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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人呢?”
燕青拉着她们的手道:“我并没有看出来,但你们的工作不是正面作战,而是为了救护我,天魔令主未曾伏诛前,你们绝不会公然现身,一定是在暗中维护我,这是第一个推测,其次是我们多时相处,互相之间总有点感情,在决斗当场我见到她们,居然毫无反应,这不像是你们了。”
怜怜道:“这不通,为了要表示您不是九老会中人,即使是我们自己,在人前也不会对您流露出什么表情的。”。
燕青一笑道:“怜怜,你也许可以,但惜借绝对做不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都有过了肌肤之亲,易容虽妙,绝对哄不过同床共枕的伴侣的。”
二女心头一阵温暖,情不自禁贴着他,燕青道:“这两个替身出现得很糟,因大局未定,我还须要你们的帮助,龙雨田到雨花台,一定会把她们带去,我们也快去吧,告诉她们还得装一个时期。”
于是怜怜轻撑竹杆,把船经南门划去,那儿是画舫集中地,很容易地混过了大家的眼睛,三个人在船上也变换了装束,直向雨花台而去。
雨花台以产五彩小石子而著称,据说是以前有一位高僧在此说法传道,说到精采之处,天上花雨缤纷,落在地下,就成了许多班谰的小石子。
但他们到达雨花台时,却只看见了满地的鲜血,化名为田雨龙的造化手龙雨田以及易容为怜怜惜惜的两个女孩子,都倒在血泊中,身上满是创伤。
燕青看了神色大变,只细察了下下伤痕,随即匆匆地拉着两个女子走了。
奔出很远后,怜怜才道:“龙老爷子怎么会被杀的呢?”
燕青一叹道:“他一定是也看出了马景隆的毛病,因为他是名医,马景隆肩头受伤的事,必然瞒不过他,接到我的通知后,一定会向马景隆多看几眼,马景隆心中有鬼,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怜怜道:“可是,那两个女孩子却没有被杀的理由啊?”
燕青道:“她们跟龙南田在一起,自然不能留活口了。”
惜惜道:“他们三个人都像是经过一场苦斗后才被杀的,所以身上剑痕累累,是谁下的手呢?”
燕青道:“龙雨田的武功已是当世十名以前的一流高手,要想杀死他并不容易,尤其是在他的咽喉处刺上一剑。”
怜怜沉思片刻才道:“对,他身上那些剑痕是后来加上去的,所以流血不多,真正致命的一击是在咽喉处,所以剑孔特别大,血流得也特别多,谁能有这么高的武功呢。”
燕青轻叹道:“怜怜,你的江湖阅历不能算浅,怎么也如此容易受骗呢,武功高过龙雨田的人,一定是相当有名的剑手,出剑的势子干净俐落,怎会有这么大的伤口呢。”
怜怜征了一怔道:“是啊,我也正在怀疑,那伤口太大了,大得离了谱,不像是高手所为。”
燕青忽而笑道:“出手的人是个绝顶高手,一招致命,干净俐落,但不是个使剑的人,剑痕是后来加上去的。”
怜怜神色一动道:“对,不是剑,造成那么大创口的不会是剑,而是细长的钝物,为了掩饰致命的伤口,才用剑把痕扩大……”
燕青点点头,又说道:“这就差不多了,但你再想一想,要不是剑的话,那是什么兵器杀死他的呢?”
怜怜想了一下道:“是鞭,伤口宽有八分,好象是鞭梢造成的,天下使鞭的名家虽多,却只有马家父子在金陵。”
惜惜忍不住叫道:“一定是他们父子俩干的,而且是马百平的成分居多,因为他的兵器是金剑银鞭,用鞭杀死龙老爷子后,为怕人看出破绽,才又用剑掩去了伤口。”
燕青看着怜怜道:“你的看法如何?”
怜怜想想道:“不可能,马家父子现在一定忙着接受各处英雄豪杰的道贺,根本抽不出身行凶杀人。”
惜惜不服气道:“除了马家父子外,还有谁会杀死龙老爷,还有谁能杀死龙老爷子。”
怜怜道:“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我敢确定不是马家父子,尤其是马百平,他的剑法不比鞭法差,要杀人时,不必用鞭,直接用剑不是更干净俐落。”
惜惜道:“那你说是谁呢?”
