来一样?不对,不该是这样的……难道说……不,不会的!”奥德利喃喃自语,神情变换不定,眼神一凝,看向在床上熟睡的少年,奇异的光芒自瞳孔照射而出,映照在少年的脸上之后,诡异地事情发生了。
一副略带模糊的画面在熟睡少年额头的上空浮现,奥德利仔细一看,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得干干净净——这赫然是原来世界的全貌!人界,魔界乃至神界,以及无数的异空间,或完整或残缺的胡乱糅合在了一起。无数细小的奇异符文在这些空间周围不断游走着。
看到了奥德利的神情,雪莉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脸色也白了起来,“我们的世界……只是一个梦境?”
“假的?都是假的?我不信!”奥德利的脸色忽青忽白,他蓦然尖叫了一声,冲出了窗口,冲天而去。
“跟上!”弦朝涞叛昂了下脑袋,和涞叛也迅速漂浮起来跟了上去。修也不再犹豫,但是他刚漂浮起身体,雪莉拉住了他的袖口,眼神中略带着企求。
“如果说是以一个母亲的角度,流露出这样哀求的眼神,应该算是人生的一大失败了,不论是你,奥德利,甚至可能连我可能都是一样吧?”修看着雪莉良久,缓缓吐出了一句话,神情依旧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你?”雪莉蓦然睁大了眼睛,微微颤抖着的睫毛根本无法遮掩住眼神之中所流露出的狂喜,她隐隐听出了修的话中另一层可能存在的意思,一种从来没有被修承认的意思,就算是一种可能,也让她几乎流下泪来。
“……抓紧了。”有意无意地回避了雪莉的眼神,修把目光撇向别处,轻声说着,“掉下去的话,我可不会等你。”
“嗯!”雪莉附在修的背上,双手紧紧抱着修的肩膀,仿佛怕怀抱中的东西眨眼不见一般。
雪莉没有任何的武力,也不具备任何登得上台面的攻击技能,力气小得可怜,但是不知为何,修突然觉得这双手把自己抱得好紧,几乎紧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随即他腾空,飞跃,远去……
……
地面上一条条整齐的道路,有着各种各样由铁皮制成,却会自己移动的车辆,再各个岔路口都有数盏自动变换颜色的灯,但是这些并不是魔晶驱动,因为并没有丝毫的魔力波动。这在原本的世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奥德利却仿佛视若无睹,这些东西,在他眼中其实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不过是表象有些不同,但是本质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里依旧是个牢笼。
但是他最终停了下来,茫然失措地看着眼前的建筑,根本不去在意身后跟上来的人。这是红色的十字印在一个通体白色的建筑,甚至连里面大多数人也穿着白色的衣物,繁忙地走动着。
失魂落魄地走进一个自动开合的铁门,不自知地到达另一个楼层,当铁门打开,奥德利本能地走了出去。
“先生,您是刚来的志愿者吗?”一名穿着白色衣服,头戴古怪帽子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看到衣着华丽的奥德利,微微一愣,随即就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单人病房,“今天就剩那间房的病人需要照顾了,他是个植物人,所以请小心一点。”
“徐雁!2041号要换药了,你帮忙去一下……”
一个接近中年的女人穿着和这个年轻女子一样的衣服,忙碌地走动着的同时,和年轻女子说了一句。
“2041?哦,就去。”这个叫做徐雁的年轻女子一转身,“那你跟我来吧,那个植物人就是2041号,我带你去。”
奥德利在此刻早就没有什么主见了,本能地跟随着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女子,走进一个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失去直觉,面色苍白的中年人。
繁琐地完成了任务,徐雁低着头写了一些东西,“衣服很漂亮啊,你刚刚参加完COSPLAY吗?”
奥德利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病床前的病人,眼神变换不定。
徐雁许久不曾听到奥德利的回应,诧异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奥德利,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写完东西就直起身,“下面就麻烦你了,给他擦身时当心点别碰到针头。”
说完,她便走出房门,并没有注意到奥德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梦境,这个人身上也有梦境……还有空间通道,和这个世界一样,都拥有着通向外面的通道……”奥德利喃喃自语,嘴唇微微颤抖着,一种颓废之极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成为神,原来是这个样子,原来……原来神只是拥有从一个梦境逃脱到另一个梦境的权利……可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等等!梦境?
在固有的认知中,现实和梦境最大的区别便是时间的长短,因为人往往看得到梦境的结束,却永远看不到现实的毁灭。
心中一动,绿色的光芒在奥德利的左手浮现,一股强大的生命气息从绿色光芒中扩散开来……
……
“奇怪,怎么大楼里的空气不怎么闷了?”在另一个病房忙碌的徐雁突然皱了皱眉头,狠狠地吸了几口所谓的新鲜空气,最后感觉到自己一天的劳累竟然一下子消失无踪,精力旺盛之极,“嗯,一定是本姑娘骨骼精奇,天生丽质~~~”
……
“你……你是谁?”沙哑之极的声音从原本一直昏迷的病人口中传了出来。
奥德利手中的绿色光辉在病人睁开眼睛的刹那便收敛了回去,面色古怪地看着这个病人的梦境结束——那个梦境在这个病人醒来的刹那竟然彻底崩溃!
那个梦境中的世界,已经彻底毁灭了。
“突破如此脆弱的牢笼,竟然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吗?”奥德利双手紧握,根本不去理会这个病人的问题,最终长叹一声,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吓得这个刚刚苏醒的病人白眼一翻,很干脆地再次晕了过去。
最终章 虚假的真实(3)
“神,不过是个笑话。”
深夜,在无人的公园中,奥德利停下了那带着流浪意味的脚步,坐在一个公园的木制长椅上,奥德利看着不远处的池塘,苦涩地吐出一句话,然后他轻轻抬起头,“你们跟了这么久,想笑就笑吧。”
“没什么想笑的。”弦带头从一颗书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想哭倒是有的。”涞叛脸色同样不好。
然后,最后走出的是修以及雪莉,他们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时沉默应对。
“我鄙夷那些完全迷失在欲望中的人,不管是卑微的乞丐,还是尊贵的帝王,在我眼中都没有丝毫的区别,他们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情感,反而被这些东西所制住,他们为了那些不长久且毫无价值的东西拼搏一生,是一群到死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的蠢货,人人都是一样,甚至,连我自己也是一样。”奥德利毫不留情地讥讽着,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交叉,额前并不算长的刘海软软的垂下,在长椅旁的路灯洒下的光辉中,留下了一片阴影,“我清楚的明白神不会被自己的欲望所制,因为神能满足所有的欲望,他不必为自己的欲望而永远的拼搏下去,为了脱离这种令人唾弃的群体,而踏上更高的境界,成为神是必须的。”
“我抛弃了一切,因为我明白成为神后我便能得到一切。”奥德利说到这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让人心酸,笑得让人伤感,“我成功了,成为神的滋味不错,如果我只是待在原来世界的话。”
奥德利突然抬起头,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四人,晶莹的液体自他的眼角划下,落在地上,“成为神,让我这个以为没有什么我不想知道,也没有什么会让我不敢知道的家伙第一次品尝到如此浓烈的绝望,哈哈哈哈哈……我抛弃的那些,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本来就是假的,成为神,只是让我拥有一个成为懦夫的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奥德利笑得很夸张,根本不顾自己的仪表,仿佛在说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良久,笑声停了下来。
“都是假的啊,却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