怜怜一叹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惜惜道:“马景隆既然擅于化装,他能以天魔令主的身份出现,自然也可以找个人代替池在人前出现,自己再溜来行凶,除此以外,再无别人了。”
燕青一笑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成见太深,认定死者是死于鞭下,才摸错了方向。”
怜怜一怔道:“不是鞭,那会是什么呢?别的兵器不会有这种伤痕的,燕爷,您别逼我们了,您一定知道了答案……”
燕青笑笑道:“我有一个答案,是你们最不能承认的,世上只有一种兵器会造成像鞭的结果。”
“倒底是什么呢?”
“是你们最熟悉的一种。”
惜惜道:“那只有义父的丐帮法杖,翠竹杆了。”
怜怜道:“你别胡说了,义父怎么会杀死龙老爷子呢?”
惜惜道:“我没说是义父,但只有这种情形才会吻合。”
燕青道:“不错,假如不是马家父子,就一定是于帮主的翠竹杖了,马氏父子是不可能前来杀人,只有于帮主了。”
两个女子都为之一惊,怜怜叫道:“燕爷,您认为是义父,那怎么可能呢?”
燕青笑道:“死的不是龙雨田,就有可能了。”
惜惜叫道:“什么,死的不是龙老爷子,爷!您别开玩笑,我们跟龙老爷子在一起已有六年,不会弄错人的。”
燕青道:“当然不会弄错,可是你们认出那具尸体是龙雨田吗?别人也能认出是龙雨田吗?”
惜惜说道:“别人不知道田雨龙就是龙雨田,我们是知道的,被杀的是田雨龙,我们知道的是龙雨田。”
燕青道:“田雨龙不是龙雨田的本相,在人前出现的田雨龙是经过易容的,但尸体却不能易容,因为发现尸体的人一定会仔细查验,所以被杀的是田雨龙,就一定不是龙雨田了。”
怜怜恍然道:“对呀,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竞猜不透。”
惜惜道:“可是天下根本没有田雨龙其人。”
燕青道:“也许他不叫田雨龙,但龙雨田易容为一个人时,必有所本,这个人既然被龙雨田选为标本,以田雨龙的身分出现过,他就是田雨龙了。”
怜怜较为冷静了道:“他既然不是龙老爷子,那就很可能是义父出手了,但又为什么呢?”
燕青道:“有两个理由,第一:龙雨田见我悄悄溜走了,就知道武林的祸患必然还没有消除,他还需要隐藏起来,所以,他必须从这个世界上消逝,再换一个身份出现;第二是:
他可能已经看出马景隆的肩伤,而马景隆也注意到了,他就更应该死去以免马景隆在他身上追查。”
怜怜点点头道:“那又何必把我们俩的替身也杀死了呢?”
燕青道:“因为你们带着九老会的人公开亮了相,而且跟田雨龙也接触频频,你们的身分已经暴露了,自然也需要跟着消灭,这一次是我失策,把九老会的人暴露太多,以后的工作将更为艰巨,因此必须要有一些人以崭新的面目出现,就像我这个浪子燕青一样。”
怜怜急急道:“爷,您是否也要换个身份呢?”
燕青苦笑道:“我这个浪子还没有死,想换也不行,创塑燕青时,就是准备我随时死去的,也没有准备好替身,我可不能再死一次,因此我还得维持下去,等我死了再说吧!”
怜怜道:“可是您太危险了。”
燕青笑笑道:“没什么,功成之后,悄悄离去,正是浪子本色,我再从别处出现,也不会太令人注意。”
怜怜沉思片刻道:“现在该怎么办呢?”
燕青道:“我本来担心天魔令主伏诛后,大家以为大患已除,都放松了戒备,可是从造化手安排的田雨龙的死看来,可见于帮主行事很慎稳,我们还有很好的机会未曾公开的实力继续干下去,目前我们必须先找到于帮主再说。”
怜怜道:“我们已经有五六年未与义父连给了,不知道上那儿去找他?”
燕青道:“要找叫花头儿,自然是往花子堆里去,我相信龙雨田已经跟他在一起,正在等我们呢。”
怜怜道:“污衣门弟子多半集中在文庙,但那是丐帮公开的活动地区,义父绝不会在那儿的。”
燕青道:“当然不会,但我相信我们已有安排,在被杀死的田雨龙身旁,划了一个记号,那是他们丐帮的暗记,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说着又依样划了出来,怜怜笑道:“这是藏物的记号,而且是六结以上的护法长老或堂主身分的高级门下才使用的暗语,这么说来,那三个人的确是义父所杀的了。”
燕青道:“我若不是发现了那个记号,还不敢断定是于帮主所为呢,因为那两个替身是丐帮净衣门弟子充任的,我以为于帮主不致对自己人下手。”
怜怜道:“应该是不会,除非那两个人有必死之罪,否则义父宁可牺牲我们也不会牺牲两个门人的。要牺牲性命的事,义父一定是先从最亲近的人开始遣派。”
燕青点点头道:“不错,我也认为于帮主不是那种人,所以才要见到他问一问,否则我就不必见他,因为我跟他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那个记号是什么意思?”
两个女的笑笑,却没有回答。
燕青笑道:“我那句话不该问,这是你们门户中的秘密。”
伶怜笑道:“照说对您不该再存有秘密,但这是祖师传下的规矩,非本帮六结以上的部属不得予闻,我实在不敢说出来。”’
燕青笑笑道:“我知道,我只认得一个花押是于帮主的手记,那是我以前见过的,以外的我也不问了,但是藏着的东西必须快点去拿出来,那必是连络的地点暗示。”’惜惜含笑在前引路,也不知转了多久,来到了一所破庙中,她进去后,在后庙的供桌下,抱出一堆衣服,却是两套中年妇人的裙衫与一套苦力的衣着,还有一个小包中,则是易容用的染色油膏。
怜怜则从茅草丛中,推出一辆独轮车来道:“爷,恐怕要委屈您了。”
燕青一笑道:“原来要我当车夫,这一行我倒没尝试过。”
怜怜笑道:“不,当车夫的是我,惜惜当您的伴从,您是个生病的乡下大娘,进城看病去。”
燕青一怔道:“为什么要我拍成病妇呢,我当车夫不行吗?”
惜惜笑道:“当然行,可是朱雀桥的王一剂王大夫规定很严,他从不出诊,不管再重的病,都要病人上门求医,而且他的医庐除了病人外,谁也不准进去。”
燕青道:“王一剂是谁?”
怜怜道:“王一剂是金陵最有名的大夫,任何疑难病症,都是一剂见效,为了怕人学走了他的医术,所以他从不处方,病人经诊治后,就在他的医庐中服药。”
燕青道:“他的医道真有如此高明吗?”
怜怜道:“那倒不假,治得好的病,绝对一剂见效,治不好的绝症,他也是一剂致命.所以他的医庐外面悬着一块牌子,写得很明白:“一剂判生死,祸福凭天命。”
燕青道:“这简直岂有此理,还有谁敢找他。”
怜怜道:“开始很少有人问津,只有一些号哈哈登门,但积年沉症到了他的手里,无不一剂成春,到现在为止,他一共只治死了两个人,那的确是被别的医生诊为必死的绝症,不过经认为必死绝症而在他手中治好的却有九十八个之多,所以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了。”
燕青道:“我就是要去看这位大夫?”
怜怜点头道:“是的,我们接到的指示是如此。”
燕青苦笑道:“于帮主也够绝的,居然给我安排了这个见面方法。”
怜怜道:“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确保安全,王一剂在朱雀桥畔已经悬壶十年,谁也想不到会与我们有所关连的。”
燕青无可奈何下,只有听候摆布了,当下由两个女的替他装扮成一个病态恹恹的妇人。
而怜怜却装成了一个推车的老汉,赤足裸臂,手上腿上青筋凸露,说什么也看不出是个娇媚的女郎。
燕青一叹道:“怜怜,你的易容术的确精妙到叹为观止了。”
怜怜笑道:“我们从小就学着这一行,净衣门中的行业包括医卜星相,贩夫走卒,流莺歌妓,那一行都得精,我们姐妹俩的堂主是凭本事挣来的,并不因为我们的义父是帮主就占到便宜,丐帮帮主从没有世袭的,一切都靠自己努力。”
燕青叹道:“是的,所以丐帮中人才辈出,忠义传世,就是靠着这一套公正无私的择才制度,而在九老会中,丐帮担任了主力,也是因为你们个个靠得住,天魔令主肆虐江